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神秘的大森林（四）
第7章神秘的大森林（四）
他只好再次询问茵茵：“刚才他表现得怎么样？没到处乱跑吧？”
“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跟你们失散后，他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去哪，他就去哪，只是行为上出现的一些变化让人接受不了，有时候他会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瞅着你，动不动就嗷嗷乱叫，抓昆虫c追蝴蝶c挖蚯蚓，一抓到东西就往嘴里塞，不管这东西能吃不能吃。”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脸上的表情在复杂地变化着。
“看样子他是越来越动物化了。”成宇显得忧心忡忡，“如果在短期内还找不到有效方法，五天之后就变成不可逆了。”
“不可逆是什么意思？”方奇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就是不可抗拒c无法改变的意思。也就是说，过了这关键的五天，他就变成了真正的野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无法让他恢复人身。”
“那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方奇仰脸向天，大声哀嚎。
茵茵抱着常宁嘤嘤低泣。龙振跑前几步，双手一把抓住碗口粗的树干一阵猛摇，惊得树上的鸟雀纷纷飞走。
“着急和眼泪都解决不了问题。”成宇勉励大家不要悲观，“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或许能够找到好的方法。”
随后他们来到一片丰盈的林中草地。
这里青烟缭绕，草嫩花香，树上鸟雀啁啾，树下山鹿c野羊在安详地食草。
草地中央，一群长相奇特的生物围成大大的一圈，十分随意地嬉戏玩耍，它们个个身材娇小，短胳膊短腿，穿着红绿相间c五颜六色的衣服，有的人面兽身，有的人面鸟身，有的人面蛇身，既可爬行，也能站立。
方奇冒冒失失地就要冲上去，龙振慌忙将他拉住。
“别乱来。”
“我对它们没有恶意。”他试图挣脱他的手，“只是想向它们讨要能让常宁恢复人身的药草。”
成宇气呼呼地责问道：“怎么要？你又不懂它们的语言，这样鲁莽只会把事情搞砸。”
“那怎么办？常宁还救不救？”
“谁说不救？但也只能见一步行一步，过于着急就可能弄巧成拙。”龙振还是没有松开紧紧抓住他的手。
“见一步行一步？等到常宁变成了野兽，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方奇哀叹一声，只好作罢。
几个人躲进树丛，透过枝叶观察外面的动静。
它们蹦跳了一会后，嗡的一哄而散，其中几个人面兽身的生物结伴朝着远处的树林走去。
“你们三个待在这里别动，我和龙振去那边看看。”等到它们走出一段后，成宇叮嘱茵茵和方奇，“一定要盯住常宁，不能让他到处乱跑。”
“去吧，不要被它们发现了，没事快点回来。”茵茵说罢一手捏住常宁的手腕。
方奇要求跟他俩一起去，说这里有茵茵一个人就足够了。
“不行，绝对不行，你要好好地配合她把常宁看好，他要跑了我唯你是问。”成宇神情严肃地道。
“不行就算。”他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灌木林中，怏怏地嘀咕道。
“你要走就走好了。”见他愁眉苦脸，茵茵老大的不悦，揶揄道，“何必噘着个嘴巴，好像我欠你钱似的。”
“你，你同意了？”
“用不着我同意，反正腿长在你身上，你要跑我也没有办法，对吧？”
“好吧，那我就”他高兴了，然而很快又变得沮丧起来，“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吧，万一常宁真的跑了，这个责任我可担待不起。”
不大一会，两人回来了，成宇从肩包内掏出好几把种类不同的青草树叶，说：“我见它们边採边往嘴里塞，便也分别採了一些，也许对常宁有用。”
茵茵走近龙振：“你的东西呢？也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
龙振两眼溢出兴奋的光华，愉快地报告了自己的收获：“回来时经过灌木林，看见几个人面鸟身的生物正在那里採摘浆果，它们走后，我也照着弄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处。”说罢从肩包内倒出二十多个鸽蛋般大小的果子，红绿紫黑，颜色鲜艳，样子十分诱人。
“味道怎样？”茵茵把那些果子看了又看，问道。
“还没试过呢，看它们都吃得津津有味，应该不错吧。”
“我先尝尝。”她挑了一个红色的果子，用手掌擦擦后咬了一口，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便哇的吐了出来。
“又苦又涩，难吃死了。”她皱眉苦脸地将剩下的大半个丢在地上，然后又拿起一个绿颜色的，“看这个会不会好些。”
那边，方奇从成宇採回来的一大堆草中，选了叶子特别肥嫩的一种，当着常宁的面放进嘴里，酸中带臊的异味让他几乎崩溃，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胡乱嚼了几下，硬生生地强咽下去。接着又取来几片，揉成一团送到常宁嘴边，带着笑脸道：“吃了这个，你就变回来了。”
常宁并不领情，嗷嗷地叫着，用力将他手中的青草拍落在地。
“不行，这个太难吃了，我看还是换一种吧。”方奇征求成宇的意见。
成宇点头表示同意，两人依次将几种不同的草叶都摘取一点放在口中咀嚼品味。
“试试这个吧。”成宇最后确定了一种苦中带少许甜味的树叶，
可是当他们准备付之实施时，却发现常宁已经不在了。
“糟糕，他跑了。”
喊声惊动了龙振和茵茵，两人急忙过来问个究竟。
“好好的怎么会跑了呢？”
“你们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吗？”
方奇顿足捶胸：“他不愿意吃那个大叶子草，我们便打算选一种口感好一些的，谁知道”
“肯定不愿意啦，人家毕竟还是人嘛，来，先尝尝这果子，又甜又脆，水又多。”龙振挑了两个大的递了上去，“他不可能跑远的，等会大家一起去找。”
两人正感到口渴难忍，便一人接了一个，找个地方坐下吃了起来。
果子甘甜多汁，凉润解渴，下咽不久便觉得百窍洞开c浑身舒畅。
成宇很快就吃完了一个：“不错，不错。既然他不愿意吃草，就吃这个吧。”
“太好吃了，再给我一个，可以吗？”方奇说罢向茵茵伸手。
“不行，这是专门给常宁摘的，我们每人至多只能尝一个。你看，他来了。”茵茵在拒绝方奇要求同时，一边不经意地朝前面瞥了一眼。
“常宁，常宁。”
那人果然是常宁，闻声后从远处跑来，速度快得超出人们意料，眨眼工夫就到了跟前。
“来，吃这个。”茵茵递上一个绿色的果子。
他几乎连看都没看，直接就将整个果子塞进嘴里。
“慢点吃，别噎着。”目睹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在深受鼓舞之余又倍感心酸和怆然。
他像多天没有进食的饿鬼一般，一口一个，很快便风卷残云似地将所有的绿果红果全部装进了肚子。
谢天谢地。四个人于同一时间在心中默念着，然而欣慰之中却又仍旧摆脱不了疑虑和忐忑的阴影：这东西有用吗？他的最终命运又将会走向何方？
时间在焦灼中流逝，日头渐渐西斜，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哎呀，难受，难受。”茵茵的脸颊如同两朵鲜艳的玫瑰，烦躁不停地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并且还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龙振也同样是脸孔通红，心里火烧似的难受，两脚踢踢踏踏，扬起的手臂在空中来回比划，口中一边“呀呀”地喊叫，一边醉汉一般c步态踉跄地过来分别拉住方奇和茵茵，三人一起手舞足蹈起来。
“来，跳舞跳舞。”成宇磕磕绊绊地蹦跳着向三人走来，可没几步就扑的摔倒了。
见此情形，方奇c茵茵和龙振也相继停止了动作，脸无表情c石像般地僵立在那里，片刻之后，他们也一个个相继倒地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多久，龙振依稀听见了唤他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成宇c方奇和茵茵就站在面前。
“常宁呢？”他腾地爬起，急切地问道，“常宁去哪了？”
“不知道，我们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茵茵脸上还留下一抹残红。
“咱们得赶快去找，时间长了就麻烦了。”龙振感到身子飘浮脑袋发胀，刚踏出几步，便觉得天旋地转，连忙扶住一棵小树。
“我想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方奇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为什么？”龙振不明白他的含意。
“因为，因为，怎么说呢？”他嗫嚅了好大一会，才把意思表达出来，“他见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因此便来了个不辞而别。”
“胡扯，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在一起了。他这样子也是暂时的，哪来的什么自卑感？”茵茵认为这种说法过于荒唐。
“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我们也必须把他找到。”成宇的说话渗透了一种让人心酸的萧瑟与悲凉，“否则我们怎样去向他的父母交代？”
“走。”龙振咬咬牙，晃荡着走了几步。方奇连忙递给他一根树枝：“带上这个吧。”
“不用。”他把它丢到一边，说也奇怪，走着走着，便渐渐地正常了。
他们一片一片地寻找，荆棘c草丛c灌木c乔木c小树c大树，全都寻了个遍。
“去那边看看吧。”茵茵指着不远处的几棵老枫树。
方奇说：“不用了吧，在这边喊一喊就可以了。”
茵茵正要奚落几句，没料到一连串滚雷般的吼叫却陡然在耳畔响了起来，音量大得仿佛整个森林都在颤抖。
“常宁，你在哪！常宁你快点出来！常宁，我们都在找你!”
“别白费力气了。”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除非你的嗓门比张飞还要厉害。”
“只要他的耳朵没聋，我就不信他会听不见。”他却不管这一套，不仅再接再厉，而且还层层加码。
“常宁，你在哪！常宁你快点出来！常宁，我们都在找你！”
树木震摇，树叶簌簌地直往下掉。
十来分钟之后，他的嗓子彻底地哑了，就在大家认为无望的时候，奇迹倏地降临了。
“方奇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随着一声尖细而柔和的责备，从右边不远处一株已经枯死了的老树的树洞里，钻出来一个瘦高的身躯。由于浓密枝叶的遮挡，他们无法看清来者的面容，但是从声音可以听出，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常宁。”四人惊喜地喊着，一齐朝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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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再次询问茵茵：“刚才他表现得怎么样？没到处乱跑吧？”
“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跟你们失散后，他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去哪，他就去哪，只是行为上出现的一些变化让人接受不了，有时候他会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瞅着你，动不动就嗷嗷乱叫，抓昆虫c追蝴蝶c挖蚯蚓，一抓到东西就往嘴里塞，不管这东西能吃不能吃。”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脸上的表情在复杂地变化着。
“看样子他是越来越动物化了。”成宇显得忧心忡忡，“如果在短期内还找不到有效方法，五天之后就变成不可逆了。”
“不可逆是什么意思？”方奇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就是不可抗拒c无法改变的意思。也就是说，过了这关键的五天，他就变成了真正的野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无法让他恢复人身。”
“那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方奇仰脸向天，大声哀嚎。
茵茵抱着常宁嘤嘤低泣。龙振跑前几步，双手一把抓住碗口粗的树干一阵猛摇，惊得树上的鸟雀纷纷飞走。
“着急和眼泪都解决不了问题。”成宇勉励大家不要悲观，“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或许能够找到好的方法。”
随后他们来到一片丰盈的林中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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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尝尝。”她挑了一个红色的果子，用手掌擦擦后咬了一口，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便哇的吐了出来。
“又苦又涩，难吃死了。”她皱眉苦脸地将剩下的大半个丢在地上，然后又拿起一个绿颜色的，“看这个会不会好些。”
那边，方奇从成宇採回来的一大堆草中，选了叶子特别肥嫩的一种，当着常宁的面放进嘴里，酸中带臊的异味让他几乎崩溃，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胡乱嚼了几下，硬生生地强咽下去。接着又取来几片，揉成一团送到常宁嘴边，带着笑脸道：“吃了这个，你就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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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这个吧。”成宇最后确定了一种苦中带少许甜味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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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他跑了。”
喊声惊动了龙振和茵茵，两人急忙过来问个究竟。
“好好的怎么会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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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奇顿足捶胸：“他不愿意吃那个大叶子草，我们便打算选一种口感好一些的，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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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感到口渴难忍，便一人接了一个，找个地方坐下吃了起来。
果子甘甜多汁，凉润解渴，下咽不久便觉得百窍洞开c浑身舒畅。
成宇很快就吃完了一个：“不错，不错。既然他不愿意吃草，就吃这个吧。”
“太好吃了，再给我一个，可以吗？”方奇说罢向茵茵伸手。
“不行，这是专门给常宁摘的，我们每人至多只能尝一个。你看，他来了。”茵茵在拒绝方奇要求同时，一边不经意地朝前面瞥了一眼。
“常宁，常宁。”
那人果然是常宁，闻声后从远处跑来，速度快得超出人们意料，眨眼工夫就到了跟前。
“来，吃这个。”茵茵递上一个绿色的果子。
他几乎连看都没看，直接就将整个果子塞进嘴里。
“慢点吃，别噎着。”目睹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在深受鼓舞之余又倍感心酸和怆然。
他像多天没有进食的饿鬼一般，一口一个，很快便风卷残云似地将所有的绿果红果全部装进了肚子。
谢天谢地。四个人于同一时间在心中默念着，然而欣慰之中却又仍旧摆脱不了疑虑和忐忑的阴影：这东西有用吗？他的最终命运又将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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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难受，难受。”茵茵的脸颊如同两朵鲜艳的玫瑰，烦躁不停地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并且还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龙振也同样是脸孔通红，心里火烧似的难受，两脚踢踢踏踏，扬起的手臂在空中来回比划，口中一边“呀呀”地喊叫，一边醉汉一般c步态踉跄地过来分别拉住方奇和茵茵，三人一起手舞足蹈起来。
“来，跳舞跳舞。”成宇磕磕绊绊地蹦跳着向三人走来，可没几步就扑的摔倒了。
见此情形，方奇c茵茵和龙振也相继停止了动作，脸无表情c石像般地僵立在那里，片刻之后，他们也一个个相继倒地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多久，龙振依稀听见了唤他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成宇c方奇和茵茵就站在面前。
“常宁呢？”他腾地爬起，急切地问道，“常宁去哪了？”
“不知道，我们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茵茵脸上还留下一抹残红。
“咱们得赶快去找，时间长了就麻烦了。”龙振感到身子飘浮脑袋发胀，刚踏出几步，便觉得天旋地转，连忙扶住一棵小树。
“我想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方奇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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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怎么说呢？”他嗫嚅了好大一会，才把意思表达出来，“他见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因此便来了个不辞而别。”
“胡扯，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在一起了。他这样子也是暂时的，哪来的什么自卑感？”茵茵认为这种说法过于荒唐。
“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我们也必须把他找到。”成宇的说话渗透了一种让人心酸的萧瑟与悲凉，“否则我们怎样去向他的父母交代？”
“走。”龙振咬咬牙，晃荡着走了几步。方奇连忙递给他一根树枝：“带上这个吧。”
“不用。”他把它丢到一边，说也奇怪，走着走着，便渐渐地正常了。
他们一片一片地寻找，荆棘c草丛c灌木c乔木c小树c大树，全都寻了个遍。
“去那边看看吧。”茵茵指着不远处的几棵老枫树。
方奇说：“不用了吧，在这边喊一喊就可以了。”
茵茵正要奚落几句，没料到一连串滚雷般的吼叫却陡然在耳畔响了起来，音量大得仿佛整个森林都在颤抖。
“常宁，你在哪！常宁你快点出来！常宁，我们都在找你!”
“别白费力气了。”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除非你的嗓门比张飞还要厉害。”
“只要他的耳朵没聋，我就不信他会听不见。”他却不管这一套，不仅再接再厉，而且还层层加码。
“常宁，你在哪！常宁你快点出来！常宁，我们都在找你！”
树木震摇，树叶簌簌地直往下掉。
十来分钟之后，他的嗓子彻底地哑了，就在大家认为无望的时候，奇迹倏地降临了。
“方奇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随着一声尖细而柔和的责备，从右边不远处一株已经枯死了的老树的树洞里，钻出来一个瘦高的身躯。由于浓密枝叶的遮挡，他们无法看清来者的面容，但是从声音可以听出，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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