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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欧阳玄

  ‘不会吧,干尸会动?尸变了?或者是没死!只是因为脱水过重?’我正眼看着他,倒退着走一步,小干尸头靠沙地,四肢着地向前挪一步。情景按理来说非常恐怖。你想,在广袤的沙漠里,独身一人和一具干尸,你向前走,它在后面跟着用四肢爬行。这只有噩梦中才会有的情景。然而却真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抽出匕首,侧目看着他,看他身形应该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上有黑色的可能是布片的东西裹着臀部,光秃秃的大脑袋,身体和四脚呈灰色,皮肉干枯贴骨,眼大窝深眼珠凸出,鼻梁高窄。我用匕首向他的头敲去,他居然知道怕,身子往后缩了一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鬼?妖?或是,还算是个人!”我看着他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不答,头一直靠在地上,像是再也没有力气抬起头一样。

  “你还活着?还想活着吗?活着很辛苦的,你不怕吗?”虽然情景恐怖,他的样子也很可怕,但是在我的眼里莫名奇妙的觉得,这是他对生的执着,不管我对自己的生命怀着怎样的无所谓的态度,我无权诋毁别人对生的渴望与追求,无权毁灭他人最后的希望!所以,我伸手拎起他臀部像布一样的东西,说:“好,如果你真的没死,真的想活着,就试试吧,看看我与你能不能走出这个魔鬼之地!”

  漫漫黄沙接天连地,悠悠蓝天却是风和日丽!无论怎样的不易,我当然是出了沙漠。并不是我的运气好走出来的,而是遇到几个大学生组成的探险队,我用他们的手机给凤哥打电话。我只能给他打电话求救!他咬牙切齿的吼道:“你没长脑子啊,别人一句话就把你骗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看我过去怎么收拾你,你在那里等我,不许乱走。”

  凤哥过来时我在镇上一家医院里,伤口已经除理好了,就等他来付钱!当他看到小干尸时,问:“他真的还活着?你不会跑去盗墓了吧,这怎么看都是死了多年的干尸!”

  “凤哥,认识技术好的医生吗,就当他是活着想吧。”我说

  “有,你凤哥我认识的怪才的人多呢。走,回去吧,他在申城。”凤哥说。

  后来,我把干尸给黑医生看,他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说道:“他真的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脱水成干尸了还活着,这真是人类第九大奇迹呀,郗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那里还有吗,无论你出多少钱我都买不介意我解剖开看看吧。”

  “不可以。”我一口回拒了。

  我收回思绪,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迷幻的光彩,看着满身是伤的阿泪闭目打着呼噜。现在的我知道的也不比当年多多少,不过以现在的我来看,那个哭沙舞,哭沙歌非常怪异。舞是由十一个人组成,外圈八个,内圈两个,还有一个领头的,外圈八人,如果以弧线连接,他们是圆。如果以线断连接的话,他们就是八边形,八卦。内圈的两人,一女一男,一阴一阳,正是两极。也就是说,他们跳的舞很有可能是八卦封印舞之类的。那地方的地下很可能封印着什么东西,仙果尼加提,起死回生的紫罗兰三号的存在并不是偶尔,而是有着它的必然性!而哭沙歌,可能像是陈老爷子提过的五行童子阵里的哭火一样,属于祭祀歌。至于供品吗,也许就是当地人的寿命!要不然,无病无灾的人怎么可能只活到三十岁?最后一点的猜想,封印的又是什么东西?我掉入的空间可能就是座封印宫,就像陈老爷子他们误入的地方一样,而那个黑衣斗篷的人形就是被封印的东西!那地方消失了,不知道他是解印了?或是,永久的封印了!

  嘛,不想了,因为我的车子已经到黑医生所开的私人医院门口了。这家医院不大,总共只占六层。我进了大门看到候诊室只有一个男人坐着,一眼看去,觉得他有点怪异。但没细想只接到二楼黑医生的办公室,当他看到我时,他拍着电脑冲着我叫冤,“你看看,你看看,快两年啦,我对他研究了快两年,我这份研究报告写了快两年了被他一瞬间给毁了。郗易,你拿什么陪给我。”

  “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吗,整天想拿他切片研究的吗!你再重新开始好了!”我没好气的说。

  “不我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他了。你,马上把人带走,走得越远越好。”黑医生挥舞着手臂叫着。

  “呵呵。人呢?”看到被人称为黑帝的黑医生气成这样我到是很开心的。

  黑医生急忙出门沿着二楼四下寻看一番说道:“看,他,他就是那个如假包换的沙皇。”他伸手往楼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原来就是在候诊室坐着的那个男人。

  “他?”我怀疑道,那个男人怎么看也不是几岁的孩子吧。我看向黑医生问:“你耍我吧。”

  “耍你?我有空吗。快快快,带走,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个沙皇了。”他说着扭走回办公室。

  我看了一眼楼下,我记得黑医生曾经对我说过他是怪胎,妖怪,怪兽,神迹之类的。因为他是从沙漠里冒出来的,所以,他们叫他黄沙。

  ‘由黄沙变沙皇了么?由一粒沙子转变成一个人了!’我想着往楼下而来。我来到他面前,坐到他的对面打量着他。他也看向我,我们彼此注视,他的外形差别很大,但隐约觉得他还真是我带回来的那个干尸,这种直觉很奇怪!眼前的他是个典型的年约二十五六的大帅哥,从他坐的身形来看,应该有一米九,肤白,金发,眼睛是紫罗兰色,鼻梁高窄。我不明白的是,难道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严重脱水的情况下会缩身成一个几岁小孩的样子?看来,缺水对于人类来说问题真的很严重!

  我用一具几岁的小干尸换了黑医生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帅哥,不知是他亏了还是我亏了。

  他紧盯着的我眼睛,紫罗兰色的瞳仁时而变化成两个深不见底的黑底,我盯看得久了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时而又变成水波纹路,一圈圈的扩散到我的内心,在翻读我的心里!我努力的封闭内心,让自己镇定,心想‘就算你帅到天堂,强到地狱,也是当年我从沙漠里拎回来的小干尸,你哪个部位我没看过,哪根经我没检查过!靠,想给我下马威,下辈子吧!’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会被沙漠风干成那副德行。”我被他直视的败下阵来先移开视线问。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说。

  我听黑医生也说过,他可能没有记忆!

  “你想叫什么名字?”我问,人总得有个称呼。

  “黄沙,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啊,叫我沙皇也行,他们现在这么叫我。”他一脸得意的说。

  “几岁了?”

  “老黑说我成年了。能做的事,都能做了!”他充满诱惑的笑了笑。

  “你想出去工作?”我问。

  “无所谓,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就行。老黑说,我是你带来的,必须由你准许了,我才能离开这里。外面世界不错,很热闹,我喜欢。所以,我想出去。”他说话还不是太流畅。

  “好。”我答应了。虽然他的人是我带回来的,但是我没有权限去约束限制他什么!他是成年人了!

  他也没什么行李,独身一人跟着出门,他坐到车子的后座安静的看着窗外。

  我把他安置在凤哥提供的一间小民房里,给了他两千元钱让他暂住着,等凤哥那里的身份证弄出来后他就完全自由了。他什么意见都没有。

  我的脑袋昏沉沉的难受,有时胀胀的生疼。我可能感冒了,这可是难得的事情,从小到大我还真没生病过。连着六天,我的脑袋难受,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没办法我只好吃了感冒药后睡在床上,整天昏沉沉,有时似梦非梦的看到一个虚无的空间中有一个赤身裸男在盘腿打坐,他长发如衣,额头上有个殷虹的纹理,只是我没看清是什么。

  一连几天蓝薇没有再住过来。只有阿泪看着我难受问我要不要吃鱼,说吃鱼身体就好了,我懒得理会它。

  第七天,我的身体一下子轻松多了,脑袋也清楚了。下床活动时凤哥打来电话说沙皇的身份证好了。我洗漱一番后先是来到沙皇的居住的小民房,他很乖没有乱跑。我带上他到‘栖凤居’。

  凤哥把他的身份证给我了,我看了一眼上面除了照片,上面的信息绝对是真的!看到名字时我说:“名字错了,他想用黄沙这个名字。”

  “还黑沙呢。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正好叫黄沙的人身份又正好可以给你替换,知足吧郗易。”凤哥一直怀疑沙皇不是那个小干尸。此时他打量着端坐在一边的沙皇问:“郗易,你真的没有搞错?他,真的是那具小干尸?”

  “是。”我把身份证递给沙皇说:“这个名字也不错,以后你就叫欧阳玄了。”

  他接过去打量身份证笑了笑说:“欧阳玄,我喜欢这个名字!”

  风哥看着我又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减肥了?算了懒得问你,中午我请你吃好的。”午餐又是满汉全席,欧阳玄来者不拒,吃了好多,一边吃一边称赞好吃。同时和凤哥在吃的方面成了好基友。

  饭后欧阳玄坚持离开凤哥安排的那个小民房,他说要到世界各处走走。我没有为难他什么,给了他我的联系方式及住址。凤哥给他钱,他却没收,说他自己有能力赚到钱。凤哥很欣赏他这种自力更生的性子,对他的好感度又升了一级。他说走就走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从始至终,他对我连个谢字都没有!感觉像是我欠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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