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悟能即是八戒
这只是玩笑之语。
神州地界的武道文明显然没有自我发展到那个程度。
人才培养制度的进化的确让武林在近些年来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比如先天之下，虽然江湖上还是习惯用一流c二流之类的称呼形容后天武者，但在官方记录中，为了方便管理已经统一按照各自所学技艺做了区分。
比如初入武道，还在锤炼筋骨并无气感的，视为“小学”武者。
等到吐纳自由，能够存气于丹田随时侯用，视为“中学”武者。
以至真气充盈，周身穴窍一一打通无有窒碍，视为“大学”武者。
至于受天赋所限，卡在其中任何一步无法继续进步的武者则为“辍学”，其中不少自谋出路灵活就业，为神州武林命运共同体繁荣添砖加瓦。其他则选择专修拳c掌c爪c刀c枪c剑之类的专科继续提升。
另一方面，到了“大学”以后，个人进境c专精不同，就没有那么细致的分类，不过按照普适价值观下的战力强弱，也可再晋升为“博士”。
而再往后，就是“先天”了
这些称呼可是官方综合儒教学子建议和武林群雄意见，修改数次之后才确定下来，绝对不是搞笑。
但相对应的，新的问题和矛盾也渐渐浮出水面。
按照少女地说法，各门各派虽已将绝大部分武功绝学公诸于世，可到底还是各自留下了一些压箱底的独门秘技作为吸纳教徒之用。
这样一来，反让有心人更加蠢蠢欲动。大势力的野心与日俱增，甚至到了随意干涉国际事务，他派内政，为己牟利的程度。
其次，鉴于寻常门派之间武学上的差异渐渐缩小，经过近千年的优胜劣汰之后，武林中现存的各个宗门势力多数形成单纯的利益共同体。
江湖上的争斗c风波也大都从恩怨仇杀，变成了对实利的追逐c切割，愈加难以调和。
而且随着这种恶性兼并的深入，武林同道贫富差距加大，个人和大派利用垄断和漏洞投机不劳而获，江湖犯罪率上升，武林资源再分配不合理，武二代嚣张跋扈，引起一系列社会问题。
可以说现在的武林，金钱至上的物质化现象已经非常严重，帮派战争基本就是在打钱。
有钱可以请来强力的打手，有钱可以说动江湖名流坐镇背书，有钱甚至连用度排场都比你威风。
总结一下，有钱可以帮你解决掉许多你原本解决不了的敌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下流。
于是，最科学的做法变成了两位掌门拿着存款到钱庄数零，零少的那个抱拳拱手甘拜下风。
虽然这倒是变相免了刀剑相搏的生死之斗，但显然和讲文明树新风促进武林进步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儿，霜夜云心下一叹，对如今的江湖大事已经有了些眉目。
“多谢施主据实以告，贫僧欲往南平一趟，不妨就此别过？”
“大师难道不好奇小女子是何出身？”
“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口称佛偈，霜夜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这少女方才所说之言虽无不实，却隐有不尽之处，似乎故意抹黑武林正道，甚至字里行间更透露出对北周朝廷的不满。
再结合其先前一系列的行事风格，这姑娘十有八c九会是魔道中人。
“既如此，小女子不敢叨扰，只是隐龙观于南平一带多有触须，有关陆仁斌还请大师酌情处理。”
“多谢施主提点。”
霜夜云合掌一礼，少女巧笑几声随即轻身而去观其功力，还远在陆仁斌c肖病葭之上，看来其在魔教中的地位定然不低。
不过，更令霜夜云在意的，却是她最后似是而非的留言。
有关陆仁斌，悟守大师原本并不在意，将他制住擒拿最多也只是属于“见义勇为”罢了，但按少女语中之意，似乎这位隐龙观三代弟子并不简单。
她是暗示霜夜云念及背景从轻发落，还是明知大师先天修为加身，所以故激他严惩凶徒，从而与以武林正派自居的隐龙观决裂？
急切之间，这其中的关窍霜夜云尚想不通透，于是干脆改变计划，解开了陆仁斌体内禁制，将他暂且带在身边。
“大大大大师恕罪！”
禁制一解，陆仁斌顿时膝盖一软，险些当场跪下。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陆施主若当真知罪，理当自省过往种种罪业，而非向贫僧告解。”
“只要大师愿意放在下一马，陆某甘愿当牛做马！”
堂堂先天高人，骑马还不如化光。
陆仁斌这说法分明是在避重就轻，看来这家伙曾经所做的孽障当真不少。
霜夜云微微撇嘴，却不点破。
“堪不破苦厄，如此贫僧只愿陆施主同行往南平一遭吧。”
“大师可是说，到了南平城就放我离开？”
“佛曰：不可说。”——想得美！
这种败类，落到悟守大师手里，那可真是想死都难啊。
陆仁斌脸色一苦，却完全不敢反驳，眼见霜夜云迈开莲步，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大师身后。
“陆施主可曾读过西游记？”
“额大师，在下对佛经向来无甚研究。”
“善哉。”
“？”
“陆施主你罪业不浅，贫僧就赐你个法号，带业修行。恩，就叫悟能如何？”
江湖上经过千年改革，对于改换门庭（转学）之事已不似曾经那般忌讳，只要不是核心弟子c长老，你情我愿之下皆是来去自由。
不过就算真的有所不便，凭陆仁斌的机变此刻也断然不敢拒绝霜夜云的建议。
“这全凭大师吩咐。”
“善哉，善哉，咱们上路吧，八戒。”
“啊？不是悟能吗？”
“悟能即是八戒，八戒即是悟能，法号c法名本是一体。”霜夜云拈花一笑，高深莫测。
“大师”
“该叫师傅。”
“是师傅。”
“善哉，八戒你愿入佛门修行，为师不胜欣喜，今日便先助你断去三千烦恼丝吧。”
话音甫落，霜夜云内元随即一吐，陆仁斌来不及说出半句借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已然齐根而断，连带着隐龙观特制的道冠也被一并震碎，化为齑粉。
这下可好，陆仁斌一下子从风度翩翩的俊道人，成了不伦不类的假和尚
“师傅！佛祖可没说不让代发修行啊！”
“噫，八戒你有所不知，断发就是断绝烦恼，为师看你六根不净，红尘纷扰，这才替你断发，好让你静心细思，早日偿还自身业障啊。”
好你个妖僧！自己怎么不断！
陆仁斌内心咆哮，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不敬，不料等他抬头与霜夜云对视，竟发觉悟守大师笑得愈发慈祥。
“八戒，你难道不知佛法钻研到高深处有‘他心通’之能吗？”
“”
陆仁斌闻言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片刻之后立刻迎面跪倒，连连叩首。
“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
“善哉~善哉。”
——哼，小家雀还想斗过老家贼？这波玩儿不死你，算你运气！
霜夜云口宣佛号，笑容中藏着深深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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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地界的武道文明显然没有自我发展到那个程度。
人才培养制度的进化的确让武林在近些年来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比如先天之下，虽然江湖上还是习惯用一流c二流之类的称呼形容后天武者，但在官方记录中，为了方便管理已经统一按照各自所学技艺做了区分。
比如初入武道，还在锤炼筋骨并无气感的，视为“小学”武者。
等到吐纳自由，能够存气于丹田随时侯用，视为“中学”武者。
以至真气充盈，周身穴窍一一打通无有窒碍，视为“大学”武者。
至于受天赋所限，卡在其中任何一步无法继续进步的武者则为“辍学”，其中不少自谋出路灵活就业，为神州武林命运共同体繁荣添砖加瓦。其他则选择专修拳c掌c爪c刀c枪c剑之类的专科继续提升。
另一方面，到了“大学”以后，个人进境c专精不同，就没有那么细致的分类，不过按照普适价值观下的战力强弱，也可再晋升为“博士”。
而再往后，就是“先天”了
这些称呼可是官方综合儒教学子建议和武林群雄意见，修改数次之后才确定下来，绝对不是搞笑。
但相对应的，新的问题和矛盾也渐渐浮出水面。
按照少女地说法，各门各派虽已将绝大部分武功绝学公诸于世，可到底还是各自留下了一些压箱底的独门秘技作为吸纳教徒之用。
这样一来，反让有心人更加蠢蠢欲动。大势力的野心与日俱增，甚至到了随意干涉国际事务，他派内政，为己牟利的程度。
其次，鉴于寻常门派之间武学上的差异渐渐缩小，经过近千年的优胜劣汰之后，武林中现存的各个宗门势力多数形成单纯的利益共同体。
江湖上的争斗c风波也大都从恩怨仇杀，变成了对实利的追逐c切割，愈加难以调和。
而且随着这种恶性兼并的深入，武林同道贫富差距加大，个人和大派利用垄断和漏洞投机不劳而获，江湖犯罪率上升，武林资源再分配不合理，武二代嚣张跋扈，引起一系列社会问题。
可以说现在的武林，金钱至上的物质化现象已经非常严重，帮派战争基本就是在打钱。
有钱可以请来强力的打手，有钱可以说动江湖名流坐镇背书，有钱甚至连用度排场都比你威风。
总结一下，有钱可以帮你解决掉许多你原本解决不了的敌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下流。
于是，最科学的做法变成了两位掌门拿着存款到钱庄数零，零少的那个抱拳拱手甘拜下风。
虽然这倒是变相免了刀剑相搏的生死之斗，但显然和讲文明树新风促进武林进步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儿，霜夜云心下一叹，对如今的江湖大事已经有了些眉目。
“多谢施主据实以告，贫僧欲往南平一趟，不妨就此别过？”
“大师难道不好奇小女子是何出身？”
“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口称佛偈，霜夜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这少女方才所说之言虽无不实，却隐有不尽之处，似乎故意抹黑武林正道，甚至字里行间更透露出对北周朝廷的不满。
再结合其先前一系列的行事风格，这姑娘十有八c九会是魔道中人。
“既如此，小女子不敢叨扰，只是隐龙观于南平一带多有触须，有关陆仁斌还请大师酌情处理。”
“多谢施主提点。”
霜夜云合掌一礼，少女巧笑几声随即轻身而去观其功力，还远在陆仁斌c肖病葭之上，看来其在魔教中的地位定然不低。
不过，更令霜夜云在意的，却是她最后似是而非的留言。
有关陆仁斌，悟守大师原本并不在意，将他制住擒拿最多也只是属于“见义勇为”罢了，但按少女语中之意，似乎这位隐龙观三代弟子并不简单。
她是暗示霜夜云念及背景从轻发落，还是明知大师先天修为加身，所以故激他严惩凶徒，从而与以武林正派自居的隐龙观决裂？
急切之间，这其中的关窍霜夜云尚想不通透，于是干脆改变计划，解开了陆仁斌体内禁制，将他暂且带在身边。
“大大大大师恕罪！”
禁制一解，陆仁斌顿时膝盖一软，险些当场跪下。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陆施主若当真知罪，理当自省过往种种罪业，而非向贫僧告解。”
“只要大师愿意放在下一马，陆某甘愿当牛做马！”
堂堂先天高人，骑马还不如化光。
陆仁斌这说法分明是在避重就轻，看来这家伙曾经所做的孽障当真不少。
霜夜云微微撇嘴，却不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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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斌脸色一苦，却完全不敢反驳，眼见霜夜云迈开莲步，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大师身后。
“陆施主可曾读过西游记？”
“额大师，在下对佛经向来无甚研究。”
“善哉。”
“？”
“陆施主你罪业不浅，贫僧就赐你个法号，带业修行。恩，就叫悟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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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善哉，咱们上路吧，八戒。”
“啊？不是悟能吗？”
“悟能即是八戒，八戒即是悟能，法号c法名本是一体。”霜夜云拈花一笑，高深莫测。
“大师”
“该叫师傅。”
“是师傅。”
“善哉，八戒你愿入佛门修行，为师不胜欣喜，今日便先助你断去三千烦恼丝吧。”
话音甫落，霜夜云内元随即一吐，陆仁斌来不及说出半句借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已然齐根而断，连带着隐龙观特制的道冠也被一并震碎，化为齑粉。
这下可好，陆仁斌一下子从风度翩翩的俊道人，成了不伦不类的假和尚
“师傅！佛祖可没说不让代发修行啊！”
“噫，八戒你有所不知，断发就是断绝烦恼，为师看你六根不净，红尘纷扰，这才替你断发，好让你静心细思，早日偿还自身业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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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斌内心咆哮，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不敬，不料等他抬头与霜夜云对视，竟发觉悟守大师笑得愈发慈祥。
“八戒，你难道不知佛法钻研到高深处有‘他心通’之能吗？”
“”
陆仁斌闻言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片刻之后立刻迎面跪倒，连连叩首。
“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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