正文 第四章 灵气
等凌云推开石门走出石屋的时候，夜色已深，天空的一轮皓月皎皎，伴随着点点星辉。
凌云抬起头静静地盯着苍白的月轮，像是叹了口气，又像是在疑惑：“一个月亮？”
语罢，抬步离去。
夜晚，部落里火塘内的火石不会熄灭的，除了提防夜间的猛兽，也为守夜的战士们提供可视的光源。
凌云瞥了一眼几个守夜的战士以及火堆处仅有的三两人后，迈步走到一处角落的石头上随意坐下。
部落里常常会有这样质地较好大小不等的石头，部落里的匠人就用他们灵巧的双手将这些石头打磨成各式各样的常用器物，可以是作战武器，也可以是生活物品。因为物资匮乏，矿石等稀缺资源被一些大部落牢牢抓在手里，即使小部落有冶炼技术，也因缺少材料而只得作罢。
因此，北漠的荒人所使用的器物大都是石制或骨制的。
“若想踏入修炼的第一步，就得学会去感受灵气，然后让灵气认同你，并接纳你。”
凌云脑海中渐渐浮现巫公以前在教授部落里的孩子的时候所说的话，缓缓闭上双眼，并沉下心来，将感知放在四周，尽可能地去捕捉那若有若无的丝丝灵气。
渐渐地，凌云的心跳越发平缓，呼吸更加绵长轻柔，不过片刻时间，凌云心神已经入定。
他这样快的入定速度若是叫外人知晓怕直呼不可思议，基本上对于刚刚踏入修炼的雏稚们，光是凝神入定这样的要求都需要一至两个时辰，就连那些大部落的天骄们也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办得到。能达到几息之间就如能轻易入定的，除了那种妖孽到极致之人外，便只有至少修炼了数十年以上的强者。
凌云心神微凝，闭上眼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渐渐地，他似乎能够“看见”在他的周围出现了一些微光，这光亮十分微小，连萤火都有些不如。很多微光都在轻微晃动，不是随风，不是随气，而是它自己以某种规律与方式在参与运动。
凌云的心神没有去触碰那些微光，继续入定凝神。渐渐地，他更感觉到四周更加漆黑，而那些微光虽光亮不增，但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直到，出现一条星河！
部落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肌肉虬结守夜的战士将目光四处环绕，他并没有站在瞭望台上，也没有像寻常的战士在部落里来回巡走。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防备可能发生的意外。因为他是部落的魁首——谷。这个部落的强者，族里外出狩猎队伍的领袖。
本来谷是没有必要来特意守夜的，但是现在北漠初春，众多凶兽从冬眠中苏醒，饥饿了一个冬天的猛兽们更加极具攻击性，一个不小心，就会威胁到部落的生存，因此他也打起了谨慎的心思，特意出来守夜。
在他将目光四处环绕时，突然瞥到了角落里，静静端坐着的凌云，目光一顿。
“云在做什么？修炼？”
谷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凌云从很小开始就不喜欢修炼，尽管他是巫公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但部落里面每个人都没有排斥他，并且从小天资聪颖的云一直讨族人的喜欢，奈何他偏偏不肯修炼。
说什么不感兴趣。当时听得谷瞬间想拿手上的猎刀一刀把他劈了。不过
看见这小子终于开窍，愿意开始修炼了，谷真的感到十分高兴：“这样一来，部落又增添了新鲜血液。”谷由衷地感慨道，僵硬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云一直是部落里最聪明的孩子，他肯修炼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部落都有大大的帮助。”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谷猛地一顿，然后快步走向自己的屋子，推开石门走了进去，没过多会儿又重新出来，不过手上却多了一个水壶。
然后他迈着步子，悄悄走到凌云跟前，期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静地将水壶放在凌云身前，然后缓缓后退，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由无数微光组成的星河，而凌云正感到他自己处于这星河之中，十分渺小，宛如尘埃。
这样的景象很难用言语形容：当永暗降临，漆黑如墨，似有似无的微光逐一闪烁，人就身处其中，目光跟着微光的闪烁一起延伸，一直延伸，直至视线的极限，目光的尽头，无尽的微光，漫天的星辰。
凌云感觉自己似乎见过这般景象，感觉自己似乎曾经也如同现在般身处这样的星河，他的意识顺着星河渐渐不断前行，无意识地漫游着，他似乎感觉自己也快成了这无数微光中的一粒。
他随意一望，他看见一些微光缓缓消失，但又有更多的微光从别的地方诞生，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或许，只有当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时候，这些灵气才会消失。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凌云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空白，脑海的神念也越来越茫然，他只知道跟随这些微光一直往前，不知道来自哪里，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巫”
一声轻微地混沌之音牵动了凌云的心神。
“谁？这是哪？”
“巫”
声音混沌缓慢，充斥着疲惫与无力。
“巫？你是谁？我是谁？”
“走”
话音刚落，一根漆黑地手指蓦地出现，猛地朝凌云眉心一点。刹那间，凌云感觉天旋地转神色瞬间回复清明，神念一顿，心神一刹那回到自己的身体上。
“哈哈”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瀑雨般落下，心里的惊恐还没有散去。
“可怕，刚才差点就迷失在那条河之中了。”凌云喃喃，心神震荡，他用力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并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看看了，确认自己真的清醒后，舒了口气。
“若没有那道声音的帮助，我怕是连死亡都不会意识到，恐怕会一直沉沦在那条星河之中，直至死亡！”
“不过我总感觉我见过那条星河。”
凌云抬头，看了看微曦的天色，不由得发出感慨，“就这么一会儿，竟过去了一夜，若不是亲身经历，当真是难以置信。”
随后他目光一转，竟看见身前放了一个水壶，他略带着惊讶，将水壶打开，竟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是兽血？”凌云说道。
北漠常常有许多猛兽，例如角牛一类，其一身都是精华，其牛角坚如顽石，经过打磨后极其适合作为武器使用。它的的肉c血更是含有十分雄浑地力量，能够大大弥补部落战士们的消耗，并且常年食用这些强大猛兽的兽血，还能起到强身的功效。
凌云手上拿的这壶兽血，也是属于这一类，能对人起到极大的益处。不过这些肉c血却并不适合部落的普通族人，因为其中所蕴含的强大的能量是这些普通人难以消化的。不过，如今凌云开始修炼，那么少量饮用这些兽血，就会对他大有裨益。
凌云将水壶拿在手里，微沉思片刻，很快就猜想到了是谁给了他这壶兽血。
凌云起身，站直了身子，随意地动了动四肢，发出轻轻地骨骼声响。
尽管昨晚修炼，他的心神并没有引导这些微光滋润自己的身体。不过因为同微光的亲和感，那些灵气自己便向凌云靠拢，滋润肉身，同样起到了修炼的作用。
凌云举起水壶，将壶里面的兽血一饮而尽，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地他微微有些目眩，凌云直感觉一股暖流顺着食道进入自己的肠胃。
刚站起来的他又猛地跌坐在顽石上，像是发出了一声感慨，“这滋味，比荆山草熬的汤药还难喝。”荆山草是北漠一种稍渐常见的一种药植，对受过伤的人能起到一定麻痹作用，缓解因为伤痛带来的过分痛楚，不过它还是以它的苦涩味最为著名。
但凌云很快就感受到了兽血带来的暖意，腹中因为一夜的修炼而产生的饥饿感一扫而空，取之而代还微微有些腹胀的感觉。
凌云微微一笑，将心神沉下，仔细去感受兽血的气血。但很快，他双眼猛地一睁。
“那是什么？！”
凌云心中微微有些吃惊，就在他沉下心神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自己心神中竟然出现了一片海，海水湛蓝，水波轻轻晃荡，而那片海上还漂浮着一点微光。
微光微微闪烁，以一种似有似无的规律缓缓晃动，而每一次晃动，都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涟漪。
“我的心神中何时出现了一片海？又何时出现了这一粒微光？”
凌云转眼就想起了昨晚那道声音：
“巫。”
那道声音混沌沉闷，如石洞中回响。
“那道声音究竟是谁？”
凌云眉头微蹙，沉默
“难道说，这片海，这粒光都跟巫有关？”
“我我成了巫？！”
凌云微微沉吟，“我以前只随过巫公学习过巫语，看过巫卷。”
“尽管巫公说过，巫卷只有巫才能看懂，巫语也只有巫才能学会”
“这么说我以前就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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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抬起头静静地盯着苍白的月轮，像是叹了口气，又像是在疑惑：“一个月亮？”
语罢，抬步离去。
夜晚，部落里火塘内的火石不会熄灭的，除了提防夜间的猛兽，也为守夜的战士们提供可视的光源。
凌云瞥了一眼几个守夜的战士以及火堆处仅有的三两人后，迈步走到一处角落的石头上随意坐下。
部落里常常会有这样质地较好大小不等的石头，部落里的匠人就用他们灵巧的双手将这些石头打磨成各式各样的常用器物，可以是作战武器，也可以是生活物品。因为物资匮乏，矿石等稀缺资源被一些大部落牢牢抓在手里，即使小部落有冶炼技术，也因缺少材料而只得作罢。
因此，北漠的荒人所使用的器物大都是石制或骨制的。
“若想踏入修炼的第一步，就得学会去感受灵气，然后让灵气认同你，并接纳你。”
凌云脑海中渐渐浮现巫公以前在教授部落里的孩子的时候所说的话，缓缓闭上双眼，并沉下心来，将感知放在四周，尽可能地去捕捉那若有若无的丝丝灵气。
渐渐地，凌云的心跳越发平缓，呼吸更加绵长轻柔，不过片刻时间，凌云心神已经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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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心神微凝，闭上眼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渐渐地，他似乎能够“看见”在他的周围出现了一些微光，这光亮十分微小，连萤火都有些不如。很多微光都在轻微晃动，不是随风，不是随气，而是它自己以某种规律与方式在参与运动。
凌云的心神没有去触碰那些微光，继续入定凝神。渐渐地，他更感觉到四周更加漆黑，而那些微光虽光亮不增，但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直到，出现一条星河！
部落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肌肉虬结守夜的战士将目光四处环绕，他并没有站在瞭望台上，也没有像寻常的战士在部落里来回巡走。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防备可能发生的意外。因为他是部落的魁首——谷。这个部落的强者，族里外出狩猎队伍的领袖。
本来谷是没有必要来特意守夜的，但是现在北漠初春，众多凶兽从冬眠中苏醒，饥饿了一个冬天的猛兽们更加极具攻击性，一个不小心，就会威胁到部落的生存，因此他也打起了谨慎的心思，特意出来守夜。
在他将目光四处环绕时，突然瞥到了角落里，静静端坐着的凌云，目光一顿。
“云在做什么？修炼？”
谷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凌云从很小开始就不喜欢修炼，尽管他是巫公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但部落里面每个人都没有排斥他，并且从小天资聪颖的云一直讨族人的喜欢，奈何他偏偏不肯修炼。
说什么不感兴趣。当时听得谷瞬间想拿手上的猎刀一刀把他劈了。不过
看见这小子终于开窍，愿意开始修炼了，谷真的感到十分高兴：“这样一来，部落又增添了新鲜血液。”谷由衷地感慨道，僵硬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云一直是部落里最聪明的孩子，他肯修炼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部落都有大大的帮助。”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谷猛地一顿，然后快步走向自己的屋子，推开石门走了进去，没过多会儿又重新出来，不过手上却多了一个水壶。
然后他迈着步子，悄悄走到凌云跟前，期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静地将水壶放在凌云身前，然后缓缓后退，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由无数微光组成的星河，而凌云正感到他自己处于这星河之中，十分渺小，宛如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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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感觉自己似乎见过这般景象，感觉自己似乎曾经也如同现在般身处这样的星河，他的意识顺着星河渐渐不断前行，无意识地漫游着，他似乎感觉自己也快成了这无数微光中的一粒。
他随意一望，他看见一些微光缓缓消失，但又有更多的微光从别的地方诞生，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或许，只有当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时候，这些灵气才会消失。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凌云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空白，脑海的神念也越来越茫然，他只知道跟随这些微光一直往前，不知道来自哪里，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巫”
一声轻微地混沌之音牵动了凌云的心神。
“谁？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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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目光一转，竟看见身前放了一个水壶，他略带着惊讶，将水壶打开，竟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是兽血？”凌云说道。
北漠常常有许多猛兽，例如角牛一类，其一身都是精华，其牛角坚如顽石，经过打磨后极其适合作为武器使用。它的的肉c血更是含有十分雄浑地力量，能够大大弥补部落战士们的消耗，并且常年食用这些强大猛兽的兽血，还能起到强身的功效。
凌云手上拿的这壶兽血，也是属于这一类，能对人起到极大的益处。不过这些肉c血却并不适合部落的普通族人，因为其中所蕴含的强大的能量是这些普通人难以消化的。不过，如今凌云开始修炼，那么少量饮用这些兽血，就会对他大有裨益。
凌云将水壶拿在手里，微沉思片刻，很快就猜想到了是谁给了他这壶兽血。
凌云起身，站直了身子，随意地动了动四肢，发出轻轻地骨骼声响。
尽管昨晚修炼，他的心神并没有引导这些微光滋润自己的身体。不过因为同微光的亲和感，那些灵气自己便向凌云靠拢，滋润肉身，同样起到了修炼的作用。
凌云举起水壶，将壶里面的兽血一饮而尽，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地他微微有些目眩，凌云直感觉一股暖流顺着食道进入自己的肠胃。
刚站起来的他又猛地跌坐在顽石上，像是发出了一声感慨，“这滋味，比荆山草熬的汤药还难喝。”荆山草是北漠一种稍渐常见的一种药植，对受过伤的人能起到一定麻痹作用，缓解因为伤痛带来的过分痛楚，不过它还是以它的苦涩味最为著名。
但凌云很快就感受到了兽血带来的暖意，腹中因为一夜的修炼而产生的饥饿感一扫而空，取之而代还微微有些腹胀的感觉。
凌云微微一笑，将心神沉下，仔细去感受兽血的气血。但很快，他双眼猛地一睁。
“那是什么？！”
凌云心中微微有些吃惊，就在他沉下心神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自己心神中竟然出现了一片海，海水湛蓝，水波轻轻晃荡，而那片海上还漂浮着一点微光。
微光微微闪烁，以一种似有似无的规律缓缓晃动，而每一次晃动，都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涟漪。
“我的心神中何时出现了一片海？又何时出现了这一粒微光？”
凌云转眼就想起了昨晚那道声音：
“巫。”
那道声音混沌沉闷，如石洞中回响。
“那道声音究竟是谁？”
凌云眉头微蹙，沉默
“难道说，这片海，这粒光都跟巫有关？”
“我我成了巫？！”
凌云微微沉吟，“我以前只随过巫公学习过巫语，看过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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