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围捕花大姐 五
第6章围捕花大姐（五）
王子泉说：“有，如果距离五尺都能冲掉，则可进入下一步，就是将拳头改为拇指中指食指三指并拢，每日五百下，练至能以气推动棉球，则大功告成。其中这第三步最难，世上能达到这种境界者，寥寥无几。”
龙振陡然问道：“王主任，你能达到这种境界吗？”
他带着几分遗憾，说：“不能，我练了五年，也只是刚刚完成了第一步，真是惭愧得很。”
“程校长和其他老师呢？”
“程校长应该和我不相上下，其他老师我不是十分了解。据说二百多年前，龙山寺有个德全和尚，苦练十年，能在六尺之外点穴致人于死地。希望你们刻苦练习，也希望功夫班将来能够出现一两名点穴高手。”
“王叔，不，王主任，你能给我们表演一下吗？”殷晶莹说完脸就红了。
“可以。”他站在人们刚才的位置上，凝视棉球片刻，然后闭目垂帘，呼吸、运气，在突然睁眼的同时，三指并拢直指前方。
棉球无声地掉落到地上。
同学们啪啪地鼓起掌来。
“还能稍为往后移一点点吗？比如说三寸五寸的。”成宇小声问道。
他抱歉地笑了笑：“不行，一寸都不行，明年或后年也许可以，现在我也在加紧练呢。”
中午，龙振、常宁等几个饭后经过门楼时，听到门外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好，好，再来一个。”
“翻跟斗，翻跟斗。”
“不错，不错。”
欢呼叫喊和嬉笑伴随着刺耳的口哨声，一阵紧似一阵。
他们听了非常反感。成宇首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什么人在外面吵吵闹闹？”
接着是常宁：“这是学校，不是肉菜市场，真不像话。”
方奇更是气忿：“走，咱们出去看看。”
龙振却有点见怪不怪：“如果我没猜错，百分之百跟疯老头有关。”
他们走到门口，发现黑压压的人群几乎占据了大半个通道，疯老头模彷着梅花桩的步法，正踩着地上几个用粉笔划出来的圆圈走来走去，人们拍手叫好，一边雨点般地朝他的破碗里投掷钱钞，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似的一堆。
成宇在厌恶之中又夹杂着几分欣赏，对旁边的方奇说：“别看他又丑又老，身上脏得发臭生蛆，耍起功夫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当然，人家年轻时应该也是武林中人。”一位厚嘴唇的观众插话道。
“不是吧，顶多也就是半路出家，一看就是三脚猫的角色。”一个头发稀疏的老汉说。
龙振把常宁拉到一边，低声说：“我们劝他往那边挪一挪，别让他在这里影响功夫班的形象。”
说罢掏出几张零钞放到“小山”上面，脸带笑容地走到疯老头面前，委婉地道：“老太爷，我们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好不好？”
疯老头似懂非懂地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
“他同意了，搬。”他一招手，三人一起上去，常宁和龙振一人一边搀扶着叫化子，成宇和方奇将地上的钱钞收拢起来，装进他的空饭盒内。
疯老头以大声嚷嚷来表示他的抗议。
他的叫声引起了围观者的不满，厚嘴唇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动人家的东西？”
“对呀，欺负一个讨饭的，有什么意思？”头发稀疏老汉也打抱不平
龙振指着门内的校舍解释道：“我们是这里的学生，你们成天在门口吵吵闹闹，不仅影响市容，还妨碍交通和我们师生的出入。”
常宁补充道：“我们只是想帮他稍为挪开一点点，没有别的意思。”
人们对此产生了截然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他们管得太宽，对一个可怜的乞丐没有必要过于苛刻；有的说该管，疯老头固然值得同情，但也不能无原则地迁就；有好几个住在附近的爷爷奶奶向龙振反映，说他们经常看见疯老头在功夫班门外徘徊张望，不晓得怀有什么目的；有的却笑他们想多了，一个七老八十的乞丐，除了多讨几个钱外，还能有啥目的？
在支持的意见逐渐占了上风之后，他们终于把他挪到了一百来尺之外的一块空地。
这里地方开阔，不仅疯老头默然接受，跟着过来的众多看客也没有异议。
“既然出来了，咱们干脆就逛一逛吧。”常宁提议道，“那边有一个小茶馆，听说里面的咖啡不错。”
“咱们喝不起，听说要十块钱一杯呢。”
“没关系，算我的，身上刚好带了一百元。”他十分的豪爽。
小茶馆的咖啡果然很有特色，香气醇厚，回味悠长，听说原料来自非洲的埃塞俄比亚。除了咖啡，常宁还要了几样点心，几个人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回校。
经过街边空地时，发现疯老头已不在那里，地上到处都是围观者扔下的塑料袋、各种饮料的软包装以及香蕉皮等等。
“这家
伙到哪里去了，不会又搬回去了吧？”常宁觉得奇怪。
“不会吧？你看那边一个人也没有。”龙振指着空荡荡的大门。
方奇气恼地说：“那就好，要敢搬回去，我们就把他挪到更远的地方去。”
成宇说：“看样子已经走了，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讨够了钱，也该找个清静地方睡一觉了吧。咦，你说他晚上会在什么地方过夜？”
常宁说：“谁知道，反正不是街边，就是桥下，绝对不会化钱租一个房间。”
龙振却有不同的看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每天能够讨到二百元，一个月就是五六千，拿出几百元租一间小屋子不也挺好吗？”
成宇冷冷地一笑：“一天能讨到二百元？做梦吧。”
“二百元多吗？不多，他能不能讨到，我们不清楚，但是达到甚至超过这个数的却大有人在，听说有的人把讨来的钱寄回去盖房子、娶媳妇，有的乞丐晚上洗澡后换上光鲜衣服，出入酒楼舞厅，风流得很。”见多识广的常宁把道听途说的、报纸电视上看到的一些典型事例全都说出来与大家分享，“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个别乞丐，也许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百万富翁。”
方奇带着几分轻蔑：“那也要看什么人，你说疯老头是百万富翁，打死我也不信。”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
一个可疑的身影突然映入了龙振的眼帘，很快就不见了，他颇感意外地“哦”了一声。
“看见啥了？”常宁问道。
“刚才有一个人，看样子像是疯老头，可是闪了一下就没了。多半是藏到树林里去了，咱们得过去瞧瞧。”
“不会吧？他跑到学校里面来干什么？”成宇对他的说法表示怀疑。
“不看怎么知道，走。”方奇却显得有点冲动。
他们很快便在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找到了他。
“你不在街边乞讨，跑到学校这里来干什么？”方奇一把拽住他的一条胳膊，瞪眼厉声问道。
疯老头目露异光地回瞪了他一眼，并用力挣脱他的手，毫不理会地转身就走。
对方的傲慢激怒了三个人，一起上去堵住他的去路。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对吗？”
“你是不是黑面神的密探？说。”
“你不说清楚，就别想出去。”
他脸上的表情在急剧地变化着，从原来的抵触、漠视到蛮横、凶狠，再到最后的痛苦、悲伤，最后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哭闹起来。
几个学生闻声走了过来，冯宏义如同抓到了把柄一般，叫道：“好呀，你们欺负一个讨饭的乞丐。”
龙振正色道：“不了解情况别乱说，他平白无故地跑到学校里面，难道我们不该管吗？其实我们只是想弄清他的动机。”
郑茜冷笑道：“一个要饭的乞丐，还能有什么动机？你们也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常宁反问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是让他随心所欲到处瞎逛，还是当他的义务导游？”
方奇说：“对呀，我们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叫他出去而已。”
正在这时，许武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问道：“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在这里干啥？”
“许老师，他们在刁难一个乞丐。”林爱武叫道。
他走了过来，问了几句后，说：“乞丐也是人，也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老师你说，他无缘无故地进来，我们该不该管？”
“当然该管。”他走到疯老头面前，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老太爷，这里是学校，没事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懂吗？”
说罢手一挥，独自朝大门走去。疯老头乖乖地跟在后面。
龙振看见两人在目光对接的刹那，有一种奇妙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闪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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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振陡然问道：“王主任，你能达到这种境界吗？”
他带着几分遗憾，说：“不能，我练了五年，也只是刚刚完成了第一步，真是惭愧得很。”
“程校长和其他老师呢？”
“程校长应该和我不相上下，其他老师我不是十分了解。据说二百多年前，龙山寺有个德全和尚，苦练十年，能在六尺之外点穴致人于死地。希望你们刻苦练习，也希望功夫班将来能够出现一两名点穴高手。”
“王叔，不，王主任，你能给我们表演一下吗？”殷晶莹说完脸就红了。
“可以。”他站在人们刚才的位置上，凝视棉球片刻，然后闭目垂帘，呼吸、运气，在突然睁眼的同时，三指并拢直指前方。
棉球无声地掉落到地上。
同学们啪啪地鼓起掌来。
“还能稍为往后移一点点吗？比如说三寸五寸的。”成宇小声问道。
他抱歉地笑了笑：“不行，一寸都不行，明年或后年也许可以，现在我也在加紧练呢。”
中午，龙振、常宁等几个饭后经过门楼时，听到门外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好，好，再来一个。”
“翻跟斗，翻跟斗。”
“不错，不错。”
欢呼叫喊和嬉笑伴随着刺耳的口哨声，一阵紧似一阵。
他们听了非常反感。成宇首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什么人在外面吵吵闹闹？”
接着是常宁：“这是学校，不是肉菜市场，真不像话。”
方奇更是气忿：“走，咱们出去看看。”
龙振却有点见怪不怪：“如果我没猜错，百分之百跟疯老头有关。”
他们走到门口，发现黑压压的人群几乎占据了大半个通道，疯老头模彷着梅花桩的步法，正踩着地上几个用粉笔划出来的圆圈走来走去，人们拍手叫好，一边雨点般地朝他的破碗里投掷钱钞，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似的一堆。
成宇在厌恶之中又夹杂着几分欣赏，对旁边的方奇说：“别看他又丑又老，身上脏得发臭生蛆，耍起功夫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当然，人家年轻时应该也是武林中人。”一位厚嘴唇的观众插话道。
“不是吧，顶多也就是半路出家，一看就是三脚猫的角色。”一个头发稀疏的老汉说。
龙振把常宁拉到一边，低声说：“我们劝他往那边挪一挪，别让他在这里影响功夫班的形象。”
说罢掏出几张零钞放到“小山”上面，脸带笑容地走到疯老头面前，委婉地道：“老太爷，我们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好不好？”
疯老头似懂非懂地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
“他同意了，搬。”他一招手，三人一起上去，常宁和龙振一人一边搀扶着叫化子，成宇和方奇将地上的钱钞收拢起来，装进他的空饭盒内。
疯老头以大声嚷嚷来表示他的抗议。
他的叫声引起了围观者的不满，厚嘴唇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动人家的东西？”
“对呀，欺负一个讨饭的，有什么意思？”头发稀疏老汉也打抱不平
龙振指着门内的校舍解释道：“我们是这里的学生，你们成天在门口吵吵闹闹，不仅影响市容，还妨碍交通和我们师生的出入。”
常宁补充道：“我们只是想帮他稍为挪开一点点，没有别的意思。”
人们对此产生了截然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他们管得太宽，对一个可怜的乞丐没有必要过于苛刻；有的说该管，疯老头固然值得同情，但也不能无原则地迁就；有好几个住在附近的爷爷奶奶向龙振反映，说他们经常看见疯老头在功夫班门外徘徊张望，不晓得怀有什么目的；有的却笑他们想多了，一个七老八十的乞丐，除了多讨几个钱外，还能有啥目的？
在支持的意见逐渐占了上风之后，他们终于把他挪到了一百来尺之外的一块空地。
这里地方开阔，不仅疯老头默然接受，跟着过来的众多看客也没有异议。
“既然出来了，咱们干脆就逛一逛吧。”常宁提议道，“那边有一个小茶馆，听说里面的咖啡不错。”
“咱们喝不起，听说要十块钱一杯呢。”
“没关系，算我的，身上刚好带了一百元。”他十分的豪爽。
小茶馆的咖啡果然很有特色，香气醇厚，回味悠长，听说原料来自非洲的埃塞俄比亚。除了咖啡，常宁还要了几样点心，几个人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回校。
经过街边空地时，发现疯老头已不在那里，地上到处都是围观者扔下的塑料袋、各种饮料的软包装以及香蕉皮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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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到哪里去了，不会又搬回去了吧？”常宁觉得奇怪。
“不会吧？你看那边一个人也没有。”龙振指着空荡荡的大门。
方奇气恼地说：“那就好，要敢搬回去，我们就把他挪到更远的地方去。”
成宇说：“看样子已经走了，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讨够了钱，也该找个清静地方睡一觉了吧。咦，你说他晚上会在什么地方过夜？”
常宁说：“谁知道，反正不是街边，就是桥下，绝对不会化钱租一个房间。”
龙振却有不同的看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每天能够讨到二百元，一个月就是五六千，拿出几百元租一间小屋子不也挺好吗？”
成宇冷冷地一笑：“一天能讨到二百元？做梦吧。”
“二百元多吗？不多，他能不能讨到，我们不清楚，但是达到甚至超过这个数的却大有人在，听说有的人把讨来的钱寄回去盖房子、娶媳妇，有的乞丐晚上洗澡后换上光鲜衣服，出入酒楼舞厅，风流得很。”见多识广的常宁把道听途说的、报纸电视上看到的一些典型事例全都说出来与大家分享，“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个别乞丐，也许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百万富翁。”
方奇带着几分轻蔑：“那也要看什么人，你说疯老头是百万富翁，打死我也不信。”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
一个可疑的身影突然映入了龙振的眼帘，很快就不见了，他颇感意外地“哦”了一声。
“看见啥了？”常宁问道。
“刚才有一个人，看样子像是疯老头，可是闪了一下就没了。多半是藏到树林里去了，咱们得过去瞧瞧。”
“不会吧？他跑到学校里面来干什么？”成宇对他的说法表示怀疑。
“不看怎么知道，走。”方奇却显得有点冲动。
他们很快便在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找到了他。
“你不在街边乞讨，跑到学校这里来干什么？”方奇一把拽住他的一条胳膊，瞪眼厉声问道。
疯老头目露异光地回瞪了他一眼，并用力挣脱他的手，毫不理会地转身就走。
对方的傲慢激怒了三个人，一起上去堵住他的去路。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对吗？”
“你是不是黑面神的密探？说。”
“你不说清楚，就别想出去。”
他脸上的表情在急剧地变化着，从原来的抵触、漠视到蛮横、凶狠，再到最后的痛苦、悲伤，最后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哭闹起来。
几个学生闻声走了过来，冯宏义如同抓到了把柄一般，叫道：“好呀，你们欺负一个讨饭的乞丐。”
龙振正色道：“不了解情况别乱说，他平白无故地跑到学校里面，难道我们不该管吗？其实我们只是想弄清他的动机。”
郑茜冷笑道：“一个要饭的乞丐，还能有什么动机？你们也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常宁反问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是让他随心所欲到处瞎逛，还是当他的义务导游？”
方奇说：“对呀，我们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叫他出去而已。”
正在这时，许武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问道：“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在这里干啥？”
“许老师，他们在刁难一个乞丐。”林爱武叫道。
他走了过来，问了几句后，说：“乞丐也是人，也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老师你说，他无缘无故地进来，我们该不该管？”
“当然该管。”他走到疯老头面前，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老太爷，这里是学校，没事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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