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赌 （上）
凛觉得这次和余烈出来真是个巨大的错误。她陪着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瞎转悠了四个小时，不仅没发现一丁点和爆炸案有关的线索，反而还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
事实上，余烈远比她所想的靠谱的多，他只是不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而已。
当然，余烈并不知道，这种行为远比不靠谱更加欠揍。
就算知道了这些，短时间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改变。毕竟曾经的他为了复仇，可是很少和别人交流的。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习惯了。
“喂，我们真的不是在乱逛么？今天一点都没有收集到和爆炸案有关的线索啊。”凛最终还是不耐烦了。
“当然不是。”余烈回过神来，“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什么意思？你就不能一次讲清楚么”凛真是拿这家伙毫无办法。
“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动机：我们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这座城市。”余烈挠着脸颊，有些举棋不定。“我们并不是毫无线索，而是线索太多了。”
“那要不我们回分部吧，那里应该有爆炸案当天的出入记录。”凛帮他出着主意。
余烈摇头，说道：“没用的，那份出入记录都被调查组的人调查很多遍了。”
他并没有说出心中的全部想法。在余烈看来，那个调查组里的人，他一个都不想信。他甚至怀疑，那个调查组中的某些人，会为了让他得出错误的结论，而故意篡改某些内容。
毕竟，余烈的雇主是郁以柳；而郁以柳这个女人，在深空防卫的地位很尴尬。
“那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凛不开心，她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就用我自己的方法追查下去吧。”余烈打定了主意，自信满满的问道：“凛，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家赌场在哪里？我知道深空防卫的地盘是不禁赌的，那这里也应该有赌场才是。”
凛有些狐疑的看着余烈：“喂，你难道是个赌徒？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要是敢把小队的活动资金输个干净，别怪我和你动手啊。”
余烈摇摇头，微笑着不回答。
他确实是个赌徒，但他赌的从来不是金钱。
深空防卫管辖内的城市并不是不禁止赌场的存在，恰恰相反，他们对赌场有着专门的一套制度。只有符合规定的赌场，才算是“合法”的。
但余烈猜测，在这座城市内，“法律”的范围很可能被“适当的”放宽了。
他跟着凛来到一家赌场。在进门前，凛抓着他袖子，最后向他确认了一次：“喂，你真的不会拿活动资金赌博？我和你说啊，赌博这东西”
“放心放心。”余烈并没有因为凛的纠缠而失去耐心。
他对着门口的门童说道：“带我去见你们这家赌场的负责人。”
门童听完他的话并没有联系负责人，而是打量着余烈，并回答道：“这位客人，本店严格按照'规范'经营，并不接待年龄未满二十岁的人。”
余烈撇嘴，声音提高了一些：“谁说我是来玩的！给我叫你们老板！”
门童无奈，用对讲机向上司请示过后，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曾有安保人员想要收缴余烈和琼的武器，被余烈瞪了回去。他的说法是：“你们想要两个正在执行任务的军人放弃武器？好啊，那就试试在我们死之前，你们还能活下来几个！”就这样，余烈带着武器，大摇大摆的过了安检，而凛则是一脸无奈的跟着他。
凛抓着余烈的袖子，四处打量着。尽管深空城内也有赌场，但她从未进去过，只是听同僚偶尔提到过几次。她指着一张赌桌前神色亢奋的赌徒，向余烈问着：“他们怎么这么激动？赌博对他们的吸引力真的有这么大？”
余烈顺着凛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意的回答着她：“不，对他们来说，赌博这种行为更像是'工作'，而不是娱乐；吸引他们的是金钱，而不是赌博这些人甚至不算赌徒，只是赌鬼罢了。”
凛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偷偷拧了余烈一下，低声说道：“你就这么看不起追求金钱的人么？”
余烈愣了一下，他才想起来，身旁这位也是个爱钱如命的家伙来着。他回忆着自己第一次分发任务奖金时凛的表情，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说道：“那要看那人是通过什么途径追求金钱c又有什么目的了你应该不赌博c也不欠别人钱吧？”说到后边，余烈也有些不太确定。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怒了凛。
凛听了余烈的回答后，面色有些缓和。“我当然不赌博但我和琼确实欠了些钱。”
“欠谁的钱？还差多少？”余烈在想着该怎么样让凛“合理又合法”的摆脱财务困扰。嗯，让那个债主“失踪”应该可行。
凛撅着嘴，说道：“如果以我和姐姐的薪水的话，再过几年就能还清；现在加入ia，能领任务奖金，相信这个时间还能缩短一些。至于我们的债主是深空防卫。”
“介意仔细说明一下么？”
“也没什么啦，这是我和姐姐的一个约定。”想到了琼，凛温柔的说着：“深空防卫有个退役制度，只要没有在什么机密部门任职，战术人形服役满三年，再支付自身采购价，并获得直属上级同意的话，就可以脱离深空防卫了；当然前提是签署保密协议，并且只允许在深空防卫管辖内的城市活动。”
“我们的薪水并不算高，想要攒够两个人的钱，起码还要工作三四年；不过我觉得姐姐经历了那么多战斗，已经足够辛苦了，如果只是让姐姐一个人脱离深空的话，只要等她服役满三年，我们俩攒的钱就应该够了”说着，她又偷偷拧着余烈的胳膊，低声威胁着：“你现在可是她的直属上级，你要是敢不同意”
“同意同意！”余烈连忙回答：“如果你们俩想走，我这边随时同意放人。”
“是姐姐先退役，我还要等好久。”凛看了眼余烈，接着说道：“还好这次遇到了个不错的指挥官，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熬”
“如果可以的话，有空和我多讲讲你和琼以前的故事”余烈抬头看了看，门童已经引着他们两个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现在的话，先见见这里的负责人吧。”
凛闻言松开了他，余烈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他打量着房间内的环境，看也不看坐在桌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不恼怒，微笑着站起身，向余烈说着：“也不知道我这房间的布置，能否入得先生的眼？”
“还成，比起楼下那暴发户一般的装潢，这里倒多了些雅致”余烈径自走到沙发处坐下，靠着椅背，随意的补充了一句：“只是这间办公室设立在赌场里，即便有雅致，也沾染着金钱的气息。”
男人也是涵养深厚，面对余烈的挑衅，仍旧不显丝毫异色。他同样走到沙发旁坐下，让随同两人进来的门童准备待客的茶水，便面向余烈开口说道：“鄙姓赵，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无名小卒罢了，就算说了，想必赵先生也是记不住的。”余烈仍旧保持着一副桀骜的样子。
赵先生转向凛：“那这位美丽的人形小姐，鄙人该如何称呼您呢？”
“凛。”
“那好，这位先生，您和凛小姐是为什么事而来呢？”
“找你要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人的名字？”
“和深空防卫分部爆炸案有关的人的名字。”余烈冷冰冰的说着，凛则是在一旁暗暗吐槽余烈的话。
“哦？尽管这事是昨天才发生的，但鄙人还是听闻了一些消息。”赵先生看着秘书将三杯茶水一一摆放在茶几上，待她离开办公室后，才继续说道：“据说今天上午，总部派来的调查组已经抵达了虚燕城，组长名叫霍达。不知这人的名字，可符合先生的要求？”
“符合，但是”余烈指了指身上的作战服，声音更冷了。“你确定c要用这个名字c敷衍我？”
赵先生对余烈隐含杀气的话语不为所动。“这位先生，我确实没有在敷衍您。您面孔有些陌生，似乎不在本地供职吧？”
“我是今年才来到深空防卫的地盘上的。”余烈冷笑着看向赵先生，“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北方干些刀口舔血的工作，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赵先生面色有些动容：“您横穿了ares的控制区？”
“当然。”余烈撒起谎来，那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既然如此”赵先生有些犹豫，“您能来到本店，也是一种缘分，何不玩上几局？”
“你是说，'赌'？”余烈失笑道：“你们不是不接待年龄不满二十岁的客人么？”
“您年龄还不满二十岁？”赵先生被吓了一跳。他可不像那个成天迎接无数客人的门童一样，一眼便能看出余烈的年龄不到二十。
“当然。”余烈的身份证明上写的是十八岁，而他本人也打算就按照这个年龄过了。
赵先生犹豫了一阵，说道：“既然这样，您今天在本店的花费，便由本人一力承担了。”
余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怕我是个赌博高手，让你的赌场亏钱？”
“自然不怕。”赵先生微笑。
“那好，你通知下面的人吧，我去兑换筹码。”余烈也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他回头看向赵先生，说道：“赵先生，只怕你今天要承受超出你想象的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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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余烈远比她所想的靠谱的多，他只是不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而已。
当然，余烈并不知道，这种行为远比不靠谱更加欠揍。
就算知道了这些，短时间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改变。毕竟曾经的他为了复仇，可是很少和别人交流的。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习惯了。
“喂，我们真的不是在乱逛么？今天一点都没有收集到和爆炸案有关的线索啊。”凛最终还是不耐烦了。
“当然不是。”余烈回过神来，“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什么意思？你就不能一次讲清楚么”凛真是拿这家伙毫无办法。
“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动机：我们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这座城市。”余烈挠着脸颊，有些举棋不定。“我们并不是毫无线索，而是线索太多了。”
“那要不我们回分部吧，那里应该有爆炸案当天的出入记录。”凛帮他出着主意。
余烈摇头，说道：“没用的，那份出入记录都被调查组的人调查很多遍了。”
他并没有说出心中的全部想法。在余烈看来，那个调查组里的人，他一个都不想信。他甚至怀疑，那个调查组中的某些人，会为了让他得出错误的结论，而故意篡改某些内容。
毕竟，余烈的雇主是郁以柳；而郁以柳这个女人，在深空防卫的地位很尴尬。
“那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凛不开心，她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就用我自己的方法追查下去吧。”余烈打定了主意，自信满满的问道：“凛，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家赌场在哪里？我知道深空防卫的地盘是不禁赌的，那这里也应该有赌场才是。”
凛有些狐疑的看着余烈：“喂，你难道是个赌徒？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要是敢把小队的活动资金输个干净，别怪我和你动手啊。”
余烈摇摇头，微笑着不回答。
他确实是个赌徒，但他赌的从来不是金钱。
深空防卫管辖内的城市并不是不禁止赌场的存在，恰恰相反，他们对赌场有着专门的一套制度。只有符合规定的赌场，才算是“合法”的。
但余烈猜测，在这座城市内，“法律”的范围很可能被“适当的”放宽了。
他跟着凛来到一家赌场。在进门前，凛抓着他袖子，最后向他确认了一次：“喂，你真的不会拿活动资金赌博？我和你说啊，赌博这东西”
“放心放心。”余烈并没有因为凛的纠缠而失去耐心。
他对着门口的门童说道：“带我去见你们这家赌场的负责人。”
门童听完他的话并没有联系负责人，而是打量着余烈，并回答道：“这位客人，本店严格按照'规范'经营，并不接待年龄未满二十岁的人。”
余烈撇嘴，声音提高了一些：“谁说我是来玩的！给我叫你们老板！”
门童无奈，用对讲机向上司请示过后，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曾有安保人员想要收缴余烈和琼的武器，被余烈瞪了回去。他的说法是：“你们想要两个正在执行任务的军人放弃武器？好啊，那就试试在我们死之前，你们还能活下来几个！”就这样，余烈带着武器，大摇大摆的过了安检，而凛则是一脸无奈的跟着他。
凛抓着余烈的袖子，四处打量着。尽管深空城内也有赌场，但她从未进去过，只是听同僚偶尔提到过几次。她指着一张赌桌前神色亢奋的赌徒，向余烈问着：“他们怎么这么激动？赌博对他们的吸引力真的有这么大？”
余烈顺着凛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意的回答着她：“不，对他们来说，赌博这种行为更像是'工作'，而不是娱乐；吸引他们的是金钱，而不是赌博这些人甚至不算赌徒，只是赌鬼罢了。”
凛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偷偷拧了余烈一下，低声说道：“你就这么看不起追求金钱的人么？”
余烈愣了一下，他才想起来，身旁这位也是个爱钱如命的家伙来着。他回忆着自己第一次分发任务奖金时凛的表情，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说道：“那要看那人是通过什么途径追求金钱c又有什么目的了你应该不赌博c也不欠别人钱吧？”说到后边，余烈也有些不太确定。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怒了凛。
凛听了余烈的回答后，面色有些缓和。“我当然不赌博但我和琼确实欠了些钱。”
“欠谁的钱？还差多少？”余烈在想着该怎么样让凛“合理又合法”的摆脱财务困扰。嗯，让那个债主“失踪”应该可行。
凛撅着嘴，说道：“如果以我和姐姐的薪水的话，再过几年就能还清；现在加入ia，能领任务奖金，相信这个时间还能缩短一些。至于我们的债主是深空防卫。”
“介意仔细说明一下么？”
“也没什么啦，这是我和姐姐的一个约定。”想到了琼，凛温柔的说着：“深空防卫有个退役制度，只要没有在什么机密部门任职，战术人形服役满三年，再支付自身采购价，并获得直属上级同意的话，就可以脱离深空防卫了；当然前提是签署保密协议，并且只允许在深空防卫管辖内的城市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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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同意！”余烈连忙回答：“如果你们俩想走，我这边随时同意放人。”
“是姐姐先退役，我还要等好久。”凛看了眼余烈，接着说道：“还好这次遇到了个不错的指挥官，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熬”
“如果可以的话，有空和我多讲讲你和琼以前的故事”余烈抬头看了看，门童已经引着他们两个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现在的话，先见见这里的负责人吧。”
凛闻言松开了他，余烈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他打量着房间内的环境，看也不看坐在桌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不恼怒，微笑着站起身，向余烈说着：“也不知道我这房间的布置，能否入得先生的眼？”
“还成，比起楼下那暴发户一般的装潢，这里倒多了些雅致”余烈径自走到沙发处坐下，靠着椅背，随意的补充了一句：“只是这间办公室设立在赌场里，即便有雅致，也沾染着金钱的气息。”
男人也是涵养深厚，面对余烈的挑衅，仍旧不显丝毫异色。他同样走到沙发旁坐下，让随同两人进来的门童准备待客的茶水，便面向余烈开口说道：“鄙姓赵，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无名小卒罢了，就算说了，想必赵先生也是记不住的。”余烈仍旧保持着一副桀骜的样子。
赵先生转向凛：“那这位美丽的人形小姐，鄙人该如何称呼您呢？”
“凛。”
“那好，这位先生，您和凛小姐是为什么事而来呢？”
“找你要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人的名字？”
“和深空防卫分部爆炸案有关的人的名字。”余烈冷冰冰的说着，凛则是在一旁暗暗吐槽余烈的话。
“哦？尽管这事是昨天才发生的，但鄙人还是听闻了一些消息。”赵先生看着秘书将三杯茶水一一摆放在茶几上，待她离开办公室后，才继续说道：“据说今天上午，总部派来的调查组已经抵达了虚燕城，组长名叫霍达。不知这人的名字，可符合先生的要求？”
“符合，但是”余烈指了指身上的作战服，声音更冷了。“你确定c要用这个名字c敷衍我？”
赵先生对余烈隐含杀气的话语不为所动。“这位先生，我确实没有在敷衍您。您面孔有些陌生，似乎不在本地供职吧？”
“我是今年才来到深空防卫的地盘上的。”余烈冷笑着看向赵先生，“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北方干些刀口舔血的工作，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赵先生面色有些动容：“您横穿了ares的控制区？”
“当然。”余烈撒起谎来，那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既然如此”赵先生有些犹豫，“您能来到本店，也是一种缘分，何不玩上几局？”
“你是说，'赌'？”余烈失笑道：“你们不是不接待年龄不满二十岁的客人么？”
“您年龄还不满二十岁？”赵先生被吓了一跳。他可不像那个成天迎接无数客人的门童一样，一眼便能看出余烈的年龄不到二十。
“当然。”余烈的身份证明上写的是十八岁，而他本人也打算就按照这个年龄过了。
赵先生犹豫了一阵，说道：“既然这样，您今天在本店的花费，便由本人一力承担了。”
余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怕我是个赌博高手，让你的赌场亏钱？”
“自然不怕。”赵先生微笑。
“那好，你通知下面的人吧，我去兑换筹码。”余烈也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他回头看向赵先生，说道：“赵先生，只怕你今天要承受超出你想象的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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