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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回 镜子可以正衣冠,骄奢腐败失民心

  李芙蓉紧接上面的话题,继续说道:“纵观古今,凡是掌权者,都必须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必然就会失去天下,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古代的夏桀王与殷纣王,都是因为骄奢淫逸,昏庸无道,才失去了民心,进而才失去天下的。以本公主看来,现今的大晋朝,最终也逃不脱他亡朝亡国的命运!”

  水丽娟夸赞说道:“公主哇,你老人家一语中的,说的可太好了!”

  未等李芙蓉搭话,水丽娟接着又说道:“可惜,公主你是个女儿之身,若是你是个男子汉,我看这大晋朝的皇帝,就非你莫属了!”

  听过水丽娟的话后,李芙蓉假装嗔怒的样子说道:“龟儿子!本姑娘刚满24岁,我有那么老吗?你还胆敢称呼我为老人家!”

  水丽娟辩解说道:“公主,你不要生气。我之所以称呼你为老人家,这和你的年龄大小,并无关系。你想想看,以你我的身份而论,你是主子,水丽娟是奴才,我一个奴才娃儿,喊你一声老人家,还有什么不应该吗?”

  水丽娟的解释,不禁使李芙蓉又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去了。

  李芙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权力这个东西,就像是镜子的正反两个方面。正面照出来的是人,而反面照出来的,则是鬼和妖!”

  水丽娟说道:“公主,你是不是在哄骗我呀?我天天梳妆打扮,在镜子里看到的,都是俺自己的人像,从来就没有见过鬼和妖的影子呀!丽娟我胆子小,你不要吓唬我好吗?”

  李芙蓉说道:“傻孩子,你当镜子的背面,真的就能照出鬼和妖来呀,我那只不过是个比喻而已。人们照镜子,不但可以正衣冠,还可随时发现自己脸上的灰尘和污垢,因此可以说,镜子就是明辨是非的好工具;利用好这个工具,随时可以发现问题,洗去灰尘c纠正错误,既可避免污秽满面,集腋成裘;还可随时清除脸上的病菌,这样人才会身体健康,预防疾病的蔓延!”

  水丽娟恍然说道:“原来,镜子还有这么大的作用啊!它不但可以照见灰尘和污垢,还能使人衣冠整齐,怪不得家家户户的桌子上,都摆有一面镜子呢!可是,公主,丽娟仍有一事不明白:你说,镜子的背面,可以照出鬼和妖来,可是我看见的却是,镜子背面粗糙不平,又缺乏光泽,它什么也照不出来呀?”

  李芙蓉说道:“你这个傻娃儿,说得尽是些傻话!我说镜子的反面能照出鬼和妖来,那只个比喻而已。你看现在的朝廷中,哪个皇帝不是昏庸无道?哪个大臣不是奸佞自私?就是能有个刚正不阿c敢于直谏的忠臣出面直言,也会因受到奸臣的围攻而败下阵来。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是成汉国最后一代国君李势的亲妹妹,虽然具有贵为公主的身份,整日里过得却是提心吊胆的生活。你会问我,世上的公主能有几人,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我从小看到的,都是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还有无情的杀戮!就拿我的哥哥李势来说吧,他从小就骄蛮吝啬,极端自私,贪小利而忘大义,生性贪财好色,凡遇见有姿色的女子,必欲杀其夫而夺人之妻,将其霸为己有!因此才被国人恨之入骨!与这样的兄长生活在一起,我总是惶惶不可终日,总感觉总会有一天,被仇家所杀害!你说,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会是个什么滋味呀?”

  水丽娟此时才恍然大悟,说道:“这皇宫内的生活,一向不被外人所知,原来竟是如此的荒诞与黑暗啊!”

  李芙蓉接着又说道:“所以我才说,镜子的反面,虽然凹凸不平,并无光泽,但它照见的却是不被人所知的丑恶现象;一旦镜子的背面被揭开,所有的罪恶也都会原形毕露,罪恶之人也就无处遁形了!所以,本姑娘在此要奉劝手中掌握权力的人,千万要打消侥幸心理,莫要认为你在背地里做的事情,就会人不知鬼不觉了!有一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你做出来的事情,就不要想再去隐瞒,因为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水丽娟说道:“公主,听说当朝有一位皇太后,她的名字叫褚蒜子。听说此人明眸皓齿,面如桃花,是名冠当朝的大美人。以我的看法,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公主你相比,不知你可同意我的看法?”

  李芙蓉听过水丽娟的话后,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才说道:“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女人的美,只可以作为自己的骄傲,而非社会的骄傲;因为女人虽然美,但是最终都会成为男人们的玩物,而且会成为有权势男人们争夺的对象!从这一点来看,说女人的美简直就是一种罪恶,我看也并不过分。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咱们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被他桓温掳获至建康城来,而且他还每天不停的来纠缠我,你说他桓温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说明白了,他是为我的美色而来,最终是想把我的身子也据为他有,以实现他猎取女色的私欲,你以为他真的是在爱我吗?非也!”

  水丽娟听完李芙蓉的话后,恍然说道:“公主,你说的可太好了!你对男人的评价,真实确凿,入木三分,不知那些男人们听过后,是不是会感到脸红啊?”

  李芙蓉与水丽娟又说了些什么,咱们暂且不去描述;现在再掉转笔头,继续来描写桓温的事情。

  桓温漫无心思的回到家中以后,两腿刚一迈进自己的府门,就一眼瞧见,妻子司马兴男气哼哼的端坐在堂屋内的椅子上,手中拿着她那把宝剑,呲牙咧嘴,横眉瞪眼,嘴巴撅的老高,正独自在那里生闷气呢!侍女莲花也陪站在司马兴男的身后,毋庸置疑,她们二人早已经沆瀣一气了。

  还未等桓温走进屋门,就见司马兴男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没头没脑的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到滴水巷去,手起剑落,将那个婊子斩为两截!”

  眼见司马兴男又大动起了肝火,桓温明知她是为什么而生气,却丝毫不敢火上浇油,只有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早朝方归,不知哪里又触犯夫人了,竟惹得你如此生气?”

  桓温越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司马兴男就越生气,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装什么大头蒜!你在滴水巷包养的那个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想瞒天过海吗?你糊涂,我司马兴男却不糊涂!”

  桓温自知自己无礼在先,尽量平心静气的说道:“我堂堂一个大将军,怎么会做出包养情人的事情来呢?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你不要被道听途说的消息所蒙蔽,就偏听偏信,这样可是会害死人的!”

  桓温信誓旦旦的回答,倒使司马兴南又犹豫了起来,她心中暗想:“是啊,都说桓温包养有情人,可是我并未亲眼所见,你说这不会弄错吧?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嘛。我还是莫要操之过急,冤枉了自己的丈夫!”

  经过如此一想,司马兴男的火气又渐渐平复了下来。她对桓温说道:“要是没有最好。要是真有,我先杀死那个婊子,然后再来杀你;最后嘛,我就自杀!”

  桓温虽然身为将军,也经历过无数战阵,杀人无数,但是当他听见司马兴男方才的表述之后,还是把他吓出了一身了冷汗来,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桓温见妻子的气慢慢消了下来,便不失时机的再次劝慰她说道:“谣言起于猜测,猜测起于妒忌;你司马兴男这个人,千好万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还未等桓温说完,司马兴男就急不可耐的问道:“你快说,我哪里不好呀?”

  桓温伸出手指,轻轻在司马兴男的腮帮子上拧了一下,说道:“你满腹都装满了老陈醋,醋心太重呗!”

  司马兴男虽然表面粗野,放荡不羁,但临到自己的男人对自己表现温存的时候,她女人骨子里温柔的一面也被唤醒了。她对着丈夫温存的一笑,娇嗔的说道:“死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油腔滑调啦!”

  经过桓温简单的调侃之后,司马兴男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又好了许多,她不但一去专横跋扈的性情,还表现出来女人特有的温柔,他主动与丈夫亲近,还不住的对他说些温情的话语;这样一来,一向在家中净受窝囊气的桓大将军,此时倒又突然产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来。

  桓温心中暗想:“你司马兴男一向性情刚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连你家中的兄弟姐妹都怕你怕得要命,见到你都好似老鼠遇见猫是的;现在你为什么对我发起温柔来了呢,这莫非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不成?我可要倍加小心才是!”

  经过如此一想,任凭司马兴男再耍什么软招,桓温却故意不再接招;对于桓温的冷面应对,司马兴男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不免暗自觉得心中好笑。

  司马兴男暗暗劝慰自己说:“你司马兴男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前朝皇帝司马绍的女儿吗?你的父亲早已命归西天,你身上的护身符也早已不复存在,手握兵权的桓大将军,他之所以不为难与你,还不是人家看在夫妻情分上,不与你一般见识罢了,你认为人家桓温真的就怕你不成?”

  经过这么一思考,司马兴男的性情又柔和了许多。她马上吩咐莲花:“老爷早朝归来,可能他的肚子早就饿了,你赶紧去吩咐下人们,立刻将烧好的饭菜摆上餐桌,我要与老爷共同用餐!”

  在桓府内,司马兴男就是家中最高权力的执掌人,也是一言九鼎的太上皇,她的话有哪个还敢违抗?莲花对于主子的吩咐,视同为圣旨相似,接奉主子的命令后,下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没用多长时间,早已做好的一桌丰盛的美餐,就成现在了桓温与司马兴男面前。这一次,司马兴男一改往日的坐态,他不是与桓温对面而坐,而是肩膀挨着肩膀,身体互相贴近,坐在了一起。

  司马兴男一改往日刚烈的性情,自始至终,都以女人特有的温柔来对待桓温。桓温则因为以前曾经上过司马兴男温柔的当,在她连哄带骗的进攻之下,几乎就乱了方寸,一时激动之下,好悬没有吐露真言,把他与滴水巷内李芙蓉姑娘的事情和盘托出。桓温接受以往的教训,在思想上设好了防线,把自己的嘴巴扎了又扎,尽可能做到守口如瓶,万无一失。

  司马兴男则以守为攻,用筷子一边往桓温的口中喂菜,一边说道:“相公啊,你说这男女苟合的事情,虽历经千年,仍然还如此之玄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说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要门第相当,门当户对。就拿你我二人来说吧,如若不是你们桓家在晋朝有一定的名望和势力,你我也不会结为秦晋之好哇。夫君,你说我的话可有道理?”

  桓温一边咀嚼着口中食物,一边漫不经心的答说道:“公主的话,说得十分有道理!”

  司马兴男又说道:“我自以为,我司马兴男除了脾气暴躁了些之外,无论是才干还是人品,也还都是属于上乘的。夫君啊,你拍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是不是这个道理?”

  桓温用手挡住司马兴男的筷子,自己选了一样合口味的菜品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回答说:“是这么个道理!”

  司马兴男也用筷子夹了一道菜,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一边咀嚼,一边又说道:“在偌大的大晋朝,要说能有幸与公主我结为夫妻的,当然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了。我司马兴男是当朝公主,我的父亲从小就一直宠爱着我,从来就是衣食无忧,难免不养成撒娇和任性的坏毛病。说句实在话吧,自我嫁给你桓温之后,我的脾气,还不知道收敛了多少倍呢!对于这一点,相公你是有亲身体验的!”

  桓温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有体验!有体验!”

  夫妻二人在你言我语中,很快就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桓温站起身子,恭敬的对司马兴男说道:“今日早朝,太皇太后褚蒜子又下达了谕旨,命我尽快做好准备,不日即可率兵出征。劳累了大半天了,我感到有些累了,你我就分别回自己的房中去歇息去吧。”

  其实,桓温这样做,为的是躲避司马兴的纠缠!

  一向思想敏感的司马兴男,不可能识不破桓温的伎俩,她暗自思忖道:“你的身边,刚刚傍上一个小婊子,还没有得到老娘的认可,你就想一脚把老娘踢开了,你想的可倒美!”

  于是,司马兴男又及时变换招数,他决定陪桓温一同去他的寝室,就像一团浆糊,紧紧贴在桓温身上,让他想甩都甩不开。

  桓温无法摆脱司马兴男的纠缠,无奈之下,只好同意让她进入自己的寝室。

  二人前脚进门,就见司马兴男手脚麻利的将房门紧闭,然后伸出双臂,紧紧的将桓温楼抱进自己的怀抱中,不停地在桓温的嘴上亲吻了起来。司马兴男的反常举动,一时也将桓温搞得蒙头转向了,他不禁预感到,可能又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了。

  司马兴男疯过亲过之后,还不想善罢甘休,她用力将桓温推倒在床铺上,之后自己也躺倒在床铺上,然后又就势将自己的一条腿压在了桓温的身体上,接下来对着桓温又是一阵狂亲热吻。

  桓温伸出臂膀,用力将司马兴男推开,略带哀求的声音说道:“宝贝,你我都是年过四十的人了,再如此折腾下去,你还让不让我休息呀?”

  司马兴男俏皮的说道:“看你说的,俗话说,是用不尽的动力,爱抚是治疗疾病的良药。只要我司马兴男往你的怀抱中一钻,再大的疲劳,也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无奈的桓温搂抱着司马兴男的脖子,不得不用温情的眼光紧盯着她,再配以温柔的语调,说道:“你我夫妻十数载,往日的甜言蜜语也不知说了不少遍,不过我今天方才发现,原来我的爱妻也是个温柔体贴,有情有意的女人啊!”

  司马兴男温柔的说道:“是啊,是啊。但凡是人,都有这样一个坏毛病,搂在怀里时,并不觉得珍贵;可是一旦失去了,方才觉得可惜。我司马兴男就是要你桓温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在乎你的人是我,而非她人!”

  此时,桓温不禁又想起了滴水巷中那位被他暗藏的成汉国公主李芙蓉姑娘。若是司马兴男与她比较起来,岁数是稍大了些,脸上的光泽也略微黯淡了些,可是,司马兴男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同床共枕十数载了,感情总还是有的,如果就这样将她抛弃,桓温还真有些舍不得。

  二人一边拥抱,一边说话,不知不觉之间,就双双进入了梦乡。当二人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到了晚间的戌时时分了,按现在的钟点来说,就是晚间的7一9了。

  桓温对司马兴男说道:“此一睡,就睡到了这般时候,夜黑人静,行动多有不便,这动员出征的事情,只有等到明日再说了!”

  当天晚间,桓温偕同司马兴男,简单吃了晚餐,二人又同睡一铺,说不尽的悄声细语,倾诉不完的甜言蜜语,熬到深夜,方才双双入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桓温觉得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被逼无奈之下,这才来到建康城东郊的一处军营中,去完成他率兵出征前的准备工作。

  桓温刚步入军营大门,一个既熟悉又狡诈的面孔,就出现他的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桓温的冤家对头c大将军庾翼此人。

  不知为什么,桓温马上就产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看来,庾翼此来,极有可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肯定是接受了太皇太后的密旨,前来监督自己的,如若果真如此,这出兵征讨的事情,可能就不会顺利了。

  果不出预料,还未等桓温从迷茫中缓过神来,就听对面的庾翼略带嘲讽的口吻说道:“桓将军,你可能不会想到,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事关我朝安危,因此,褚蒜子太皇太后特意谕令我庾翼,让本官担任监军之职,来全程来监督你的北伐事宜。不知桓将军有何看法?”

  桓温本来就憋了满肚子的火,对庾翼的故作得意姿态,十分反感与不快。若是借题发作,有失自己的大将风格,倒损害了自己的身价。因此,桓温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故作和善的对庾翼说道:“既然是太皇太后的谕旨,那我桓温也就只有遵从的分了,至于我的意见,那就已经无关紧要了。”

  庾翼冷笑了两声,然后以不可置否的语调说道:“桓将军,你如此做就对了,看起来你还算识相!”

  待进入军帐之后,二人双双坐定,早有军兵将泡好的龙井茶水递到了二人手中。二人一边喝茶,之后又谈起了如何出兵的事情。

  桓温问庾翼道:“庾大将军,看来你早有所准备呀,此次出兵,你准备率领多少队伍出发呀?”

  庾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区区边胡,本就是些乌合之众,他们凶残有余,少有计谋,对付此等乌合之众,有精兵三千足矣!”

  桓温用婉转的语言,试图纠正庾翼的说法:“庾翼将军,我们此次所要讨伐的后赵国,不但占有我大片领土,而且实力也相当雄厚,我们千万可不要轻敌呀!”

  桓温话中提到的后赵国,是当时的十六国之一,由羯族人石勒所创建,其都城设在襄国,也就是现在的河北省邢台市:其都城曾几度搬迁,最后才迁至河北省的临漳县境内。后赵国鼎盛时期,疆域所辖有现在的河北c山西c陕西c河南c山东及江苏c安徽c甘肃c辽宁的一部分。他的疆域不可谓不大,势力不可谓不强,以当时的东晋国况和实力来说,要战胜后赵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桓温才故有此忧,说来也并非是杞人忧天。

  庾翼听过桓温的话后,仍然固执的说道:“桓将军,从古以来,两军对垒,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从前以少胜多的战例数不胜数,比如周武王与殷纣王在牧野之战中,周武王在姜尚的辅佐下,以兵车三百乘,虎贲精兵三千人,与兵力四万五千人的殷军对垒,结果周军大胜,而殷军大败!再如柏举之战,这是在吴c楚两国之间发生的又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例;当时吴王阖闾采用孙武的计策,以3500名甲士,突破楚军防线,直插楚昭王的心脏,结果打败了楚国的二十万军队!由此可见,人数多少,并不是取得战争胜利的决定因素!”

  桓温见庾翼竟然如此自以为是,固执己见,也不好过多的与他去争辩了,只好做出让步,以委曲求全的态度,向庾翼做出了妥协。

  正在二人为兵多兵少而争论的时候,忽有军兵跑进军帐来禀报说:“禀报二位大将军!据襄阳城守将千里火速来报,言说后赵国国君石勒突发数万大军,已将襄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军情紧急,十万火急,刻不容缓,望二位将军速速发兵,前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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