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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你可以吃我的

  周末的时光最为巴适,即使太阳升起没多久,古老的锦里后公园里,依旧有很多大爷们,三三两两,各自为群。有的,飘逸得打着太极拳;有的,提领着鸟笼逗着笼中家雀儿;还有的,飘逸得打着太极拳。

  这时,由远渐近得车铃声表示着锦里迎来了一群年轻人。紧接着,只见这群年轻人都下了自行车,成群,静静地得推着自行车穿过后公园的广场,直奔那早市一条街而去。大爷们有得会停下来,微笑着看着这群年轻人;更多的人则习以为常。

  “大叔,还是老样子,但是今天要增加一份豌杂面和钟水饺!”一班的数学课代表文强抢着说了出来。

  “要得,分分儿钟。”一位四十余岁左右的大汉笑道,就转身进厨房忙了起来,便不管这些年轻人。

  “你今天怎么来了?”男孩子闻着旁边女孩秀发散发出的幽香。

  “早上背完单词,感觉肚子饿,爸妈还没有起床,就跟着你出来了。”女孩子耸耸肩。

  桌子对面的文强看了看手表,暗自想到:难怪物理课代表连续五年全校第一,现在才6点20,路上骑自行车花了15分钟,6点钟已经背完单词了,这得起得多早啊?

  准备这些早餐并没有耗费店里大叔太多时间,不一会儿,豌杂面就陆续被端了上来。大叔看着冯邵文旁边的女生,笑着说:“小子,交女朋友了?现在愿意早起的女孩子不多了,要好好把握。”说完就转身走回厨房,扔下这一群一脸茫然的年轻人。

  冯邵文咧着嘴,转过头看了看李雯欣,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桌子一震,冯邵文的嘴咧得更大了。李雯欣微笑着说:“快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同一张桌子的文强和李文看着对面眉头微皱的冯邵文,心里立刻就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对对对,赶快吃面,这豌杂面就需要趁热吃,凉了就没有嚼劲了。嗯?军师,你怎么不吃呀,物理课代表都说要赶快吃了。”

  冯邵文体会着从脚背传来的巨痛,慢慢的拿起了筷子,将面前的早餐想像成李雯欣,狠狠的大口吃了起来。

  “水饺来了”随着大叔的一嗓子,每张桌子上就多了四份极具分量的钟水饺。早餐上齐之后,大叔就拿起一早报,独自看了起来。

  看着亮晶晶红油点缀下的钟水饺,闻着散发出得诱人香气,李雯欣扶着碗的左手也拿起勺子,开始左右开工。不一会儿,十几个就被消灭殆尽。正当她的左手再次准备下手时,突然发现自己面前装水饺的盘子已经空了。抬起头,她发现对面的文强和李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脸一红,又低下头,眼光一瞥旁边的冯邵文。只见他头也不回,但却很自然地拿手一推,将他自己面前的那盘水饺推到中间,“你可以吃我的!”

  这时“噗”的一声从后面传来,当大家回头寻找源头是,看报的大叔咧着嘴说到:“报纸上说,为了迎接今年在国庆节举行的全国26省重点中学联合测试,四川省教育局将蓉城一中定为省级参赛院校代表院校。除了一中,蓉城实验中学也将作为四川另一院校参加。我一想到你们这群年轻人居然可以为省争光,太激动了。”

  “全国联考吗,怎么今年的联考来的这么早,往常应该都是在第二次质检之后的。”二班班长李文纳闷道。

  听着李文的疑问,坐在他背后的一班化学课代表吴明笑到,“来得早与来得晚又有什么区别吗?去年与上一届高三同学一同参加的时候,可以与他们那一届培优班不分伯仲的,特别是李雯欣和林雯越,这两位可是那次七省联考高分榜前二十名呢。”

  李文挠挠头,耸耸肩,“我不是就随便问问吗?”

  冯邵文看了看李文:“强者的觉悟——如果你不认为自己是强者,那你便不是强者。”

  李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似乎想回味刚刚冯邵文的话。这时,旁边的文强推了推李文,“该买单了!”

  被打断思路的李文瞪了一眼蚊子后就自觉地走向大叔。“每次都是你买单,你们什么时候足球能够踢赢他们班一次呢?”大叔笑着说。

  “吃饱了吗?”冯邵文扭过头。“嗯”红着脸的李雯欣小声回应着。

  看着李文已经买完单,这群年轻人有序的起身出了小店,走到各自的单车前,准备结束今天早上的进食活动。

  看着李雯欣跟着冯邵文后面,李文说道:“我们先走了,大家路上小心。”说完,一群人就陆续骑车离开。

  不一会儿,小店门口只剩下男孩和女孩,似乎觉得女孩会跟着自己,男孩问道“你上午有什么计划?”

  女孩沉吟了一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早上出来的时候忘记带钱了,既然你带我出来,我跟着你吧。”

  男孩摇了摇头,就跨上自行车,女孩很配合的坐在了后座上,跟随男孩子一起离开了早餐店。

  感受着早上并不晒人的阳光,吹着清晨的微风,可能是轻微的颠簸使自己不太舒服,看着前面骑着自行车的冯邵文,李雯欣慢慢的伸出自己纤细的双手,将她们环绕在男孩的腰上,上半身轻微斜倾,使自己的脑袋能够靠上前面男孩并不宽阔的背上。感受到后面女孩的举动,自行车晃了一下,又很快得恢复了平稳。

  “九点到十一点,在省图书馆有一个关于解剖学的讲座,听说是全球巡讲,我会过去听一下。我们大概七点会到图书馆附近,在这之前,我一般会在人民公园里稍微锻炼一会儿。你呢,你应该对解剖的讲座不感兴趣吧。”男孩头也不回的说道。

  女孩将头稍微一扭,“嗯,我随你,习题昨天晚上就写完了,今天的单词也背完了,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你听你的讲座吧,你送我到英语老师家吧,等你听完了,我们可以在她家吃完午饭再回来。”说完,女孩子再次将头靠在男孩子的背上。

  “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无为而无不为,是谓太极。”一位正在打太极拳的老人家慢慢地轻声说道。看到男孩和女孩走过来,老人家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微微一笑:“今天带女朋友过来了?”

  “您老又瞎猜什么?这是我邻居也是我同学。”男孩子解释道,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女孩子略带紧张的神情。

  女孩细微变化的表情完全被老人捕捉在眼里,“那就更好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看着以前总是‘欺负’自己的男孩子窘迫的表情,老人家暗爽不已。

  “心不静,则形不立。”男孩子一句话就让老人家的表情瞬间凝固。

  只见男孩子深呼一口气,略微平静自己的呼吸后,开始了太极的起手式。老人家也尝试让自己进入静心的状态。

  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动作,李雯欣发现自己紧张的心情竟然逐渐平复下来,心里的杂念也随着这舞动的太极拳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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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一整套四十二式太极后,老人家平稳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看着侧过头的男孩子,老人家点点头示意自己还可以坚持。跟随着男孩的动作,老人家再一次完成了四十二式太极。此时,虽然他脸上的汗珠已经出现,但面色却令人感觉更加红润。当老人家在调息时,冯邵文从放在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一份毛巾,轻车熟路的递给老人家,之后,便径直向公园外走去。

  正当李雯欣准备追出去的时候,老人家一边擦着汗,一边笑着说到:“他一会儿就会回来。”

  李雯欣充满疑问的看着面露微笑地老人家,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老人家缓缓说到:“能将‘用意不用力’做到如此程度,就连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做不到,他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居然可以做到浑然天成,真得不知道,是怎样的家庭才可以培养出太极拳造诣这么高得年轻人。哎,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高正无忧了。”

  望着老人家高深莫测地眼神,李雯欣似乎理解不了太极拳“用意不用力”的精髓。当她看见男孩提了两份早餐来的时候,明白了老人家还没有吃早餐。

  “八珍粥,一周一次,幸好今天老板说份额足够,要不然就只有一份了。你应该第一次听说吧,尝尝,味道不错。”男孩子笑着对女孩子说到。说完,便将一小碗盖好的粥打开盖子,放入小汤勺,递到女孩面前。

  看着年轻人间的交谈,老人家眼疾手快的抢过另一份比较多的粥,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尝了一勺,慢慢回味,“嗯,淡淡清香,这碗粥应该加了菌类吧。”女孩问道。

  不等男孩子回答,老人家就抢着说到:“山珍海错中最为有名的就是上中下24珍,但是这24中珍馐营养丰富,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品尝的。所以这家粥铺老板的祖上,就钻研出将8种菌类的不同搭配而成的八珍粥。这八珍粥,因为老少咸宜,制作工艺比较复杂,材料选取异常苛刻,所以供应数量非常少。只有每个星期六才出售一次,而且每次只售300份。”

  听着老人家的叙述,李雯欣对身边这个陪伴自己成长的男孩子有了最大的兴趣,目光中透露出得探索神情,似乎已经影响到了男孩。

  “我奶奶帮忙他们改善了两种菌类,既降低了食材选用的难度,也增加了养生的药用价值,让它能早日从贵族专享成为人人受用。”冯邵文淡淡地说道。“好了,快点喝,喝完我把你送到英语老师家。”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绝大部分生病都是男孩奶奶热心照顾的,李雯欣也就释然了。

  目送着这一对年轻人离开的背影,老人家再次喃喃自语:“‘改善了八珍中的两珍,让它能早日从贵族专享成为人人受用’,这还真是小妹的性格。如果不是当年猜到这八珍粥从3000元一碗到200元一碗的变化和几年来小男孩的长相c出色的太极拳造诣,我还真得找不到你了。五十多年过去了,我们这群老家话还是没有理由去见你,对你说一句当年你的选择确实是对的。锦里,我们都不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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