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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 凶与无视

  那怎么会是鬼窝?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说到这里,常大爷又讲了一件事儿,他说原本这些零零散散的小事儿,虽然吓人,倒也不足以让这些公司的老板搬迁,毕竟这涉及到毁约之类的一笔钱,可再后来出了一件事儿,差点弄出了人命,才让这件写字楼变得冷静起来,就只剩下安宇一个人的公司在这里。

  说起这件事情,也是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她与平常人有一些不同,那就是她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一般由于家庭的具体情况,很多女人在怀孕初期还是会上班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情况。

  “怎么要闹出人命的?”我很严肃的问到,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

  “嗨,那女人自从怀孕以来,一到公司就不对劲儿,按照我听说的吧,就是常常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可她家里好像情况不怎么好吧,她没听大家的劝,还是坚持着上班,说是大家在这公司遇见的怪事儿都不少,也不是就她特别。她到:“那饿死了,对,你快饿死了,都是我想办法解决的,那黑灯瞎火的,我去偷几个土豆给你吃容易吗?那大晚上的,老子可有怕过?”

  我无奈了,我什么时候快饿死了,你怎么不说你快要饿死了?我不好在常大爷面前和三胖争执什么,只能听三胖瞎扯。

  三胖扯完了,常大爷也开始讲述起他的经历来了。

  ——……————

  自从这栋写字楼出了那个女人的流产事件以后,不仅公司的人搬走了,连门岗也不愿意干了,短短一个星期之内,整栋写字楼只剩下安宇的公司和一个门岗。

  留下的那个门岗原本也是要走的,安宇承诺他不用守夜,他才勉强留下。

  可是一栋写字楼不能没有守夜的门岗啊,毕竟里面还有公司存在,很多办公设备还是值钱的,让安宇感慨着年头又要防小偷还要防鬼。

  他开始招聘门岗,可是招聘启事贴出去了好几天,根本就没人来应聘,这片地儿的人哪个没有听说这写字楼不对劲儿,原本就不知情的人来应聘,听这一片儿的人一议论,都纷纷不干了。

  安宇是个商人,他相信钱的力量,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他把工资提高了不少。

  这个时候,常老头儿出现了,说起来常老头儿确实困难,三个儿子都在上大学,大儿子,二儿子勉强还能供着,小儿子又考上了大学,也就意味着,他需要一笔新的收入。

  原本,常老头儿是个谨慎的人,有命拿没命花的钱他是不会要的,可是联想到爷爷曾经教过他一些东西,外加有一个护身的神像,他就来应聘了,安宇很是高兴,当场就聘用了他。

  上班了几天,一开始白天是没有什么事儿的,晚上常大爷也觉得还好,除了整栋大楼有些阴森森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栋写字楼的特殊情况,安宇特别允许常大爷不用巡视整个写字楼,就是他公司所在的楼层,常大爷必须盯着点儿,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去查探。

  其实这个情况也没办法去巡楼,毕竟晚上守夜的也只有常大爷一个人。

  常大爷的遭遇就发生他上班的第5天夜里,那一天是夜里八点钟的样子,常大爷照例在门岗亭看着电视,但那一天估计是晚饭吃得太油腻的关系,常大爷总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说实话,常大爷是不想去那栋写字楼上厕所的,他胆子还没有大到无视那些诡异的事儿的份上,可是你说小便吧,能随便找个地方解决,这拉肚子可以吗?

  去附近的公厕吧?又太远了,在骨子里常大爷是个负责任的人,这一来一回得花半个小时以上,这岗亭不就没人了?自己还拿着别人不低的薪水呢。

  在肚子实在是难受,一阵一阵的绞痛,仿佛是在催促着常大爷快点儿去上厕所,常大爷望了一眼十米开外的写字楼,黑沉沉的,看着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

  可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神像,他一咬牙,心想怕什么,我爷爷还是个道士呢,虽说他也没遇见过什么真正的鬼,可忌讳办法总是知道的,所以常大爷决定就去写字楼上厕所。

  快步走进了写字楼,刚一踏进大门,常大爷就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知道为啥,这楼里就是特别冷,这种冷很是明显,人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进来,准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时还是早春,天气原本就不暖和,常大爷紧了紧衣领,开始大声的哼着歌,走进了这栋写字楼。

  这是爷爷告诉的忌讳,一定不能怕,怕了鬼就能感觉到你,然后就找上门来了,实在觉得心里不对劲儿,那就使劲转移注意力。

  常大爷用的就是这招。

  一路唱着歌,常大爷倒真的不怕了,一路走着,进入了写字楼。

  写字楼每一层都有厕所,可是安宇为了节约用电,只在他们公司所在的楼层开着走廊灯和厕所灯。

  虽说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常大爷还是不敢走去那黑乎乎的走廊,更别提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上厕所了,所以他还是决定去二楼。

  安宇的公司占了两个楼层,在二楼和三楼,常大爷还感慨幸好不在十几楼,他可不敢坐电梯。

  越是封闭安静的空间,就越让人没安全感,在恐怖的环境下,电梯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常大爷打着手电,找到了安全入口,望着那黑乎乎的楼梯间,他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大着胆子上去了,人有三急,他也没办法,只是决定以后值夜班之前,绝对要把肚子解决干净再说,不然就买个痰盂放门岗。

  楼梯间里很安静,‘咚咚咚’回想的只有常大爷的脚步声,他很快爬上了二楼,只是在走出楼梯间的时候,他恍惚听见楼上有人下楼似的。

  但他决定不要去深究,傻子才会去深究这脚步声的来源,常大爷只当自己没听见,他也看电影,一向认为电影里那些闯到鬼的主角是自找的,因为他们一定要去把事情弄个明白,比如找一下声音的来源什么的,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二楼的走廊有灯光,这光明总算让常大爷的心平静了一点儿,人总是需要光亮才会有安全感,只是走在走廊里,那原本应该明亮温暖的日光灯,总让常大爷觉得有些扭曲,昏沉沉的样子。

  明明周围都很安静,明明没有遇见什么,常大爷就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内心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就像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背后走路一样。

  可是常大爷没有回头,反倒是貌似轻松的吹起了口哨,越在这种时候越不能在意,这只是基本的常识。

  男厕在走廊的尽头,走了将近一分钟,常大爷终于走到了这里,他很是大大咧咧的推开了厕所门,毕竟不能自己吓自己,随着厕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尽管常大爷一再的给自己鼓劲,但在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开骂:“搞啥子嘛?冷飕飕的,哪个他娘的不关窗户嘛,上个厕所要把人整感冒嗦?”

  其实那厕所根本就没有窗户,常大爷这样只是给自己一个开骂的理由,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爷爷给他讲过一个道理,遇见鬼吧,就好比碰到会咬人的狗,你不去注意它,假装没看见它呢,它也许就相安无事的让你过路了。

  你要是非得盯着它,或者露出了一点点胆怯,它说不定就会攻击你呢。

  所以第一你得凶点儿,第二你得无视它。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常大爷的爷爷还是有见识的,基本上就是那么一个道理,有时不小心闯到了,这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狗这种东西很神奇,它基本上能嗅到你的怯意,就算你的脸再平静,它都能,而鬼也是一样。

  如果你真的忍不住自己的胆怯,不如就找个理由让自己发火,火气一上来了,气势也就上来了,反倒能平安无事。

  当然,一边发火一边无视是最好的办法,就如常大爷的处理方式,毕竟你可以发火,但是过头了就是挑衅,普通人在没有办法自保的情况下,最好就把握这个度。

  果然,在常大爷怒气冲冲,絮絮叨叨的骂了一阵后,厕所没有再吹冷风了,至少从心理感觉上不那么冷了,而且灯光也明亮了许多。

  常大爷是这样形容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感觉,反正一开始,我总觉得那个灯光不清楚,像有一层很薄的雾气啥的笼罩着,后来骂了之后,雾气就散开了的感觉。”

  我在心里苦笑,如果真的化为了雾气,这栋大楼就惨了,阴气化形,那是老村长级别的存在了,那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收拾的了。

  不过,这还真不是常大爷的错觉,这感觉反倒是正常的,就如普通人走到一个充满了阴性气场的地方,总觉得所见景物都是雾蒙蒙的,以为是昏暗什么的,这是一个道理。

  一般,遇见那样的地方赶紧离开,就算你没有闯到什么,但免不了回去会生一场小病或者倒点儿小霉。

  而三胖听到这里就问到:“然后就没事儿了?你就跑了?”

  常大爷白了三胖一眼,说到:“我能跑吗?先不说一跑我估计就得拉裤子上了,就说这个时候跑,那鬼肯定就会缠上我了,它肯定知道我是假嚣张,真害怕。没事儿了?如果真没事儿了,这点儿小事值得我拿出来说吗?”

  于是,三胖闭了嘴,我们继续听常大爷说。

  在骂过以后,常大爷拉开一个厕所门进去了,这里的厕所是现在常见那种小间封闭式的厕所,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好也不好。

  好的地方在于厕所门一关,你当什么也没看见。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毕竟是封闭的空间,总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在纠结了一秒之后,常大爷还是选择关上门拉吧,他其实心底有一个不太敢细想的想法,那就是他怕埋头拉着拉着,面前就出现一双脚什么的,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常大爷关上了门,然后把心底这个才冒头的想法狠狠压住了,这种让自己越想越怕的事儿最好别想。

  蹲下后,常大爷感觉好了一点儿,心里也安静了一些,可好景不长,也就不到半分钟的样子,厕所的大门开始响了,就跟风吹动似的,不停的,轻声的‘嘣’‘蹦’,伴随着小声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常大爷心里一‘咯噔’,刚才那随口骂的话,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厕所根本就没有窗户,这风是哪里来的?

  鬼不是实物,按理说不能造成物理影响,但它自身气场是阴属性的,而我们的世间是阳间,阴阳相碰,总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所以常常说的起阴风不是没有道理。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清楚,这写字楼里的东西太凶,常大爷没有吓住它,它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门不响了,在常大爷的隔壁开始不正常了,那种隔离的厕所,中间不过是一张板子,常大爷分明清楚的听到有人,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在轻轻的挠那张板子。

  若有似无的,你仔细听,声音就没有,你一不在意,那声音又出现了,简直是在折磨人。

  常大爷终于有些害怕了,关于这栋写字楼的种种传闻涌上心头,他真想提起裤子就跑,但这显然不现实,因为谁蹲坑蹲一半能提起裤子就跑啊?

  可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常大爷想起了那个惨在公司流产大出血的女人,很怕明天报纸上就有一个新闻,门卫惨死厕所,疑似心脏病发。

  这老爷子,想象力还挺丰富。

  可这种时候,怕的就是想象力丰富!面对这种情况,常大爷只能装不知道,拼命的拉,想快点解决了,跑出这个厕所,偏偏就在这种时候,又出了一件事儿。

  “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有东西在我脖子上吹了一口气,我当时整个人就僵硬了,我想回头去看,可又不敢回头去看,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又有东西在我脖子上吹了口气儿。”常大爷是这样描述的。

  这种事情最是无奈,你这种感觉明明是很确定的,可是去跟人说吧,别人会以为你扯淡,怕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

  在这种时候,常大爷还是选择无视,没有办法啊,不然能怎样?单挑吗?

  可是常大爷越是忍让,情况就越糟糕,最让他难忘的一幕发生了,在他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跟我玩吧。”

  全身在那瞬间如同过电一般的汗毛立起,就是常大爷当时的感觉。|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清晰,但却又不清晰,清晰是它确实就是在脑中一字一句的响起的,不清晰的是,它传入耳中犹如幻觉,让人觉得是真的听见了吗?

  可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分明,你可以怀疑自己的耳朵,但你不能怀疑自己的大脑,谁会没事儿,在厕所里蹲着,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一个小孩儿说自己跟我玩吧?

  那声音说是小孩儿,也不完全是,常大爷形容不出来,就说那声音细声细气的,比小孩儿还小孩儿。

  在这一句话过后,那隔壁板子上挠挠抓抓的声音就更明显了,就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冲过来,跟自己玩一样。

  这下常大爷再也忍不住了,‘哗’的一声扯开领子,就拿出了那个神像,然后开始破口大骂:“咋回事儿呢?是不是让人解个手都不安生?要咋样?老子是不怕的?谁不让老子安心解手,老子也拼了命让他不安生!”

  那一刻,常大爷是真的火了,越骂越就来气,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在厕所,忘记了那恐怖的一幕幕,只想着要拼命了。

  也不知道是他骂的原因,还是手里神像的原因,总之这一通折腾下来,他总算顺利的解决了排泄了问题,在这儿他哪儿还敢多呆,匆忙的擦了几下屁股,提起裤子就跑了。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该完结了,常大爷却说到:“活该是我犯贱,握着我的神像跑出来了之后,我好像听见那细声细气的声音在身后笑,我就回头看了一眼,你们两个娃娃,先说,你们相信我不?”

  是看见了什么?还要这么郑重其事的问我们。

  其实再诡异的事情我都见过了,对他的话我只是在不停的判断情况,根本不存在不相信的问题,至于三胖他的见识又会少吗?面对他的问题,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

  常老头儿得到了肯定的问题,长舒了一口气,说到:“也难为你们了,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相信,有时想起来吧,我也会问自己真的看见了吗?可是如果不是真的看见了,我脑子里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景象?”

  “什么景象?”我问到。

  “我就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厕所,我发现厕所门开着一个缝,然后我看见一个孩子,是婴儿吧,露半边脸看着我。”说到这里,常大爷打了个颤,这样的回忆怕是回忆起来都很恐怖,也很痛苦。

  听到这里,三胖也跟着常大爷打了冷颤。

  常大爷接着说到:“其实我当时跑得很快,也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我当时没多想,就是想着快点跑回来,回来以后吧,我就反复的想,到底是不是幻觉啊?但不管是不是吧,总之在之后我也就没事儿了,就是那晚上我跑出来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写字楼窜进去了野猫,反反复复叫了一晚上!”

  “野猫?”我揉了揉眉头,心中基本上有个大概的猜想了。

  ———……————

  从常大爷那里出来,我没有急着进写字楼,而是带着三胖回到了车上,我说是有工具要拿。

  三胖一路兴奋的跟着我,因为我在,这小子就没怎么害怕过,一直嚷着:“这次是个厉害的家伙,不厉害就没意思了,三两下就完了。”

  我一路应付着是啊,是啊,然后让三胖先上车,接着我一上车,就启动了车子。

  “咋了?三娃儿,是大家伙,所以你要回去拿工具吗?”三胖这小子傻呼呼的问到。

  “没,就是送你回家。”我不相信三胖还能跳车。

  三胖一听,赶紧来抢我的方向盘,吼到:“看着有点儿刺激的事情了,你竟然要把我弄回去。”

  我松开方向盘,问三胖:“你想咱俩一起出车祸的话,继续。”

  三胖不敢弄了,赶紧让我好好开车,我一边开车一边对三胖说:“那栋写字楼我基本可以有些危险,我一个人还好,但是那么大一栋写字楼,我不能担保你不出事的。”

  “咋说?”三胖从我衣兜里摸出一支烟,然后点燃了之后问我,我们毕竟不是当年了,三胖也不至于冲动的非去不可,他还是能静下来听我的解释。

  “因为那栋楼应该是有人故意布局,而且里面不止一个,懂吗?如果我找不出源头,根本就谈不上解决问题。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那栋楼里作怪的是充满怨气的婴灵,这种东西是最可怕的,因为怨气非常重,而且不知轻重,不怕因果,而这栋楼里不止一个婴灵,是一群,你懂吗?”我一边开车一边对三胖说到。

  他孩子就要出生了,我绝对不能让三胖冒任何的险。

  “你说婴灵,可怎么还有人看见女鬼?”三胖问到。

  “现在这情况很难说,我必须实地去查到底是个什么局,具体怎么破,有些局,你在没找出具体的破解办法时,根本就是无穷无尽的,没办法破!你说我还怎么顾忌得上你?”我对三胖解释到。

  三胖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到:“既然如此,你怎么敢说是一群婴灵?”

  “因为写字楼有一群猫叫啊,我不是吓你,以后听到野猫叫,别以为真的就是野猫。婴灵有时也能发出那种声音!”我认真的对三胖说到。

  说起来,这也是婴灵的神奇之处,它的怨念太重,常常就在啼哭,这种悲伤的啼哭,往往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能让很多人都听见,也可以理解为心灵共振吧。

  毕竟就算是道士,也不能搞清楚每一件灵异事件。

  “你说的那么夸张,那天常老头儿不就没事儿吗?骂人谁不会啊,我也会骂啊。”三胖犹自有些不服气。

  “你以为是他骂的作用?他如果没有那神像,就栽在里面了,你知道吗?而且他呆的时间不长,或者没走到厉害的地方去,如果呆的时间长,要走到最厉害的地方,你觉得呢?再说我是要探查整栋楼,你说你去干嘛?”我必须说服这家伙,否则他一定会和我纠缠不清。

  三胖不说话了,我知道这小子已经被说服了。

  果然,过了半响,他才对我说到:“那你自己一切小心。”

  我笑着说到:“放心吧,我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把三胖送回家以后,我还是回了一趟自己的家,去拿一些攻击性的法器,婴灵这种东西虽然可怜,但是最是纠缠不清,而且也不怎么接受度化,在彻底破掉整个局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暂时把它打退。

  收拾好一切后,我再次开车来到了这栋写字楼,在车上,我给安宇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他:“你有没什么仇人,就是那种恨不得杀了你,和你不死不休那种。”

  安宇那边很嘈杂,一听就是在夜店,他回到:“不是我吹牛,也许嫉妒我的人,讨厌我的人有。但是恨我的人真没几个,我不会做那种傻事,把人得罪到不死不休。你要说最恨我的人就是我那婆娘,但她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钱和我离婚了,她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从安宇那里我没得到什么线索,倒是得到一肚子的不平衡,我这边冒险为你擦屁股,你躲在夜店潇洒?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话:“事情比想象的麻烦,要加钱,不然我不接。”

  安宇在那边得瑟的说到:“钱什么时候是问题了,我”

  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此刻已经到了写字楼。

  我在写字楼附近停了车,然后跟常老头儿招呼了一声,就要一个人走进这个写字楼。!

  常老头儿叫住我,问到:“小伙子,你咋一个人进这楼了呢?有个伴儿怕是要好些吧?”

  我笑着说了一句:“放心吧,我就看看,也许一个人就能解决。”说完,我转身就要进去,却不想那常老头儿赶紧跑出了岗亭,然后一把拉住了我。

  他小声的说到:“小伙儿,如果缺钱的话干这营生,我也可以理解。有些事情可以糊弄过去,有些事情是铁板啊,你可别去踢,你说你多年轻,多标致一个小伙儿啊,犯不着为一些钱弄得自己……”

  这位常老头儿心地倒是很好的,怪不得能在这样的凶地也可以全身而退,吉人自有天相嘛,但让我苦笑的是,他竟然把我当成江湖骗子了,我还真不好解释。

  估计是前几个道士的几场法事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我只能低声说到:“老爷子,放心吧,我有老师教的,多少还是懂点儿吧,如果不对劲儿,我知道跑的。”

  那常老头儿犹豫了一下,忽然把脖子上的神像给取了下来,就要塞我手里,说到:“哎,我总不能看着出人命吧,你戴着吧。”

  我心里有些感动了,在越来越冷漠,环境也越来越糟糕的社会,遇见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容易,我把神像塞回了常老头儿的手里,笑着说到:“真没事儿,如果我对付不了,这神像也没用,你就好好在这里值班吧,我出来还请你抽烟。”

  接着,我不等常老头儿说什么,转身快速的走掉了,虽说我没练成师父那样的轻身功夫,火候不够,但跑走起来,一般人确实也追不上。

  那常老头儿追了两步,没追上,只得叹息一声回去了,因为此时我已经走进了写字楼,而他经历过了那样的事情,肯定没有勇气再进写字楼。

  一踏进写字楼,我果然就感觉到了那股阴凉,一楼因为没有通电的关系,也如常老头儿所说,黑沉沉的。!

  这种黑沉由于此次充满了阴气的原因,让人置身其中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这种黑暗就像是那种要把人吞噬的黑暗,仿佛一走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这种程度的环境不至于吓到我,我站在写字楼的大门口,闭上眼睛,开始仔细的感觉,这是在感觉气息的流动,既然是一个局,当然阴气聚集的地方,比较容易找到线索。

  其实这不是什么很悬的事情,就例如普通人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感觉哪个方向比较冷,哪个方向的阴气也就比较重。

  当然,具体的也不是那么简单,需要长年累月的去感觉,体会。

  闭眼感觉了一会儿,我沉吟着,有些不解了,这栋写字楼的气息流动非常的晦涩不明,四面八方按照我的看法,根本就没有一个‘生’处,也就是阳气较足的方向,这倒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其实我并不想在这种地方开天眼,原因很简单,我不想一开天眼,就看见原本很冷清的地方,忽然就变得非常热闹,这个体验不太愉快,道士也不是傻大胆儿。

  既然是如此,我也就只有慢慢找了,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9点多一些,还不是最佳时间,过了11点以后再行动吧,有句话说的好,过了11点,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出来了,在我看来,只要它一出来,就有线索可以寻找。

  这样想着,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三清铃别在腰间,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鞭子。

  这鞭子不是打人的鞭子,当然就跟平常的鞭子不一样,这鞭子是用柳条拧成的,这些柳条也经过了一些处理。

  柳条可以打鬼,但普通人不到最后,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一旦这样做,那就是彻底的得罪了,毕竟普通人用柳条也不可能打散一个鬼,你要是没有别的办法,它估计就缠上你,最少也要让你倒霉好几年。

  拿出柳鞭以后,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茶杯,这里面可不是茶水,而是符水,是辟邪符烧成灰以后混合在水里而成的。

  水是一样神奇的东西,通过它,能让你的法器确确实实的‘抽打’到鬼,电视上常常会演道士做法,在桃木剑上喷一口符水就是这样道理,否则物理属性的玩意儿对于一种电磁波,气场般存在的东西有什么用?

  但具体是什么原理我却不清楚了。

  拿起茶杯,我喝了一口符水,然后喷洒在了柳鞭上,这样的程度也就差不多了,毕竟今晚我是来找原因的,不是来人鬼大战的,我不用做得太过火,而师父自小对我的教育从来也是凡事留一线,能度则度。

  最后,我再拿出电筒,就这样辨认了一下方向,我就一手拿着柳鞭,一手拿着电筒,走到了楼梯间。

  在我的心里有个模糊的方向,那就是这个局面既然是针对安宇的,那么安宇公司所在也就最能找到线索,我干脆就去那里。

  安宇公司就在二楼,我也用不着赶电梯。

  楼梯间一样黑沉沉的,黄色的手电光在这里来回晃荡,其实有些渗人,不过我也无所谓,一边上楼梯,一边脑子在盘算另外一件事儿。

  就是这个局没有一点儿正统的手法,可以让我感觉是出自道家人的手笔,如果是道家人做的,事情倒也好办,毕竟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定规律的,道家人的阵法总是要遵循这个规律,我可以依照这个规律,直接找到几处设阵的阵眼,所以很好办。

  这样想着,我已经转弯,踏上了二楼的楼梯,在转弯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扑哧’一声轻笑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似有似无的幻听,但我知道,我遇见的比常老头儿早一点儿,谁叫我是这种体质呢,可此时我不想打草惊蛇,轻轻咬着舌尖,若无其事的踏上了楼梯。

  一踏上楼梯,果然就感觉到一点儿轻微的眩晕,就像有人忽然推了你一下,或者那一刻大脑空白了一下,我有所防备,当然不会轻易中招,咬了一下舌尖,一下子就恢复了清明。

  我心里很清楚,鬼不可能真的推你,它只能影响你的大脑,让你产生一种平衡感失控的错觉,就好像是被人推了一下,然后就不自觉的跌倒了,但事实上,至少在别人眼里,那一瞬间,你的身体是很稳定的。

  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往上爬,心里也在疑惑,这应该不是婴灵,婴灵下手可比这个狠多了,这倒像是一般的鬼物整人一般,这里怎么又会出现一般的鬼物呢?

  看来必须继续的调查。

  也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楼梯上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我这倒霉的体质,在这种环境下,是特别能‘招事儿’的,脚步声也就脚步声吧,谁还没听过脚步声?

  估计是我那真的淡定惹恼了谁,当我爬上二楼的时候,那脚步声叫一个热闹,我不得不摇头轻叹,这里的鬼物是在高考吗?如果不是在高考,咋能把这楼梯弄出这效果。

  啥效果?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效果,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但我不理会,你就是弄一个千军万马过头发丝儿也没用,我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楼梯间,只是在跨出安全门,进入有灯光的地方的一时间,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透心的寒冷,后颈窝起了一窜的鸡皮疙瘩。

  这感觉绝对不对,我可不是常老头儿不敢回头,我猛地一回头,看见在安全出口的门框上,那个安全出口的灯牌上趴着一个婴儿,全身红彤彤的,宛如刚出生,一张皱巴巴的脸,瞪着有些浮肿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扣住了柳鞭,这么忽然就看见它了,说不心惊是假的,果然厉害,在我没开天眼的情况下,都能影响我到这种地步,那么清晰的看见它,可不是一般的凶厉,赶李凤仙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们只是对峙了一秒,这个小鬼就毫不犹豫的朝我头,这一切只能是针对安宇的,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安宇的情况绝对比那个女工还惨。

  可是针对安宇,怎么安宇的公司反倒清静呢?我以为我所学甚多,可以判断一切的情况,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一点儿。

  这样想着,我按亮了办公室的灯,果不其然,灯光有些明灭不定,好一会儿才稳定了下来,发出了雾蒙蒙的灯光。

  说起来,也不是办公室的鬼物故意的,它们自身的气场的确能影响电磁场什么的,引起灯光的这种反应,但是单独的鬼物是不行的,除非是一群鬼物。

  也就是说,这个办公室虽然相对干净一些,但也是热闹非常啊,如果我有兴趣开个天眼,估计也会看见大晚上一群鬼在办公室加班的场景。

  挺幽默的,人在白天上班,鬼就在夜里上班。

  我收起三清铃,信步走了进去,这里阴,但是不凶,我没必要用三清铃驱赶它们,虽然普通人和它们在一起呆久了,会影响自身的运势和身体,但我这么多年的功也不是白练的,至少对我的影响很小。

  我懒得去想,这些鬼物对我忽然的闯入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我只是一路走着,一路说到:“各位,我来办事儿,但不针对你们,大家最好互不影响,我不收你们,你们也别来烦我,哥们我累着呢。”

  就这样一路打着招呼,我找了一张看起来稍微显得宽大干净一点儿的办公桌坐下了,打开了电脑,拨号上网,发现电脑上竟然有联众世界,于是我进去很干脆的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一边玩,一边想,这安宇对员工还不错啊,配有电脑,还联网,竟然办公室里的电脑还有游戏玩。

  但这是无奈吧,毕竟能在这闹鬼的写字楼上班也不容易,不对员工好一些,恐怕这些员工也走光了,想着,我不禁恶趣味的想着,说不定仔细找找,电脑上还能有红色警戒,运气好点儿cs也能有吧,我今天晚上倒是不寂寞了。

  电脑的灯光忽明忽暗,我点上一支烟,和别人对战俄罗斯方块玩的不亦乐乎,至于在屏幕上有时会倒映出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我是完全不在意。

  估计是它们看我玩游戏也新鲜吧,都围了过来,我用屁股想都知道,我身边现在热闹的很,一群‘人’围着我,看我打游戏呢。

  但是自身气场正,自然是万邪不侵,人鬼的对持,就如阴阳气场的对持,人怎么能怕了它们?怕了自身气场也就弱了,弱了就给了它们趁虚而入的机会。

  估计这几位朋友是找不到什么机会‘逗弄’我,所以才时不时在屏幕上出现一个若有似无的身影,想着吓吓我也好。

  无奈我不怎么给面子,完全不在意。

  打了一会儿俄罗斯方块,我发现自己肚子有些饿了,今天下午接安宇,接三胖,完完全全就忘记了吃晚饭这回事儿,这时才感觉到很饿。

  在人鬼对持时,饿了就必须吃饭,不吃饭没营养,没营养也就会血气不足,会心慌,这样的后果当然是不好的,我虽然是道士,可也不能不注重这些细节。

  咱们吃饱的干活!

  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安宇跟我说过,让我去他办公室呆着,有好酒,好烟就在酒柜和桌子上放着,而办公桌里随时都有些杂七杂八的吃的,让我随便吃,随便喝,累了还有一件休息室。

  本来我一开始是打算去的,可是这大办公室‘干净’了一点儿,我自然就依照常识觉得安宇的办公室一定藏着大凶之物,毕竟这局是针对安宇的,再说鬼也分地盘,不是?

  就如同在森林中,一个狮群的领地上是不会允许出现别的狮群的,别说狮群,落单的狮子也不行。

  所以,我就不想去安宇的办公室,这个时间我是来休息,来养精蓄锐的,不想好戏还没开始,我就已经人鬼大战三百回合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