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回家
三十分钟过后，火化场的工作人员双手捧着一个长三十厘米，高十五厘米的骨灰盒走了过来。火化场的工作人员将骨灰盒放在了乐乐坐的桌子上。
乐乐，就这么痴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骨灰盒。她伸出手在骨灰盒上抚摸。好一阵子后她才收手，随后问火化场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个大袋子将装起骨灰盒抱在怀中。一步步往外走去。
“乐小姐，我用警车送你回去吧。”两位警务员中，一人实在是不忍心看见乐乐这般难受。便开口说道。
“不用。”乐乐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见。她走出了火化厂，用手机打出租车抱着“心之海”离开火化场。
路上乐乐在一家超市里买了很多营养品。有自己的也有给心之海父亲的。买完之后，乐乐再次坐上出租车回心之海家里。她抚摸着心之海的骨灰盒不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乐乐的心里真的很乱，心之海走了，她该怎么面对心之海的父亲。怎么对心之海的父亲说呢？难道真的要对心之海的父亲说，心之海在国外很忙，没时间回嘛？
这个谎话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或许可以。时间久了难免会引起怀疑难免会引起怀疑。更何况，电视上关于此次事故。这两天那一直在重播。也不知道心之海的父亲有没有看新闻。
要是看了新闻，并且知道了情况心之海的父亲又会抱着怎样一种态度，或心情来面对这个局面。心之海的父亲老来得子。心之海的父亲，对心之海向来严历。严历并不代表不疼爱，正是因为疼爱才格外的严历。
而且心之海的父亲因年轻时在外打工不注意保养身体犯下一身顽疾。到老年时顽疾更是频频发作。一旦发作都有心之海在一旁操劳。父子俩可谓是相依为命。
乐乐第一次来心之海家里时。心之海的父亲便对乐乐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心之海。
乐乐不敢想如果心之海的父亲知道心之海不在了。会怎么样？对老人而言，最大的打击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得知儿子已逝。会不会悲伤过度，一病不起？
就算一时瞒住老人，再有几个月孩子就会出生了。到那时心之海不回来，回不来。引起了心之海父亲起了疑心，又怎么办？
自己老婆生孩子都不从外面回来，有这样的男人吗？或许有这样的男人，但绝对不是心之海。
就算瞒过了心之海的父亲。但还得长大以后问自己，父亲在那？父亲为什么不回来看看他(她)。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双手十指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起。
很乱，心里很乱，脑子里也很乱。
乐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姑娘到了。一共五十一块”出租车司机转过头对着乐乐说道。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出租车已经到了乐乐指定的地点。
乐乐，付完款后一手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一首拿着营养品下了车。乐乐并没有走村里的大路，而是走田野里的小路向心之海家里走去。
这是一座一层高的红砖房，外面没有任何装修门口装着不锈钢门。门口还种着两米多高的枇杷树。这就是心之海的家也是乐乐的家。
门口的不锈钢门紧闭也不知道有没有上锁？乐乐在房子面前怀里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温柔说道：“之海，我们回家了。”在房子前站了许久乐乐才挪动脚步才走到门口。伸手轻敲不锈钢门。
“咚咚咚。”
敲了好一阵，心之海的父亲都没有答话，乐乐有点慌了，一般这个点心之海的父亲都是在家。难道说心之海的父亲知道了，心之海已故的消息，悲伤过度已经。
想到这里，乐乐抬脚就准备踢在不锈钢门上时。屋里传出了老人的声音。怒气冲冲道：“谁呀？这么没礼貌。不知道，我在睡午觉吗？”
听到了老人的声音，乐乐总算松了一口气。在门外说道：“爸，是我，乐乐。开一下门吗，出去的着急，忘带钥匙了。”
屋内心之海的父亲听闻后，叫道：“哦，原来是小乐。等等我老人家来开门啦。”
嘎吱一声，不绣钢门被心之海的父亲从里面打开。心之海的父亲走出了屋子，看了看乐乐，又看了看乐乐身旁身旁，对乐乐说道：“小乐啊，那个小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还有小乐你也是接那小兔崽子一接就是两天。有这么接人的吗？煮了一大桌子菜，搞得我这老头吃了一天才吃完。”
心之海的父亲对乐乐说话时显得很是慈祥，但说到心之海时，语气里总是有股恨铁不成钢架势。就好像自己养了个逆子似的。
心之海的父亲相貌并不出众。不像心之海那么清秀，老人也经常说心之海跟他长得不怎么像，也说心之海长像随他母亲。当然人老和人年轻时差别很大。
心之海的父亲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折射着太阳光。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老人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他身穿灰白色的老年衣裤。显得神采奕奕。
乐乐看老人的架势，仿佛不知道心智还已故的消息。脸上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说道：“爸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要这么多时间。所以才煮了那么多菜。”
“好啦，我老头子不怪你你煮的也蛮好吃的。对啦。之海那臭小子呢？”
“他，他。”乐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是说出来几个他字。
“之海那臭小子，他怎么了。难道你没有接到之海吗？”老人问道。
乐乐，深呼一口气，脑海里回想自己在出租车里编好的谎话。慢慢说道：“我接到了。爸，您别担心。只不过我们正准备回的时候。国外的公司又给之海打了电话。跟之海说他开发的机器出了点问题。要他回去。”
“之海答应了，只不过在回去之前之海他陪我去医院。做了个孕检，耗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只海又陪我在县城里买了很多营养品给您。他没时间回来看您，所以叫我把营养品带回来给您，他就去客运站买了票，回机场，去国外。”
“对了。爸这是之海让我交给您的。这是之海的银行卡，卡里面是之海从国外赚回来的钱。密码一会儿我告诉您。。”说完话后乐乐将营养品，递给心之海的父亲。她心里对自己打气，很好！说的很好！中间没有一丝，停顿一丝破绽。
“这卡给我这老头子干嘛？万一我这老头子放在哪个地方，想不起来了岂不是很完蛋。你收着，拿着这钱多买点补品补补身子别让肚里的孩子给拖坏了身子。”心之海的父亲拒收银行卡。
之后，老人又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只不过这臭小子，叫他平时多读点书，他不信，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开发个机器。出个毛病，出个问题，这很正常。只不过这小子也太不知轻重，知道你怀孕了。还往国外跑。你放心，小乐。等着臭小子从国外回来了。我帮你削他。”
“好。”乐乐应了一声。走进屋内。
“诶对了，小乐。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比我这老头的头发还要白？”在乐乐走进屋内时，老人看见了乐乐的头发白若雪。不解地问道。
乐乐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转过头来对着老人说道：“我染了个发。白色的，看起来明亮显眼。”
很憋足的谎话，说出来后连乐乐自己听了都觉得扯淡。
“乐乐，你染得这头发洗不洗的掉啊。我听村头的几个老太婆说这染发对身体伤害很大的，特别是你现在怀着孩子。对身体不好。你现在怀了孩子，得注意点。”老人并没有听出这是谎话，反而语重心长了跟乐乐说起来染发的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乐乐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的走进了房间里。
将房门关上以后乐乐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外面的动静。
见乐乐进了房间后。老人一手拿着自己的营养品走向房间进。一边走一边说：“臭小子，从国外回了，都不回家看看老子。下次回来老子削死你。”
听完外面的动静后，乐乐确定老人没有发现心之海已故的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整个人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瘫在了床上。
乐乐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在床上瘫了一会儿，她看向了房间的一角，那是心之海的书桌。在书桌第一层的抽屉里，放假的是他们三个月以前去民政局办的结婚证。
乐乐隔着抽屉看不见结婚证，但只是看见房间的那一角。眼睛里又再度流出了泪水。乐乐拿起被子，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流泪。
是心之海向自己求婚的时候吗？还是心之海死去的时候。还是心之海火化的时候？
是他，满脑子都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又坏又贱的心之海已经走了，她的泪水就会止不住的从眼睛里流出。
累了，她真的很累，昏迷了两天，并没有让她的精神变好，反而更加疲惫。一天哭了好几次。让她很疲倦对了，乐乐抱着星之海的骨灰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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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就这么痴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骨灰盒。她伸出手在骨灰盒上抚摸。好一阵子后她才收手，随后问火化场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个大袋子将装起骨灰盒抱在怀中。一步步往外走去。
“乐小姐，我用警车送你回去吧。”两位警务员中，一人实在是不忍心看见乐乐这般难受。便开口说道。
“不用。”乐乐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见。她走出了火化厂，用手机打出租车抱着“心之海”离开火化场。
路上乐乐在一家超市里买了很多营养品。有自己的也有给心之海父亲的。买完之后，乐乐再次坐上出租车回心之海家里。她抚摸着心之海的骨灰盒不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乐乐的心里真的很乱，心之海走了，她该怎么面对心之海的父亲。怎么对心之海的父亲说呢？难道真的要对心之海的父亲说，心之海在国外很忙，没时间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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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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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不锈钢门紧闭也不知道有没有上锁？乐乐在房子面前怀里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温柔说道：“之海，我们回家了。”在房子前站了许久乐乐才挪动脚步才走到门口。伸手轻敲不锈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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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海的父亲对乐乐说话时显得很是慈祥，但说到心之海时，语气里总是有股恨铁不成钢架势。就好像自己养了个逆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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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老人又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只不过这臭小子，叫他平时多读点书，他不信，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开发个机器。出个毛病，出个问题，这很正常。只不过这小子也太不知轻重，知道你怀孕了。还往国外跑。你放心，小乐。等着臭小子从国外回来了。我帮你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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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转过头来对着老人说道：“我染了个发。白色的，看起来明亮显眼。”
很憋足的谎话，说出来后连乐乐自己听了都觉得扯淡。
“乐乐，你染得这头发洗不洗的掉啊。我听村头的几个老太婆说这染发对身体伤害很大的，特别是你现在怀着孩子。对身体不好。你现在怀了孩子，得注意点。”老人并没有听出这是谎话，反而语重心长了跟乐乐说起来染发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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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外面的动静后，乐乐确定老人没有发现心之海已故的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整个人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瘫在了床上。
乐乐抱着心之海的骨灰盒在床上瘫了一会儿，她看向了房间的一角，那是心之海的书桌。在书桌第一层的抽屉里，放假的是他们三个月以前去民政局办的结婚证。
乐乐隔着抽屉看不见结婚证，但只是看见房间的那一角。眼睛里又再度流出了泪水。乐乐拿起被子，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流泪。
是心之海向自己求婚的时候吗？还是心之海死去的时候。还是心之海火化的时候？
是他，满脑子都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又坏又贱的心之海已经走了，她的泪水就会止不住的从眼睛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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