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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八步赶蝉

  衡阳郡。衡阳山。灵渊寺。

  少年单脚站在三尺多高的木桩上,右腿前屈,纹丝不动。耀阳似火,汗水早已浸透了寂空的衣襟。肌肉的酸痛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冲击着寂空的神经。

  “这才只有一个时辰,距离三个时辰还早着呢!”如慧方丈方丈盘腿坐在巨大的槐树下喊到,“你天资不好,既然选择走上修行一途,就要付出多别人无数倍的努力,我灵源寺的入世弟子不能是个废物!”

  “弟子明白”寂空在心里喃喃的说道。却有一道清凉的山风吹来,清风本是拂面之势,寂空却如遭重击,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起来,不过两个呼吸间,寂空已经双腿抽搐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才不过一个半时辰而已。”如慧方丈方丈说道,“想要修行我灵源寺的八步赶蝉,这立桩是我教给你最重要的基础,你定要勤加练习。”

  “是。”寂空低头说到。

  “去伙房喝点汤药去吧,这衡阳郡太过贫穷,找不到什么上佳的修炼资源。只好用些草药熬制汤汁,以供你修炼了。”

  灵源寺的伙房里。

  寂空大口大口的喝着碗中深褐色的液体,浓烈的苦涩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不多时,寂空感觉到气海处一阵颤抖,丝丝的药力被吸收进气海当中。更多的则是被身体肌肉所掠夺一空。感受到浑身传来的酥麻感,寂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慧方丈方丈欣慰一笑,说道:“这八步赶蝉乃我灵渊寺的不传之技,本是身法,却攻守兼备,玄妙无穷。”

  入夜。月圆如盘。皎洁的月光下,寂空安静的伫立在木桩上。山间夜色梁爽,寂空的汗水却如雨般滴落在青砖地面上。禅房中的方丈看着月光中满头大汗的少年,嘴角含笑。他轻轻地拨动着手中的青玉念珠,喃喃说道:“气海如豆又能怎样?只要有此恒心,老衲仍能助你修行。这里可是灵渊寺啊!”

  十五日之后。衡阳山。侧峰。

  衡阳山的侧峰如一支利剑般直入云霄。近乎垂直的崖面上怪石嶙峋,只有几棵枝节虬扎的古松和几朵生存在石头夹缝中的野草。

  如慧方丈方丈说道:“这衡阳山有着猿难攀,鹤难渡之名。寂空,你就从这里开始往上爬吧。什么时候能半日登顶,你再回来找我。”

  寂空看了看近乎笔直的山峰,一阵眩晕。他咬了咬牙,纵身一跳,右手抓住块略有凸起的岩石,双脚猛登岩壁,身形又往上一米多远。山越来越陡,寂空的动作也越来越小心。猛然间,右手手掌试到一片湿滑。寂空心道一声:“不好!”他身形一个不稳,便要坠落下来。往下掉了三米多远的距离,寂空死死抓住块较大的岩石,这次止住身形。

  寂空狠狠的呼吸了几次,看着受到冲击而血肉模糊的双手。“呲啦”一声,寂空将僧衣的前襟撕下,层层包裹住双手。他往下看了一眼,如慧方丈方丈仍然面色平静的坐在树荫下,仿佛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寂空转过头来,开始继续向上攀登。看到寂空手脚并用安稳的上山,如慧方丈方丈深呼了一口气,在后面大声呼喊道:“寂空你可要小心啊。我可不想我灵渊寺唯一的入世弟子就这么死在衡阳山上。”

  山北面为阴,岩面夹缝中还生着不少青苔。寂空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爬着。日头当中,寂空不过才爬了三分之一而已。向上仍是云海,向下地面的景物也不过拳头大小了。寂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浸透了僧袍,双手也被磨的血肉模糊。

  寂空找到一个稍大一点的岩缝,将肩膀卡进去休息着。休息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吐出一口浊气,闪出岩缝。继续向上攀爬。日落月升,一日时间已过。寂空慢慢的翻身,双手用力,整个人躺在山顶大口地喘着气。

  寂空瞪大了眼睛,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嘿嘿傻笑了两声。他费力的坐起身,环视了一圈。山顶空间不大,并没有多少奇石景物。只有几棵茂密粗壮的树木,一眼清泉。寂空拖着劳累的身体,走到泉水旁边俯下身,将头埋入水中,许久。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寂空如同猿猴般跳跃攀爬在岩壁上,不过半日时间便已轻巧的登上了山顶。灵渊寺。单脚站立在木桩上的寂空安稳如钟。日影微斜,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之久。“不错,你已修成这八步赶蝉之技了。”老僧微笑着说道。

  寂空微微屈身,也没见他双腿有何动作,转眼间整个人却掠出三丈多远。寂空心中暗喝一声:“问腿!”左脚点地,猛地一个转身,右腿已经如同钢鞭般甩出,带起呼呼风声。

  “这八步赶蝉之技,不禁有腾挪之用,更是有着进攻之效。这前两步,名为-问腿,敌防我为虚,不防我为实。”

  右腿收回,寂空的身体如同陀螺般滴溜溜地转了个圈,左脚猛地一跺地面,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一晃而过之间身体轻轻摇晃,整个人如同一道影子般难以琢磨。

  “这三四步,名为-跃影,身形恍惚之间,进能攻,退能逃。”

  寂空身体向下一趴,右手撑地,双腿如轮般连续踢出五六次,带起阵阵腿风。

  “这五六步,名为-连鸳,是为进攻之技。”

  还未等腿风消散,寂空身形一变,整个人腾空而起,已经如同一道柳絮般飘然回到原地。

  “这最后两步,名为-腾云。是为腾挪躲闪之技。”

  寂空面不改色,双手合十。老僧轻轻点头,说道:“八步之间可相互组合,变化无穷。这八步赶蝉之技你已经基本掌握了,往后还需多加练习。寂空,你且去找方丈吧。”

  静室中。如慧方丈端坐在蒲团上,说道:“寂空,你当日选做金刚。今日我便传你金刚之技。”说罢,右手轻轻一点寂空额头。寂空只感到一阵如海般的信息将他淹没,无数金光闪闪的大字漂浮在寂空的气海中,本来乌黑一片的气海在金光的映耀熠熠生辉。

  当中,寂空能看清楚的只有三个铁划银钩的大字——金玉诀。

  如慧方丈说道:“这金玉诀本是我灵渊寺秘传弟子方能修行之术。有着淬锻体魄c重铸身躯之能。不过修行太过艰难,数百年时间竟无一人修成。这金玉诀可分三层,其一层为赤金体;第二层为琉璃体;第三层则为-。练至大成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这门法决。”

  寂空跪下磕头谢过。

  衡阳郡说是郡,不过是一座不大的城池而已。处在帝国的最北边,是帝国在北边的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则是无边的戈壁滩与大漠,将帝国与边陲小国隔开。

  衡阳郡。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一道臃肿的身影敏捷地几个闪身,灵巧的落在一座毫不起眼的毛坯房前。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将令牌印在毛坯房大门上。

  “呲啦”一声,大门打开一道小口,那道臃肿的人影刚侧身钻进去,大门便死死的关上了。房间里落满了灰尘和蛛网,陈设也不过是一张长桌,一把太师椅而已。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点羊油烛闪着昏暗的光芒。

  那道身影掀开斗篷,一张再也普通不过的胖脸上一双小眼睛闪闪发光。他沉声说道:“巡风司,亥二零三。参见大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房间,声音沙哑的问道:“亥?你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人了吧。你来,有何事要报?”

  胖子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大人,我找到了灵渊寺的余孽。”

  “呼”从高大身影中爆发出一阵强大的风压。无数道土黄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胖子抬起头,眼中的身影身穿着黑色斗篷,斗篷下的脸上戴着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铁灰色面具。

  胖子的内心一阵颤抖,有恐惧也有期望。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再看到这张面具了。往事一幕幕的回放在胖子眼前,直到现在。胖子化名张老三,在这偏僻的衡阳郡开着一家茶棚等了二十多年。

  “此话,当真?”

  “属下,愿以性命担保。”

  “很好。这灵渊寺的余孽也不该再留在这世上了。你先回去罢,莫要打草惊蛇。”

  “遵命。”胖子点头,闪身离开。“想不到一晃这么多年了,还真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胖子喃喃的说道,“可是,我是巡风司中的一员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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