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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剑由心生

  秋天的天逐渐的开始黑的早起来。

  还是那个小院,院外的树叶开始片片飘落,风微微一吹,带着少许寒意。

  百夜琢磨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也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哪儿没有找到窍门。莫非老爹也没有找到内息之法,所以只是把剑式拿过来了?

  琢磨不透只好琢磨,百夜回到院子里还是琢磨着基础内息。

  “头儿,弟兄们都在空地上练刀呢,你要不也过去看一下,随便指点一下。”

  半个时辰,百夜刚好将内力稳固下来就听到外面传来杜一刀的声音。百夜也是细细琢磨了一番,如今虽然自己刚入三流大门,但这基础剑法已经练到巅峰,最多也就是把内力打磨得更加雄厚一些,但这也是一件非常耗时间的事。去看看练习的情况也好,现在自己的实力没办法提升,那么主要就得提升山寨的实力了。

  “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把虎子也叫去,磨练磨练筋骨也好。”

  百夜回了一句,就听到门外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也是一笑。

  如今虽然内练法门是正统,但江湖上也不外资质不足的能人奇士创出无数磨炼筋骨的外练法门。

  内练息化气形成内力,护体固元c洗筋伐髓,夺天地之力成自身。这些法门基本都掌握在一些势力强大的人手中,江湖上很少流出强大的法门。无数人穷其一生,吞服无数天才地宝却难以入门。

  而外练却是大磨难。却上佳的外练之术耗的天才地宝越多。有的力大无穷c有的刀枪不入等等不尽相同,相传每一位外练宗师都有一门独特的神通,夺天地之造化反馈自身,实力强大。

  可惜内练靠天赋,外练虽众难精,所以江湖上很少听见哪儿有一流的外练高手。

  荒寨也是如此。到如今,山寨里面就只有两本内练的法门。一本是百夜自家的十二路基础剑法佩戴基础的内息法门。还有一本就是杜一刀的清风刀法内带内练之术,可是杜一刀的是一位不知名的前辈教他的,没经过前辈的同意他不可能传授出来。

  百夜的基础内息法门说有还不如说没有,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内息法门罢了,可能比一些小门小派的好一些,但封顶也就是不入流,若不是百夜剑法天赋卓越,怕是三流的门都进不了。最重要的事内练需要天赋,而且这是百夜家传的,老爹不答应他也不敢传出去啊。没办法,爷爷不在老爹当家。

  如今山寨里练习的就是最普遍的外练术——猛虎拳。名字挺厉害的,实际上也就最多磨磨筋骨,练久了会涨两分力气。连不入流都比不上。

  抽空杜一刀也会教一下寨子的人的其他兄弟练一练基础的刀法,虽然没什么内息之术,但好歹能有几分自保的实力。

  寨子后面就是一块空地,百夜估摸着弟兄们应该都在哪儿,便直接向寨子后面走去。

  百夜远远的就听见前方传来的阵阵嘶吼声。来了这么久,也是猜到应该是杜一刀又在虐人了。也是一笑,一个二流高手跟一群普通人厮混的场景估计千年难得一见吧。

  “你们都没劲吗,来啊,一个个没吃饱饭吗?刀都提不稳。”杜一刀拿着一把削的木刀,对视着前面的三十多个兄弟,心中也是焦急。看着地上掉的十几把木刀,气不打一处来。

  刀口上讨生活的人,你如果连兵器都拿不稳,你怎么跟别人斗,若是真有一天仇敌来了,也不可能对别人说:“等一下,我的刀被你打掉了,等我把刀捡起来重新来。”这种情况别人不趁这个机会要了你的命才怪。

  练了两三年了,以前也就算了,都在一口锅里找吃的,无所谓。现在换了一个新寨主,要是还是像以前一个样子,怎么可能满意。杜一刀也是不知道该向谁发火。

  他也明白,凭自己的实力,哪怕不用内力也不是这群人打得过的,可是这群人心中没有一丝杀气,每一个敢拼命的。一个个活得像一群逆来顺受的狗。

  没人来,天天喝酒吃肉打猎穷过。商队来了,提刀威胁人多就跑。敌人来了,四处乱飞活下来就成,没一点反抗的意思。

  他其实也明白,稍稍有一点野心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一群逆来顺受的主儿。杜一刀也是头疼,他也有压力,白云八道真的不好混,没自保的能力别人把你吃了你都只能自己煮自己。

  “行了,我跟他们说两句。”百夜也是看到了杜一刀的样子,心中也明白如今寨主里的情况,也就直接喊了一声。

  “列队。”杜一刀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百夜一眼,喊了一声。

  对于杜一刀,百夜是越来越疑惑了。他的身世绝对不像自己知晓的那么简单。哪怕就是一点最简单的列队,隐约可以见到军队的影子。百夜虽然初入江湖,但最基本的认知的能力还是有的。杜一刀却是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老爹说杜一刀可用和百夜自己和杜一刀的相处下来,自然也是明白杜一刀的忠心。

  或许哪天,他会自己说出来吧。

  百夜心中这般想着,脸上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行了,我也来了快一个月了,这个寨子我也算是基本了解了。今天,我也不想说其他的,就想问问你们,想喝酒吃肉吗?”百夜快步走到这群汉子前面,问。

  “想。”

  “你们今天没吃肉,一个个说话跟女人似的,是男人就大声告诉我,想不想?”对于刚才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回答,百夜也是有些生气了。看他们在酒桌子上一个个豪气如云,还以为都是铁打的汉子,谁知道一个个这般娘样。

  “想。”

  对于比刚才大一倍的声音,百夜还算有些满意。

  “告诉你们,我们干的是刀口上的买卖,没准那一天被我们抢的人就带着一大群人来了,而我们手中的家伙就是我们唯一能够保命的东西。没了它,你们还能喝酒吃肉吗?所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卖力的练,练不好,就看着其他练好的兄弟吃肉喝酒。听见没有。”

  “好。”

  其实百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喊了两句,见效果不错也还算满意,笑了笑,示意杜一刀继续。

  杜一刀朝百夜露了一个花见花枯的笑容,这才继续说:“你们手中的刀,是你们活下去的命,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别把你们手中的刀扔了,没了它,你们连跟人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百夜皱了皱眉头。“你们手中的刀,是你们活下去的命。”对于杜一刀的这句话,百夜是认同的。刀如此,那么剑呢?百夜看着手中的剑。

  百夜练剑十二年,手中的剑已经就想是他伸长的手,那么下一步呢?

  杜一刀感觉到身后突然升起了一股连他也感觉到威胁的气息,见到百夜气息不对,连忙叫手下的弟兄回寨子。退了三十米和虎子站在空地最外围这才安静看着百夜。

  “狗子哥,寨主这是怎么了?”

  “他悟了。”对于虎子的问题,杜一刀只说了这一句就住了嘴。任虎子怎么问也不在说话。

  百夜眯着眼,慢慢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一股寒意突然袭来,百夜心头更是多了几分凌厉。自从之前他无意中进入天人合一的情况之后,他就感觉练了十二年的剑他突然不懂了。

  今天突然听到杜一刀说的话,他有了一个问题,别人的刀是别人活下去的命,那么他的剑又是什么?

  是凶器?是杀人的工具?是他的命?

  不对,不对,不对。

  他的剑是他的命是对的,但也不对。一招一招,宛如当年学剑一样,一点一点,慢慢的,百夜将他的剑舞了起来。

  剑不是他的命,他的命不全是剑。不,应该说,剑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生长的一部分。

  或许懂了。

  恍然间,百夜慢慢施展着无名剑法的第一式——剑生。

  “或许,前人已经将答案告诉我了吧。”百夜喃喃细语。

  剑生,应该是剑由心生吧。百夜突然明白了。他的剑有两把,一把在手,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一把在心。

  剑由心生。

  似乎想通了,百夜手中的剑也越来越快了。开始杜一刀还能看见剑的方向,到后面他只看到空无一片。

  “头儿究竟在练什么?”带着满肚的疑问,杜一刀静静守着百夜。

  不知道过了好久,是瞬间还是刹那,百夜突然感觉到经脉之中一股别样的气息逐渐游走在经脉之中。

  “这这这是练成了。”

  无名剑法的第一剑式——剑生。

  剑由心生,只有明白了最基础的剑,才会明白最重要的剑是什么。才会知道什么是剑。

  不懂剑的人此生难入门。创造剑的人真是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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