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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栀子花开

  栀子花开,雨打芭蕉,盛夏的季节,姑娘们肆意挥洒着青春,白花的长裙,黑亮的麻花辫,欢乐的笑声都那么的讨厌!

  白羽灵自打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去过罗家,上班c下班c回家,三点一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等,等待着。

  罗苏带着安安走遍了北平的大小医院,大街小巷,终于在一个小小的弄堂里找到排队的人们,王炳林老先生就在这。王炳林,杏林圣手,前朝御医后代。

  王炳林皱着眉把着脉,三次。王炳林跟罗苏说:“不好治,需要药熏和加针灸,可能需要三年时间才有可能恢复。而且花费很大,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治疗起来孩子会很痛苦的。”

  罗苏看着安安笑了,使劲抓着安安说:“安安,听到了吗?”安安点头。比划着说:“安安不怕疼,安安想唱歌给哥哥听。”罗苏连声的说:“好,好。”罗苏谢过王炳林,抱着安安走出弄堂,见谁都笑。高兴,太高兴了。高兴怎么办,庆祝!

  回到家跟老妈一说,罗妈高兴的搂着安安笑的流眼泪,妞妞也在那里跳呀跳。四五个炒菜,还专门做了红烧鲤鱼,罗苏和罗妈都倒了点酒,罗美丽和安安姐妹三是汽水,这时代还没有健力宝,就是类似于格瓦斯的饮品。

  罗妈妈给妞妞把鱼刺摘干净,放在她的小碗里,听着罗苏说:“王大夫说了,还差一味祛风毒的药,最好是南方林子里的,我正在托人找呢。”罗妈说:“那还找什么呀。等明天我给你段叔打个电报,让他送给十斤八斤的过来。”

  罗妈霸气的话逗得一桌子人都笑了,安安虽然听不见,会唇语也就能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段和泉,西南军区某旅旅长,今天接到一封电报。只有十个字,写的是‘小段啊,急需蜈蚣治病,十斤干的。’段和泉用手拍了拍脑袋,苦笑着对政委说:“我这老嫂子是不知道那干蜈蚣一个的分量啊!十斤?这不是当药,这是当毒药。”

  政委齐大山接过来看了看说:“明天组织一场对抗,抓蜈蚣。谁抓的多,谁赢。哈哈哈”段和泉也笑,说:“你这政委比我还不稳当,不知道咱俩谁是政委。”齐大山一抹大光葫芦说:“你小子就是得了便宜卖乖,奶奶的,就因为老子识字比你多就得当政委,哎你说是不是李大炮故意整我呢?”

  段和泉说:“你俩的恩怨得从抗战说起,谁给你们记着。”沉吟一下说:“老嫂子的事你让警卫营办吧,咱们旅毕竟不像京畿之地那么安稳,南方猴子刚打利索,还得防着。”

  饭店的选址很重要,将来一定要升值空间大的地方。罗苏找了很久,找了这么两个地方,前门大街五十六号,现在是一家布匹店。占着五分之一的地方,其他全空着。没办法没有那么多东西卖,只好就这么闲着。

  这地方可以,还有空着的王府井大街一百三十八号店铺,现在空着。这些目前应该归城建局管,这是罗苏从国土局问出来的。

  程德明作为北平的城建局副局长当然有自己的办公室,今天罗苏来拜访的就是他。

  程德明办公室,窗明几净,还有一盆君子兰。罗苏笑呵呵的接过程德明递给自己的香烟,程德明还亲自给点上,罗苏连说不敢。

  程德明摆摆手,说:“咱们爷俩就别玩虚的了,说吧!你程叔叔能办的全给你办,不能办的你就去找局长。”

  程德明分管城市改造,正好罗苏想要拿下的前门大街五十六号和王府井大街一百三十八号商铺,这两处前门大街五十六号适合开中餐,王府井大街一百三十八号适合干kfc。

  罗苏把情况说明之后,程德明犹豫着没说话。敲了敲桌子说:“国家资产是不允许买卖的,目前还没有先例,这事你还要去找局长,让局长给你批条子,特事特办。”然后又说:“小七呀,你想的太简单了。开饭店我们这帮叔叔们照顾你的生意,应该还可以,可是弄那个什么鸡?”罗苏插话说:“肯德鸡。”

  程德明说:“对,就是这个鸡。虽然在三中全会上提出改革开放,但是还没有哪一家外国企业进到华夏的,你这是首例,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我这个当叔叔的只能说你很大胆,很有想法。”

  程德明喝了口茶说:“现在国家都在发展经济,你这也属于经济的一部分。但是发展的是国有经济和你的私人买卖不是一回事呀!”接着说:“现阶段国家还没有那条文件规定私人经商的税务和管理工作。商务局也正在拟定这方面的条款。”

  程德明探了探身子,双手合拢放在办公桌上,说:“现在一些小的私人酒馆,饭店,小吃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一是因为我们管理方面有问题,二是原材料的问题,三是人们消费的问题,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没有?”

  罗苏有点懵,我列个槽!原材料!这要是kfc能够开起来我上哪找那老些鸡,可乐,咖啡?咖啡暂时不需要,但是可乐必须得有!要不去南方找个方子熬凉茶?

  罗苏恭敬的说:“程叔叔,是我考虑不周。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光是原料我都没办法解决。”程德明点点头说:“所以呀!年轻有闯劲,肯干是好的,但是千万要考虑清楚细节问题。那么我再给你提个醒,你的服务员上哪招去呀?”

  尼玛,原来哪儿哪儿都是问题,要是这样的话,我还开个屁的kfc呀!

  程德明见罗苏蔫头了,接着说:“你不要灰心,伟大的太祖曾经说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想想辄,一切都会解决的。你现在先去找局长把这两个铺面要下来,租也好c买也好,到了你手里再说下一步的事儿,明白么?”

  哎?老程这人不错嘛!

  谢过程德明,来到廖德才门口,廖德才门口有张小桌子,坐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带着个眼睛。见罗苏走过来站起身说道:“同志,您有事么?”有事么?我当然有事了。笑呵呵的问:“廖局长在不在?”经过你是谁?干什么的?有没有介绍信之类的交流后,罗苏被客气的阻止在门外。

  罗苏见那门开着一条缝儿,就大声的喊:“廖叔,我小七看你来了!”廖德才其实早就听见外边的动静了,只是不知道是罗苏而已,小时候总是小七小七的叫,大号早就忘了。

  廖德才在屋里说:“进来呀!”罗苏得意的冲门口那小伙子一笑,推门就进去了。廖德才今年才四十多一点,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廖德才哈哈哈大笑,站起身拍了拍罗苏的肩膀,说:“不错,小淘气长大了。”

  廖德才让罗苏坐下,又跟外边的年轻人说:“记住他,以后他来不用管,随时可以进。”年轻人连连点头,沏好茶出去了。

  廖德才笑呵呵的看着罗苏,问了家里的近况。然后罗苏把自己的想法和买店铺的事情说了一下,廖德才想了想说:“那地点可不便宜呀,大约得要十几万呢。现在国家正处在建设阶段,那里都需要钱,不可能便宜批给你。”

  罗苏赶紧说:“钱我凑了凑,大约不到二十万,你看够不够。”廖德才说:“你是我侄子,我老连长的儿子。我让人清算一下,争取给你便宜点。以后我们单位的定点饭店就在你那了。”

  中午的时候,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人走进来,递给廖德才一份报告,廖德才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没算错吧!”那个中年人说道:“没有,局长。我都是按照现在的行情和基本价值算出来的,再也不能低于这个数字了。”

  廖德才抹了把胡子说:“如果按照军烈属。”中年人说:“违反原则。”罗苏在一边说“廖叔,多少钱?”两处铺面43万多,接近44万。廖德才想了想跟中年人说:“就违反一次原则吧,改成三十万。”中年人诧异的看着他,廖德才脾气秉性不是占公家便宜的人,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简直无法想象,难道廖局长得了什么好处不成?

  罗苏站起身,偷瞄了一眼,然后跟廖德才说:“廖叔,别,千万别!钱够,我能凑够。”廖德才惊讶了!说:“小七,看清楚这是43万,你还差着一倍呢。”罗苏笑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廖叔,刚才没跟您说实话,我手里大约还有五十来万。”“你哪来那么多钱?”

  罗苏把坑马克的事情跟廖德才说了一遍,廖德才紧锁眉头说:“小七,华夏刚刚和米国恢复外交,你不怕人家告到大使馆嘛,严重的话会发展成外交事件的!还有你这是欺诈行为,以后坚决不能这么做,我还建议你给他一件真正的明朝画缸。你要是喜欢,咱们城建局西城地下室还有好多,你象征性的出点钱我都给你。”

  那个中年人张张嘴,没说话。罗苏一听眼睛一亮,说:“真的”“我还能骗你个毛头小子嘛。”

  罗苏出价45万,拿下这两块铺面还有西城城建所地下室的东西,把钱从银行转到建设局,廖德才告诉罗苏去西城城建所找小慧就行。

  罗苏有点怕,小时候小慧和罗苏一块玩的时候,罗苏曾经亲过小慧,当时廖德才跟罗红心说过结成儿女亲家。因为十年的原因,这事就放下了。廖德才刚才让他去找小慧时候的语气不是很正常,带着一点戏笑。

  廖小慧比罗苏大两岁,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城建局,廖小慧主管城建所的后勤工作,罗苏拿着廖德才批的条子趴在桌子上跟廖小慧说:“姐姐,想死我了都。”

  廖小慧打了他一下,说:“你给我正经点,上班呢!”“那不上班就能不正经了。”罗苏嘻嘻的笑着说,廖小慧脸红红的说:“小七,我看你是找打呢。”罗苏笑着躲开,说:“行吧!有了新人忘旧人,把东西给我我就走了。”

  廖小慧气道:“我陈世美行了吧,你秦香莲。”说完一想不对,‘呸,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着调的弟弟。’说着就把钥匙给了罗苏。又叮嘱一句:“不能告诉我爸我有男朋友的事儿,”罗苏笑着答应。

  罗苏拿上钥匙下了地下室,打开手电一看,拢共三件东西十来幅画。一个粉彩仕女小画缸,一个斗彩蟠龙纹画缸,还有一件玲珑瓷花瓶,罗苏也不管是哪个朝代的物件,全部扛出来放到板车上,跟廖小慧打了个招呼走了,廖小慧告诉他过几天去看罗妈。

  罗苏骑车板车,也没回头扬起胳膊挥挥手大声说:“知道了!”

  年轻男女之间的爱情,荷尔蒙爆裂或者是两性需求,那个午后的白衬衫在许多年后会慢慢发黄。

  这个年代也许有爱情,但是大多都是亲情。一见钟情的爱情似乎大多不会出现。

  当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踩着自行车向你走来,她穿的长裙随风摆动,粉红的凉鞋c白色的袜子,明亮的眼睛,红唇轻启,吐气如兰。

  姣好的容颜,微微隆起的胸,线条是这样的好看,嘴角含笑的说出‘流氓!’罗苏把车一横,截住说他流氓的姑娘,问:“仙女去向何方?”姑娘不高兴的说:“你管的着么?起开!”罗苏就是不动地方,姑娘喊:“抓流氓~!”

  罗苏赶紧说:“别,别别。”无奈的说:“你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革命战友呢。”“你是谁的革命战友呀,我告诉你以后离我远点。”

  罗苏笑了笑,说:“为什么呀!因为我是收破烂的?哎!我跟你说,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你可别小看我的职业啊!”“那好!后天知青聚会,你跟我一起去。”“我这,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我就别去了吧!”“你看!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

  罗苏笑着说:“您这都快一个月不搭理我了,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今天遇上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吧。”白羽灵轻扬头,用鼻子哼了一下,说:“你不是让我想明白再找你吗,我还没想明白呢。”然后又说:“起开,我上班去呢!”罗苏说:“嘿!我说。”

  纯真年代的姑娘啊!你就像栀子花一样,清香,雅致!好想采摘下来放在鼻尖轻嗅一下,让你的芬芳填满我的肺,流进我的血脉,栀子花开,佳人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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