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疯狂的龙头 三
第8章疯狂的龙头（三）
丹药在她的身上确实起到了良好的效果，这使成大业感到欣慰，悬着的心也安定了许多，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两人。
“龙振常宁，把你们想起来的事跟大家说一说。”
龙振对常宁道：“你先说吧。”
常宁睃了他一眼：“你是班长，你先说。”
“真是抱歉得很，我、我还没有想起来呢。”他笑了笑，一脸的尴尬。
常宁却笑得有些凄苦、僵硬：“我也是，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们两个卖什么关子呀？谁先说都一样，快点，抓紧时间。”成大业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搞的？关键时刻倒谦虚起来了。”茵茵的语气显得有些尖利。
“就是呀，让来让去有意思吗？”方奇也带着几分不满。
“成老师，同学们，你们误会了，那粒丹药虽然闻起来很香很香，但是吞下之后却并不像殷晶莹所说的那样‘窜来窜去’，还‘漫溢扩散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更没有‘头脑清爽、浑身轻快’。原来咋样还是咋样，妈妈和舅舅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想起来。
接着，常宁也说出了服药后的感受：“我的情况跟龙振基本相同，服了药不久，觉得肚子有一些发胀，后来咕噜咕噜地响了一会就不胀了，可是脑子却仍旧是空空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么，你们每人再加服两粒，看看怎样。”对此，成大业多少感到有点意外，他将丹药递到两人手中，“你们也可以试试另一种用法：先把它嚼烂，然后再用开水送下去，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两人立即照办。
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这是怎么回事？他回忆了药物从配伍到熬炼的整个过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是药方和熬炼工艺存在缺陷？还是失忆时间的长短直接影响到疗效？今后如何在此基础上加以改进？他觉得应该和阳成子好好研究一下，找出可行的方案来。
王子泉从办公室出来，经过三号楼时，遇见了刚刚上完传统文化课的侯娟，想起这几天正在上映的热门影片，立即便来了激情，上前招呼道：“侯老师，今晚有空吗？”
“有事吗？”她停了下来，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想请你去看‘窈窕淑女’，不知能否赏脸？”他显得有些紧张，字斟句酌地道。
“对不起，我没空。”她神情尴尬地躲避他的目光，声音虽细，可语气坚决。
望着渐行渐远的倩影，惆怅和失落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
三个月前，在程玉峰的一再鼓励和怂恿下，他用朴素的语言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并且也得到了对方的积极响应，经过多次的约会和倾谈，两人的恋情发展得很快，这使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然而，就在同事和学生纷纷向他们表示祝福的时候，情况忽然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他渐渐地注意到，一个五大三粗男人在她的身边出现了：三十出头，孔武有力，最近提拔为副校长，是丁鹏飞的影子和得力助手，在龙城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他就是潘纪昆。
他含蓄地向心爱的人表达了自己的隐忧，并且也得到了对方的圆满答复。她笑他“过于敏感”，说她与潘纪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要他“尽管放心”。
他相信她的话，觉得自己与潘纪昆相比，互有优势和劣势，完全没有必要自卑和悲观。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情况正在慢慢地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潘纪昆怪招迭出，明的、暗的，硬的、软的，常规的、特殊的，侯娟对两人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微妙。他心里虽然着急，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每当程玉峰问起两人的近况时，他不是声称“一切正常”，就是说“不着急，顺其自然吧”。
“王主任，舞龙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他猛的一惊，仿佛让人看出了心事，拉着龙振的手转身就走
舞龙队成立半年多了，尽管学习紧张，但每周至少也要抽出两三个半天来进行练习，希望能在神龙节获得名次，为学校争光。在他的指导下，队员们刻苦练习各种基本功，除了腿功、腰功外，更把舞龙所要求的一些高难度动作当作重点中的重点，不断地反复进行训练
神龙节比赛的项目一共有五个，分别为龙穿山、龙腾空、龙播雨、龙飞越和龙缠柱，每个项目都有一整套的标准要求。
龙穿山表现的是蛰伏于大山深处的巨龙穿山而出的一刹那，要求一飞冲天、刚劲勇猛，体现出它那异乎寻常的爆发力，后面四个也各有不同的特点。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们已经能够配合默契地完成龙穿山、龙腾空和龙播雨三个项目了，虽然其中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已基本定形，只要稍加改进就行了。接下来，他们将把主要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难度最大的龙飞越和龙缠柱的训练之中。
在训练开始之初，他把队员分成两组进行训练，每组四人，第一组由龙振任组长，成员有成宇、常宁和方奇，第二组组长是冯宏义，成员有高洋洋、林爱武和牛大道。龙头一般由组长负责，也可以轮流担任。
今天表演的内容是龙飞越。这个项目主要是要突出巨龙飞越崇山峻岭时的雄姿，尽管也断断续续训练了好长一段时间，但距离比赛的要求还相差甚远。为了得到更加逼真的效果，奉校长之命，张协昌在球场的一角搭起了几个长八九尺、高二十来尺的台子，上面蒙上草绿色的塑料布以充作大山，下面装有轮子，可以随着不同的需要灵活移动。
球场上已经坐满了观众，除了程玉峰、张协昌、许武才、阳成子、成大业和侯娟，厨房的马大嫂、布隆梅也来了，茵茵组织了拉拉队，给男生们鼓劲。另外，前来观看的还有巴巴勒兄弟带领的几个蛮蛮，以及校园周边的一些居民。
飞越时，舞龙先飞上第一个高台，经充分蓄势后，从第一个高台，飞越到第二个高台，两个高台之间的距离从十五尺开始，然后逐渐加大。十六尺、十七尺，都先后轻松地越过了。十八尺、十九尺，也同样不在话下。人们不断地欢呼鼓掌，拉拉队更是喊哑了喉咙。
站在人群中观看的马大嫂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忐忑，有时会莫明其妙地走神，犹如灵魂已经出窍，人站在这里，思想却飘向了远方，有时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又将注意力转到女生那边。旁边的布隆梅有意用语言去撩拨她，逗弄她，她也毫不在意，甚至答非所问。另外同样表现怪异的还有郑茜，她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走来走去，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却又咬着嘴唇，这一切，全都被茵茵看在了眼里。
这时，两座高台的距离已经拉大到二十尺，郑茜一眼不眨地盯着掌握着龙头的龙振，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这短暂的刹那正好映入了马大嫂的眼帘，她浑身一阵哆嗦，连忙用双手遮脸，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壁，可是，除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和欢呼，她什么也没听见，当她将手掌移开时，龙振等三人已经成功地完成了飞越。
下一个掌龙头的应该就是成宇了，但愿老天爷保佑他们。她心里在默默地叨念着。
成宇从龙振手中接过龙头，心里非常激动，在他眼里，二十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要知道，神龙节规定的可是五十尺哪。
龙振轻声地叮嘱道：“小心点。”
“没问题。”他紧紧地握住龙头的把手，信心满满。
“我掌龙身，你还是负责龙尾，可以吗？”龙振对蹲在地上的常宁说。见他表情不太自然，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了/”
“刚才落地的时候脚崴了一下，不过坚持下去应该没有问题。”
“算了，不要硬撑，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会。”他随即叫道，“方奇。”
他应声过来，问道：“啥事？”
“你负责龙尾，行吗？”
他高兴极了：“太行了，掌龙尾本来就是我的专长。”
他脸上却没有笑容：“你先别吹，灵活点，好好配合，不要像没吃饭似的。”
他讪讪地笑着：“哪能呢，这次保证你们满意。”
王子泉吹响了“准备”的哨子，三人迅速站好了各自的位置，成宇望了望场上观众，正好与一双忧郁的目光相撞，他心里由不得悸动了一下，很快便将视线转向了前方。
在人们的掌声中，“开始”的哨子响了，成宇紧紧地捏着龙头把手，轻松地跃上第一高台，静伏片刻后，向龙身龙尾发出飞越的命令，然后用力往前一跃，舞龙腾空而起，可是它的目标却不是第二个高台，而是蔚蓝的天际，随着一阵刺耳的撕裂声，龙头脱离了龙身，箭也似地独自冲向高空。
人们顿时乱成了一团，责问声、惊叫声、叹息声，连绵不绝。
“龙头，龙头怎么回事？”
“哎呀，我的天，吓死人了。”
“疯了，龙头疯了。”
龙头确实是疯了，它抛下了龙身、龙尾，犹如一条挣脱锁链的真龙，毫无拘束地越飞越高，、九十尺、一百五十尺、二百尺
作为龙身、龙尾的龙振和方奇，由于龙头的离去以及巨大的惯性，在跃出了三四十尺之后，坠落在与高台尚有五六尺之距的地上，所幸两人均没有受伤。
成宇被亢奋的龙头带上了高空，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只好死死地抓住把手不放，然而让人无法想象的是，龙头竟然扶摇直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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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在她的身上确实起到了良好的效果，这使成大业感到欣慰，悬着的心也安定了许多，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两人。
“龙振常宁，把你们想起来的事跟大家说一说。”
龙振对常宁道：“你先说吧。”
常宁睃了他一眼：“你是班长，你先说。”
“真是抱歉得很，我、我还没有想起来呢。”他笑了笑，一脸的尴尬。
常宁却笑得有些凄苦、僵硬：“我也是，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们两个卖什么关子呀？谁先说都一样，快点，抓紧时间。”成大业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搞的？关键时刻倒谦虚起来了。”茵茵的语气显得有些尖利。
“就是呀，让来让去有意思吗？”方奇也带着几分不满。
“成老师，同学们，你们误会了，那粒丹药虽然闻起来很香很香，但是吞下之后却并不像殷晶莹所说的那样‘窜来窜去’，还‘漫溢扩散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更没有‘头脑清爽、浑身轻快’。原来咋样还是咋样，妈妈和舅舅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想起来。
接着，常宁也说出了服药后的感受：“我的情况跟龙振基本相同，服了药不久，觉得肚子有一些发胀，后来咕噜咕噜地响了一会就不胀了，可是脑子却仍旧是空空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么，你们每人再加服两粒，看看怎样。”对此，成大业多少感到有点意外，他将丹药递到两人手中，“你们也可以试试另一种用法：先把它嚼烂，然后再用开水送下去，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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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他回忆了药物从配伍到熬炼的整个过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是药方和熬炼工艺存在缺陷？还是失忆时间的长短直接影响到疗效？今后如何在此基础上加以改进？他觉得应该和阳成子好好研究一下，找出可行的方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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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潘纪昆。
他含蓄地向心爱的人表达了自己的隐忧，并且也得到了对方的圆满答复。她笑他“过于敏感”，说她与潘纪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要他“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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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情况正在慢慢地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潘纪昆怪招迭出，明的、暗的，硬的、软的，常规的、特殊的，侯娟对两人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微妙。他心里虽然着急，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每当程玉峰问起两人的近况时，他不是声称“一切正常”，就是说“不着急，顺其自然吧”。
“王主任，舞龙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他猛的一惊，仿佛让人看出了心事，拉着龙振的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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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节比赛的项目一共有五个，分别为龙穿山、龙腾空、龙播雨、龙飞越和龙缠柱，每个项目都有一整套的标准要求。
龙穿山表现的是蛰伏于大山深处的巨龙穿山而出的一刹那，要求一飞冲天、刚劲勇猛，体现出它那异乎寻常的爆发力，后面四个也各有不同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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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表演的内容是龙飞越。这个项目主要是要突出巨龙飞越崇山峻岭时的雄姿，尽管也断断续续训练了好长一段时间，但距离比赛的要求还相差甚远。为了得到更加逼真的效果，奉校长之命，张协昌在球场的一角搭起了几个长八九尺、高二十来尺的台子，上面蒙上草绿色的塑料布以充作大山，下面装有轮子，可以随着不同的需要灵活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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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座高台的距离已经拉大到二十尺，郑茜一眼不眨地盯着掌握着龙头的龙振，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这短暂的刹那正好映入了马大嫂的眼帘，她浑身一阵哆嗦，连忙用双手遮脸，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壁，可是，除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和欢呼，她什么也没听见，当她将手掌移开时，龙振等三人已经成功地完成了飞越。
下一个掌龙头的应该就是成宇了，但愿老天爷保佑他们。她心里在默默地叨念着。
成宇从龙振手中接过龙头，心里非常激动，在他眼里，二十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要知道，神龙节规定的可是五十尺哪。
龙振轻声地叮嘱道：“小心点。”
“没问题。”他紧紧地握住龙头的把手，信心满满。
“我掌龙身，你还是负责龙尾，可以吗？”龙振对蹲在地上的常宁说。见他表情不太自然，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了/”
“刚才落地的时候脚崴了一下，不过坚持下去应该没有问题。”
“算了，不要硬撑，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会。”他随即叫道，“方奇。”
他应声过来，问道：“啥事？”
“你负责龙尾，行吗？”
他高兴极了：“太行了，掌龙尾本来就是我的专长。”
他脸上却没有笑容：“你先别吹，灵活点，好好配合，不要像没吃饭似的。”
他讪讪地笑着：“哪能呢，这次保证你们满意。”
王子泉吹响了“准备”的哨子，三人迅速站好了各自的位置，成宇望了望场上观众，正好与一双忧郁的目光相撞，他心里由不得悸动了一下，很快便将视线转向了前方。
在人们的掌声中，“开始”的哨子响了，成宇紧紧地捏着龙头把手，轻松地跃上第一高台，静伏片刻后，向龙身龙尾发出飞越的命令，然后用力往前一跃，舞龙腾空而起，可是它的目标却不是第二个高台，而是蔚蓝的天际，随着一阵刺耳的撕裂声，龙头脱离了龙身，箭也似地独自冲向高空。
人们顿时乱成了一团，责问声、惊叫声、叹息声，连绵不绝。
“龙头，龙头怎么回事？”
“哎呀，我的天，吓死人了。”
“疯了，龙头疯了。”
龙头确实是疯了，它抛下了龙身、龙尾，犹如一条挣脱锁链的真龙，毫无拘束地越飞越高，、九十尺、一百五十尺、二百尺
作为龙身、龙尾的龙振和方奇，由于龙头的离去以及巨大的惯性，在跃出了三四十尺之后，坠落在与高台尚有五六尺之距的地上，所幸两人均没有受伤。
成宇被亢奋的龙头带上了高空，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只好死死地抓住把手不放，然而让人无法想象的是，龙头竟然扶摇直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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