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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相亲 第32章 下跪2

  小爱坚决不走,要在哲家住下来,胡妈拖她不动,只好无奈地和石会计回去了。他们一走,小爱就上前泡了杯茶递给哲国良父亲,哲国良父亲犀利地望了望小爱,并不说话。

  阶沿上哲国良嫂子在铡猪草,小爱去抢过她手中的铡刀,有模有样地铡起来,嫂子嘲笑她不必这么早就勤快,嫁过来再做不迟。可小爱却停不下这颗爱心,铡完猪草,又把哲国良的衣服全洗了,拿到外面晾好,然后就激动地跑去杂货店,将自己钱包里仅有的一百元用光,兴冲冲地提着烟酒和水果回来。

  哲国良坐在厅屋看电视,抽烟,得意地哼着小曲。小爱不安起来,想到自己已经尽量地表现了,所有的好都做完了,这会儿不知该干什么。她惶惑地出门,走到田间,望着金黄的稻穗,睛空万里,稻田里闪闪烁烁,就像仙境,她的心踏实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和哲国良单独相处时,他会大胆先发制人,还是由她主动进攻?

  哲国良出来找她了,在丝瓜棚里看见她,竟兴奋地拍起手来,他走过来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只手慢慢地搂住她的腰,两人簇拥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跌跌撞撞地在田埂上坐下。哲国良从兜里拿出纸巾,不停地给小爱额上抹汗,小爱看见他那孩子气的脸上洋溢着欢欣和谦卑,长满胡渣的下巴显得害羞,她恨不得立刻就抱住他狂吻。可她这样一直让他搂着,是不是会让他瞧不起,从而作践她?可能他在故意试探她,看她是不是轻浮,放荡?

  她忽而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又十分不舍,忍不住解释道,“我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傻大姐,……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谈不谈得成,就看缘份了。”

  哲国良不住地嗯啊点头,附和着小爱,似乎她说什么他都同意,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气,你很正直,是个感情真挚的人。”

  他站起来又说,“我很看不起你妈的落后思想,她那种不谈感情,只讲经济条件的婚姻观太势利,太陈旧,连开车的司机都说你妈喜欢吹牛,装富,很可笑,你千万不能学她。”

  小爱心里怦怦乱跳,想直截了当地要求哲国良就在外面租房子,开始他俩的新生活,但她说不出口,……而父母和石会计虽然碍事,好像又能保护她。

  哲国良坐下来,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她躁动着,感觉疲劳,随时想冲到他怀里,突然她凭住呼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立马又松开,他恍然大悟似的,坏笑着一把搂住她,将她放在他腿上,她退缩着,觉得自己肮脏。

  他激动地把脸贴在她汗湿的背上,不厌其烦地吻她,一刻也不停,她觉得他那么生动,那么新鲜,她兴奋得颤抖起来,整个人就要崩溃……轻风拂来,她有种幸福的归宿感,从未有过的美好,甜蜜。

  “为什么以前感不到你的渴望?”当他停下来后,她问。

  “你要知道,我的感情藏得好深啊!”他缓了一会儿说,“我一直是忍着的。”

  “你那是忍吗?”

  作为回答,他再次俯过来抱住她,用脸摩擦她的脸,这下她再也不掩藏了,决心敞开一切,让他吻遍她。

  他把她放倒在荒草丛里,一边说“真怕把你弄坏”,一边紧紧地压住她,她慌忙用手抵他,他急速地喘息着,似乎在责怪她,她赶紧讨好地吻他,吻得拘谨,而他按住她双手,她使劲挣脱开,感到自己在扭昵作态,虚伪极了。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马达声,声音近了,哲国良平静地注视着远去的摩托,看着它消失。小爱一骨碌滚到坡下,双手遮着自己。她很羞耻,很混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太暴露,没有吸引力了,价值跌落了,同时又懊悔自己缺乏激情,没有敞开手脚和他创造奇迹。她像个狼狈的逃兵,无法丢下面子再次启动。

  两人沿小路回来,哲国良把小爱带到了他嫂子的房间,小爱纳闷,他望着她说,“你在想什么,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在想刚才的事情。”

  “有些事情,用不着想得那么清楚。”

  “不想清楚,我会难受的。”

  哲国良不再望她,小爱立刻懦弱地问,“你一定很讨厌我这样吧?”

  “正因为你是这样,我才喜欢。”哲国良用一种煽情的眼光看着她,她却感到他并没有接纳真正的她(而只是在那件事上认同了她)。

  哲国良躺倒在嫂子床上,不一会儿似乎睡着了,打起鼾来。她轻轻地凑到他面前,刚一凑近,他就裂开嘴笑,但仍闭着眼睛。她端详着这张帅气的脸,有些嫉妒,又伤感,他明明知道她在近旁,为什么就睡呢?但今天她已经很心满意足,还没有哪个青年这样珍视她,这样认真地吻她。

  她发现自己身上很脏,悄悄溜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洗完澡,她从后门出去,呆望着田野,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她拔腿跑起来,一口气跑出几百米远,回头看着哲家那栋可爱的小屋,她真舍不得离开,但她现在真的不愿再见到他和他的家人,此刻,她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看见。

  她坐在草垛下,想躲起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她无法从脑海里抹去刚经历的那美妙的瞬间,而且只想继续沉浸其中,往下坠落,她该怎么办?她爬起来,继续走,感到自己不能再回哲家(不好意思似的),想就此跑回上坡村去,可钱包里没钱了。

  她东张西望,鬼鬼崇崇,忽然两条高大的狼狗蹿到她面前,摇着尾巴看着她。她转身往后退,却发现另外两条土狗也蹿过来,四条狗在路中间包围了她,虎视眈眈地望着她,她吓得直哆嗦,要哭了,一动也不敢动,远远地只见狗的主人在微笑。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