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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风雪梅花山

  门外风雪堵路,脚下寸步难行。

  在河南之地,嵩山少林寺乃中原武术发祥之地,至今乃历史悠久。武林之中有不少俗家弟子曾在少林学艺,而这位霍大侠,也曾拜在少林门下,学到少林最精深武林绝学《达摩易筋经》。

  相传《达摩易筋经》是由少林寺达摩大师所创,为中国武术界中最负盛名的内功心法。《达摩易筋经》有一百零八式,后经霍飞鹏所悟,造就成一百零八式《达摩剑法》,由于这套剑法奥妙至深,可堪称武林一绝,也难免会引起心智不坚的江湖人士前来抢夺。而今正是明宣宗统治时期,早年霍飞鹏在梅花山为妻子林静种了许多梅树,今年正赶上腊月十八日大雪,霍飞鹏带着妻子家属到梅花山赏雪。可说来也奇怪,这梅花数年来并无今年开的盛满,不知今年为何开得如此多娇。

  正所谓“残花败柳数十载,难得一年忒娇艳。”红梅山之上,风儿寒骨,冰雪如画,梅枝头儿,花挂枝头丫儿弯,真乃梅花盛旺之年。林静挺着大肚子跟着丈夫霍飞鹏坐在车厢里来到梅花山,他夫妻二人看着眼前这雪白梅花之景,林静念起宋代诗人卢梅坡的《雪梅》来:“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首诗用在此处,最恰好不过了。”这首诗颇有微妙之处,译为梅雪争春,各有所长之处。梅花虽没雪白,但有一段清香。白雪虽没梅花清香,但有洁白无瑕之美。可谓“相相比比无言评,点点画画胜难却。”

  霍飞鹏见妻子胜爱梅花,今日发出这样感叹,心中笑道:“静儿一向喜欢红梅,今日想到宋代诗人卢梅坡的雪梅,可想静儿喜欢雪不在梅花之下。”霍飞鹏微微一笑,拉着妻子的手道:“静儿,你这般喜欢雪梅,若你生下龙凤胎,男的取名为白雪,女的取名为红梅,你看这名字可好?”林静温和一笑,道:“这名字好听,白雪洁白无瑕,我很喜欢。红梅傲寒绽放,坚强无比。就依你的吧!”霍飞鹏见妻子欢喜,喃喃一笑,道:“我们找个地方息息,慢慢欣赏这美景。”霍飞鹏见妻子脸色红润,呼唤下属马大塘在梅花林中摆好酒菜,扶妻子坐下,便伸手为妻子倒了一杯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举杯便细细品味。突听马大塘道:“公子,这酒名叫醉仙红,是专门养身子用的,公子吃了觉得这酒味可好?”霍飞鹏回味酒入嘴扑鼻香,酒进嘴,清香可口,酒到喉咙之时,甘甜却舒畅,酒下腹时,却又往上冲,似乎有股精神清爽力道。正是“好酒不下肚,精神往上冲。”这是懂酒之人浪子游侠段飞鹏曾言的一句话。霍飞鹏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道:“好酒,好酒,马大塘,你也来陪我夫妇二人吃上一杯。”

  马大塘听了这话,神色惊讶,但仔细想来:“我一个下人,怎能与霍公子坐在一起吃酒呢?”林静聪明过人,早已看出马大塘的心思,道:“马大哥,你就坐下跟我们一起吃酒吧!”马大塘更是一惊,他这辈子从未有人称呼他为马大哥,现在听到霍夫人这么称呼他,他立即拱手道:“霍夫人,我只是一个下属,不敢与你们夫妻二人同座吃酒。”霍飞鹏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把马大塘拉到桌前,喝道:“马大哥,你我年纪差不多,且能这般多了礼数,好不叫人变扭,从今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马大塘曾是一个奴隶,在洛阳陈忠伯的府上被人陷害,流落街头,又被人追打,恰碰见霍飞鹏夫妇救了他,便把他带到了梅花山做了自己的下属,可霍飞鹏从没把他当着自己下人看待,每日便把他叫到跟前与他二人共餐,马大塘觉得不妥,认为自己也受过霍飞鹏恩惠,岂能与他们称兄道弟。如今马大塘听了霍飞鹏这么一说,心里却也欢喜,但他还是顾于礼数,不敢与霍飞鹏夫妇同坐吃酒。霍飞鹏无奈,硬生生把他按坐凳子上,给他倒了杯酒,道:“马大哥,兄弟知道你为人正直,潜心与你兄弟相称,以后你在我梅花山,我就是你的兄弟。”说着,霍飞鹏把酒递给了马大塘,泪水流下,立即跪拜在地,道:“公子,我只是个下人,岂能高攀。”霍飞鹏拉起他,道:“兄弟我一声纵横天下,本目中无人,后来承受少林师傅觉缘大师教诲,才有今日,若你都不能与我成为兄弟,那兄弟我愧对觉缘大师的教诲了。”马大塘含泪感动万分,道:“好,我听兄弟你的便是。”

  马大塘缓缓坐在凳子上,与霍飞鹏夫妇共饮酒来,甚是欢喜。过了半柱香时刻,雪花越下越大,山川洁白都已见着鹅毛大雪,梅花枝头着地,花儿却不胆寒,叫人好生赞叹不已。可是山间传来马蹄之声,脚步声,霍飞鹏打了一个寒噤,冷冷一笑,道:“居然来了,那你们一人都别离开。”马大塘听霍飞鹏自言自语,但他从未想到有人从山下赶来,也从未想过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

  忽然听见林静“哎呦”一声,道:“霍大哥,我肚子不舒服。”霍飞鹏吃了一惊,立即扶住妻子道:“这么了,是不是天气太冷了,你受不住这寒气。”林静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甚是难以忍受,喝道:“霍大哥,我想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这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来,霍大哥,你说该如何是好?”马大塘见霍夫人忍痛难耐,立即把马车牵了过来,霍飞鹏慢慢把林静扶进车厢里,听林静疼得大声呼叫,接着风雪甚苦耐,梅花山上,见七人蒙着脸“呵呵”大笑,道:“霍飞鹏,只要你交出达摩易筋经,我们饶你不死。霍飞鹏本想从车厢中跳出来,见妻子伸手拉住他的手,道:“霍大哥,你说过,若是一对龙凤胎,男的就叫白雪,女的就叫红梅,对不对?”霍飞鹏微微一笑,点点头道:“静儿,他们就叫这个名字,男的叫白雪,女的叫红梅。”林静轻轻放开了霍飞鹏的手,霍飞鹏吻了她左脸,慢慢走出车厢来。见那七人脸部用青布衫遮着,霍飞鹏认得他们身材,胖的名叫吴田龙,瘦的便是七断香秦天,而手拿菜刀的便是花手孟婆子,而其中四人,霍飞鹏便不认识了,霍飞鹏见家属都守在马车旁,心里也放心许多,于是问道:“你们这些人,为何遮遮掩掩,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们来么?”吴田龙呵呵一笑,道:“霍兄弟,你真好眼力,不过过了今日,明年便是你的忌日。”霍飞鹏喝道:“吴田龙,你我都是少林俗家弟子,你这般恶毒,对得起师傅的教诲吗?”孟婆子“哈哈”大笑,道:“吴大侠,岂能与他多费口舌,你师傅偏心,把达摩易筋经传授予他,不传授予你,若你今日不动手枪了过来,日后等这小子武功精进,在对付他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说完,孟婆子一菜刀挑出,唰唰两声,向霍飞鹏刺来,接着又见六人一马平川击来,霍飞鹏一惊,腰间的宝剑一动,点起雪花红梅,在七人中间一扫而过。七断香秦天吃了一惊,看着霍飞鹏使出剑法歪歪斜斜向他刺来,他一剑刺出,没想到刺了一空,自己脸上的青布衫也被霍飞鹏摘下,甚是惊讶,忽见梅花一动,霍飞鹏趁吴田龙不注意,一剑飞仙花满天,雪花漫天遮眼儿,刺中了吴田龙的左臂。吴田龙一惊,吓了一跳,立即躲闪,见那黑衣四人剑法琢琢而生,快似闪电,向霍飞鹏身后刺来,霍飞鹏对达摩易筋经深有研究,也领悟到其中奥妙,在加上自己所悟的达摩剑法一百零八式,如今也使得淋淋尽致,这四人岂能是他对手,他手中的剑轻轻一绕,缠住了四名黑衣人的剑,黑衣人一惊,剑差点脱手而飞,突见孟婆子冷笑,向马车扑去,马大塘一惊,道:“不好!”马大塘立即挡住孟婆子去路,孟婆子一怒,伸手一掌击在马大塘胸上,马大塘失去重心,摔倒在马车脚下,听车厢里霍夫人大叫一声,接着又听见一名男婴哭声,他欢喜之极,猛力爬起,见孟婆子扑来,他一把抱在孟婆胸前,孟婆子吃了一惊,心里大怒,心道:“我这辈子还没有个男人碰过我的手,更没有一个男人抱过我的腰。”他重重一掌把马大塘击倒在地,脸色通红,举起菜刀向马大塘砍去,马大塘一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左脸也被孟婆子刀尖划去一道口。突见两名霍家下人赶来,纷纷向那孟毒婆子扑去。忽然又听林静大喊一声,接着又听见一个女婴大哭,马大塘欣喜若狂,不顾一切跑到霍飞鹏身后,喝道:“兄弟,夫人生了,是一对龙凤胎。”霍飞鹏大喜,心里甚是高兴,忽见秦天一剑向马大塘刺来,霍飞鹏一惊,施展轻功一剑刺去,剑声刺耳,剑发出火花,马大塘吓得全身发抖,见那吴田龙一剑向马车刺去,突见霍夫人破车而出,两枚金针向吴田龙打去,吴田龙一惊,连闪开来,接着见霍夫人身后一闪,一名青衣男子一剑向她刺来,这剑法好生快急,霍夫人未来得及提防,也被剑穿胸而过,马大塘吓破了魂,大喝一声,道:“霍夫人,霍夫人。”霍夫人看着车厢里的两个婴儿,缓缓倒在地上,马大塘快步跑到霍夫人面前,见霍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对鸳鸯手帕,一红一白,图案却是一模一样,好生奇怪,这么会是鸳鸯手帕呢?当然是,只不过这两块锦帕意境不同寻常而已。原来这是当年霍飞鹏见到林静之时两人合绣而成,虽是一模一样的鸳鸯手帕,但有白红之分。于是霍夫人拼着最后一口气道:“马大哥把这白色锦帕给白雪带上,这块红色锦帕给红梅带上。”说完,见霍飞鹏向她施展轻功大喝赶来,她伸手向霍飞鹏抓去,但她很是绝望,眼圈抹黑,见不到霍飞鹏的身影了,不过她能听到霍飞鹏在喊她,在喊她静儿。没错霍飞鹏抱着林静的身子哭喊道:“静儿,静儿,你能听见我的话?回答我呀,我是你丈夫,我是你丈夫。”仍然没听见林静回答他,只见林静橘红的衣衫被白雪沾上,他抓起马大塘的手,喝道:“马大哥,快带我的孩子离开,快!”马大塘似乎傻了一般,挣扎站起,跑到车前,突见那青衣人一剑向他刺来,他猛力抓起一个孩子,转身避开青衣人的剑,霍飞鹏见此,脸部肌肉绷紧,一招达摩剑法向青衣人刺去,青衣人一惊,立即闪开,肩头还是被剑刺中,吓出冷汗。马大塘立即把锦帕分别塞进两名婴儿怀中,突见青衣人又一剑刺来,马大塘心想:“这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谁还能救我一命呢?”眼看青衣人剑已刺向他脉门,突见一把匕首飞来,原来是霍飞鹏在七人的围攻之下,心里还是挂记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所以霍飞鹏腾出手来,一把匕首打在青衣人的剑锋上,青衣人一惊,见剑锋缺了道口,立即抓起另一个孩子,转身闪了来。

  马大塘见没指望可从青衣人手中抢回婴儿,于是拔腿便向梅林之中跑去。

  青衣人见雪越下越大,遮住了双眼,转眼之间,不见了马大塘的身影,很是生气,于是举剑喝道:“霍飞鹏,念你武功再厉害,也逃不出我们八人的剑。”说着,青衣人一剑向霍飞鹏后脊骨刺去,霍飞鹏脸色一变,使出辣招来,他的剑犹如滔滔江水,在地上一划,身子腾空而起,刺伤了那两名黑衣人,自己也被吴田龙刺中,胸口处流出血来,接着身后又遭青衣人重重一掌,他的五脏六腑也被震碎。顿时躺在地上,拼命向林静爬去,秦天深知他的心意,见霍飞鹏无力针扎向自己妻子爬去,便帮了他一手,把霍飞鹏送到了林静身边,然后叹了口气,慢慢离去。

  可那青衣人,却不放过霍飞鹏夫妇,在他们身上寻找《达摩易筋经》跟《达摩剑谱》。可惜都没有找到,不过他找到一封信,信上却写到:“霍大侠,久闻你剑法精堪,贤兄萧云南前来拜访,收到此信,腊月十八日我们在梅花山相见,萧云南。”青衣人大吃一惊,他久闻萧云南大名,岂能还敢留在此地,叫众人赶紧击去。自己带上那婴儿,脸色看似清秀,却不忍杀他,但想想自己杀了他父母,十八年后,这婴儿难免会为他父母报仇,于是他举起手掌,准备下手之时,突见萧云南喝道:“花兄,你真想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吗?”原来这青衣人姓花,名叫花应求,花应求一惊,淡淡地道:“原来你就是萧云南。”萧云南十六岁跟随父亲萧金鸿出走江湖,从未有人这般对他说话,萧云南脸色一沉,一把刀向花应求飞去,花应求一惊,吓了一跳,立即转身闪开,肩上也中一刀,疼痛如麻,喝道:“你若敢靠近,休怪我杀了这婴儿。”萧云南懒懒一笑,道:“你杀他又有何用,他又不是我孩子,他的死活与我何干?”花应求想到萧云南所言没错,但又想想萧云南刀法是这天底下无人能敌的人,花应求岂能敢与他拼斗,于是花应求冷冷一笑,两枚铁尖暗器向萧云南打去,萧云南见孩子在他手中,不好轻易向他出手,便伸手接住了花应求的暗器,花应求施展轻功而去,不一会儿消失在梅花山上。

  萧云南见霍飞鹏夫妇惨死在梅花山,他却十分无奈,便把他们合葬于此,希望花应求别对那婴儿下毒手,把那婴儿扶养长大,弥补自己的过错才好。

  天明气清,年冬腊月已过,马大塘带着孤女红梅,一路向天山而去,他心想:“若红梅长大后要为父母报仇雪恨,必先找一位名师才可。”马大塘抱着婴儿,一步一步向天山走去,天山远在西北,当年铁笑花曾隐居在北高峰,后来叶云在江湖流浪,也曾在天山南高峰隐居,马大塘心想:“天山之北,寒冷无比,我要上北高峰,可谓路途险阻,那是不可能之事,若去南高峰,路当然要比北高峰好走许多。”但他又想道:“北高峰虽难走,但铁大侠武功盖世,剑法可堪称天下第一,若红梅能拜他为师,那在好不过了。”于是马大塘便带着霍红梅向天山北高峰走去,一月过后,马大塘见到了铁笑花,如今铁笑花脸上皱纹凸现,也是七八十岁老人,不过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真气,虽已隐居天山多年,但从没抛弃剑法。

  马大塘抱住婴儿跪拜在雪地里,道:“在下马大塘前来拜见铁大侠,希望铁大侠收留霍飞鹏的女儿为徒,他日孩子长大,也好为父母报仇。”铁笑花问起来由,马大塘一一把霍飞鹏夫妇的遭遇告知了铁笑花,铁笑花叹了口气,想想马大塘带着婴儿千里迢迢带来拜师,甚是不易,他连忙伸手扶起马大塘,微微一笑,道:“霍大侠也算是一代英雄,如今他儿女落难,我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不问不顾。”于是铁笑花伸手接过婴儿,忽见眼前人影一晃,铁笑花吃了一惊,放眼望去,见那少年站立在地,喝道:“路天拜见铁爷爷,家父想请前辈到落日峰一聚。”铁笑花见这少年英俊潇洒,淡淡笑道:“江湖三杰之中每年弟子都要比试一番,这次不知那位的弟子武艺更高一些了。天儿,你先回去告知你父亲,我办完事后定来。”路天拱手告辞。他脚尖轻轻点地,人已飘身在风雪之中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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