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千年后的再谈
墨悔幽幽一声叹息把桃花馥馥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眼中不禁再次流露出了怨恨，但是她没有再冲动，这千年时间，让她想了很多，成长了许多。
“阳一前辈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桃花馥馥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阳一的影子，倒是看到了一个醉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莫非阳一前辈转世成一个女孩子了？”
桃花馥馥一阵惊呼，她虽然恨墨悔，但是她是真心感谢阳一的。墨悔看着这个睡了千年，脑子估计睡坏了的女人：“她不是阳一。再怎么说阳一也是大仙，有选择转世的能力吧！”桃花馥馥也是冷静了下来，自己刚才的猜测的确有些不靠谱。
“我也不知道阳一那家伙去哪里了。可能已经”墨悔沉默了。桃花馥馥皱眉：“不应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杀阳一前辈？”桃花馥馥的问题也是很正常的，或许这个世上能击败阳一的还不少，但是真正要杀了阳一？哪有那么容易！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据说是一只大魔，当时不少仙人都去围剿，阳一似乎也参与了那一次围剿。”墨悔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这件事几百年前的人都应该知道，一只大魔在荒野中诞生，所过之处无不生灵涂炭。
据说如今的骷髅海就是大魔的寝宫。只是大魔极其强大，众仙人联手也不是一合之将。最终的大决战却是没有任何记载，只知道阳一等大仙，率领众仙人与大魔一战，千万里地化为焦土。大战之后不论是大魔还是参展的仙人都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不是号称圣人么，怎么连这样的大事都不曾知晓。还是见到那个魔头太过强大，自己逃跑了。”桃花馥馥嘲讽道。墨悔一阵苦笑：“如果只是我害怕，逃跑了那就好了。”墨悔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深深叹息了一声：“屠天失败了。”
桃花馥馥一愣，自己不也是需要参战的么，为何一直都没有人来唤醒她？“你布置的太粗糙了？如果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就应该把指挥权让给别人。”桃花馥馥皱眉，这样的大事失败了，那是相当打击人的。而复活王一向也因此要延期许久。
墨悔并没有去辩解，眼中却是满满的懊丧和气愤。他在姬雪儿面前虽然一直表现的那么胸有成竹，那么小孩子气，但是在真正平起平坐，可以认真对话的人面前，他也就不用伪装了。
“屠天盟的事情，我布置了两万五千年。却是一朝被毁了大半基业，只因为我一直没有看透人心啊。”
桃花馥馥没有再说打击他的话，她心中一阵酸涩，她知道这是墨悔的情绪。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背负了太多，期待了太多，几万年的苦难与心血，如今成空。这其中的滋味，不是她一个只背负着私仇的人能相比的。男子的身影渐渐佝偻，面对着夕阳满天的天空，他未免太过瘦小了些。
“当年大魔临世之时，我被天唤去下棋，我知道这是一个局。但是我不得不去。仙人们之间不知怎么开始谣传，大魔临世乃是天的一道化身，天的力量恒定，此消彼长，现在正是我等一举屠天的大好时机。”墨悔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霞，嘴里说道。
“而我这时被天唤去，正是天害怕我在他虚弱的时候发起屠天之战的最好证据。还记得下棋的时候，天对我说，所谓布局，不是力量越强大，越完美就好。而在于人心。我起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众多仙人在演师的带领下发动了屠天之战，冲进南天门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被演师骗了。”墨悔提到这个名字时眼中带着深深的愤怒。
“他凭借自己在众仙中的地位，让众仙相信这时候正是屠天的最好时机，而我则会变成天的傀儡，他让众仙在进攻南天门的时候不要理会我说的话，只有杀了天才能解救我。众仙有大半信了，随后在南天门，全军覆没。”
墨悔的声音渐渐变冷，“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仙人中所有以推演成仙的人都是天的走狗！他们接触天道接触的最深，也更为受天的影响，成仙之后更是直接成了傀儡。所以我自那以后看到算卦的修仙者，就必杀。”
桃花馥馥听出了其中浓重的血腥味，墨悔估计是杀了几千万这样的修仙者吧？“不过一切都为时已晚了。我这几百年一直在教徒弟，正是希望从他们身上看出人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会被天所影响的人性，还能称之为人性么？又或者这只是天控制我等的一个枢纽。”墨悔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实在不懂什么叫做人性。
“你以我相公的姓名为你的屠天大计增砖添瓦，这就是没有人性。我为我相公报仇，这就是人性。爱即爱，恨即恨，不论是相拥还是拔刀，只因为心中的执念，这就是人性。你一直以利益来衡量看到的一切，这本来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桃花馥馥把目光投向远处躺倒在地的女孩子：“你带着这个孩子，难道就是出于可怜她？而不是因为看重她身上的某种特质？你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算计的世界里，而不是人的世界。”
墨悔看着远处的姬雪儿，良久无语。的确，他不是因为姬狐的嘱托才答应照顾这个女孩子的。甚至，他是抱有未来杀死这个女孩子的目的才一直带着她的，姬雪儿的性命对他未来的计划至关重要。但是自己这样的做法真的对吗？墨悔不知道，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这样并没有什么错误。
可是
“她是我未来很重要的一个道具。”墨悔挣扎着说道，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
“道具么。你的心就这么硬么？为了屠天，你究竟要牺牲掉多少关心你的人才肯罢休！什么东西能比活在现在更为重要！难道你心中的梦想，那片虚无的光景，就一定能美过如今在你面前的人吗！”桃花馥馥喊道，“你就算屠天成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究竟能得到什么？”
墨悔沉默了。
“墨悔，我知道这个是酱油，这个是盐。你别生气了啊”
姬雪儿喃喃地说着梦话，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墨悔，不死莫悔。”墨悔看着姬雪儿，不禁想起了那年雪夜，那只满是鲜血的小手。“不死莫悔”墨悔眼角有颗颗泪珠滑落，他伸手想去抓住那只小手，却发现始终是触及不到。
小手的主人如同姬雪儿一般，微微一笑，就再也没有睁开眼。墨悔一直不懂那时候她在笑什么，如今看到姬雪儿，他终于明白了，那是两人之间的幸福啊。墨悔摸了摸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如今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是那般热烈，积极。他笑了，不再是那般冰冷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桃花馥馥看到墨悔的模样也是微微一笑，她能感受到墨悔心中愉悦的情绪，十分神奇，就如同什么东西破开了枷锁，舒展了身躯一般。“我必然要剿灭这片天，以人的方式。”墨悔揣起手，抬头看着天上的这片天，眼中却是无比强烈的自信。那是一种即使天地毁灭，也无法将其动摇的雄心壮志！
天空之上，男子斜躺在玉椅之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这桃花馥馥，当年没杀她还真是做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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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前辈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桃花馥馥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阳一的影子，倒是看到了一个醉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莫非阳一前辈转世成一个女孩子了？”
桃花馥馥一阵惊呼，她虽然恨墨悔，但是她是真心感谢阳一的。墨悔看着这个睡了千年，脑子估计睡坏了的女人：“她不是阳一。再怎么说阳一也是大仙，有选择转世的能力吧！”桃花馥馥也是冷静了下来，自己刚才的猜测的确有些不靠谱。
“我也不知道阳一那家伙去哪里了。可能已经”墨悔沉默了。桃花馥馥皱眉：“不应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杀阳一前辈？”桃花馥馥的问题也是很正常的，或许这个世上能击败阳一的还不少，但是真正要杀了阳一？哪有那么容易！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据说是一只大魔，当时不少仙人都去围剿，阳一似乎也参与了那一次围剿。”墨悔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这件事几百年前的人都应该知道，一只大魔在荒野中诞生，所过之处无不生灵涂炭。
据说如今的骷髅海就是大魔的寝宫。只是大魔极其强大，众仙人联手也不是一合之将。最终的大决战却是没有任何记载，只知道阳一等大仙，率领众仙人与大魔一战，千万里地化为焦土。大战之后不论是大魔还是参展的仙人都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不是号称圣人么，怎么连这样的大事都不曾知晓。还是见到那个魔头太过强大，自己逃跑了。”桃花馥馥嘲讽道。墨悔一阵苦笑：“如果只是我害怕，逃跑了那就好了。”墨悔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深深叹息了一声：“屠天失败了。”
桃花馥馥一愣，自己不也是需要参战的么，为何一直都没有人来唤醒她？“你布置的太粗糙了？如果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就应该把指挥权让给别人。”桃花馥馥皱眉，这样的大事失败了，那是相当打击人的。而复活王一向也因此要延期许久。
墨悔并没有去辩解，眼中却是满满的懊丧和气愤。他在姬雪儿面前虽然一直表现的那么胸有成竹，那么小孩子气，但是在真正平起平坐，可以认真对话的人面前，他也就不用伪装了。
“屠天盟的事情，我布置了两万五千年。却是一朝被毁了大半基业，只因为我一直没有看透人心啊。”
桃花馥馥没有再说打击他的话，她心中一阵酸涩，她知道这是墨悔的情绪。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背负了太多，期待了太多，几万年的苦难与心血，如今成空。这其中的滋味，不是她一个只背负着私仇的人能相比的。男子的身影渐渐佝偻，面对着夕阳满天的天空，他未免太过瘦小了些。
“当年大魔临世之时，我被天唤去下棋，我知道这是一个局。但是我不得不去。仙人们之间不知怎么开始谣传，大魔临世乃是天的一道化身，天的力量恒定，此消彼长，现在正是我等一举屠天的大好时机。”墨悔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霞，嘴里说道。
“而我这时被天唤去，正是天害怕我在他虚弱的时候发起屠天之战的最好证据。还记得下棋的时候，天对我说，所谓布局，不是力量越强大，越完美就好。而在于人心。我起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众多仙人在演师的带领下发动了屠天之战，冲进南天门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被演师骗了。”墨悔提到这个名字时眼中带着深深的愤怒。
“他凭借自己在众仙中的地位，让众仙相信这时候正是屠天的最好时机，而我则会变成天的傀儡，他让众仙在进攻南天门的时候不要理会我说的话，只有杀了天才能解救我。众仙有大半信了，随后在南天门，全军覆没。”
墨悔的声音渐渐变冷，“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仙人中所有以推演成仙的人都是天的走狗！他们接触天道接触的最深，也更为受天的影响，成仙之后更是直接成了傀儡。所以我自那以后看到算卦的修仙者，就必杀。”
桃花馥馥听出了其中浓重的血腥味，墨悔估计是杀了几千万这样的修仙者吧？“不过一切都为时已晚了。我这几百年一直在教徒弟，正是希望从他们身上看出人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会被天所影响的人性，还能称之为人性么？又或者这只是天控制我等的一个枢纽。”墨悔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实在不懂什么叫做人性。
“你以我相公的姓名为你的屠天大计增砖添瓦，这就是没有人性。我为我相公报仇，这就是人性。爱即爱，恨即恨，不论是相拥还是拔刀，只因为心中的执念，这就是人性。你一直以利益来衡量看到的一切，这本来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桃花馥馥把目光投向远处躺倒在地的女孩子：“你带着这个孩子，难道就是出于可怜她？而不是因为看重她身上的某种特质？你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算计的世界里，而不是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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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未来很重要的一个道具。”墨悔挣扎着说道，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
“道具么。你的心就这么硬么？为了屠天，你究竟要牺牲掉多少关心你的人才肯罢休！什么东西能比活在现在更为重要！难道你心中的梦想，那片虚无的光景，就一定能美过如今在你面前的人吗！”桃花馥馥喊道，“你就算屠天成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究竟能得到什么？”
墨悔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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