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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六 用什么换来强大

  如今的祁钰和那时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从那天以后,祁钰变得越发沉默寡言,祁钰经历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蜕变

  想起以往的祁钰,皓霖觉得有些心胸憋闷,十岁之前的祁钰虽然生性淡漠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样子,但骨子里却是个比谁都不服输的孩子,自尊心无人可比却几乎没有失败过。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身份是作为祁钰的暗卫呆在这个男人身边,皓霖就觉得背负了好大的压力,根本没有让自己放松一下的机会——如果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强,那么自己这个暗卫的身份是拿来干什么的呢?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呆在王者的身边呢?

  王对小姐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明明很期待的样子为什么又不是很高兴的表情?

  皓霖只是一个卑微的暗卫罢了,在阳光下只会被刺眼的阳光毁掉,而祁钰对他来说,好像也是作为太阳的存在吧

  皓霖不聪明,一直都不聪明,甚至很愚钝。

  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绪菱王为什么要选自己呆在这个未来的王者身边,他也不是自出生便待在祁钰身边的

  那时候皓霖不过五岁,三岁的他生活在一堆乞丐中间,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收养了自己

  对,他记不得那个善良的女人的模样了,可是记得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很善良。虽然这个女人也是乞丐,可是她对皓霖很好,一直很好。

  女人一直告诉小皓霖自己不是她的亲娘而且终有一天小皓霖会找到可以告诉他自己的身世的人。

  小皓霖年纪轻轻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自己要的东西不去抢夺就不可能得到!自己不要的东西不去毁掉终有一天会变成别人的宝贝!自己不够强大那命就是被别人捏在手上!

  还有便是——自己的强大要用别人的绝望去换。

  皓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很善良的好人,如果自己善良了那么终究会被这个世界抛弃!

  看着这个笑得苦涩的善良的女人,小皓霖天真的以为凭自己的力量也可以保护好她,可是事实终究是残酷的。

  人与人之间的无声的斗争史残酷的,更何况是在乞丐这个最为低下的群体之间的斗争呢?

  皓霖的养母是柔弱的,可是她却不似其他乞丐那般低贱,靠自己不如常人的地方去寻求别人的可怜与帮助,将自己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

  女人从小就跟小皓霖说:“自己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你终有一天会让除了那个人以外的所有人仰望你的高傲,所以不允许你对任何一个比你弱的人下跪!”

  小皓霖不懂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养母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就是专属于她的骄傲!

  可是,比自己弱的人?这个要怎么去辨认?

  这个答案女人还没有来的及告诉小皓霖,女人让小皓霖知道尊严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可是她忘记了那时的小皓霖仅仅只有三岁罢了,真正比他弱的人又有几个呢?

  那天小皓霖偷偷跟着几个住在一起的乞丐孩子去了街上,他知道养母要养活她自己和自己两个人很不容易,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帮着这个女人一点儿。

  本来算是住在一起的孩子,可是这些孩子都不跟小皓霖玩儿,小皓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孤独。他不敢问养母,因为养母不喜欢自己和这些孩子来往。

  他看到几个孩子把本来就很黑了的脸抹上了很多的煤灰,这样看起来他们就像是刚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脏。

  虽然现在和养母生活在乞丐堆里,可是女人一直很在意小皓霖在人前的模样,虽然他们对外宣称是乞丐,可是女人从来不会出去要饭,而且不允许小皓霖出去要饭,小皓霖都很奇怪养母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他看到“全副武装”的孩子们慢吞吞的走向了最热闹的人群,小皓霖躲在暗处观察着,忽然听到了车轮的滚动声,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对人群高喊着:“快让开!”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立即窜出来一辆失控的栓了两匹马的马车,马车上的小厮一脸的冷汗,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小皓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刚刚化好妆兴高采烈地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更多钱的小孩们被高大的马儿生生踩死在了脚下!

  小皓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几个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孩子们的尸体,这些孩子还没有闭上眼睛,他们看的地方正好是皓霖站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对,刚刚这几个小孩是有机会保命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躲开?

  “嗯,总算是又少了几个吃闲饭的家伙了!”忽然,一个苍老而尖酸的声音传入小皓霖的耳朵。

  小皓霖惊讶的微微转了头,看见了这个老男人在笑!

  这个年过六旬的刻薄的老头是刚刚丧生的几个孩子的看护者,手下也管理了很大一批同为乞丐的人们——毕竟乞丐也不少,他们也少不了一个领导者。

  “为什么?”小皓霖愣愣的开口问着:“为什么还要笑?”

  这个老头他也大概认得,毕竟他常常出现在养母那里。

  老头没有立即开口,他苍老而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小皓霖。

  不知为何,小皓霖没有选择回避他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小皓霖清澈的瞳孔无形中多了另一丝颜色——愤怒!

  “小子,”良久,老头幽幽开口对他说:“这个世界不是这么美好的,刚刚的事察觉了这几个小破孩儿就可以幸免于难了的,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们是故意要撞上那辆失控了的马车的么?”

  老头的眸光冷冽的不带一丝情感,而听着的小皓霖却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故意的么?故意舍弃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小皓霖好像只会说这句话了一般。

  “不要问这么多为什么,很多东西不是一个‘因为’就可以解释清楚的!”老头忽然有些烦躁起来,“而且,似乎今天少了的吃闲饭的还不止这四个小破孩儿”

  老头看着小皓霖的眼光有了些变化

  小皓霖看着老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谁用手捏紧了一般,喘不过气!他一步一步后退,可老头的目光却没有移动分毫!

  这个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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