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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信

  多洛莉丝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罗勒过来看门,不安隐隐在心间酝酿。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推了推门,没想到大门根本就没锁,轻轻一推便敞开了。

  粗心吗?

  多洛莉丝皱起了眉头,觉得罗勒太不靠谱了,晚上若是有贼潜入府邸,伤害莉莉丝怎么办?

  这更坚定了她带走莉莉丝的念头

  庄园里一片寂静,此时天才刚刚破晓,从外面看屋子里仍然一片灰暗,似乎罗勒没有晚上点灯的习惯,多洛莉丝走到门前,刚想敲门,却发现大门居然也是半掩着,上面的铜锁并没有扣上。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担心莉莉丝的安危,多洛莉丝不再考虑无谓的礼仪,推开门快步走进了屋子,先是在一楼搜了一遍,发现空无一人,唯一有居住痕迹,应该是罗勒房间的屋子居然也是空空如也,连床上的铺盖和书架上的书都消失不见了。

  真的遭贼了?

  不好,莉莉丝。

  多洛莉丝再也无法镇定,大步冲向二楼,循着久远的记忆,终于找到了莉莉丝的房间,推门进去。

  莉莉丝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窗外。

  呼,没事就好。

  多洛莉丝松了口气,看见坐在床上的莉莉丝,下意识的举起手,想要打招呼,却骤然想起了昨天下午的情景,表情变得有些黯然,手僵在半空,纠结在三,终究还是迟疑着放了下来,轻轻地后退,准备先去找寻罗勒,商量带走莉莉丝的事情。

  她的脚步轻缓,可无奈庄园的地板年久失修,还是发出了吱~的一声响动。

  那头的莉莉丝明显听见了,转过头看过来,恰好和多洛莉丝四目相对。

  莉莉丝绿色的眼眸里,泛起让多洛莉丝无比怀念的情感,她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惊喜的笑容,樱唇微微开阖。

  “好久不见。”

  多洛莉丝如同雕塑一般,愣在了原地,伸手捂住了嘴,眼角噙着泪,浑身颤抖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莉莉丝的笑容更加明艳了,调皮的冲多洛莉丝眨了眨眼。

  “我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多洛莉丝。”

  多洛莉丝再也忍不住内心翻涌的激动,大滴大滴的泪珠掉在了地板上,碎成晶莹的水花,她大步冲向前,用力的抱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挚友。

  “怎么了。”莉莉丝有些好笑,用手轻柔的抚摸着好友柔顺的长发,语气里充满了疑惑,摸着摸着,她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手掌也停下了动作。

  “诶?”莉莉丝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神色间充满了费解,伸出双手抱住多洛莉丝的脸庞,放在面前仔细的来回看着。“先不说头发怎么长这么快,你的变化也太大了些吧”

  多洛莉丝一脸傻笑的看着莉莉丝,开心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明明才出去”莉莉丝一脸想不通的表情,摆着手指头数来数去,最后伸出三根指头摆在多洛莉丝的面前。

  “3个月啊。”

  多洛莉丝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转过头,疑惑的看着莉莉丝。

  3个月?

  可是莉莉丝,我已经七年没有回来了啊。

  眼前突然浮现出昨天的情景。

  罗勒背对着自己,淡淡的说道。

  “你明天早上再来。”

  现在想起来,那个少年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一一

  卡维尔的星辉庄园坐落在城内的正中央,其家族在公国刚刚建立时便已经获得了公爵爵位,星辉城最初的雏形便是卡维尔带着家仆和子民离开首都,来自己的封地做领主时建造的一个小村落。经过一代一代的繁衍和贡献,才有了如今西南重镇的繁荣景象,虽然和东部行省富饶平原上的大城市没法相提并论,但在整个西南,星辉城已经算是排的上名的富庶了。

  作为领主府邸的星辉庄园自然是整个城内最为恢弘富贵的建筑,占据了整个城内最好的土地,出门便是中心大道,对面就是市政厅和市民广场,广场上还屹立着第一代卡维尔公爵的雕像,胯下的骏马抬起前肢做嘶鸣装,英勇的伯爵大人则是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举着长剑,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勇敢和果决,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倾倒的英武气质。

  下面方形的石质底座上镶着金色的铭牌“‘星辉长明’约翰卡维尔。216一258年。”底座前方还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他英勇卓绝的一生,以供后人瞻仰。

  城内的主干道‘自由大街’经过庄园门前,特意分出一条通入庄园,宽阔的路面足够三辆马车并排行驶而不显得拥挤,平整的路面每年都要耗费巨资修缮,而一入门,两边郁郁葱葱的园林充满了磅礴的生命之美,特意挖的人工湖湖底直接连通城外的星夜河,清澈的湖水里有成群的鱼儿,偶尔还有几只天鹅会飞到湖面上午睡。

  庄园内的主道中间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喷水池,里面有漂亮的雕塑,上一代卡维尔家主特意从首都请了手艺精巧的石匠精心雕刻而成,内容和市民广场上的那座差不多,都是祖先约翰卡维尔的英雄事迹,造型略有不同,气势却是同样十足。这座喷泉还有暗藏的机巧在里面:每到晚上的时候,隐藏在雕像上的炼金阵还会发出明亮的光芒,将整个庄园的院子照亮——这当然会消耗大量的源石,但相比这些小钱,卡维尔家的脸面自然更重要。

  过了喷泉,马车还要再走5分钟,才算正式到了卡维尔的府邸。这座供卡维尔家所有直系成员和仆役所居住的府邸,走的也是如今在首都流行的‘苏克洛’风格,完全对称的结构,白色和金色的主配色,以及标志性的长弧形圆顶。

  白色镶金的马车平稳的停在府邸的正门口,一位侍者连忙报过来将马车的木门打开,翻下台阶,躬身站在一边。

  多洛莉丝先跳了下来,而后里面转身,连忙伸出手接住车里探出来的一支纤细白皙的手臂,扶着对方,慢慢的走下马车的台阶。

  “多洛莉丝,你不用这样的。”莉莉丝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抱怨道。“我的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少女的脸上似乎依旧萦绕着淡淡的茫然,冲出门迎接的老管家微微点了点头。“您好,康斯韦特先生。”

  “我的荣幸,莉莉丝小姐。”老管家的礼仪无可挑剔,伸手将两人引进大门内,自己则是跟在身后,此刻已经是晚餐的时间,两人将外套交给仆人之后,便直接往餐厅走去。

  长方形的餐桌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精美的银质盘子,上面盛放着琳琅满目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餐桌边的椅子却空空如也,直到两位美丽的女士就坐。

  卡维尔家族这一代的人丁并不兴旺,直系血脉只有多洛莉丝一人,这要归因于这一代的家主,也就是多洛莉丝的父亲,汉密尔顿卡维尔,这是一位另类的贵族,按照公国的宪法规定,贵为公爵的他是能够取最多5位妻子的,可他却是整个公国内唯一不行使这个权利的男性贵族:别说娶五个了,自从十年前公爵夫人病故之后,即便亲友们如何规劝,汉密尔顿都不肯再替多洛莉丝找一个继母。

  而中年单身汉汉密尔顿身为城主,除了每月头尾的两天,也就是市政厅休息的时候在家住,其他的时候,衣食住行都在市政厅,莉莉丝来到庄园已经三天了,也就头天晚上和城主大人一同用了晚餐,这还是他在百忙之中抽空回来,表示对莉莉丝的欢迎的缘故——汉密尔顿也是弗兰克的挚友之一,对于女儿将莉莉丝接回家是一百个赞同。

  两位女孩的食量并不大,餐桌礼仪也很得体,餐厅里十分安静,只有刀叉敲击盘子时发出的细小声音偶尔会响起。老管家康斯韦特负责将大块的烤肉和乳鸽事先切成薄片,而后送到两位小姐的面前。

  “谢谢,康斯韦特。”多洛莉丝接过佐餐的红酒,冲老管家点了点头。

  “小姐。”康斯韦特突然躬身,用细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您今天有了一份来信,已经送到你的书房,在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

  多洛莉丝看向老管家,湛蓝的眸子里满是疑问。

  这种事情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说吗?

  老管家似乎能够看出她心里所想,又低下身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补充了一句。

  “信封上的名字是罗勒。”说罢,还颇有深意的瞟了一眼不远处专注用餐的莉莉丝。

  吱~

  听见那个名字,多洛莉丝的心跳突然乱了一拍,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打了一些,餐刀在盘子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了?”莉莉丝看过来,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多洛莉丝放下手中的刀叉,挤出一个笑容。“我饱了,今天有些累,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说完便用餐巾擦了擦嘴,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累?”莉莉丝有些莫名的摇摇头,继续专注对付自己餐盘里的乳鸽。

  一一

  多洛莉丝快步走到书房,打开康斯韦特所说的抽屉,果然,一个牛皮纸信奉静静地躺在里面。

  多洛莉丝卡维尔小姐亲启。

  寄信人的地方则是简单的‘罗勒’二字,连应该写上的姓氏‘弗兰克’不知为何都没有写。多洛莉丝先是捏了捏,里面似乎除了信还有别的东西。

  对于莉莉丝突然的好转,凭空失去的记忆,以及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多洛莉丝自然十分好奇,只不过这几天的精力都集中在陪伴莉莉丝身上了,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才会想一想这其中的因果。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切和那个突然消失的罗勒有关系,而和莉莉丝的交谈中,她也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过罗勒的名字,却发现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有过这个哥哥。

  自己,弗兰克叔叔,甚至连父亲大人,莉莉丝都保存着六年前的记忆,可不知为何,却唯独忘了罗勒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或许,这封信能够解答自己的疑惑。

  多洛莉丝深呼一口气,轻轻揭开了信封的印泥,里面是一封信,以及一个牛皮纸做的小册子。

  “多洛莉丝卡维尔:

  我是罗勒,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星辉城了。”

  老土。

  多洛莉丝暗暗吐槽了一句,继续往下看。

  “关于莉莉丝,我有许多事情要和你交代,你是她的朋友,所以这些事情只能劳烦你了。”

  现在拿出这幅兄长的口气,早干嘛去了!

  虽然对于罗勒这个人,多洛莉丝隐隐觉得他可能怀有某种苦衷,可是毕竟之前听来的那些不堪的传闻太过栩栩如生,至少在此刻她的眼中,罗勒‘白眼狼’的嫌疑还没洗掉。

  “首先,剑兰庄园里,我的房间两个书架后面有一个密室,钥匙我就放在莉莉丝房间的桌脚下,虽然大部分的痕迹我都清理掉,但是还有一些元素气息残留,必须使用3级魔法‘驱散’才能彻底去除,这就要麻烦你了。”

  元素气息残留?他不是没有魔法天赋吗,为什么会有元素气息残留?

  带着疑问,多洛莉丝继续读了下去。

  “其次,莉莉丝这六年的记忆,我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抹除了,顺便也将我这个人完全从她的记忆中剔除了,具体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好大的口气,什么叫‘我不需要知道’。

  小火苗从心底蹿了起来,多洛莉丝想起那天少年在院子里和自己说话时那张永远没有太多表情的冷漠脸,皱了皱鼻子,又默默地吐槽了几句,才接着往下看。

  “弗兰克大叔的事情,你们等到莉莉丝的身体恢复好了再慢慢告诉她,这样她或许容易接受一些。”

  谈到莉莉丝,罗勒的文字才有些温度,啰啰嗦嗦的交代了一大堆,看得多洛莉丝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

  “最后,我将莉莉丝的魔法渠修好了”

  啪。

  看到这句话,多洛莉丝无比震惊,下意识站了起来,把身后的椅子都撞倒了。

  她拿起信纸,揉了揉眼睛,一字一句又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魔法渠?修好了?

  惊涛骇浪在心底翻涌。虽然多洛莉丝很想告诉自己这是罗勒那个家伙在吹牛,可信纸上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她隐隐觉得罗勒所说确有其事,不是在危言耸听。

  被整个魔法界称作“三大不可能”之一的‘断渠重续’问题,被一个连魔法天赋都没有的少年,轻飘飘的说了句‘修好了。’

  该死的罗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一

  莉莉丝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孩,伸出手抚摸着脸颊,眼里满是茫然无措。

  她感觉就如同做了一个漫长而冷清的梦,一觉醒来后,世界就变得陌生了起来,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少女的‘小哭包’,变得无比荒凉,空空如也的家,突然‘出了远门’的父亲,还有一夜长大的自己。

  除了这些熟悉的东西变得陌生之外,她还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突然有一个很大的空洞,那里原本是很珍贵的东西,可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她不是没有问过多洛莉丝,可每次提到这个问题,挚友就想尽办法把话题扯开,她若是强硬点逼问,多洛莉丝便会泪眼朦胧的看过来,如同无助的小兽,用低三下四的语气哀求她别再追问了。

  而她从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身体内部的情况,也不对劲。

  刚醒来的时候她便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如同一口干涸了许久枯井,这几天才开始有涓涓细流汇集进去。可当她尝试着感受身体里流动的元素,调动这些元素的时候,令她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自己的精神力仿佛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中,刚一接触到元素渠,里面流动的元素就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强烈的涌动起来,整个身体仿佛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内里是汹涌的洪流,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吓的她连忙将精神力撤出元素渠,哪怕晚一秒,她都觉得自己会爆炸成一朵烟花。之后的几天,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样的结果,别说释放魔法了,无法用精神力连接元素渠,连最基本的冥想都无法进行。

  难道自己就要和心爱的魔法说再见了吗?

  想到这里,莉莉丝无比惆怅,重重的叹了口气,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猛的撞开,多洛莉丝闯了进来,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莉莉丝,你,你有试过,试过释放魔法吗?”多洛莉丝喘着粗气,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说完,神色有些紧张的等待着莉莉丝的回答。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莉莉丝苦笑了一声,向好友解释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异常情况,那种特殊的元素激荡她也从未遇见过,多洛莉丝也被称作魔法天才,或许她能给自己新的思路。

  讲述完毕之后又抱怨了几句,莉莉丝抬头看向多洛莉丝,却发现好友表情微妙,心事重重,似乎正在走神。

  “多洛莉丝,多洛莉丝?”她不得不稍微大声一点,才将多洛莉丝从自己的世界中唤醒。

  “哦,哦,不好意思,我在听。”多洛莉丝有些慌张,随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莉莉丝,我是问,如果有一种办法能让你重新使用魔法,但我也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安全,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当然。”莉莉丝没有半点犹豫,魔法是她生命中寻求的重大意义之一。

  “好吧。”多洛莉丝似乎再下着某种艰难的决心,迟疑再三,还是缓缓开口道。“你现在的情况,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其实是那位被你忘却的哥哥留下的信

  “从某种程度而言,你此刻的情况,并不是坏事”

  如果你那个哥哥在信上说的那些耸人听闻的事情都是真的的话

  “你的魔法渠,并非断裂,而是变异了由于某种契机”

  这个契机就是你那个疯狂的哥哥。

  “你体内不同的元素,现在封存在各个不同的器官部位的元素渠内这其实并不是坏事。按照书上所说,你不要害怕和元素渠沟通时那汹涌的元素波动,那只是元素纯度过高而引起的亲和反应,并不会伤害到宿主”

  反正你哥信上是这么说的

  基于对多洛莉丝无条件的信任,莉莉丝迫不及待的就实验了起来,这次她精神力引起体内元素波动的时候,不再退缩,而是大胆的将精神力完全没入体内的元素河流。

  强大的元素波动骤然出现,莉莉丝身周突然涌现的强大气势竟然对现实起了干涉作用,唤醒的飓风不断地在她身周出现,向外席卷而去。

  多洛莉丝睁大了眼睛,饶是罗勒信里的内容她事先看过,可此刻这一幕却依旧让她心潮涌动,难以置信,尤其是好友身上出现的气势,竟让她也生出难以匹敌的渺小之感,这种感觉她只在求学的寒霜塔内,寥寥的几位高阶法师身上遇见过。

  13岁的高阶法师?怎么可能?况且莉莉丝还荒废了6年之久。

  莉莉丝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此刻处在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受中。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个房间内每一个流动的元素在和自己亲密的打着招呼,她的心念似乎与天地间的魔法相通,稍微动动念头,便可控制整个房间内的元素流动。

  这让她想起一个只存在于理论的词汇,领域。

  莉莉丝尝试着释放一个魔法,没想到阵图刚在脑海中浮现,身前便瞬间亮起三道圆环,空气中的水元素自动排列成魔法阵图,冰凌霎时间爬满了天花,地板还有玻璃之上。房间内开始酝酿着风暴,书桌上的纸张被卷起,打着圈儿旋转飞舞。

  三级魔法,冰风暴。

  这是连如今的多洛莉丝都要通过至少5秒吟唱才能勉强释放的水系魔法。

  莉莉丝只是一个念头,便瞬发了出来。

  咕咚。

  多洛莉丝如同看神话故事一般看着眼前发生的异变,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再替挚友欣喜之余,不免生出了一丝丝的羡慕。

  罗勒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

  还有信里那句轻描淡写的话。

  “我稍微改造了一下莉莉丝的元素渠,比起之前,按照你们通用的说法,她如今的‘天赋’应该会强上那么一些。”

  稍微?

  强上一些?

  多洛莉丝对于罗勒的用词水平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照他这么说,那些传奇法师,也就比我‘强上一些’好吧。

  罗勒,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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