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宠物的秘密（四）
第15章宠物的秘密（四）
早上，他在半睡半醒的混沌之中感到了异样，风是凉的，身下的席梦思床垫变得又冰又硬，伸手一摸，脸上身上湿漉漉的，难道空调又出了故障？睁开双眼，意外的惊吓导致他一下子跌落到地上。
我的妈呀，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既是那样的熟悉，又是何等的陌生。他爬起来打量了良久，才发现居然是公园的一角，刚才分明就是从那张长条石椅上滚下来的。
尽管天还没有大亮，整个公园仍旧沉浸在薄雾之中，树上的鸟儿也还未来得及初试啼声，可是晨练的人们却迎着凉爽湿润的晨风，从四面八方络绎不绝地来到了这里，十几个练习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已在空地上摆开了阵势，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年轻人，都纷纷前来看稀奇，一个老大爷还颇感兴趣地问他：“小伙子，你练的是哪一门武功？”
他惨白的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随即翻身起来，在众多猜疑的目光中狼狈地离开。
到家后洗澡c换衣，然后对着穿衣镜，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电话忽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告诉他姥姥的病已经有所好转，他们明天一早就会回来，接着又问了家里的情况。
他一下子乱了方寸：如果说实话，一定会让他们担心牵挂，甚至还极有可能引起过度的恐慌，思前想后，只好回答“一切正常”。
“不是吧，听你讲话的声音不对呀，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真的没有。”他怕再生枝节，连忙把电话挂了。
少顷，电话又响了，初以为是妈妈来怪罪，一看来电显示，才放下心来接听。
“喂，你没什么吧？”电话响起了龙振关切的声音，“茵茵说她昨晚梦见你被猫狗追赶，追着追着，黄黄变成了一条恶狼，花花变成了一只老虎。”
“后来呢？”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来，后来她就醒了，茵茵说连她自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你昨晚到底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做恶梦？注意，不准撒慌。”
“恶梦倒没做，只是——”
“只是什么？要实话实说哦。”
他双眼噙着热泪，将他们走后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倒了个痛快，其中特别提到讲台窟窿里面的首饰，末了还郑重地征求他的意见：“你说这事怎样处理，应不应该报警？”
“完全应该，不过——”他略略停顿了一会说，“我们最好去核实一下，如果那些东西还在，再去报警也不迟，。”
“那好，现在马上就去，记住，把茵茵也叫上。”
四十分钟后，三人在小学门口见了面，然后按照先前的方法，毫不费力地进到了里面，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他们掏遍了讲台前后左右大大小小几十个窟窿眼，除了一些泥巴c小石块，什么也没找到。
“怎么回事？”茵茵将手中的一团泥块丢到地上，“看走眼了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眼睛再不好，也不会将石头看成珠宝。”他一脸的无辜和委屈，接着又极力将当时的情形描绘了一遍，并且一一指出了五个藏宝的窟窿眼以及各自的具体数目。
“多亏没报警，否则警察来了，又找不到东西，肯定会怀疑我们报假案。”龙振似乎想得更远，见他垂头丧气，安慰道，“这不能怪你，一定是它们把东西转移了。”
“它们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动作，你千万要盯紧点，”茵茵告诫道。
三人从老路翻墙出来，准备各自回家，走着走着，常宁忽然裹足不前，接着又快步往回走，藏身于一株路树后面。他的怪异表现引起了龙振的注意。
他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街边食摊，对来到身边的两人做了个象征性的动作。
顺着他的指向，龙振发现小食摊的几张简易餐桌旁边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食客，其中一个身穿鹅黄色西服的瘦个子和一个花衣小伙尤其引人注目。
“他们？谁？”茵茵一下子尚未转过弯来。
直到他低声说出宠物的名字，两人才惊诧地“哦”了一声。
瘦个子盯着正在锅前忙碌的摊主以及他的伙计，花衣小伙虽然左顾右盼四处张望，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
“牛肉面来了。”小食摊伙计一边唱歌般地吆喝，一边双手端着一个装有六大海碗面条的托盘，快捷地来到瘦个子和花衣小伙身旁。
小伙计将牛肉面一碗一碗地放在餐桌上，说了句“慢用”，又飘然离开。
两人脸无表情，也不吭声，各自端过一碗，全然不顾热烫，饿鬼一般风卷残云似地吃了起来，一碗c两碗，三碗面条眨眼工夫便一扫而光。
两人打着饱嗝离开了座位，旁若无人地拔腿就走。
几个食摊伙计一看急了，连叫：“先生，你们还没交钱呢。”分别从左右两边拦住了他们。
瘦个子用手一推，一个伙计应声而倒，但很快又站了起来，和另一个同事一道，挥拳直取两人。
“想吃霸王餐，哼，没那么便宜。”
面对拳头，瘦个子和花衣小伙既不还手，也不躲避。两个伙计瞅了个准，使出浑身解数，正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不料却拳拳落空，仔细一看，两人在瞬间化为乌有，只留下一只黄毛狗和一只大花猫逃跑的背影。
眼看着黄黄和花花从身边溜走，三人未经任何交流就主动跟了上去。
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但薄雾还没有完全消散，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它们熟练地在行人中穿梭，或小跑，或慢行，让跟在后面的三个人大伤脑筋。
街道很快就到了尽头，紧接着的第二条街外加一条巷子也先后走完，可它们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第四条街走到一半，常宁就忍不住了。
“算了，别跟了，它爱去哪去哪。”
“急什么？我就不信它们能跑到天上去。”龙振给两人打气。
“拐弯了，拐弯了。”茵茵低声提醒。
三人来到了十字街头，可是目标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所终，搜寻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瞥见了前面有两个可疑的身影。
常宁的劲头又呼的上来了：“就是它，就是它。”
龙振朝巷子里面望了一眼，一路高低不平的鹅卵石和远处那座歪斜的门楼尽收眼底：这不正是糊涂巷吗？，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百般刁难疯老头的陈老太，莫非
果不其然，它们就像回家那样一头扎了进去。
待他们来到门楼前时，大门已经关闭，
常宁二话没说，举起拳头就是一阵急擂。
咚咚的声音惊动屋内人，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请你把门开开，我的猫进去了。”
“没有。”
“有，我亲眼看见的，还有一条黄毛狗。”
“没有就是没有，快走开。”
听见慢慢走近的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他越发心情焦躁，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半截砖头朝门上狠砸了几下。
“别乱来，弄坏了东西要赔的。”茵茵对他的行为产生了反感。
他极不情愿地丢下砖头，将目光转向低矮的围墙，心中不禁一阵暗喜，快步过去，两手攀着墙头，一脚踩在突出的砖块上，再一用力，人便翻了过去。
龙振正在忐忑，大门悄悄地开了，两人随即闪了进去。
为了避免惊动主人，他们以眼色行事，在堂屋各处搜索一遍后，又先后进了厨房和卫生间。
“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竟敢私闯民宅。”房门突然大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从里面冲出，大声呵斥道。
三人刹时愣住：那天明明是陈老太，如今怎么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对不起，我们是来寻猫狗的，没有什么恶意。”龙振耐着性子解释。
“你们丢了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滚，马上就滚。”她唾沫四射，声色皆威。
常宁正要顶撞几句，另一房间走出一名精瘦的西装男子和一位身穿花裙的浓妆艳抹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让人肉麻：“嫂子，他们吵什么呀？”
他惊得眼珠几乎脱出：这不是它们两个吗？虽然改头换面，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怎样也无法去除。
“黄黄，花花。”他一边叫着，一边箭步上去。
不光中年女人仓皇失措，就连龙振c茵茵也被弄糊涂了。
男人和女子慌忙缩回房间将门关上。
常宁气得脸皮紫涨，抬脚就是一阵猛踹：“出来，出来。”
中年女人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发出恶狠狠的威胁：“快滚，不然我要报警了。”
常宁针锋相对地大笑：“报吧，就怕你不报，警察来了我就告你一个窝藏罪犯。”
“你说你的猫狗在里面，有什么根据？”她一下子软了，不停地眨着那双阴气森森的眼睛。
茵茵上前一步：“那两个男女就是，刚才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
“好，那我就把门打开，要是他们不在里面呢？”她来到紧闭的房门前。
龙振随即跟上：“如果没人，我们自然会离开。”
她伸手一点，门自动开了，三人连忙进去。房内连一扇窗户也没有，不仅黑暗，而且酷热难耐。
中年女人开了瓦数很大的电灯，室内刹时亮如白昼。
“他们在哪？”她发出猫头鹰一般的笑声。
惨白的灯光下，宽敞的房间里面可说是空无一物。
三人登时傻了眼，见常宁似乎并不甘心，龙振连忙抢先对她表示了歉意。
“对不起，实在是误会了。”说完拉起两人就走。
“一定是藏起来了。”常宁的执拗劲又上来了，直到走出好远，他仍在一股劲地埋怨。
“真是不知转弯的死心眼，这样弄下去我们会吃亏的。”茵茵的话既有奚落又有警告。
“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跟她干一场。”常宁仍然不服气。
“一个女人？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陈老太到哪儿去了？这个女人跟她是什么关系？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那两个人明明进了房间，一下子却不见了，种种情况表明，这个地方不可久留。”龙振一口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思考和担心。
“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妖怪？魔头？还是黑面神手下的一个金刚？”茵茵蹙起眉峰，陷入了深思。
“现在还不好说，反正这样的危险人物我们目前还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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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在半睡半醒的混沌之中感到了异样，风是凉的，身下的席梦思床垫变得又冰又硬，伸手一摸，脸上身上湿漉漉的，难道空调又出了故障？睁开双眼，意外的惊吓导致他一下子跌落到地上。
我的妈呀，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既是那样的熟悉，又是何等的陌生。他爬起来打量了良久，才发现居然是公园的一角，刚才分明就是从那张长条石椅上滚下来的。
尽管天还没有大亮，整个公园仍旧沉浸在薄雾之中，树上的鸟儿也还未来得及初试啼声，可是晨练的人们却迎着凉爽湿润的晨风，从四面八方络绎不绝地来到了这里，十几个练习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已在空地上摆开了阵势，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年轻人，都纷纷前来看稀奇，一个老大爷还颇感兴趣地问他：“小伙子，你练的是哪一门武功？”
他惨白的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随即翻身起来，在众多猜疑的目光中狼狈地离开。
到家后洗澡c换衣，然后对着穿衣镜，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电话忽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告诉他姥姥的病已经有所好转，他们明天一早就会回来，接着又问了家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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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听你讲话的声音不对呀，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真的没有。”他怕再生枝节，连忙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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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什么吧？”电话响起了龙振关切的声音，“茵茵说她昨晚梦见你被猫狗追赶，追着追着，黄黄变成了一条恶狼，花花变成了一只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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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应该，不过——”他略略停顿了一会说，“我们最好去核实一下，如果那些东西还在，再去报警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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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没报警，否则警察来了，又找不到东西，肯定会怀疑我们报假案。”龙振似乎想得更远，见他垂头丧气，安慰道，“这不能怪你，一定是它们把东西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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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茵茵一下子尚未转过弯来。
直到他低声说出宠物的名字，两人才惊诧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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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将牛肉面一碗一碗地放在餐桌上，说了句“慢用”，又飘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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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别跟了，它爱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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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来到门楼前时，大门已经关闭，
常宁二话没说，举起拳头就是一阵急擂。
咚咚的声音惊动屋内人，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请你把门开开，我的猫进去了。”
“没有。”
“有，我亲眼看见的，还有一条黄毛狗。”
“没有就是没有，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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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来，弄坏了东西要赔的。”茵茵对他的行为产生了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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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振正在忐忑，大门悄悄地开了，两人随即闪了进去。
为了避免惊动主人，他们以眼色行事，在堂屋各处搜索一遍后，又先后进了厨房和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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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是来寻猫狗的，没有什么恶意。”龙振耐着性子解释。
“你们丢了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滚，马上就滚。”她唾沫四射，声色皆威。
常宁正要顶撞几句，另一房间走出一名精瘦的西装男子和一位身穿花裙的浓妆艳抹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让人肉麻：“嫂子，他们吵什么呀？”
他惊得眼珠几乎脱出：这不是它们两个吗？虽然改头换面，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怎样也无法去除。
“黄黄，花花。”他一边叫着，一边箭步上去。
不光中年女人仓皇失措，就连龙振c茵茵也被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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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发出恶狠狠的威胁：“快滚，不然我要报警了。”
常宁针锋相对地大笑：“报吧，就怕你不报，警察来了我就告你一个窝藏罪犯。”
“你说你的猫狗在里面，有什么根据？”她一下子软了，不停地眨着那双阴气森森的眼睛。
茵茵上前一步：“那两个男女就是，刚才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
“好，那我就把门打开，要是他们不在里面呢？”她来到紧闭的房门前。
龙振随即跟上：“如果没人，我们自然会离开。”
她伸手一点，门自动开了，三人连忙进去。房内连一扇窗户也没有，不仅黑暗，而且酷热难耐。
中年女人开了瓦数很大的电灯，室内刹时亮如白昼。
“他们在哪？”她发出猫头鹰一般的笑声。
惨白的灯光下，宽敞的房间里面可说是空无一物。
三人登时傻了眼，见常宁似乎并不甘心，龙振连忙抢先对她表示了歉意。
“对不起，实在是误会了。”说完拉起两人就走。
“一定是藏起来了。”常宁的执拗劲又上来了，直到走出好远，他仍在一股劲地埋怨。
“真是不知转弯的死心眼，这样弄下去我们会吃亏的。”茵茵的话既有奚落又有警告。
“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跟她干一场。”常宁仍然不服气。
“一个女人？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陈老太到哪儿去了？这个女人跟她是什么关系？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那两个人明明进了房间，一下子却不见了，种种情况表明，这个地方不可久留。”龙振一口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思考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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