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一
第10章假作真时真亦假（一）
夜已经很深了，功夫班校园寂静无声，宿舍窗口的灯光早就熄灭，再加上夜间留作照明的两盏路灯于前几天坏了，整个校园沉浸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二零一房内，龙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成宇和方奇的鼾声相互呼应般地此起彼伏，不时可以听到从常宁口中发出来的轻声呢喃：“你那破曲谱对于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内鬼，功夫班一定有内鬼”。
他在心中默念：秀才，真委屈你了。
曲谱刚刚丢失那几天，他急得饮食无味、夜寐难安，浑身像着了火似的躁热难耐，除了四处托人帮忙打听外，还带着常宁等几个在街头巷尾一连转了两三天，甚至还动了闯进十里香饺子馆搜查的念头，多亏茵茵极力劝阻，才没有付诸实施。半个月下来，脸色憔悴了不少，可是事情却丝毫没有进展。后来又将注意力转到冒充者身上，把所有熟悉的、不太熟悉的包括只见过一面的统统在脑子里排了个队，意图从中找到突破口，结果仍是陡劳无功。他苦恼、焦烦，犹如一头掉进枯井的水牛，浑身有力使不出。
在接连不断的挫折中，他终于逐渐趋于冷静，意识到莽莽撞撞一味蛮干解决不了实际问题，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管这个冒充者是内鬼抑或是外鬼，兜来转去，曲谱最终都会落到黑面神手中，而要战胜这个老奸巨猾的魔头，就必须凭借更加高超的智慧和手段。
一阵浓重的睡意袭来，他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半夜，他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朦胧中，发现窗口跳进来一个黑影，闪电般地蹿到了床前，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飞快地取走了挂在床头上的肩包。他警觉地从床上弹起，一边将他拦住，一边放声大喊。
“不好了，强盗进屋了，大家快来抓贼呀。”
窃贼一脚踢来，他往旁边一闪，挥拳朝对方打去。
等到三人醒来，窃贼已经蹿到了窗前，成宇一拳落空，常宁还没有来得及抬脚，身轻如燕的窃贼便敏捷地跳出了窗外。
“不好了，仙笛给窃贼偷走了。”
“仙笛不见了，快追，别让他跑了。”
叫声惊醒了熟睡的同学，人声嘈杂。龙振和成宇一看急了，两人先后飞身从走廊上跳了下去。常宁和方奇以及茵茵、殷晶莹等人也随后赶到，追的追，堵的堵，可是，窃贼的身手确实了得，单枪匹马在人们中间穿来穿去，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听说仙笛被盗，程玉峰狠狠地批评了龙振。
“怎么搞的？如此贵重的东西，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挂在床头上现在好了，曲谱没有了，仙笛也没有了。”见他搭拉着脑袋不说话，叹气地摇了摇头，对同学们说，“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然后匆匆地走了。
可是人们非但没走，反而议论得更加热烈。
大只牛脸上露出愁容：“出了这么大的事，叫我们怎么睡得着？”
这话马上遭到了林爱武的嘲讽：“人家丢了东西，你发什么急哪？”
冯宏义也跟着附和：“对呀，跟我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走，回去做个好梦。”
他立即予以反击：“着急有什么不对？我牛大道虽然拙嘴笨舌，却不是那种可怕的冷血动物。”
“什么？你说我们是冷血动物？”林爱武吼了起来。
那边，几个女生也在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殷晶莹意志消沉地道：“也难怪校长生气，现在两件宝贝都没有了，多可惜。”
茵茵却比较看得开：“丢了就丢了，也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名义上说是宝贝，是真是假只有天晓得，你看龙振折腾了那么久，什么名堂也没弄出来。”
夏楚赞同她的观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你听他吹出来的曲子，鸭叫不像鸭叫，鹅叫不像鹅叫，简直就是受罪。”
郑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斟酌了好大一会，才说：“我不同意你们的看法，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吹得不怎么样，可是近来进步多了，听说这仙笛神通广大，和曲谱配合在一起，威力更是惊人，能杀敌打仗，能治病救人，还能呼风唤雨。”
常宁走过来，插嘴道：“配合啥？仙笛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可看那曲谱，我觉得八成是假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不说，还曲里拐弯的不通顺，其实龙振也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茵茵沉思片刻后，来到龙振身边，问道：“刚才常宁说你也曾经怀疑过曲谱，是吗？”
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她，苦笑道：“怎么？你也对音乐产生了兴趣？以前可没有听说过呀。”
“怎么说呢，也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随便问问。”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站在不远处的郑茜、殷晶莹和夏楚，有意提高了音量：“开始的时候认为是真的，可是后来便逐渐产生了怀疑，主要是有些地方不太符合乐理，另外，用笛子吹出来也确实让人听了别扭。所以，所以，哎，怎么说
呢？”
她安慰了几句，离开了，这一切，郑茜都看在眼里，独自走过来搭讪道：“所以，丢了也就丢了，无所谓了，是吧？”
“对，对，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没丢当然最好，不过既然丢了，也就算了，只是这仙笛，太突然了，让人实在受不了。”说着说着便流下了泪水。
“想开点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什么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她东瞧西瞅，眼神闪闪烁烁，“刚才那个家伙的功夫一定非常厉害，这么多人都没能把他抓住。他长什么样子，看清楚了吗？”
“个子不是很高，动作却十分快捷，拳脚也相当凶猛，有些招式跟我们的飞龙拳、旋风腿不相上下。”
“脸呢？看见他的脸没有？”
问话的是殷晶莹。原来郑茜已经一声不响地走了。
“没看清楚，一闪就过去了，只觉得皮肤黑黑的，胡子浓浓的。”见龙振发愣，方奇代他作了回答。
“不是吧？我们看见的似乎是一张死人般的脸，煞白煞白的，像抹上了石灰，怪吓人的。”夏楚纠正道。
“这不奇怪，说明这个家伙在刹那之间又迅速地变换了容貌。”龙振对这一现象作出了合理的解释，“从各方面来看，他在黑面神那边的地位一定不低，起码也是金刚级的。”
午餐过后，饭厅的桌子上面到处都是学生们留下的餐具，大部分都吃得精光，但也有个别碗碟还有一些吃剩下的饭菜和汤水。这时，马大嫂和布隆梅便出来打扫“战场”，两人将残汤剩饭倒入泔水缸，把碗、碟、筷子、勺子等收进厨房进行洗刷、消毒，接着又把为数不多的桌椅板凳统统擦抹一遍，然后再扫扫地板。由于配合默契，只需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所有工作便宣告完成，剩下的两个多小时，就是属于她们自己的了。
这是一天之中最为轻松的时刻，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会一边干活，一边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地闲聊，内容包罗万象，从道听途说的新闻到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这天，布隆梅却一反常态，向马大嫂提出了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尽管口气仍然像往常一样轻松，但对于一个已婚的女人来说，问题的本身无疑具有极大的挑战性。
她将几只碗碟叠在一起，瞟了瞟也在邻桌做着同样工作的搭档，问道：“你跟那个叫成宇的男孩已经认识很久了吧？”
“没有。”她迟疑了一会，不动声色地答道，“开学那天，在三号楼前面碰见那些把我俩也当成了学生的男孩，他就是其中的一个，你忘了？”
“我没忘。可是我总觉得你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你就不会平白无故地送他两罐奶粉。”
“啥叫平白无故？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两罐奶粉算得了什么？”她手一抖，一个搪瓷碟子叭的掉在地上。
“别激动。”她又望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他受了伤，大家都很关心，去看他，送一点营养品，希望他早日康复，非常合理，可是，你不觉得你那么贵重的礼物，会让大家产生怎样的联想吗？”
“人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他是功夫班的学生，我是功夫班的厨师，除了这个关系，其他的统统不存在。”她端着一摞碗碟进厨房去了。
“鬼才信呢，”见她生气离开，布隆梅哼了一声，她想起几个月前，两人谈到对恋爱、婚姻和家庭等问题的看法时，各抒己见，无话不谈，可是一旦触及到丈夫和孩子的话题，马大嫂却又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表现得很不自然。她总觉得她不仅大话连篇，水分多，而且行为神秘诡异。从此之后，便开始留意她的一言一行，有几次甚至还跟踪她，企图从中找到一些破绽，可惜一直没有成功。
“马大嫂呢？马大嫂在吗？”一个婉约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一回头，发现郑茜影子似地站在后面。
她惊出一身虚汗，却又不好发作，因为她知道，在女生当中，她是最难缠的一位。
“啊，在，在里面呢，找她有事吗？”
“没事。”她微微一笑，进去了。
没事，没事，既然没事，那么找她干吗？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一个学生，一个厨师，平时虽然难免会有一些接触或交集，但次数多了，就不得不让人生疑了。
她决定进去，看能否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两人见她进来，立马停止了说话，四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阵，郑茜说了声“你们忙吧”，离开了。
她看着她的脸，问道：“她跟你说了些啥？”
她转过身去，漫不经心地答道：“啥也没说。”
她感到似乎受了欺骗，语带不满地道：“嘀咕了半天，还啥也没说？谁信？”
见她生疑，她心中由不得一阵紧张，陪着笑容解释道：“真的没啥，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我们做的饭菜啦，他们的训练啦什么的，几乎每次都这样，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们是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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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功夫班校园寂静无声，宿舍窗口的灯光早就熄灭，再加上夜间留作照明的两盏路灯于前几天坏了，整个校园沉浸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二零一房内，龙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成宇和方奇的鼾声相互呼应般地此起彼伏，不时可以听到从常宁口中发出来的轻声呢喃：“你那破曲谱对于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内鬼，功夫班一定有内鬼”。
他在心中默念：秀才，真委屈你了。
曲谱刚刚丢失那几天，他急得饮食无味、夜寐难安，浑身像着了火似的躁热难耐，除了四处托人帮忙打听外，还带着常宁等几个在街头巷尾一连转了两三天，甚至还动了闯进十里香饺子馆搜查的念头，多亏茵茵极力劝阻，才没有付诸实施。半个月下来，脸色憔悴了不少，可是事情却丝毫没有进展。后来又将注意力转到冒充者身上，把所有熟悉的、不太熟悉的包括只见过一面的统统在脑子里排了个队，意图从中找到突破口，结果仍是陡劳无功。他苦恼、焦烦，犹如一头掉进枯井的水牛，浑身有力使不出。
在接连不断的挫折中，他终于逐渐趋于冷静，意识到莽莽撞撞一味蛮干解决不了实际问题，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管这个冒充者是内鬼抑或是外鬼，兜来转去，曲谱最终都会落到黑面神手中，而要战胜这个老奸巨猾的魔头，就必须凭借更加高超的智慧和手段。
一阵浓重的睡意袭来，他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半夜，他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朦胧中，发现窗口跳进来一个黑影，闪电般地蹿到了床前，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飞快地取走了挂在床头上的肩包。他警觉地从床上弹起，一边将他拦住，一边放声大喊。
“不好了，强盗进屋了，大家快来抓贼呀。”
窃贼一脚踢来，他往旁边一闪，挥拳朝对方打去。
等到三人醒来，窃贼已经蹿到了窗前，成宇一拳落空，常宁还没有来得及抬脚，身轻如燕的窃贼便敏捷地跳出了窗外。
“不好了，仙笛给窃贼偷走了。”
“仙笛不见了，快追，别让他跑了。”
叫声惊醒了熟睡的同学，人声嘈杂。龙振和成宇一看急了，两人先后飞身从走廊上跳了下去。常宁和方奇以及茵茵、殷晶莹等人也随后赶到，追的追，堵的堵，可是，窃贼的身手确实了得，单枪匹马在人们中间穿来穿去，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听说仙笛被盗，程玉峰狠狠地批评了龙振。
“怎么搞的？如此贵重的东西，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挂在床头上现在好了，曲谱没有了，仙笛也没有了。”见他搭拉着脑袋不说话，叹气地摇了摇头，对同学们说，“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然后匆匆地走了。
可是人们非但没走，反而议论得更加热烈。
大只牛脸上露出愁容：“出了这么大的事，叫我们怎么睡得着？”
这话马上遭到了林爱武的嘲讽：“人家丢了东西，你发什么急哪？”
冯宏义也跟着附和：“对呀，跟我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走，回去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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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我们是冷血动物？”林爱武吼了起来。
那边，几个女生也在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殷晶莹意志消沉地道：“也难怪校长生气，现在两件宝贝都没有了，多可惜。”
茵茵却比较看得开：“丢了就丢了，也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名义上说是宝贝，是真是假只有天晓得，你看龙振折腾了那么久，什么名堂也没弄出来。”
夏楚赞同她的观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你听他吹出来的曲子，鸭叫不像鸭叫，鹅叫不像鹅叫，简直就是受罪。”
郑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斟酌了好大一会，才说：“我不同意你们的看法，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吹得不怎么样，可是近来进步多了，听说这仙笛神通广大，和曲谱配合在一起，威力更是惊人，能杀敌打仗，能治病救人，还能呼风唤雨。”
常宁走过来，插嘴道：“配合啥？仙笛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可看那曲谱，我觉得八成是假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不说，还曲里拐弯的不通顺，其实龙振也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茵茵沉思片刻后，来到龙振身边，问道：“刚才常宁说你也曾经怀疑过曲谱，是吗？”
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她，苦笑道：“怎么？你也对音乐产生了兴趣？以前可没有听说过呀。”
“怎么说呢，也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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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了几句，离开了，这一切，郑茜都看在眼里，独自走过来搭讪道：“所以，丢了也就丢了，无所谓了，是吧？”
“对，对，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没丢当然最好，不过既然丢了，也就算了，只是这仙笛，太突然了，让人实在受不了。”说着说着便流下了泪水。
“想开点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什么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她东瞧西瞅，眼神闪闪烁烁，“刚才那个家伙的功夫一定非常厉害，这么多人都没能把他抓住。他长什么样子，看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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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的是殷晶莹。原来郑茜已经一声不响地走了。
“没看清楚，一闪就过去了，只觉得皮肤黑黑的，胡子浓浓的。”见龙振发愣，方奇代他作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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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饭厅的桌子上面到处都是学生们留下的餐具，大部分都吃得精光，但也有个别碗碟还有一些吃剩下的饭菜和汤水。这时，马大嫂和布隆梅便出来打扫“战场”，两人将残汤剩饭倒入泔水缸，把碗、碟、筷子、勺子等收进厨房进行洗刷、消毒，接着又把为数不多的桌椅板凳统统擦抹一遍，然后再扫扫地板。由于配合默契，只需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所有工作便宣告完成，剩下的两个多小时，就是属于她们自己的了。
这是一天之中最为轻松的时刻，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会一边干活，一边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地闲聊，内容包罗万象，从道听途说的新闻到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这天，布隆梅却一反常态，向马大嫂提出了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尽管口气仍然像往常一样轻松，但对于一个已婚的女人来说，问题的本身无疑具有极大的挑战性。
她将几只碗碟叠在一起，瞟了瞟也在邻桌做着同样工作的搭档，问道：“你跟那个叫成宇的男孩已经认识很久了吧？”
“没有。”她迟疑了一会，不动声色地答道，“开学那天，在三号楼前面碰见那些把我俩也当成了学生的男孩，他就是其中的一个，你忘了？”
“我没忘。可是我总觉得你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你就不会平白无故地送他两罐奶粉。”
“啥叫平白无故？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两罐奶粉算得了什么？”她手一抖，一个搪瓷碟子叭的掉在地上。
“别激动。”她又望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他受了伤，大家都很关心，去看他，送一点营养品，希望他早日康复，非常合理，可是，你不觉得你那么贵重的礼物，会让大家产生怎样的联想吗？”
“人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他是功夫班的学生，我是功夫班的厨师，除了这个关系，其他的统统不存在。”她端着一摞碗碟进厨房去了。
“鬼才信呢，”见她生气离开，布隆梅哼了一声，她想起几个月前，两人谈到对恋爱、婚姻和家庭等问题的看法时，各抒己见，无话不谈，可是一旦触及到丈夫和孩子的话题，马大嫂却又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表现得很不自然。她总觉得她不仅大话连篇，水分多，而且行为神秘诡异。从此之后，便开始留意她的一言一行，有几次甚至还跟踪她，企图从中找到一些破绽，可惜一直没有成功。
“马大嫂呢？马大嫂在吗？”一个婉约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一回头，发现郑茜影子似地站在后面。
她惊出一身虚汗，却又不好发作，因为她知道，在女生当中，她是最难缠的一位。
“啊，在，在里面呢，找她有事吗？”
“没事。”她微微一笑，进去了。
没事，没事，既然没事，那么找她干吗？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一个学生，一个厨师，平时虽然难免会有一些接触或交集，但次数多了，就不得不让人生疑了。
她决定进去，看能否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两人见她进来，立马停止了说话，四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阵，郑茜说了声“你们忙吧”，离开了。
她看着她的脸，问道：“她跟你说了些啥？”
她转过身去，漫不经心地答道：“啥也没说。”
她感到似乎受了欺骗，语带不满地道：“嘀咕了半天，还啥也没说？谁信？”
见她生疑，她心中由不得一阵紧张，陪着笑容解释道：“真的没啥，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我们做的饭菜啦，他们的训练啦什么的，几乎每次都这样，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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