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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再见师父

  曦透过黎明的天空,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新的一天来临。推开房门,暖阳扑面。段阳仰着头,惬意的伸着懒腰。

  “师姐刚才好像说师父明天就要下山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着潋儿紧闭的房门,段阳思索着。五年前的那抹身影又在脑中浮现,不知道师父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师姐,师父,你在吗?”踱步到潋儿房前,按照以往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练功结束了,可叫了半天却没人回应。

  “她不在房中,这会应该还在竹林中练功。”段阳刚转身准备回房,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侧面房间传来,房门打开,不知何时白雪已经驻足房门前。干净利落的刘海半掩着灿若星辰的眸子,微眯的幽幽的眼眸,如透彻湖水般泛着潋滟波,只是那一双淡淡的眼光射过来,却总是充斥着冰冷的幽深。

  “白雪师姐,早上好。”段阳向前几步,恭恭敬敬的行礼。在白雪面前,段阳永远感觉没有勇气抬头。

  白雪走出房门:“听潋儿说你前几天受伤了,现在可还好?”

  心里,着实怔了一下。

  “额没想到平时看着这么冷冰冰的师姐,竟然还会关心自己。”

  段阳目光躲闪,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道:“已经全好了,谢谢师姐关心。”

  “明日师父就要过来了,想必潋儿已经给你说了,不要再向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记得明日早起去向师父请安。”说完,转身隐去了身形。

  “看来潋儿说的是真的,明日师父真的要来了。”段阳虽然面上很平静的微笑着,心里却是热热湿湿的,好似一场蒙蒙春雨洒在干燥的荒原上一般,激动的泪,在心里慢慢的流了个满山遍野,竟是舒畅得很。

  一个人咬唇站在院子中间痴痴的傻笑着。

  “师姐,明天师父就要来了啊。”话语中依然难言兴奋的语气。

  一路兴奋小跑,潋儿果然还在竹林中练功。

  潋儿正盘膝而坐,双眼紧闭打坐,听到段阳的叫喊,一副不耐烦的口气:“别烦我,没看见我在练功吗,你不是病人吗,继续去睡觉。”

  原来师姐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呢。

  段阳求饶:“师姐我错了。”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声音比蚊子还小,一脸极度愧疚的表情。

  然而潋儿看他一眼,装作没听见,继续闭目练功。

  尴尬

  段阳索性两手把脸一捂,泪水瞬间就从指缝里向外涌流,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还边哭边说着自己的惭愧和委屈。

  见他这般模样,潋儿一脸鄙视无奈:“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稳重,别装了,找我什么事情?”

  ”师姐,平日也没见你这么认真的练功啊,是不是因为师父来,你想表现一下啊?“

  ”表现不表现和你没关系,快说什么事情,别耽误我练功。“潋儿不耐烦的说道。

  段阳俏脸一沉,看着潋儿有意放慢速度 ,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明日不是师父就来了嘛,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穿什么衣服好。”

  潋儿一愣,怔怔地一时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鼻子里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你是见师父,又不是相亲,穿什么都一样。”

  段阳急匆匆的跑了,可转眼工夫,他又脸色严肃的退了回来:“师姐,你生气的样子可真难看。”说完又一溜烟跑了。

  “啊,段阳你个小混蛋”毛骨悚然的叫声传来。

  等待,总是最长久的煎熬。

  阁楼上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远望,终于就要实现了。看着远处隐藏在彩云深处若隐若现的山峰,段阳嘴角不知觉的露出些许笑意。

  初见的场景,已边做深入灵魂的记忆,也是他人生记忆的开始。

  高大的殿门,五彩祥云飞掠,她静静的带他立于门前,仿佛为他撑起来整片天地,无边的岁月,亦可为她停止流逝,极致的柔和,包容一切,不容亵渎。身岁经历八载,记忆却如婴儿般从此刻开始,她就是他记忆的开始。

  可是现在,她对他,到底是什么?

  一夜思绪,不知何时入睡。

  和煦的风从阁楼外的山谷中吹进来,轻拂在身上,每一个毛细血孔都感受到这风的亲昵,软玉温香抱满怀般,给人凭添了许多旖旎的情思。

  白衣加身,紫带束发,镜中的面容已经初具翩翩少年的模样。

  一直藏在发冠中的小蚯蚓早已经被丢在茶杯中。

  初见时,我亦孩童,你尊为长者,如今再见,我已长成少年,不知你

  许是多年生活的默契,三个人儿竟然后选择了白色衣服,没有往日的追逐嬉闹,三个人并肩走向小院最中间那扇房门。

  心像着了火,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

  还没走近,房门便已自动缓缓打开。

  他迎视着这对目光,也不动,也不说话,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运行在加快

  似曾相识的场景。

  云梦璃正襟围坐,华美的暗黑色长袍拖垂在地下,仿佛有生命一般,飘飘荡荡,更加炫目,神色是万年不变的从容与淡定,岁月似乎也与她无关,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师父。”三人跪,磕头行礼,潋儿也是满脸期许,只有白雪依旧如常,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

  “都起来吧。”轻柔的话语,还停留在五年前的深夜。

  “五年不见,你们都长大了。”云梦璃满面笑意,看向段阳,夕日的孩童如今已经长成小伙子了。

  简单的相见。没有过多的言语,潋儿和白雪离开后,唯独留下了段阳。

  段阳没有像往常那样眨眼笑,只是轻声:“师父。”

  “哎,时间过的真快,一别五年了,当日带你回来之时,你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已经变成翩翩少年了。”云梦璃负手立于桌前,看着端阳说道。

  "师父,我。”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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