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飘
“你来了啊？”王小涵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笑的有些含蓄，还有些小小的腼腆。
“嗯，我来了”本来已经波澜不惊的卫双看到这个已经是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脸上的泪痕，心突然有些痛，声音也是柔了很多。
王小涵似乎是发现了，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赶紧用袖子擦干了泪痕，有些着急忙慌的解释道:“眼睛里进沙子了，这里风大”
卫双没有说话，在他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过去，踮起脚一伸手拽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他强行的抱在了怀里。
“乖，我回来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心，喃喃的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快乐，一天的时间总是眨眼就过去了，直到有一天，他跟他妈妈打电话。
“喂，妈！”
“咋了，儿子？又没有钱了是吧！”电话那头传来涵妈笃定无比的声音，卫双不禁是掩嘴轻笑，这是亲妈，妥妥的。
“切，我跟你说个正事啊，礼拜天我带卫小双回家，你记得做饭哈！”
“呦呵，卫小双卫小双的，整天叨叨，叨叨多少年了，你还是把人带回家了”涵妈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小涵开的是免提，有些调侃的说道。
“额，妈，先不说了哈，我这边还有点事，记得到时候做饭哈！”王小涵着急忙慌的把电话挂了，有些尴尬的看着身旁的姑娘。
“哈哈哈”卫双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笑起来。
“亲爱的旅客朋友，皖北站到了”
“姑娘，去哪？”
“九点阳光”
一如那次那般，自己又是站到了这扇门前，上面的铭牌写着“302”，不同的是那一次有他在自己身边。
“当当当”卫双轻扣了几下门，这个点，老两口应该在吃饭，自己故意没有提前打电话，不然他们又得忙活着张罗一大堆菜。
（“砰砰砰！妈！开门！”王小涵几年之间鬼知道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狂放，卫双满头冷汗的站在那里，怀疑他会不会把门给拆了）
“来了来了来了谁啊”声音由远及近，可以听到匆忙的脚步声，是涵妈。
门一开，果然是涵妈，不同的是当年黑发中偶有银丝，现在已经是花白的头发了。
“妈”卫双露出一个笑容，从结婚到现在也七八年了，这老太太一直都对自己很好。
（“妈！”王小涵招呼一声便是向门内挤，卫双尴尬的站在门外，有些怯生生的看着面前的涵妈，说道:“阿姨～”）
“小双，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来来来，快进来！”涵妈不由分说的拉着卫双的手便是进了屋。
（涵妈上下打量了一下卫双，满脸满意的表情，似乎在说这大姑娘太好了，大长腿，大高个，笑呵呵的说道:“小双是吧，快进来吧，饭都做好了”）
“小双，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涵爸，也就是王老师，有些吃惊看过来，紧接着眉头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桌子上当着三个菜，面煎椒，杂烩菜，拉皮肉丝标准的皖北菜，标准的浓油赤酱。
（“王老师！”卫双惊讶的看着面前穿着居家服的男人，脑筋有些不太够用，什么情况！
“小双啊，今天就别叫我老师了吧，我是王小涵的爸爸”王老师笑呵呵的说道，像是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紧接着说道:“在学校的时候，我是老师，如果小涵叫我爸的话很难一碗水端平，所以在学校他都是叫老师”。
很多事情都清晰了，为什么自己跟王小涵分手王老师会打电话苦口婆心的劝导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张亚的行踪王小涵却知道，现在事情终于是明了了，原来他们两个是父子关系！）
“爸，没事，我去朋友那玩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卫双笑着说道。
“小涵他妈，赶紧去做两个菜！”王老师赶忙吩咐道，涵妈听到，反应了过来，便是走进了厨房。
“妈，不用！”
“没事，小双你坐下”王老师不，应该说涵爸拉住了想要起身制止涵妈的卫双，低声说道:“你妈现在进去了，来，跟爸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卫双叹了口气，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涵爸的，但是这话自己怎么说？说你儿子出轨了？说不出口啊！
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看来是小涵的问题。”涵爸眼睛一眯，语气有些不善，说道:“你跟爸说，是不是那小子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没有没有”卫双赶忙摆手，这老头平日里是人畜无害，但是对于王小涵的行为准则上面约束还是比较大的，卫双心里清楚，但凡自己点点头，这老头能现在就飞奔去江城找王小涵算账。
涵爸明显是不相信，但是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她们不愿意说也没办法。
“菜来了！”涵妈又端来了两个菜，闷茄丝和醋熘白菜，满脸笑容:“小双，赶紧吃吧，饿了吧”
卫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五个菜，明显都是皖北菜，但是这边的三个跟那边的两个单单从外观上来看就截然不同。
“妈，你几个菜的做法不太一样吧”卫双吃着菜，感觉你的那不同味道在味蕾上的碰撞，问道。
“咯咯，当然不一样了”涵妈一笑，有些神往的说道:“在你第一次来咱们家之前，臭小子一天几个电话的打，说咱们两边口味不一样，让我赶紧学学嗥城菜，让我赶紧学学，给他紧张的呦，吃饭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咯咯～”
卫双笑着点点头，又想起了田大姐那有些迟疑的眼神“会不会，是你婆婆做的不正宗？”，不禁有是在心里笑道:田大姐，就你聪明！
晚上，卫双躺在王小涵的那张单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现在自己的旅程已经是到了尾声了，但是在自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去离婚？似乎有些不舍的啊，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多不容易。
那就当做没事发生？似乎又有些太便宜他了啊。
这时，卫双看见靠近枕头边上的墙上写了两行小字，便是凑近了看过去，是他那憋爬一样丑字，小学四五年级水准:
有个女孩问我为什么总是笑，
我笑了，
果然，她没有看出我笑的多伤心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驰而过，卫双想起了那时自己的不耐烦，似乎，隔着手机，隔着千山万水，看到了他，笑的那么开心，脸上泪流满面
“爸，您回去吧，我没事的”卫双终于是要踏上回程的火车，涵爸请了半天假来送她，送到车站了还不肯回去。
“小双啊”涵爸有些迟疑，目光闪烁，隐有泪光，说道“你们这一路走来我是看在眼里的，不容易”
卫双看着这个满头银发的老头，没有说话。
“你们结婚也七年多将近八年了，到现在也没能让你有半个孩子，是我们老王家对不起你！”涵爸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目中的泪光似乎又亮了几分，“你这次回去，无论做怎样的决定，爸都不怪你，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就告诉爸，我过去揍死那臭小子！”
老人说着，有些激动，但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呼吸有些不均匀，卫双赶忙说道:“爸，没事的，你先回去吧，车要来了！”
在车上，卫双在想老爷子说的话。
没能让自己怀上半个孩子？难道是他不行？不应该啊
但是想想也有可能，从那次吵架以来，他再也没提过要孩子的事情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张丽打来的电话。
“喂，卫卫啊，你在哪呢？”
“在火车上呢，咋了啊？”卫双有些疑惑，张丽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怪啊。
“没事，我就是问问，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哦哦，下午四点多钟吧”
“好，那行，我先挂了啊，路上注意安全。”
电话那边，李佳楠正在张丽旁边，问道:“张姐，她啥时候回来？”
张丽瞥了这个大男孩一眼，说道:“现在在火车上，皖北到江城的，你自己上网去查行程表”
“好嘞，那我先走了啊”李佳楠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张丽在身后叫住了这个小伙子，看他回头看着自己，便是接着说道:“小李啊，咱们也认识两年多了，别怪张姐没提醒你，你就这么跑过去不太好，最好先给你卫姐打个电话说一下”
“切，张姐，这你就不懂了吧，什么叫惊喜啊，提前告诉她还叫惊喜啊，嘿嘿，我先走了啊”李佳楠明显心情不错，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
“惊喜？”张丽撇撇嘴，卫双什么德行自己还不知道？你觉得是惊喜，她不给你个惊吓就怪了！
但是，张丽心里也在琢磨，卫双究竟会怎么选择
男人也就是王小涵，此时依旧是没有上班，坐在那个许久未曾坐过的飘窗上，双臂抱着双腿，下巴放在腿面上，目光出神，胡子拉碴，有洁癖的男人几天没有整理自己就会格外的奇怪，看起来面容惨白。
这些天，自己过得很颓废，在回想过往的一幕幕。
日出了，朝霞映红了半边天，像极了那天在望月台上的一幕，只不过那一次，一转身，后面有自己想见的人。
其实王小涵不太明白那天晚上自己为何要等，下午发的短信，第二天早上她才来，明显是不想来的，也就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等不到她。
下午的时候，自己还满怀信心，就算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朋友，没有理由不来嘛。
但是后来，越等自己心里越虚，自己看着太阳从西山落下，星辰自东边兴起，然后填满整个夜空。
自己吹着皖南凌晨彻骨的寒风，心里想着那过往的一幕幕。
挺傻的，真的，明明知道两人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是因为爱情了，但是，总感觉，自己一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回来
我淋过皖北寒的刺骨的雪，
也见过江南澄澈的月，
我守过最难免的夜，
我在思考，我在想你，
而你是否已经将我忘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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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来了”本来已经波澜不惊的卫双看到这个已经是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脸上的泪痕，心突然有些痛，声音也是柔了很多。
王小涵似乎是发现了，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赶紧用袖子擦干了泪痕，有些着急忙慌的解释道:“眼睛里进沙子了，这里风大”
卫双没有说话，在他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过去，踮起脚一伸手拽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他强行的抱在了怀里。
“乖，我回来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心，喃喃的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快乐，一天的时间总是眨眼就过去了，直到有一天，他跟他妈妈打电话。
“喂，妈！”
“咋了，儿子？又没有钱了是吧！”电话那头传来涵妈笃定无比的声音，卫双不禁是掩嘴轻笑，这是亲妈，妥妥的。
“切，我跟你说个正事啊，礼拜天我带卫小双回家，你记得做饭哈！”
“呦呵，卫小双卫小双的，整天叨叨，叨叨多少年了，你还是把人带回家了”涵妈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小涵开的是免提，有些调侃的说道。
“额，妈，先不说了哈，我这边还有点事，记得到时候做饭哈！”王小涵着急忙慌的把电话挂了，有些尴尬的看着身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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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去哪？”
“九点阳光”
一如那次那般，自己又是站到了这扇门前，上面的铭牌写着“302”，不同的是那一次有他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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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啊，今天就别叫我老师了吧，我是王小涵的爸爸”王老师笑呵呵的说道，像是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紧接着说道:“在学校的时候，我是老师，如果小涵叫我爸的话很难一碗水端平，所以在学校他都是叫老师”。
很多事情都清晰了，为什么自己跟王小涵分手王老师会打电话苦口婆心的劝导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张亚的行踪王小涵却知道，现在事情终于是明了了，原来他们两个是父子关系！）
“爸，没事，我去朋友那玩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卫双笑着说道。
“小涵他妈，赶紧去做两个菜！”王老师赶忙吩咐道，涵妈听到，反应了过来，便是走进了厨房。
“妈，不用！”
“没事，小双你坐下”王老师不，应该说涵爸拉住了想要起身制止涵妈的卫双，低声说道:“你妈现在进去了，来，跟爸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卫双叹了口气，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涵爸的，但是这话自己怎么说？说你儿子出轨了？说不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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