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玄云乐团
莫语凝和嫣珠吃了一路也有些累了，一人抓着个糖葫芦在街上闲逛。
“接下来去哪里啊？”嫣珠咬下一颗山楂，透明的冰糖外壳发出轻微的脆响裂开一条缝隙。
“看看吧。”莫语凝四处张望，“要是没什么好玩的就回去吧。”
“那里很热闹！”嫣珠望见前面聚了不少人，伸出手喊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莫语凝听从她的话挤到前方的人群里，乌压压的人群热热嚷嚷，挤进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人群散发的热气让她满头大汗。
她踮着脚看了半，才明白是一家著名乐队转到花谷来了，要演奏呢。
“听吗？”莫语凝大声问嫣珠。
“啊？”人太多了，嫣珠根本听不清，莫语凝误以为她同意了，跑过去买票。
卖票人的身边挤满了人，男女老少挤成一团，卖票人不断大喊已经没有票了，声音淹没在吵闹声中，谁也听不见。
莫语凝虽也听不清他什么，可看这架势也是买不到票了，准备出去告嫣珠回去吧，识海内却忽然收到一道传音。
“二少爷请莫姑娘上楼。”传音的是一名女子，声音低沉，沉稳有力。
莫语凝抬头，云玉琪从二楼上探出头，笑眯眯的向她挥手。
莫语凝给嫣珠传了一道音，和她一起上了楼。
二楼呈圆形，一间间包厢围绕在周围，云玉琪就坐在其中之一。包厢非常宽敞，有三名侍者，其中一名穿着棕色皮衣的女子在她进来时抬起头看向她，莫语凝仿佛被扫视过，身体僵了僵。
“莫姑娘，又见面了。”云玉琪笑眯眯的冲她打招呼。
“是啊。又进来了。”莫语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着他的话道。
“真是缘分呢。”云玉琪道，“莫姑娘是来听演奏的吗？”
“有这个想法。”莫语凝猜到他想要什么，道：“可是没有买到票。”
云玉琪笑笑，起来奇怪，他的长相比云玉烟要英挺的多，但笑起来却没有成年男子的俊朗感，反倒有些孩子气。可莫语凝看着他的笑容却觉得不太舒服。
“那莫姑娘愿不愿意在这里听呢？”不出所料，他邀请道。
莫语凝看了嫣珠一眼，“你愿意在这里听吗？”
嫣珠的目光集中在桌上的蓝色透明果冻上，用力点了点头。
莫语凝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玉琪笑笑，两名侍者上前为她们拉开椅子，莫语凝看了眼离他远一点的，走过去坐下。嫣珠更是没有坐侍者拉开的那个，跑到莫语凝旁边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眼巴巴的望着果冻。
云玉琪笑着把果冻推过去，嫣珠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吃，发现只是看起来漂亮实则无味后瘪瘪嘴放下勺子。
大门已经关上，演奏要开始了。
戏台渐渐暗了下去，又扩散到整个大厅，从一楼的座椅到二楼的包厢，光芒都被摄走了，陷入夜一般的黑暗中。
黑暗持续了有十息，所有观众都保持着安静，突然，黑暗中窜起一簇银色的火苗！
那簇火苗起先只在戏台中心燃烧，然而愈燃愈旺，几个火苗喷吐便燃至二层高度！
一楼传来惊呼声，银色火焰却没有就此停止，猛一窜炸裂成无数银色的光球。光球接着炸裂碎成更多的银色碎光，飘在每个人的身旁。
嫣珠伸手去抓银色碎光，就在此时，一声轻弹响起。
银色碎光骤然熄灭，大厅又陷入了初始的黑暗中，在这黑暗中升起一朵淡银色的花朵。
这朵银色花朵是由未熄灭的碎光组成，它们扑到戏台东角，围绕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嬉戏，不断组成他们见过与未见过的花朵。
女子身穿素霓，水葱似的手指覆于琴上，轻轻一拨。
“铛”
宛若叹息的琴音回荡在大厅，她眉尖微蹙，似是有无限愁苦，手指在琴上又是一挑。
哽咽般的琴音在她指尖流出，仿佛初春的冰面，碎冰沿着河水断断续续的向下流淌，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渐渐的，碎冰融化了，温暖的水汇入河水，使它欢快的奔跑着，在骄阳下呼啸，每一个拐弯都发出满足的哼声。琴音从欢乐变得雄壮，千军万马从她的指尖奔出。
寒冬降临，河水再次冰封。
乐曲渐渐凝涩，像是真有寒风席卷，最后，女子一抚琴弦，啜泣般的琴音近于枯竭，她在琴凳上坐了半晌，起身行礼。
呼声如雷。
她抱琴离开，
云玉琪对莫语凝解释道：“这是青姐，玄云乐团的招牌。”
莫语凝点头，“听出来了。”
“她弹得好好听。”嫣珠。
青姐后又上了几名二胡琵琶，虽也不错但珠玉在前也显得乏善可陈，不少听众闲聊起来。
“莫姑娘和蓝田表哥认识多久了？”云玉琪状似无意道。
玄云乐团的曲子有醒神之效，莫语凝立刻答道：“才一个月。”
想了想，她补充道：“肯定没有你认识的久。”
云玉琪笑了，莫语凝这才发现他竟有虎牙，笑起来更显得可爱，“莫姑娘真会笑。”
“那，莫姑娘是怎么和蓝田表哥认识的呢？”他问道，琵琶声突然变得高昂，几乎遮掩了他的话语，“听蓝田表哥是苏蓉姐姐介绍的呢。”
“的确是苏蓉介绍来的。”莫语凝道。琵琶声戛然而止，上了一名箜篌手。
华丽的音符流水般泄出，莫语凝像是知道他会继续询问，自己补充道：“我和苏蓉在幽冥地域住在同一间客栈。”
“哦？”云玉琪一挑眉，“苏蓉姐姐在幽冥地域吗？”
不好。莫语凝心里一紧，“你不知道吗？”
“只知道她出去了。”云玉琪笑道，“多谢莫姑娘告诉我。”
莫语凝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扇了云玉琪一巴掌。
云玉琪接着问：“不知蓝田表哥待莫姑娘可好？”
莫语凝这下警惕起来，道：“很好。”
“那为何让莫姑娘独自出来，也不派个人跟着呢？”箜篌转向急促，云玉琪盯着她，咄咄相逼。
莫语凝蹙眉，刚想反驳嫣珠却先开口了，“什么叫做独自出来？我也跟着呢！”
云玉琪语一滞，看向嫣珠，水族少女面前摆着吃了一口的果冻，脸蛋因为之前的烫菜红扑扑的，睁着眼睛瞪着他。
“是云某唐突了。”半晌，他道，“我的意思是，为何蓝田表哥不派个随从跟着，这位姑娘是友人，而非随从呀。”
嫣珠得到满意的解释，注意力集中在盘子里的瓜子上，不再注意他。
莫语凝得到时间喘息，道：“出来玩要的是尽兴，派人跟着做什么？我们不过是苏蓉介绍来暂住，怎可喧宾夺主要求这些？”
箜篌声逐渐平缓，又猛地拔高。
“这可不然。”云玉琪笑道，“从前来客人的时候蓝田表哥招待的可是殷勤无比，更何况是苏蓉姐姐介绍来的，更应该细心招待了。”
他似是无意的：“若是云某招待莫姑娘，绝不会如此粗心。”
乐师的手指滑过箜篌的琴弦，奏出一串流水的音符，乐曲时高时低，伴随着它戏台也忽明忽暗。
“那你住在哪里呢？”莫语凝突然反守为攻，问道。
云玉琪一挑眉，像是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但很快笑道：“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就在清凉洞旁边的云宅，你对门卫找我即可。”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下缀黄流苏。“对他们出示这个就行了。”
莫语凝接过玉佩，笑道：“那我有时间再去看你吧。”
“住上一阵也是可以的。”云玉琪语气暧昧。
莫语凝笑笑，“那就不必了。我在滴水别苑住的很好。”
云玉琪笑了，“那就不强求了。”
他的态度轻松了不少，向后一仰陷入座椅柔软的靠垫里，箜篌声渐息，乐师站起行礼，退下戏台。
戏台上光影浮动，最初上台的青姐和琵琶，箜篌，笛，鼓，筝，瑟，箫等乐师一同上来，他们簇拥着一名婀娜多姿的舞者。
舞者遍身薄纱，隐隐能看见掩盖在其内的曼妙身姿，她容貌绮丽，笑容明媚，一举一动均蕴含着无限娇媚。
青姐坐于舞台东角，各位乐师也找好了各自的位置，由青姐拨弦带起了乐团合奏。
舞者几乎是立刻动了起来，她伴随着乐曲的高低扭动身体，向戏台下的观众释放出无限媚姿，薄纱浮动，不时露出一角雪白的肌肤，舞者眸中波光潋滟，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感觉被她注视。
青姐的琴音忽然变得激昂，其他乐师也紧随其后，乐声迅速拔高至顶点又急速跌落，舞者在高潮跃起，披帛于空中旋转数圈，她跃起的高度与二楼包厢平齐，几近透明的披帛同舞者含春的媚眼扫过每个人的心，莫语凝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般，识海都被这个大坡搅得波涛汹涌。
但不知为何，这种波动却并不使人难受，反而带来一种新奇的刺激，就像从高空坠落，虽然惊险但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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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去哪里啊？”嫣珠咬下一颗山楂，透明的冰糖外壳发出轻微的脆响裂开一条缝隙。
“看看吧。”莫语凝四处张望，“要是没什么好玩的就回去吧。”
“那里很热闹！”嫣珠望见前面聚了不少人，伸出手喊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莫语凝听从她的话挤到前方的人群里，乌压压的人群热热嚷嚷，挤进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人群散发的热气让她满头大汗。
她踮着脚看了半，才明白是一家著名乐队转到花谷来了，要演奏呢。
“听吗？”莫语凝大声问嫣珠。
“啊？”人太多了，嫣珠根本听不清，莫语凝误以为她同意了，跑过去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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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凝虽也听不清他什么，可看这架势也是买不到票了，准备出去告嫣珠回去吧，识海内却忽然收到一道传音。
“二少爷请莫姑娘上楼。”传音的是一名女子，声音低沉，沉稳有力。
莫语凝抬头，云玉琪从二楼上探出头，笑眯眯的向她挥手。
莫语凝给嫣珠传了一道音，和她一起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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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姑娘，又见面了。”云玉琪笑眯眯的冲她打招呼。
“是啊。又进来了。”莫语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着他的话道。
“真是缘分呢。”云玉琪道，“莫姑娘是来听演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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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凝看了嫣珠一眼，“你愿意在这里听吗？”
嫣珠的目光集中在桌上的蓝色透明果冻上，用力点了点头。
莫语凝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玉琪笑笑，两名侍者上前为她们拉开椅子，莫语凝看了眼离他远一点的，走过去坐下。嫣珠更是没有坐侍者拉开的那个，跑到莫语凝旁边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眼巴巴的望着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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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然。”云玉琪笑道，“从前来客人的时候蓝田表哥招待的可是殷勤无比，更何况是苏蓉姐姐介绍来的，更应该细心招待了。”
他似是无意的：“若是云某招待莫姑娘，绝不会如此粗心。”
乐师的手指滑过箜篌的琴弦，奏出一串流水的音符，乐曲时高时低，伴随着它戏台也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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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玉琪一挑眉，像是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但很快笑道：“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就在清凉洞旁边的云宅，你对门卫找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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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凝接过玉佩，笑道：“那我有时间再去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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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凝笑笑，“那就不必了。我在滴水别苑住的很好。”
云玉琪笑了，“那就不强求了。”
他的态度轻松了不少，向后一仰陷入座椅柔软的靠垫里，箜篌声渐息，乐师站起行礼，退下戏台。
戏台上光影浮动，最初上台的青姐和琵琶，箜篌，笛，鼓，筝，瑟，箫等乐师一同上来，他们簇拥着一名婀娜多姿的舞者。
舞者遍身薄纱，隐隐能看见掩盖在其内的曼妙身姿，她容貌绮丽，笑容明媚，一举一动均蕴含着无限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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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几乎是立刻动了起来，她伴随着乐曲的高低扭动身体，向戏台下的观众释放出无限媚姿，薄纱浮动，不时露出一角雪白的肌肤，舞者眸中波光潋滟，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感觉被她注视。
青姐的琴音忽然变得激昂，其他乐师也紧随其后，乐声迅速拔高至顶点又急速跌落，舞者在高潮跃起，披帛于空中旋转数圈，她跃起的高度与二楼包厢平齐，几近透明的披帛同舞者含春的媚眼扫过每个人的心，莫语凝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般，识海都被这个大坡搅得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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