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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进怀中:“这大冷天的,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云琅忍着眼皮的酸涩道:“臣妾高兴过来了头,一时忘了穿衣。”

  “都是生了孩子的人,还跟着孩子似的!”

  慕容烨点了点她的脑门,便拥着她进了殿。

  “皇上,您用过晚膳了吗?”

  云琅仰起脸问他。

  慕容烨道:“已经用过了,不过处理了这么久的政务,朕倒又有些饿了。”

  云琅忙吩咐若晓去做点宵夜进来。

  慕容烨拥着她在桌前坐下,昏暗的烛光下,云琅看起来竟有些消瘦。

  慕容烨轻轻捏了她的手一下道:“瘦了。”

  云琅忍着眼中的泪水低下头道:“难为皇上还惦记着臣妾以前的胖瘦。”

  慕容烨将她额前的刘海儿撩到两边,捧住她消瘦的小脸道:“难为你了。”

  难为她与亲子分离,难为她忍受着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冷落。

  云琅含泪摇了摇头:“只要皇上心里还有臣妾一丁点儿的位置,臣妾就不觉得为难。”>

  第一百五十五章、不是来受你这些虚礼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不是来受你这些虚礼的。

  慕容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没再言语。若晓端了夜宵进来,两人又吃了点夜宵。

  云琅望着身边这个眉目静安的男子,只觉得已经有好久没有同他这样一起吃一顿饭了。

  上次本来皇上要留在自己这里用膳,却因为梨嫔落了水而匆匆离开。

  后宫中的女人,所思所想所念,全都只是那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了博他青睐,不惜学着争宠学着算计。她们也曾幻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只不过是一场奢望。

  今夜,慕容烨虽留在了碧琅宫,可是他却并未碰云琅。

  云琅躺在床里边,望着背对着自己睡去的男子,眼里的泪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绣着戏水鸳鸯的枕头……

  安清绾的病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好起来,而是一天比一天严重。到后来,她竟连床了下不了了。

  黎落和江温尔几乎每天都去凝玉轩陪着她,只是,大多数时间,安清绾都是睡着着的。偶尔会醒来,陪着黎落她们说一会子话后,又沉沉睡去。

  从凝玉轩出来,黎落不禁红了眼眶:“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呢?”

  江温尔亦是眉头紧锁:“程太医说,他用的yào都是对着清绾的症状的,可是却不知为何,她的病迟迟不见好。”

  一旁的云棉回想起前两日从别的宫人那里听来的话,说道起来:“安嫔娘娘真是苦命。宫里人人都说,这安嫔娘娘的病就跟当年慎嫔娘娘如出一辙。”

  黎落闻言,眼皮忽地一跳,轻轻训斥云棉:“这种话可不准瞎说!”

  慎嫔那病,都说是要命的命。

  江温尔轻轻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道:“你也别训云棉,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黎落哽咽了一下道:“江姐姐,你说安姐姐会不会也……”

  “不会!”还未等黎落说完,江温尔立刻出声将她心中的担忧否定,“一定不会的!清绾才十八岁,她还有许多大好时光。”

  像是在说给黎落,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分开之后,江温尔让忆秋去太医院请程秋砚去了锦华阁。

  “伯之,清绾那病……还能治吗?”

  一声伯之,叫得急切。

  程秋砚微微一愣怔,忽地俯身拱手道:“臣本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治好安嫔娘娘,可是如今,臣也回天乏术了。”

  江温尔闻声,连连后退几步,直接跌坐在身后的双扶椅上,面若死灰。

  入春那天,安清绾精神头稍稍好了些,便要安儿为自己梳妆,说是想要出去走走。

  安儿蹲在床边,握住安清绾的手恳求道:“主子,现在刚刚入春,乍暖还寒的,奴婢怕您这身子受不住,等您的病好了,奴婢再陪您出去好不好?”

  安清绾吃力地闭了闭眼睛:“云影苑的红梅快要开败了吧?我想再去看看。”

  “主子……”

  安儿甚至带了哭腔,可是安清绾却执意要出去。

  “这怕是我最后一次了……”

  听她这么说,安儿忍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大滴大滴地落在盖着安清绾双腿的锦被上。

  最终,安儿还是扶着羸弱的安清绾去了梅林。

  果然,那一林子的红梅,全像是完成自己使命似的,蔫成一片。

  安清绾颤抖着双手捧住枝头的梅瓣,却不敢稍微用一点力。

  她望着枝头残梅喃喃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人生世事,最终不过只有香如故……”

  安儿站在她身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淌满了泪水。

  林中忽然传出一阵悦耳的琴声。

  琴音铮铮,气势磅礴。

  安清绾不自觉地闭了眼,阵阵琴声如行云流水般萦绕在耳边。

  安清绾仿佛听见了初春时节花开的声音,又似乎听见了山泉潺潺,冲刷青石的声音,也好像听见了风吹树林的沙沙声。

  她驻足听了许久,直到琴音停住,她才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在安儿的搀扶下朝云影苑外面走去。

  南默默地出了桃林,望着主仆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些许同情的情绪。

  初春时节,慕容瑾妍在各宫赏了几盆迎春,寓意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江温尔被封了嫔,慕容烨将碧琅宫旁边的江宁宫赐给了她。

  她搬到江宁宫的那日,各宫嫔妃纷纷过来道贺。但因着牵挂安清绾的病情,江温尔敷衍着接待了几个人,最后便干脆以身子不适为由,推了所有人的造访。

  锦瑟宫中,蒋芷澜独自坐在那出了新芽的杏树下,一人默默地饮着一壶清茶。

  碧桃从殿中取了斗篷想为她披上,却被她止住。

  蒋芷澜将手中描着青花的茶杯转了几圈,又放下,眉间的愁绪似是越堆越浓。

  “碧桃,你说,这锦瑟宫像不像是一座冷宫?”

  碧桃见自家主子这般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本是初春,一切本该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可不只为何,这锦瑟宫依旧暮气沉沉,没有丝毫生机。

  碧桃只得俯下身子,安慰她道:“主子,您又胡思乱想了。”

  蒋芷澜嘴角露出一抹自嘲:“江嫔没搬出去之前,本宫还总是奢望着,皇上去她那里的时候,哪一天会不会也就忽然来到我这锦瑟宫?可是如今,本宫却是连幻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蒋芷澜本以为在这后宫之中,自己是最懂皇上的人。她以为,只要皇上心里还爱着宣宁皇后,就一定不会冷落自己。可是,到头来,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她和云琅关雎鸠斗了许多年,如今,她妃位加身,又掌握着六宫之权,可是她却开始羡慕起楚落衣。

  哪怕她只蜷居在翎坤宫小小的偏殿里,却能每天见到皇上。

  明明去年,她还是这后宫中最受宠的人,可是为何这一切说变就变了?她日日想,夜夜想,可是至今也没想出个缘由……

  碧桃见她又这般多愁善感起来,便开口转移话题:“主子,奴婢听说,那安嫔像是得了和慎嫔一样的病。”

  蒋芷澜转过脸去,望着碧桃:“怎么会这样?”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中元节那几天,安嫔像是着了寒,可是慢慢地病情却越来越严重,那漱玉宫的人,都说那病情像极了慎嫔。”

  蒋芷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若说慎嫔一人得了那古怪的病是偶然所致,可是连带着安嫔也得了那病的话……这事情怕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主子您的意思是……有人谋害?”

  蒋芷澜摇摇头,将小指上的银护甲转了一圈道:“本宫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些年,本宫寻遍了医治慎嫔的法子,可是却始终没有起色。”

  忽地,蒋芷澜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碧桃,随本宫去一趟华清宫吧。”

  碧桃俯首道了声“是”,又走上前去将搭在手臂上的青狐毛斗篷披在蒋芷澜身上,这才扶着她出了锦瑟宫。

  华清宫,如它的名字一样,一年到头,始终都是冷冷清清的。自从南槿安得了那病,后宫众人便很少来这里了。

  蒋芷澜望着宫院中几yù过膝的枯草,只觉得无限唏嘘。

  当年这华清宫,是多么的热闹,如今却是这般门可罗雀。

  就在蒋芷澜站在宫门口叹惋不已之时,宫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端着水盆的乔月从里面有了出来。

  看见蒋芷澜,她微微错愕了一下,又忙上前去,朝她行了个礼道:“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

  蒋芷澜在院中环顾一周问道:“何故这院中这么多杂草?怎么都不让宫人打扫?”

  乔月心中冷哼一声,暗道:真是虚伪!

  但她还是俯身淡声答道:“回淑妃娘娘的话,自从我家主子失势之后,这宫里的人都渐渐投奔了他处,后来,又因着去年程太医在主子的yào中查出勾吻之后,奴婢便将最后剩下的几个宫人遣散了。如今,这偌大的华清宫里,只剩下奴婢和主子两个人了。”

  “什么!你家主子身为嫔妃,身边就只你一个伺候的宫人?这些个狗奴才!”

  乔月闻声不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淑妃娘娘,这一切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又何必在这儿假惺惺的!”

  蒋芷澜身后的碧桃见她这般说,上前一步怒斥道:“大胆!怎么跟淑妃娘娘说话呢!”

  “碧桃。”蒋芷澜轻轻喊了碧桃一声,示意她退后。

  碧桃只得狠狠瞪乔月一眼,退到了蒋芷澜的身后。

  就在此时,殿中忽然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乔月,是谁在外面?”

  不等乔月回答,蒋芷澜便径直走进殿中。

  南槿安朝门口望去,只见蒋芷澜一身华服,站在逆光的方向,有些刺眼。

  南槿安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了之后,她才趿着鞋子下了床:“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蒋芷澜立在她面前,因着逆光,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慎嫔,你起来罢,本宫今日过来,不是来受你这些虚礼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乔月忙上前去将南槿安扶起来,然后又扶着她重新在床头靠下。

  “不知淑妃娘娘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南槿安低垂着眼睑,望着锦被上的绣花。

  碧桃在殿中寻了个凳子放在床边,然后扶着蒋芷澜坐下。

  “本宫今日过来,是想问问你生病的前一日,除了本宫偷偷下在膳食中的麝香,还吃了什么?”

  蒋芷澜亦是低头望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纹,不抬眸与她对视。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这般相对而坐,只觉得无比尴尬。

  那日因着册封礼服一事,蒋芷澜被废了嫔位,降为良人。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蒋芷澜忍着被欺骗和背叛的暴怒,买通了御膳房负责南槿安膳食的小太监,然后将磨成粉的麝香放进了南槿安的粥里。

  那时候,她满心想着,你既然这般害我,那我便加倍奉还给你。可是时隔这么些年,蒋芷澜却并不好受。

  许是老天爷的惩罚,纵使她从前那般受宠,肚子却愣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

  南槿安淡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蒋芷澜把玩着手中的银护甲道:“若是本宫说,当年除了在你粥里放过的麝香粉之外,本宫再没在你的膳食中动过手脚……”顿了一下,她又继续道:“或许,你这病可能是因为食了那下了麝香粉的粥,但也可能是别人所害。”

  南槿安虚弱地闭了眼睛,待蒋芷澜说罢,她才缓缓睁开眼,那双好看的眼睛,因着这么些年病痛缠身,也不见了当年的灵动。她眼神浑浊地望着窗边那几盆迎春道:“那粥,我根本就没有喝。”

  “什么?”蒋芷澜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吃惊地望着她。

  怎么可能?那麝香粉明明是她亲手放进她粥里的……

  南槿安忽然转过脸,扬起头望向她:“那日我胃口不适,便叫御膳房撤了那天的膳食。”

  “可是……可是……”

  蒋芷澜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是”,可是什么,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槿安又道:“不管你信不信,你那册封的礼服,也并不是我动的手脚。可是,那日,册封礼服是在我这里被动了手脚的,所以,终归是我欠了你的。”

  蒋芷澜有些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

  她没有喝那碗粥……那她这些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的愧疚算是什么?

  那件礼服也不是她动的手脚,那她这么多年的憎恨又算是什么?

  那一瞬间,蒋芷澜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就像个笑话一般。

  实际上她也确实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原来你没有喝那碗粥……哈哈哈哈,原来,那礼服也不是你动的手脚……哈哈哈哈……”

  笑够了,蒋芷澜又忽地严肃起来,她伸出手直直指向南槿安厉声道:“南槿安!你以为你这般说本宫就会信了你吗?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信!不信!”

  南槿安却露出一个苦笑道:“你觉得如今,我还有什么理由再骗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于我而言,却是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说罢,南槿安静静地闭了眼睛:“淑妃娘娘,臣妾有些乏了,您请回吧。”

  说着,她便躺在床上,面朝墙壁,留给蒋芷澜一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