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救危困德高且望重 正义箭怒杀惹不起

  深山练就射技精，单发数发无不中。神箭小试射恶霸，一颗黑心带出胸。

  自从梦中得了弓箭，羿嗣汉就天天挽弓带箭去山里练习，他感觉弓格外的得心应手，脑袋瓜子也灵光得很了。从来没有使用过弓箭的他，竟然一上手就能拉弓射击，且射得极准。半年过后，箭技便达到了炉火纯青c出神入化的境界，不但能单射百发百中，而且多箭并发也能准确无误地击中多个目标。百步开外射静的，只见他搭箭拉弓，一箭疾去，击中大树上吱吱叫的知了，若用足了气力，能连同大树一并穿透；射动的，三支箭同时飞离弓弦，空中三只正翱翔的大雁应声落地。更神奇的是无论用去多少箭，锦袋里也永远不会少于十支。从此，荒野深山里大到虎豹狼熊，小到雉鸡兔鸟，只要出现在他的视野，就难以逃脱。他获取的猎物越来越多，便经常分给村里生活贫困的人家。村里的人们都非常感激敬重他。

  夏天的一个中午，侯德甲的家里突然闯进来十几个壮汉，都赤身露体，气势汹汹。其中一个为首的五大三粗c虎背熊腰，三十岁左右，满脸横肉，左腮帮子上还有一道高高起脊的伤疤，更显狰狞，胸前长满了猪鬃般的黑毛，令人恶心，手持一把鬼头大刀此人外号惹不起，乃黑虎山南十五里地的坡里坳村的一霸，自幼习练拳脚，颇有些功夫，仗此他横行乡里，为非作歹。他曾将本村的一男子暗地里害死，强行霸占了其男的妻子和未出阁的亲小妹。

  他们咋咋呼呼，满嘴脏话，将一躺着死人的担架放到院子中央。侯德甲的那只看家狗扑上前来，望着这群不速之客汪汪直叫，听那声音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那惹不起横肉抽搐了一下，二话没说，快步迎上，手起刀落，将狗头削去。只见狗头滚出好远还汪叫一声，死不瞑目。狗血喷洒了一地。惹不起使劲抹了把溅到脸上的狗血，骂一句：“找死。”侯德甲的两个孩子哪曾见过这等恶徒行凶的血腥场面，顿吓得没人腔地哭着扑到母亲怀里。侯德甲的妻子也吓得两眼模糊c浑身颤抖，张不开嘴c迈不动步。

  正在西厢房为病人聚精会神号脉的侯德甲，听到哭闹声，正站起来出去看个究竟，却被那为首的惹不起堵住。惹不起将沾染着狗血的鬼头刀啪地放在桌案上。几个求医的病人，看事不妙，也顾不得这里疼，那里痒痒了，都避着惹不起胆战心惊地顺着墙根溜走了。

  惹不起左脚踏在一方凳子上，隔着桌案伸手揪住了侯德甲的衣领，侯德甲本能地用手来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好汉，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说个屁。”“我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莫如此出言不逊。”侯德甲显然有些生气。“谁和你无怨无仇？我与你有杀父之仇。”惹不起声嘶力竭。“此言怎讲？”侯德甲迷惑不解地问。“狗屁神医，你把我父活活治死了。”惹不起煞有介事，并指着院中的担架骂道。“我何曾为你父治过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父是我治死的？”侯德甲理直气壮。“不是你治死的是谁治死的？”恶徒蛮不讲理。“分明是讹诈！”侯德甲气愤之极。噗的一声，惹不起一拳将侯德甲打翻在地，随即右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恶狠狠地说：“你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限你两天滚出这个地方，越滚远了越好，否则让你死得好看。听到没有？”可怜侯德甲平白无辜被打得鼻青眼肿，口角流血，但他面对恶徒的喝问，闭了双眼，始终不吭一声。惹不起正欲挥拳再打。“住手！”一声断喝止住了他，“哪来的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擅闯民宅，行凶作恶。”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羿大侠。

  原来，村里人得知有人来侯德甲家蓄意寻衅闹事，有心打抱不平，但见来者不善，人数又多，因此个个束手，不敢上前。情极之时，他们想到了羿大侠，便分头匆匆找去。有个村人在西山找到了正在打猎的羿大侠，气喘吁吁地说明了原委。羿大侠听了义愤填膺，飞奔疾来。

  惹不起一怔，扭头观看，见一位大汉铁塔般矗立眼前，两拳攥得咯咯作响，目光咄咄逼人望定他。“好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管爷爷的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是谁。”惹不起自以为天下无敌，不可一世c满脸鄙夷地怒道。“我不管你是神是鬼，这事我管定了。”羿大侠正气凛然c针锋相对。“还真他妈的有些胆量，敢和爷爷顶嘴。”他俩争吵着来到院中，羿大侠撩开担架上的盖布，上面果然躺着个死人，已散发着恶臭味，招来了许多嗡嗡乱飞的苍蝇。羿大侠早暗中运足了气力，当面质问惹不起：“你有什么证据”话未说完。“这就是证据。”惹不起不容分说，照着羿大侠迎面就是一拳。羿大侠早有准备，随手将那一猛拳荡开，原地纹丝不动。“想必是有两下子。”羿大侠的那一荡，让惹不起感到力道不浅。这时，有个壮汉走到惹不起跟前附耳一句，惹不起不以为然地狞笑一声：“什么狗屁大侠，弟兄们给我上，今天让他变成小草虾。”十几个壮汉自恃人多，恶狠狠挥掌舞拳冲了上来。羿大侠早已忍无可忍，展身手拳脚并用，旋风一般，不到半顿饭的功夫，那十几个壮汉象秋风扫下的残枝败叶，纷纷倒地。有的抱着头，有的捂着被打掉了牙的嘴，有的双手扠着腿哭爹喊妈，哎哟呻吟声不绝。

  实指望用不着亲自出马就稳操胜卷的惹不起，万没想到羿大侠有如此高强的本领，轻而易举c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的手下打得七零八落c狼狈不堪。

  只见惹不起恼羞成怒c暴跳如雷，猛虎般向羿大侠扑来，先是双风贯耳，后是黑虎掏心然而都被羿大侠轻易化解躲过。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战在核心，好一场恶斗，但见：龙强虎狠格斗急，拳来脚往旋风疾。各施招数攻与守，斗智斗勇闪念里。鹞子俯冲兔蹬鹰，云横秦岭鹤展翅。枯树盘根山压顶，流星赶月明藏虚。腾挪如同林中猿，猛进好似狼扑食。拳头相蹭火星溅，飞脚触碰电光起。大海鲸跃掀惊涛，长江蛟翻浪决堤。地下蚯蚓震破耳，鸟过忽见转弯去。无情烈日钻云中，一片蝉声顿消逝。

  两人互不相让，各显本领，战得风起云涌c尘土飞扬c天昏地暗。惹不起求胜心切，一掌紧接一掌地向羿大侠打来。羿大侠急中生智，待惹不起一掌打来之际，佯装中掌趔趔趄趄退到院墙根。惹不起不知是计，认为羿大侠已中掌欲倒，再无还手之力，便运足功力，想一拳定乾坤结果羿大侠的性命。及拳呼至，羿大侠迅捷闪过，惹不起的一记重拳捅到了石墙上，墙晃了三晃没有倒，而惹不起的手却皮开肉绽，鲜血流出。正当惹不起疼痛难忍摔手的一刹那，只见羿大侠一跃而起，双脚直踹向惹不起的右侧软肋。只听啊呀一声，惹不起踉踉跄跄退了十几步，硬撑着没有倒下。随即就地十八滚而来的羿大侠，一扫膛腿将他彻底放翻，然后用力一脚踩到惹不起的肚了上。惹不起喉结蠕动了几下，喷出一口鲜血来。羿大侠正欲挥拳再打，惹不起本能地举起双手招着：“大侠饶命，大侠绕命。”苦苦哀求起来。“饶你命可以，你得说清楚为什么来讹诈侯神医？若有半句假话，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羿大侠声色俱厉。“我说我说。”

  原来，黑虎山下有个胡家峪村，村里有个心地不良的郎中叫胡有仁，他虽医术平平，但却善于惯用对患者病情夸大其词c虚张唬人的伎俩，欺骗患者及家属。本来用很少药能治好的病，为了多坑赚钱财，他便大剂量地开上于病无补的一些药，直到把患者的钱财榨干方肯罢休。在他的眼里，病人就是一棵棵的摇钱树。村里邻乡都知道他医德低劣，贪得无厌指甲长，但有什么办法？因为十里八乡没有懂医的。

  自从寨旺村来了侯德甲，渐渐出名后，就再没有人去找胡有仁看病了。胡有仁认为是侯德甲抢了他的生意，断了他的财路，就怀恨在心，整日里想着如何将侯德甲赶走。正绞尽脑汁无计可施时，他有个游手好闲c偷鸡摸狗不干正经事和惹不起臭味相投的侄子胡来，为他支了一招：“你何不花些钱财，让惹不起想法为你赶走侯德甲这个祸害。”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他们就精心策划了这一出，谁知聪明算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害了自己。

  “那担架上的死尸真是你父？”“不是不是，我父早就被雷劈了。那也是胡有仁花钱硬雇的，其实也是胡有仁用错药把人家治死的，人家的亲属不知道而已。”“今且饶你不死，以后如再见你寻衅闹事c欺压良善，定砸烂你的狗头。”“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快滚。”说着，羿大侠放开了惹不起，然后走去拿他放在墙根的弓箭。

  惹不起毕竟是练过的人，身子骨比平常人硬邦得多，尽管挨了重重的几下子，但未伤及一倒不起的紧要处，还有些狗急跳墙的挣扎气力。他站起一试，觉得腿脚还好，便顿生杀心。他趁羿大侠去拿弓箭不防备之机，歪斜着跑进西厢房抓起了那把鬼头刀，一出房门紧走几步，接近羿大侠时双手将刀高高举起。一旁的侯德甲见状，惊叫一声：“大侠小心！”羿大侠扭头一看，见刀闪着寒光劈下，说时迟，那时快，他将身一挫疾进一步，然后猛力站起，头正好顶在了惹不起的手腕，只听当的一声刀被顶落。未得手的惹不起看事不好，转身朝大门逃跑。羿大侠不慌不忙拈支箭，搭弦拉弓射去。只见那支正义之箭从惹不起的后背穿入，带着心从前胸洞出。惹不起应声倒地，一命呜呼。巧的是正好倒在死不瞑目的狗头边，那狗头立刻闭上了双眼。人们再看那箭上的心，竟然是一颗黑透的心

  正是：正义之箭穿黑心，多行不义必自殒。作恶造孽终有报，报时想逃已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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