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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避羡

  “坐起身,把貂裘披上,两眼发呆看着周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帐内和帐外完全时两个世界。虽谈不及像京城那般锣鼓喧天,也可谓是人声鼎沸。此刻她却要梳妆打扮,去见识一群自己不认识,甚至不想见的人。如此怎么能不让依兰觉着尴尬呢?看着自己爱人娶别的女人做妾,说实话,明知道做不到却要和气大度,笑容满面。”

  依兰很想要拒绝这样的会面,但又怕策凌的额涅会多想,觉着自己不是个和善明礼的女人。会给他额涅留下不好的印象。”

  “介时,倒不如多饮几杯,醉了就可以借机离开,躲回自己的帐子。”依兰好不容易打定了主意。

  “怎么了,格格,是不习惯吗?我瞧着您吃的也少了,就算不想吃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多吃点。”铜镜前,兰依轻柔眉心,素莲正替弄她着发髻。

  “可能是旅途劳累,还有些没缓过来,过段时日便会好的。”

  “格格,怎么莲儿却觉着您不是如此呢?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何必要勉强自己呢?”

  “我原是不想去的,是可为了策凌的脸面和威信,更何况如果我不去他额涅会如何看我呢?还有雅苏往后还得姐妹相称,若是拂了她的面子她背后的母族对策凌的态度又会是如何呢?你不懂,我虽贵为格格,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在京城,是在漠北。就连皇阿玛都要给嚓克苏几分薄面,我怎能连这点厉害轻重都不知呢?”

  “我还是得学着委曲求全,以善待人不是?”好了给我选件淡雅点的衣裙,千万不要抢了她的风头才好。”

  “格格,您说的这么深奥,奴婢不懂,但是我相信只有有爵爷在,没人敢欺负您的。”

  “还是我的好莲儿最懂我的心。”依兰回过头,对素莲会心一笑。

  好了,咱们出去吧,怕是今日要累站上一整日。

  新娘从嚓克苏的地接过来,行了好几里路,空气中到处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新娘子从六人抬的花车上下来,一脸娇羞的看着策凌,策凌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轻扶她走向大帐,我随他额涅站在一起。

  我看向他,他亦正看向我,他穿着艳丽的长袍,头戴金丝镶边的红婴帽,踩着高筒锃亮皮靴,戴佩玉锦弓箭。这摸样怕是依兰也是第一次见,俊色的如同太阳般耀眼夺目。

  他翘着一双邪魅的眼盯着不远处帐前的女人,一刻都未曾离开,只是淡淡的,不做言语的看着。

  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所有人都为此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慢慢向依兰聚拢。

  “依兰心头一紧!

  她怎会不明白这种被人强迫还要假装自己开心幸福的事呢?换了谁,谁又能开心?但她在这个时候绝不能他作出点犯浑出格的事,绝不能!

  他就这样一直深深看着依兰,忘记了他此刻还是别人的丈夫。忘记了他的责任。

  “顷刻间,依兰就向策凌走来,只是擦身而过,很快便伸手扶住站在一旁的雅苏。

  “都别站着了,额涅c萨满大师还有族里的众人以及嚓克家的都在等着呢?”

  “这句话似点醒了策凌一般,眉目间微微一蹙,转瞬又面无表情的随她二人进了大帐。

  穿着隆重而又神秘的萨满师正为草原上这对新人做着祷告和祈福,带有幸福的天山圣水正由红木枝散向二人。他额涅正为他两虔诚祷告,嘴角合不拢的笑意好像告诉别人,依兰只是外人罢了。

  依兰垂目,不在注视,只是静静地等待一切都完毕。

  “歌舞起草原上的女子虽说不似女真女子来的精巧温婉,个个充满活力透着笑,载歌载舞的好不欢喜。”

  “饮下最后一杯,依兰抬眼,看到不远处的策凌正同几个肱骨之臣还浅谈着什么,好像并没有意思理会坐在身旁不远处的雅苏,轻瞟一眼,起身趁着他们都没注意,悄悄地溜出了大帐。

  如释重负一般,深吸了口气。

  “脸上显露出少有的血色,不知道是帐子里太热还是因为喝了马奶酒的缘故。

  依兰拖着略显疲倦和酒醉的身子进了自己的帐子

  “格格”素莲捧起热茶,送到依兰面前。“先醒醒酒,”她柔声劝着接着又说道:“您可怀着身孕的人这往后呀,可不能喝这么多酒。伺候得万分周到。

  眼看着莲儿接下去又是一推大道理,她拧起眉心“莲儿,之前让你替我准备的热水呢,可有准备好?

  “早已安排下去了,格格,你快把醒酒茶喝了,我好伺候您沐浴。”

  “经不住莲儿说道,依兰抿了一口茶。”

  帐门传来轻敲,侍女们推开门,身后跟着好几个健壮的奴仆。

  “格格,热水送到了。”

  “冒着烟c刚烧好的热水,全都被抬到主帐角落,倒进那个用上好香柏木整块雕凿的宽大木浴桶里。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屋里热气弥漫,湿润而温暖。

  奴仆们不敢久留,倒完热水后就立马离开了。只剩下侍女,挽起袖子在浴桶旁,摆上毛巾,搁妥水盆与水杓。

  “你下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了。”莲儿轻声吩咐,虽说以前在宫里都是格格自个净身的,现在格格怀有身孕还不明显,但素莲不想假手与人,格格安全最为重要。”

  “是。”侍女们退下,也关上了帐门。

  依兰看了她—眼,没有多说什么,迳自把衣裙脱了,裸身走向浴桶。

  哗啦!水微微溢出。

  素莲挽起衣袖,走到浴桶旁,轻柔的为依兰拆解发饰及束带。

  乌黑如缎的秀发,顷刻间倾斜了下来。素莲用温热的棉巾拭去依兰额头上的薄汗,又用木梳把青丝梳顺。

  素莲的小手,将毛巾折了又折,才垫在依兰的后颈,让她能舒适的靠着浴桶。她拿着水瓢,一次次舀起热水,再轻轻揉搓,洗净他的长发。热水丰盈了黑发,流落浴桶旁的水盆里。

  暖烫的热水,驱赶走依兰心里的落寞,加上素莲的巧手,轻柔地替她放松精神,依兰渐渐放松,舒适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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