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交易
武宁的日出不似宁都柔和，一整片的橙红气势磅礴。那一轮红日在东方出现的一刹那，瞬间染红了整个世界。
雷凌峰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看到如此美丽而震撼的画面。这世界的广阔让雷凌峰顿时感觉自己的渺小，原来自己以为已经看到了很广的世界，却不过是一叶障目。
“大人，连夜赶路辛苦了。不如就在这落个脚吧。其他二军估计也要经过这，刚好在此汇合。”卓涛快马一鞭赶上了最前头的雷凌峰。
“也好，说好在乌山会和，现在看来这儿更为合适。你和卓宇去找找落脚的地方。”连续几天的奔波，雷凌峰看着身后的士兵也确实疲惫不堪了。恰逢美景，自己也多了些闲情逸致，想着驻留一会儿。
“是，请大人稍候。”
屋顶。
南宫苓很是痴迷这样的日出，红艳胜火，仿佛都染红了自己。不懂南宫苓的人可能会觉得她的风尘，太过于风情万种。只是南宫苓不在乎，她骨子里的倔强与生俱来，即使是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执着，但只要认定，就会倔强到底。比如“秒医”世家掌门人历来都是清丽脱俗著称，她偏偏不喜欢，她不喜欢做别人眼中希望的那个样子。她就要妩媚，就要风情万种。她要自己不是“秒医”第十三代掌门人，而是南宫苓，独一无二的南宫苓。再比如，从未谋面的沐惟谋。
“世人都是秒医仙子妩媚动人，我看都是些世俗凡物。看不懂南宫姑娘心中真正的心静如水。”
南宫苓回头，只见一个男子，就安静得站在自己背后。
“公子也是来欣赏日出的么？”哪有人跑到别人家屋顶看日出的，南宫苓却偏偏这么问，她不想卷入那些是非，她希望对方可以回答是。
“是。”男子浅浅微笑，学着南宫苓的样子盘坐下来。日出辉映下恰似一对多年好友。
“那便陪我再看一会，等太阳完全升起来，再好好招待公子。”这个人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连笑容也恰如其分。淡雅宁静，少了商贾的世俗，也不如读书人般清高。很少有这样的人，在尘世中翻滚周旋，却还能如此安静处世。笑也安静，坐也安静。
“当仁不让!”
只是时间，总是要忤逆你的。你越想它慢点，它便越快。不过半个时辰，日出时那漫天的娇艳霞光已然是刺眼的白芒。南宫苓轻捋了一下头发，便一跃而下。她知道那个人肯定会跟上来。
南宫苓这才发现在屋檐下一直有一个人在守着。和以往一样的一袭黑衣，静默。只是他的静不同于屋顶上男子的安静。他是冷漠，而屋顶的人却是包容。
“叶公子，别来无恙。”南宫苓酥手轻划叶无根的胸膛，当真是一笑惹得百媚生。
叶无根浅笑示意。回身便将沐惟谋从屋顶接了下来。南宫苓这才想起传闻中沐惟谋丝毫不会武艺。这样看来，叶无根的武艺可谓高深莫测。医家讲究望闻问切。一个好的医师，五觉上一定要是极为敏锐的。而叶无根是如何将沐惟谋送到自己背后的，当真是全然不知。
“贵客光临，三妹怎能如此怠慢，沐公子快快请进。”东方迭的出现让门口的下人傻了眼，平时来客想见到大当家都很困难，今天这人面子竟然这么大。
“三姐不会真喜欢那小白脸吧？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比我白点。”北野卫在西门洪旁边嘀咕。西门洪却没有搭理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大厅中央的沐惟谋。西门洪眼睛的厉害，众人皆知。别说金银玉器，盯着人也要盯出个真真假假。
“哪里哪里，久仰四方堂大名。四位当家的名声在楚北也是如雷贯耳。以前大家相隔甚远，尚未往来，如今四位当家来到我沐家楚北的地方，岂能不到访。冒然之处，还请见谅。无根，先把我让你准备的礼物带上来。”沐惟谋察觉着西门洪一直在观望着，却还是气定神闲，只对着东方迭，不曾环顾。
四方堂的落脚之处显然是精心修葺过，这样的奢华放到宁都，也是数一数二的。油桐木的桌椅，偌大珍珠玉帘，前朝画家宋湘真笔屏风，就练地板，也雕刻的精致动人。
叶无根从马车上取下四个锦盒，分别雕刻着四位当家的名号。锦盒上的纹理并无特别，却是右角处刻的一个“沐”字引起了北野卫的注意。四个锦盒都有沐字，却每个都略显不同，东方迭的锦盒是浑厚的沐，西门洪的是尖锐，南宫苓的是圆润，而自己的那个却明显要苍劲。就这4个字起码就是4个顶尖高手，尤其是刻自己锦盒的那个人，恐怕要胜过其他三人联手。北野卫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下马威，因为四位当家里，数自己武艺最高。
“这是给大当家的天蚕玉绣。东方先生的云绣闻名天下，就连王上都曾要求在下代为添置。相比之下沐府的朱绣太过小家子气了。这匹天蚕玉绣是沐府珍藏多年的极品，还望先生品鉴。”世界上永远只有一个人能绣出天蚕玉绣，被称作天秀姑。而天蚕玉绣的手艺每一次只能传一个人，当下一代弟子能绣出完美的天蚕玉绣时，上一届的天秀姑就要金盆洗手。传说每一代的天秀姑都奇丑无比，但只要穿上她亲自用天蚕玉绣裁缝的衣裳，所有人都将为之倾倒。
“这是给二当家的涪水毛石，久闻二当家眼光独到，鉴宝无数。沐某难当这忐忑之苦，还望二当家笑纳。”涪水并不是翡翠的盛产地，但每一件几乎都是极品。
“这是给三当家的曼陀花。上次南宫姑娘光临沐家医坊，在下恰好外出。实在失礼。后让无根前去赔礼，却是个不会说话的人，都请不来姑娘沐府一叙。听说南宫姑娘近日遍寻曼陀花，沐家恰好有，我便带了过来，特此奉上。”
“这是给四当家的玄铁精石。四当家的锻造造诣首屈一指，定当能再造世间名兵。”江湖最有名的玄铁兵器便是雷家雷魂刀，乃是整块玄铁炼就。只是那种上古技艺未得流传，现在的玄铁多是由专门的提炼师傅提炼出精石，再配合青铜或铁锻造。北野卫这才真正意识到传闻不假，难怪二哥不愿意正面对抗，想来是自己一直井底观天了。
“沐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四人若扭捏倒显得我等小气了。”东方迭在这一连串的惊讶中很快平静下来，示意下人收起了这份大礼。
“不敢当，大当家的智谋沐某早有耳闻。这等只是聊表心意罢了。”沐惟谋随意坐在东方迭安排的座位上，完全没有作为客人的拘谨。却也在无形中形成属于他的压力。南宫苓都怀疑刚刚屋顶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他和自己一样，活在自己的倔强中？
“沐公子谬赞了。试问楚阳上下谁人不知沐公子的运筹帷幄。不过沐公子的到来却是比我想象晚了两天。”
“看来这是在下的过错了。大当家本来是准确的，只是有些私事耽搁了，所以今儿也就顺带着赔罪了。”
“大哥，你们两个别在那文绉绉的了。沐惟谋，你都拿出玄铁精石了，怎么还那么多废话呢，开门见山不就好了。”北野卫实在受不了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了。
“四弟，住嘴。”西门洪喝止了北野卫。自己一直紧紧关注着沐惟谋，想找到一个好的时机让东方迭出击。或者诱使对方先提出自己的请求，这样便能占尽先机。只是这鲁莽的北野卫，顿时打破了自己和东方迭布好的局。
“四当家可真是快人快语，沐某惭愧。直截了当得说，我为了武宁镇的诅咒而来。或许武宁镇的居民谁也没有想到他们避之不及的诅咒却是最他们最宝贵的财富。而这笔财富足够轰动全世界，我想不仅楚阳国，晋国c高陵国还有所有的人都将为之震撼。”尽管他把事情说得如此震惊，自己却还是平静如水。南宫苓盯着这个传说中的男人，忍不住得遐想。
“沐公子果然不同凡响。那想必沐公子也一定知道武宁镇那一片山脉现在已经在四方堂囊中。”这是东方迭最大的王牌，无论如何，他不觉得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武宁镇的诅咒便是这乌山脚下庞大的玄铁矿而引致的玄铁疫症。你们占了第一手消息自然是得天独厚。不过四当家应该很清楚，以现在的锻造工艺，玄铁最珍贵的往往要依托于高超的提炼术。而最好的提炼师在我沐府。另外，楚北的生意一向在沐家掌控下，大当家想必不会为了运玄铁矿而单修一条货道吧？当然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是沐某有一件事很奇怪。这个明明只有你们知道的消息，为什么会传到我的耳中？可真是让我好奇。”
“沐公子真是让在下佩服啊。那沐公子现在可有定论？”东方迭没想到沐惟谋将一切全都算计好了。
“四方堂与我沐府分据楚南楚北，一直相安无事。沐某才疏学浅，想不明白贵堂的目的。”沐惟谋说完不忘颔首示意自己的苦恼。
“没想到还有沐公子不明白的事情，大哥你也可以骄傲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宫苓插了一句，语气甚是暧昧动人。
“南宫姑娘取笑了。”
“那你倒说说，我兄妹四人，你凭地单称呼我南宫姑娘。莫不是沐公子看上奴家了？哟哈哈哈。”南宫苓丝毫不顾及得大声笑了起来。
“南宫姑娘又取笑了，只是沐某心里，三当家是三当家，南宫姑娘是南宫姑娘。”沐惟谋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赤裸裸的暗示，只是眼前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秒医仙子，却让自己不由受宠若惊。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试探。
“三妹休得胡闹。我们三妹向来淘气，玩笑话还望沐公子不要在意。不过这天下若还有沐公子不明白的事情，那可算得上奇闻呐。我也不妨直说，我们四个人齐聚此地等沐公子只是为了一场交易。”
“交易？”这下沐惟谋真愣住了，不知道对方想从自己这获得什么？
“若我没猜错，沐公子到武宁后一定会将镇外的流民招入麾下，以便与我商谈时多些砝码。其实你有想过我们并没有真的打算占有这个铁矿，正如你所说，我们要耗费太大的成本。所以你再多砝码也没有用，我们只要我们想要的。而你也一定能给。”
“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要做这笔交易？我现在就可以走。”
“沐公子是绝对不会走的。守信仁爱的沐公子怎么忍心弃那些流民而不顾呢？你走了，你许给他们的未来怎么办？难道养一辈子？没有人在管这个庞大的玄铁矿，终有一天他们会回到过去的生活，那时候你又怎么办呢？”
“大当家既然连我的每一步都计算好了，不如算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沐惟谋的气息有所变化了，南宫苓能察觉到那一丝微弱的喘息。
“我们只要沐公子一样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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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凌峰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看到如此美丽而震撼的画面。这世界的广阔让雷凌峰顿时感觉自己的渺小，原来自己以为已经看到了很广的世界，却不过是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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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说好在乌山会和，现在看来这儿更为合适。你和卓宇去找找落脚的地方。”连续几天的奔波，雷凌峰看着身后的士兵也确实疲惫不堪了。恰逢美景，自己也多了些闲情逸致，想着驻留一会儿。
“是，请大人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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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苓很是痴迷这样的日出，红艳胜火，仿佛都染红了自己。不懂南宫苓的人可能会觉得她的风尘，太过于风情万种。只是南宫苓不在乎，她骨子里的倔强与生俱来，即使是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执着，但只要认定，就会倔强到底。比如“秒医”世家掌门人历来都是清丽脱俗著称，她偏偏不喜欢，她不喜欢做别人眼中希望的那个样子。她就要妩媚，就要风情万种。她要自己不是“秒医”第十三代掌门人，而是南宫苓，独一无二的南宫苓。再比如，从未谋面的沐惟谋。
“世人都是秒医仙子妩媚动人，我看都是些世俗凡物。看不懂南宫姑娘心中真正的心静如水。”
南宫苓回头，只见一个男子，就安静得站在自己背后。
“公子也是来欣赏日出的么？”哪有人跑到别人家屋顶看日出的，南宫苓却偏偏这么问，她不想卷入那些是非，她希望对方可以回答是。
“是。”男子浅浅微笑，学着南宫苓的样子盘坐下来。日出辉映下恰似一对多年好友。
“那便陪我再看一会，等太阳完全升起来，再好好招待公子。”这个人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连笑容也恰如其分。淡雅宁静，少了商贾的世俗，也不如读书人般清高。很少有这样的人，在尘世中翻滚周旋，却还能如此安静处世。笑也安静，坐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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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苓这才发现在屋檐下一直有一个人在守着。和以往一样的一袭黑衣，静默。只是他的静不同于屋顶上男子的安静。他是冷漠，而屋顶的人却是包容。
“叶公子，别来无恙。”南宫苓酥手轻划叶无根的胸膛，当真是一笑惹得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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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光临，三妹怎能如此怠慢，沐公子快快请进。”东方迭的出现让门口的下人傻了眼，平时来客想见到大当家都很困难，今天这人面子竟然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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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堂的落脚之处显然是精心修葺过，这样的奢华放到宁都，也是数一数二的。油桐木的桌椅，偌大珍珠玉帘，前朝画家宋湘真笔屏风，就练地板，也雕刻的精致动人。
叶无根从马车上取下四个锦盒，分别雕刻着四位当家的名号。锦盒上的纹理并无特别，却是右角处刻的一个“沐”字引起了北野卫的注意。四个锦盒都有沐字，却每个都略显不同，东方迭的锦盒是浑厚的沐，西门洪的是尖锐，南宫苓的是圆润，而自己的那个却明显要苍劲。就这4个字起码就是4个顶尖高手，尤其是刻自己锦盒的那个人，恐怕要胜过其他三人联手。北野卫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下马威，因为四位当家里，数自己武艺最高。
“这是给大当家的天蚕玉绣。东方先生的云绣闻名天下，就连王上都曾要求在下代为添置。相比之下沐府的朱绣太过小家子气了。这匹天蚕玉绣是沐府珍藏多年的极品，还望先生品鉴。”世界上永远只有一个人能绣出天蚕玉绣，被称作天秀姑。而天蚕玉绣的手艺每一次只能传一个人，当下一代弟子能绣出完美的天蚕玉绣时，上一届的天秀姑就要金盆洗手。传说每一代的天秀姑都奇丑无比，但只要穿上她亲自用天蚕玉绣裁缝的衣裳，所有人都将为之倾倒。
“这是给二当家的涪水毛石，久闻二当家眼光独到，鉴宝无数。沐某难当这忐忑之苦，还望二当家笑纳。”涪水并不是翡翠的盛产地，但每一件几乎都是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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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四当家的玄铁精石。四当家的锻造造诣首屈一指，定当能再造世间名兵。”江湖最有名的玄铁兵器便是雷家雷魂刀，乃是整块玄铁炼就。只是那种上古技艺未得流传，现在的玄铁多是由专门的提炼师傅提炼出精石，再配合青铜或铁锻造。北野卫这才真正意识到传闻不假，难怪二哥不愿意正面对抗，想来是自己一直井底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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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公子谬赞了。试问楚阳上下谁人不知沐公子的运筹帷幄。不过沐公子的到来却是比我想象晚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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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住嘴。”西门洪喝止了北野卫。自己一直紧紧关注着沐惟谋，想找到一个好的时机让东方迭出击。或者诱使对方先提出自己的请求，这样便能占尽先机。只是这鲁莽的北野卫，顿时打破了自己和东方迭布好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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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镇的诅咒便是这乌山脚下庞大的玄铁矿而引致的玄铁疫症。你们占了第一手消息自然是得天独厚。不过四当家应该很清楚，以现在的锻造工艺，玄铁最珍贵的往往要依托于高超的提炼术。而最好的提炼师在我沐府。另外，楚北的生意一向在沐家掌控下，大当家想必不会为了运玄铁矿而单修一条货道吧？当然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是沐某有一件事很奇怪。这个明明只有你们知道的消息，为什么会传到我的耳中？可真是让我好奇。”
“沐公子真是让在下佩服啊。那沐公子现在可有定论？”东方迭没想到沐惟谋将一切全都算计好了。
“四方堂与我沐府分据楚南楚北，一直相安无事。沐某才疏学浅，想不明白贵堂的目的。”沐惟谋说完不忘颔首示意自己的苦恼。
“没想到还有沐公子不明白的事情，大哥你也可以骄傲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宫苓插了一句，语气甚是暧昧动人。
“南宫姑娘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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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姑娘又取笑了，只是沐某心里，三当家是三当家，南宫姑娘是南宫姑娘。”沐惟谋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赤裸裸的暗示，只是眼前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秒医仙子，却让自己不由受宠若惊。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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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没猜错，沐公子到武宁后一定会将镇外的流民招入麾下，以便与我商谈时多些砝码。其实你有想过我们并没有真的打算占有这个铁矿，正如你所说，我们要耗费太大的成本。所以你再多砝码也没有用，我们只要我们想要的。而你也一定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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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公子是绝对不会走的。守信仁爱的沐公子怎么忍心弃那些流民而不顾呢？你走了，你许给他们的未来怎么办？难道养一辈子？没有人在管这个庞大的玄铁矿，终有一天他们会回到过去的生活，那时候你又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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