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山部落的队首
“听闻跟山河打过交道的人说，山河年纪尚轻，面部上有道十分长横的疤痕，十分好辨认。”
洛楚收回长矛，示意身旁的战士放松下来，看着眼前的青年，瞥了一眼青年脸上的疤痕，说道，
“看来你真的是山河，山部落的山河。”
青年笑了笑，露出微白的牙齿：“如假包换。”
“我记得你们山部落的队首一直都是你才是。”
洛楚抚了抚少女的脑袋，算是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后，才说道。
山河苦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至少现在我已经不是队首了。”
洛楚也没在意，用长矛戳了戳地面，说道：
“我是飞雪部落的队首，洛楚。”
“这是我的族人，强子。”
洛楚指了指身边的战士后，又拉过身后的少女，说道，
“这是我的妹妹，洛雪。”
女孩怯生生地点点头，算是问过了好。
“山河，你这样冒失地过来跟我们接触，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带，就不怕我们是流浪人吗？”
洛楚问道，他之前之所以没有贸然接触，就是因为害怕是流浪人，很大可能会伤及性命。
山河抽了抽嘴角，回答道：“这就要问我们队首了，要见上一面吗？”
洛楚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跟自己身旁的战士对视了一眼，
“也好，不过前面有一个我们探路的族人，我得叫上他一起。”
“当然，我们可以同行，因为我们的队首就在那儿等你们。”山河笑着说道。
等我们？
洛楚表情略带疑惑，不疑有他，落雪却明显一惊，不过自幼冰雪聪明的她却没有开口，暗暗对此留意了一下。
此时，在一片树林之中，一位少年正斜倚着一棵树，些许露珠粘在少年的发梢上，就连眉毛上也有不少，少年对此却并不在意。
少年肤色略显苍白，身形瘦弱，些许晨露打湿了他的眉发，紧紧贴在皮肤上，隐隐显出几分淡雅之意，双眼漆黑而又平静无波。
少年此时正捧着一本漆黑的兽皮书卷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边看着一边喃喃地说道：
“东海之地真的有这么大的鱼？不知其身长，不知其背宽。”
凌云点点头，突然神情一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舍得合上了兽皮卷书，似有些意犹未尽，缓缓地将巫卷系在腰间。
巫卷本来是一直放在巫公那儿的，但是如今巫公离去，凌云不放心，就一直将巫卷带在身上。
“巫卷上的东西我在两年前就看完了，可每次没事总想拿出来再看一看，百看不厌。”
凌云抚了抚光滑的下巴，手指上苍白的骨戒轻轻摩擦着，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沉吟。
“这巫卷水火不浸，刀剑不伤，十年前我拿上它的时候就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究竟是用什么兽皮制成的。”
“难不成是王兽？”
凌云走着，不远处两位战士看见凌云出来，低声地问好道：
“队首。”
凌云点点头，也不说话。
不用奇怪为什么几个战士对一个年岁不过十五的少年尊称队首，部落的规矩是特别严厉的，这都是血的教训。
一旦定下了谁是队首，所有人都必须听这个队首的，哪怕队首做的是错误的决定，你也只有提意见的资格，不能违背，情节严重者驱逐部落。
部落的森严规矩可见一斑，就好像当初凌云采药回来的时候，岩站在瞭望台上已经明确的听到是凌云的声音，可他手上蓄势待发的弓箭却没有放松一丝，只有当凌云出现在岩的视野里的时候，他才敢放松警惕，收回弓箭。
部落的战士几乎都有着如铁一般的纪律，正是这样铁一般的纪律，才使得无数的部落在北漠恶劣的环境之下得以生存。
凌云上前，走到两名战士前面半步左右，停下。
“队首前面有一个人在打探我们。”
“我们怕他放暗箭”
一名战士略一沉吟后，试探性地说道。
“无妨，他已经来了”
凌云抬了抬手，缓缓地说道，
“和我们的客人还有山河。”
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几道身影便从远处的树林中出现。
正是山河洛楚等人。
山河此时加快脚步，先一步上前走到凌云面前，微微低头道：
“队首，山河回来了，飞雪部落的队首外加他的妹妹以及两名战士来访。”
那个山河竟然做出这样谦卑的姿态，在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面前。
洛楚的双眼有些睁大，他一来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凌云，心中虽然有些猜测，可当山河真的上前问好之时，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那就是山部落的队首？一个还没成年的伢子？
山河的名气可比他大多了，实力上来说也胜过于他，但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对这样一个少年马首是瞻。
落雪檀口微张，用小手轻轻掩住，她也是难以相信，这样一个年岁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竟然是一个部落的队首。
不过她稍微想得多一点，她有些怀疑这个少年只是山部落的一个幌子，真正主事的人仍然是山河，这少年说不定是部落族长的子嗣，提前来体会一下带领坊队的过程。
但看到山河脸上略微露出的那种真心实意的敬佩之情，她的质疑又产生了动摇。
凌云点点头，上前两步看着洛楚洛雪众人，微微笑道，
“飞雪部落的诸位，欢迎。”
“我是山部落的队首，云。”
洛楚身子微直，不卑不亢道：
“我是飞雪部落的队首，洛楚。”
凌云点点头，看着洛楚，继续道：
“相信山河过去应该跟你们说清楚了，我们恰好是两个坊队相遇，我相信我们都不希望两个部落之间发生任何冲突。”
洛楚伸出手虚晃了一下，说道：
“这是当然，我们都不希望部落之间发生冲突徒增损失，但是我有一个疑惑，希望山部落的队首能告诉我。”
凌云笑了笑，仿佛意识到了洛楚会这么说：
“飞雪部落的队首是想问我为什么敢让山河只身前来跟你们接触吗？”
洛楚一怔，然后点点头，洛雪也紧紧盯着凌云，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凌云伸出手指点了点脑袋，说道：
“很简单，我们山部落的探路人并不是一队，而是五队，三人一队，共十五个人人负责道路探索。”
山河一听，双眼微微有些发直，诧异地看了凌云一眼，没有作声。
凌云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摇晃着，继续说道，
“我们另外一队探路回来的战士告诉我，不远处有一个队伍，人数大概有四十人左右。”
“四十人左右的流浪人未免有些不太现实，因此只能是别的部落的坊队。”
答案很简单，也很出人意料。
洛楚眉头微皱，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可是”
“事实就是这样，飞雪部落的队首，我们山部落愿意用诚意换来友谊。”
的确，山部落冒着损失一名部落优秀战士的风险派出山河来跟飞雪部落的人接触，是真的拿出诚意了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但，始终哪些地方有点不对劲
洛楚眉头紧皱，一时间有些拿不定注意。
但突然，一道悦耳地声音响起，声音清脆夹杂着些许胆怯。
“那那么啊！”
话音刚说到一半随着一声惊叫戛然而止。
洛雪耳朵一烫，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一开口，周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这这可是有七个人啊！
七个人直盯盯地看着我！
少女感觉脸有些发红，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说话，值得连忙躲在她哥哥的背后，低着头拉着洛楚的衣角，不再敢说话。
“抱歉，这是我的妹妹——洛雪。”
洛楚无奈的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少女的脑袋，
“她从小胆子就特别小，根本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
凌云摆摆手，看着藏在洛楚身后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无妨，那这位嗯，洛雪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少女悄悄探出一个头来，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这位少年，少年身形站得笔直，脸上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再加上少年本就颇为沉稳的面庞，很容易安定少女的心神。
“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吗？”
洛雪想了想，又看见洛楚偷偷眨了眨眼睛，于是点点头，轻轻喃呢一声：
“好。”
凌云侧过身，让出一条道来，示意少女上前。
洛雪看了看阿哥，又看了看远处的凌云，然后小手松开洛楚的衣角，小步上前，跟着凌云走到稍远的地方，但仍没有脱离几人的视线。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洛雪，你想问什么？”
少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似能洞察人心，他微微拖长的音似摩搓的石碾，沉入心底。
少女微微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捏住自己的衣角，缓缓开口：“你你应该没有说实话，你说有五个队伍都是骗人的。”
“哦？”
凌云神情不变，微微挑眉，看着少女光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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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楚收回长矛，示意身旁的战士放松下来，看着眼前的青年，瞥了一眼青年脸上的疤痕，说道，
“看来你真的是山河，山部落的山河。”
青年笑了笑，露出微白的牙齿：“如假包换。”
“我记得你们山部落的队首一直都是你才是。”
洛楚抚了抚少女的脑袋，算是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后，才说道。
山河苦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至少现在我已经不是队首了。”
洛楚也没在意，用长矛戳了戳地面，说道：
“我是飞雪部落的队首，洛楚。”
“这是我的族人，强子。”
洛楚指了指身边的战士后，又拉过身后的少女，说道，
“这是我的妹妹，洛雪。”
女孩怯生生地点点头，算是问过了好。
“山河，你这样冒失地过来跟我们接触，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带，就不怕我们是流浪人吗？”
洛楚问道，他之前之所以没有贸然接触，就是因为害怕是流浪人，很大可能会伤及性命。
山河抽了抽嘴角，回答道：“这就要问我们队首了，要见上一面吗？”
洛楚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跟自己身旁的战士对视了一眼，
“也好，不过前面有一个我们探路的族人，我得叫上他一起。”
“当然，我们可以同行，因为我们的队首就在那儿等你们。”山河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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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楚表情略带疑惑，不疑有他，落雪却明显一惊，不过自幼冰雪聪明的她却没有开口，暗暗对此留意了一下。
此时，在一片树林之中，一位少年正斜倚着一棵树，些许露珠粘在少年的发梢上，就连眉毛上也有不少，少年对此却并不在意。
少年肤色略显苍白，身形瘦弱，些许晨露打湿了他的眉发，紧紧贴在皮肤上，隐隐显出几分淡雅之意，双眼漆黑而又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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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地真的有这么大的鱼？不知其身长，不知其背宽。”
凌云点点头，突然神情一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舍得合上了兽皮卷书，似有些意犹未尽，缓缓地将巫卷系在腰间。
巫卷本来是一直放在巫公那儿的，但是如今巫公离去，凌云不放心，就一直将巫卷带在身上。
“巫卷上的东西我在两年前就看完了，可每次没事总想拿出来再看一看，百看不厌。”
凌云抚了抚光滑的下巴，手指上苍白的骨戒轻轻摩擦着，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沉吟。
“这巫卷水火不浸，刀剑不伤，十年前我拿上它的时候就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究竟是用什么兽皮制成的。”
“难不成是王兽？”
凌云走着，不远处两位战士看见凌云出来，低声地问好道：
“队首。”
凌云点点头，也不说话。
不用奇怪为什么几个战士对一个年岁不过十五的少年尊称队首，部落的规矩是特别严厉的，这都是血的教训。
一旦定下了谁是队首，所有人都必须听这个队首的，哪怕队首做的是错误的决定，你也只有提意见的资格，不能违背，情节严重者驱逐部落。
部落的森严规矩可见一斑，就好像当初凌云采药回来的时候，岩站在瞭望台上已经明确的听到是凌云的声音，可他手上蓄势待发的弓箭却没有放松一丝，只有当凌云出现在岩的视野里的时候，他才敢放松警惕，收回弓箭。
部落的战士几乎都有着如铁一般的纪律，正是这样铁一般的纪律，才使得无数的部落在北漠恶劣的环境之下得以生存。
凌云上前，走到两名战士前面半步左右，停下。
“队首前面有一个人在打探我们。”
“我们怕他放暗箭”
一名战士略一沉吟后，试探性地说道。
“无妨，他已经来了”
凌云抬了抬手，缓缓地说道，
“和我们的客人还有山河。”
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几道身影便从远处的树林中出现。
正是山河洛楚等人。
山河此时加快脚步，先一步上前走到凌云面前，微微低头道：
“队首，山河回来了，飞雪部落的队首外加他的妹妹以及两名战士来访。”
那个山河竟然做出这样谦卑的姿态，在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面前。
洛楚的双眼有些睁大，他一来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凌云，心中虽然有些猜测，可当山河真的上前问好之时，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那就是山部落的队首？一个还没成年的伢子？
山河的名气可比他大多了，实力上来说也胜过于他，但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对这样一个少年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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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点点头，上前两步看着洛楚洛雪众人，微微笑道，
“飞雪部落的诸位，欢迎。”
“我是山部落的队首，云。”
洛楚身子微直，不卑不亢道：
“我是飞雪部落的队首，洛楚。”
凌云点点头，看着洛楚，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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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笑了笑，仿佛意识到了洛楚会这么说：
“飞雪部落的队首是想问我为什么敢让山河只身前来跟你们接触吗？”
洛楚一怔，然后点点头，洛雪也紧紧盯着凌云，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凌云伸出手指点了点脑袋，说道：
“很简单，我们山部落的探路人并不是一队，而是五队，三人一队，共十五个人人负责道路探索。”
山河一听，双眼微微有些发直，诧异地看了凌云一眼，没有作声。
凌云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摇晃着，继续说道，
“我们另外一队探路回来的战士告诉我，不远处有一个队伍，人数大概有四十人左右。”
“四十人左右的流浪人未免有些不太现实，因此只能是别的部落的坊队。”
答案很简单，也很出人意料。
洛楚眉头微皱，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可是”
“事实就是这样，飞雪部落的队首，我们山部落愿意用诚意换来友谊。”
的确，山部落冒着损失一名部落优秀战士的风险派出山河来跟飞雪部落的人接触，是真的拿出诚意了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但，始终哪些地方有点不对劲
洛楚眉头紧皱，一时间有些拿不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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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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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耳朵一烫，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一开口，周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这这可是有七个人啊！
七个人直盯盯地看着我！
少女感觉脸有些发红，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说话，值得连忙躲在她哥哥的背后，低着头拉着洛楚的衣角，不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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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楚无奈的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少女的脑袋，
“她从小胆子就特别小，根本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
凌云摆摆手，看着藏在洛楚身后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无妨，那这位嗯，洛雪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少女悄悄探出一个头来，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这位少年，少年身形站得笔直，脸上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再加上少年本就颇为沉稳的面庞，很容易安定少女的心神。
“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吗？”
洛雪想了想，又看见洛楚偷偷眨了眨眼睛，于是点点头，轻轻喃呢一声：
“好。”
凌云侧过身，让出一条道来，示意少女上前。
洛雪看了看阿哥，又看了看远处的凌云，然后小手松开洛楚的衣角，小步上前，跟着凌云走到稍远的地方，但仍没有脱离几人的视线。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洛雪，你想问什么？”
少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似能洞察人心，他微微拖长的音似摩搓的石碾，沉入心底。
少女微微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捏住自己的衣角，缓缓开口：“你你应该没有说实话，你说有五个队伍都是骗人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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