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十方城谜案（中）
“接下来我们要去盛府一趟。”乐正笙说到接下来的安排。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案发现场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这时候还去那里做什么。”飞羽不解。
“这个盛空是御史，在幽国朝中负责监察百官，传言为人性格刚烈，敢言敢当。这样性格直爽的人在生活中肯定会留下很多痕迹。虽然凶手形式谨慎，把能销毁的证据都清理掉了，但是一个人在生活中留下的痕迹是无法抹除的。所以这一趟盛府之行我们必须去，而且这是现在能看到的唯一突破口，我感觉此行会有收获。”说着，乐正笙加快了速度。
今天石府之行并没有查出什么事情，接下来的盛府之行倘若再没有收获，那么他们现在仅有的线索方向将会全部断掉。这个案件就会进入死区，所以今天必须要去盛府看看。
盛府的位置同样在十方城的西南侧，两人不多时便到了盛府大门口。此时的盛府已经看不出是一个朝廷重员的府邸，大门紧闭，一片萧肃之色，整个住宅看起来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两人一下马，飞羽急忙上前去敲门。不多时，一个白发老翁打开了门。
“我乃盛府的管家，不知两位有何贵干？”老翁打量着乐正笙二人问到。
“我二人是盛大人的学生，听闻老师遇害的消息，奈何路途遥远，此时才到。遂来向夫人请罪。”乐正笙回答老翁。
“既然如此，二位随我来。”乐正笙在老翁的引领下进到了盛府之内。此时的盛府冷冷清清，已经没有了幽国重臣府邸的风光。二人在老翁的引领下，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大堂。
“二位稍稍在此等候，容我去禀报夫人。”老翁客气的说到。
“有劳。”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位中年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堂中。见到中年妇人，乐正笙和飞羽急忙上前问候到：“夫人节哀，我二人虽听到此噩耗，奈何路途遥远，特来向夫人请罪。”
“二位有心就好，夫君若是知晓，定也不会怪罪的。只是不知二位是夫君何时结识的学生，妾身从未听夫君提起过？”礼貌回话之后，盛空的夫人文氏问到。
“老师是国家不可多得的敢言的正直之人，奈何遭此毒手，凶手真的是残暴至极。若学生可以为老师报仇雪恨，也可报老师的栽培之恩。”听闻文氏的问题之后，乐正笙沉声说到。
乐正笙的话让文氏稍稍一愣，沉思一番后文氏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二位随我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叙旧。”说完文氏便转身带着乐正笙二人向着厢房走去。乐正笙微微一笑，示意飞羽跟上。
三人来到厢房之后。文氏开口问到：“二位不是夫君的学生吧，夫君年过半百，二位看样子也不过弱冠之年。恕妾身失礼，夫君应该从未有如此年纪的学生。二位找妾身到底所为何事？”
听到文氏的话后，飞羽在一旁看着乐正笙，看他怎么接。乐正笙微微一笑，“夫人果然睿智，我二人的确不是盛大人的学生。但是为大人报仇的心思确是真的。”说完乐正笙拿出了幽王赐予的令牌。
“我二人受幽王之命特来查盛大人的案子，还望夫人能告诉我们一切关于案件的事情。”
看到幽王令牌之后，文氏楞了一下，突然间悲伤涌上心头，啜泣的说到：“既然是君上派来的特使，妾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能破案，为夫君报仇，妾身就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夫人言保重身体要紧，我二人此来是想问一些关于案发前大人有什么异常情况，或者说大人在忙一些什么事。还有就是石隋石大人在查盛大人案件的时候都做了一些什么事。还望夫人把知道的情况能与我二人详细说下。”乐正笙上前劝慰文氏并说到。
“夫君在案发前一直忙于工作，关于夫君工作上的事我从来不过问，夫君也从未与我说。所以这件事情我并没有什么能够帮助大人的。”听到文氏的话，乐正笙稍微有点失望，还以为来盛府能有些什么收获。这时，文氏继续说到：“不过，关于另一件事，石大人在查询夫君案子的时候曾到府上取证，我记得拿走了一个夫君藏在地板暗格的盒子，妾身当时就在现场，所以看得很清楚。”
“什么样的盒子？夫人能详细描述一下吗？”听到文氏话，乐正笙突然兴奋起来，看来此行能有所收获。
“一个质地厚实的盒子，工艺上比较精致。但是最特别是的盒子四面有着图案。”
“什么样的图案？夫人能否画出来？”
文氏点了点头，取了纸和笔墨，画了起来。不多时，纸上呈现出一个类似于猛兽的图案。不得不说文氏出身书香门第，绘画功底还不错，所绘图案十分的清楚。看到图案之后，乐正笙和飞羽微微皱眉，显然都没有见过这种图案。
“二人大人，当时石大人取走的盒子上面就是这种图案，盒子除了上下两面，其余四面均有这样的图案。”文氏继续补充道。
乐正笙继续和文氏聊了一会，问了一些琐事之后，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之后，便和飞羽离开了盛府，骑马向质子府回去。
一路上四周没有人，十分安静。因为是大雪天气，百姓都闭门不出，休息的也比较早，所以路上显得冷冷清清的。飞羽骑着马，一路上闷闷的，显然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行至一段无人想小路之后，飞羽开口问到：“说是盛空的学生这种身份，倘若文氏很清楚盛空的人际，一下子就被识破了，这种情况以你的头脑不会没有想过吧？”
听到飞羽突然开口发问。乐正笙微微一笑，“还好你没有说我是猪脑子，胡乱编借口。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然后继续说到：“以盛空的名声和地位，有学生这种事情谁都不会怀疑，御史是高级官员。这件案子兹事体大，不像是普通的刺杀案，背后肯定有阴谋。以我们的身份和实力，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这件案子，就算我们有幽王的令牌，也要小心。所以以盛空学生的身份进入盛府是很合适的。在外人看来我们不过是两个知道老师遇害敢来吊唁的学生。”
“但是。”乐正笙突然转折到。“据我了解，盛空的夫人文氏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曾是地方遥远，家族里也有多人在幽国为官，此等出身之人定然不会是无知之辈。御史主管百官的监察工作，所涉之人都是当朝要员，如果文氏不想继续躺这趟浑水，她肯定什么都不会说，也就真只眼闭只眼的当我们是盛空学生随意敷衍过去。而文氏之后的表现显然验证的我的猜测，文氏质疑我们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也有为夫报仇的愿望，所以她带我们到了厢房私谈。为了让文氏安心我们有这个实力查这个案子，所以我拿出了幽王赐予的令牌，这样文氏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听乐正笙说完之后，飞羽白了白眼，“我可没问你后面的事，你说那么多干嘛。”
“跟你讲清楚，省得你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后面这样的事可能还会很多，你机灵点。”说完，乐正笙得意的笑起来。飞羽被这话堵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质子府内，众人在房间内围坐看着书案上乐正笙和飞羽二人带回的文氏所画的图案的纸。楚卫绫看了之后摇了摇头，显然这东西他也没什么线索，但是感觉这个图案好像在哪见过。这时，时牧之突然对着楚卫绫说到：“殿下！这个图案我们见过。不知殿下还记得四年前初到幽国之时的事。那时候我们正好刚刚到十方城，正好遇到进京述职的东阳侯。”
听到时牧之的话，楚卫绫突然想起来。当初刚到十方城的时候，确实正好遇到进京述职的东阳侯，那位东阳侯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还是坚持亲自进京述职，看到楚卫绫的车队之后还和楚卫绫打过招呼，所以楚卫绫对这位东阳侯颇有印象，而东阳侯所率领部队的战旗上就是这种图案。
“东阳侯？”听到时牧之的话之后，乐正笙疑惑道。时牧之便把事情与乐正笙和飞羽说了下。当时楚卫绫和时牧之刚到幽国，正去幽王宫见幽王，在宫门外就遇到了东阳侯，所以在场的只有二人识得这个图案。当时有一部分随东阳侯进京的军士当时就在宫门外候命，准备受幽王检阅。他们所持战旗上面就是这种图案。
时牧之继续说到：“东阳侯是幽国一个重要的侯爵，他所统帅的黑虎军的战旗就是这个图案。在幽国，黑虎军的名气虽然比不上常年在北面和北蛮交战，战功显赫的银月骑，但是也是一只战力不俗的军队。黑虎军常年驻扎在幽国南面，主要抵御来自南面的威胁，因为南面少有战事，所以黑虎军的名气并没有银月骑的大。但是因为黑虎军的威慑，所以幽国南面很少起战事，也很少有人质疑这只军队的实力。因为南面诸侯和幽国起过摩擦的诸侯国基本都被黑虎军击败过。这支部队的规模大概有十万人，是幽国一股重要的军事力量。”
听完时牧之的话之后，飞羽问到：“莫不是东阳侯也和这件案子有关？”
“不太清楚，东阳侯是幽国世袭侯爵，常年驻扎在幽国南面，除了进京述职，其他时候基本都在驻地。”时牧之回到。
“如果东阳侯也参与其中，那么问题就不小了。十万军队，在哪个诸侯国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乐正笙沉声道。
“顺带还有一件事。三年前，上一任东阳侯在进京述职期间病逝于十方城内。外面曾有谣言说是幽王赐死的，但是之后在官府的干涉下谣言便无人敢传了。”时牧之补充说到。
这一句话让众人都提起了精神。“我好像听闻新一任的东阳侯自从继任进京受封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十方城。每次到重大问题或者常规述职的时候，他都以身体久病缠身，身体羸弱，不堪远行推掉了。难不成这个东阳侯怀疑真的是幽王赐死了他父侯，所以有所动作。？”当时牧之说到“有所动作”时，众人都吃了一惊。一个统兵十万的侯爵，如果要说有所动作的话，那么所做之事就不言而喻了。
“这些目前都还是猜测，现在我们手上有了东阳侯这个线索。那么就能继续插查下去，其他的，往后再看看。先生，还有其他收获吗？”楚卫绫打断了时牧之的猜测，向乐正笙问到。
“根据今天的查访，我整理了一下。在石府，因为大火的原因，能够取证的东西基本没有了。石隋之前是负责查御史刺杀案和乐香园刺杀案。根据石隋和盛空被杀的情况看，盛空的伤口细且深，判断凶器是剑。伤口在正面，左浅右深，判断凶手是从正面袭击了盛空，剑从右边开始切入，凶手是惯用右手。时间是半夜，凶手趁着夜色潜入府中，一击杀死盛空而无人察觉，是个高手。而石隋案子虽然证据不多，但是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看，两起案件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盛空遇害之后石隋取走了盒子，那么盛空和石隋之死极有可能和这个盒子有关，他们得到盒子之后知道了什么，有人担心盒子里面的秘密泄露，所以派凶手进行行刺。其他的，没有什么收获了。目前的线索只有顺着和那个神秘盒子有关的东阳侯这边查过去。”乐正笙仔细的向众人解释了目前的掌握情况。
“嗯，虽然情况不多，但是至少现在有线索可以继续跟进了。”楚卫绫沉思到。“东阳侯。”
时过半夜，雪下得更大了。一处安静路口处，四周没有人家。一个黑影全身藏在御寒的裘袍之中，头戴斗笠蒙面男子身后站着一个头发已经几乎全白的老者。
“老大，下次能不能选在暖一些的地方碰面，我这把老骨头有点吃不消了。”老者说到。
“我知道你曾经当过兵，关于这个图案你知道多少。”斗笠下面传来估计压低的男声。说完，黑影向后面的老者丢去一个画有图案的布帛。
“这个我还正好知道，当初我还在当兵的时候就是在黑虎军，这时黑虎军的标志。”老者看到图案之后向男子回答到。
“有一个颇为精致的盒子，盒子除了上下两面均有这样的图案，那是什么？”
“盒子？”听到黑影的描述之后，老者也是有点惊讶。
“那应该是黑虎军的黑虎盒，黑虎盒是黑虎军传递重要命令的时候会使用到传令盒，盒子制作十分精妙，外面没有锁，而是有着特殊的机关，没有特殊打开方法的话根本没办法在不破坏盒子的情况下打开。听老大的描述，四面有黑虎图案，应该是黑虎军中将军一级使用的黑虎盒。”老者回答。
“继续说下去。”黑影继续命令到。
“额。黑虎军中一共有四种这样的盒子，黑虎军统帅东阳侯使用的黑虎盒，外观是除去下面，其余五面均有黑虎图案。而黑虎军中，次于东阳侯的将军一级使用的黑虎盒，只有四周四面有黑虎图案的黑虎盒。校尉一级使用的是只有正面和背面有黑虎图案的黑虎盒。而最后一种我从未见过，但是确是存在的，传闻是军中最高机密传递时才会使用的，当时我在军中曾经当过一段时间传令官，所以见过那三种。”老者解释到。
“你最近两个月的月供不用交了。”听完老者的话之后半响，黑影说到。
“老大，最近毒狼帮开始在城里大肆扩展，我损失了不少弟子。”这时，老者小心翼翼的说到。
“那就要看下次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说完，黑影慢慢离开，向夜色之中隐去。
雪越下越大，渐渐隐去了两人在雪地上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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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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