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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宁知草动风尘起

  轩辕小玫拿到三壶药酒c很是欣喜;一问之下,却得到彩莲说方灿不在场下的回答c又很失望。仔细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失望什么。镇定心神,继续按程序举办比艺求贤大会,为轩辕家族增加新鲜血液。

  到了武艺选拔,果如方灿所料,柴玄平从人群里跳上台。其余人见了,竟是没有人敢上台。柴玄平对楼上轩辕小玫喊道:“仙子,某不是来捣乱的,说几句话就走。”

  轩辕小玫笑道:“你不捣乱,别人也不敢上来。康王请讲。”

  “仙子是大周第一美人,要嫁的是当世第一俊杰,某哥哥便是当世第一俊杰,你就嫁给他好了。仙子以后是某嫂子,不必叫某康王,叫某玄平或是弟弟便可。”

  轩辕小玫笑道:“你哪个哥哥是当世第一俊杰,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某结义哥哥李白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他就是你的义兄了你们结拜了吗?”

  “还还没有。这两天就要结拜了。某在等义兄的消息,他还没有来找某。”

  轩辕小玫心说这四皇子可真够浑的,结拜之后,倒要好好照顾他。于是说道:“你义兄不修内力,没有武功,算不得当世第一俊杰。”

  “没有武功怎么了?有某在,以后谁敢动某义兄一根毫毛,某一双铁锤c砸他三百下!”

  “嫁不嫁他以后再说。我且问你,我想与你结拜为异姓姐弟,你可愿意?”

  “某当然愿意!要是你以后嫁给了某义兄,某以后喊你嫂子呢,还是喊姐姐?”

  “不管我以后嫁给谁,你都喊我姐姐。”

  “姐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柴玄平说完跪下磕了个头。

  轩辕小玫问道:“姐姐有一事不明:义弟乃天下第一高手,为何却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柴玄平大声说道:“天下能人无数,小弟不敢自称是天下第一。小弟虽是粗人,却也知道‘唯能极于情c方能极于道’的道理,诸葛先生说义兄以棋道窥天道c以天道演棋道,正是此意!小弟自幼练武,从十二岁起一对金锤每日演练六个时辰,挥舞三四万次,方有今日之小成,却仍无法窥得天道。义兄才是某同道中人,某却不及他的万分之一!义兄每日与牡丹为友,可笑还有人说他疯疯癫癫。小弟见这洛阳城的牡丹不但不榭,反而越发艳丽c新枝又开,便是为他而开!某敢断定:他若一走,洛阳牡丹一夜榭尽!姐姐你说,这等人物,是不是当世第一俊杰?小弟怎能不服?!”

  这一席话,听得数万观众鸦雀无声!台下的柴基业c沙尔汗c庞珊瑚等等,还有楼上的轩辕小玫和彩莲,均都默然沉思。成功之路哪有轻松与侥幸?哪一个成功者走过的路,不是由辛勤和汗水夯出来的?

  轩辕小玫自有一番别样滋味涌上心头,当然不敢当众承认说过方灿疯疯癫癫,沉吟说道:“你义兄也是我义兄。若是这洛阳城的牡丹因他离开而一夜榭尽,我便尊他为当世第一俊杰。你先下去,回头义兄会去找你,告知你结拜之地。”轩辕小玫暗暗感谢方灿给他找了这么个讲义气还惹不起的大靠山,皇子的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

  “某去找义兄,告诉他某多了个姐姐。”说完转身跳下台去,下面的人忙给他让出一条路,只见他一溜烟便跑得没了影子。这浑小子居然没听出来,轩辕小玫已经与方灿订了兄妹之情。

  经柴玄平一闹,轩辕小玫吩咐下去,武艺赛事放在最后,先进行下面的项目。

  方灿一直在湖园沉醉于与牡丹交流的舒爽之中,偶有所感,老远看到柴玄平在跑,便上去截住他,告诉了他结拜的时间地点,又给了他一颗通讯珠,告知他使用方法,然后打发他先回去。想了想,用通讯珠给庞珊瑚也发了结拜时间地点的信息,料想她把通讯珠放在精神府宇宙,不会让别人听到。不料庞珊瑚也从比艺求贤大会现场那边跑来,到他近前,眉目之间闪耀着火花乱冒的狂暴爱意,吓得方灿不等她说话就赶紧把她轰走。开玩笑,多少各方势力的密探在盯着呢。又怕她觉得没面子,赶紧用通讯珠问她有什么事,庞珊瑚却说是她被柴玄平的一席话激起了对方灿的涛天爱意,压制不住,非要来看他一眼不可,也没别的事。方灿哭笑不得,前面还觉得她挺成熟呢,这又做起前世那些追星萝莉才做的事了。

  之后又在游走之间,慢慢静下心来,忽然进入痴迷状态,花影摇动c如见花仙c喃喃自语c似与说话,旁人以为方灿是痴呆,却不知方灿又进入了顿悟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正沉浸在与牡丹量子纠缠的美妙感觉中,忽觉牡丹有惊恐之意c似是有花在遭摧残,乃大怒!抬眼一看,夕阳下,远处一男子c披着晚霞c在花田中踏花飞奔而来c径走直线c冲往擂台方向。正想出手,看清来人,又强压怒气,遥遥对六七千米远的彩莲传音入密:“踏花而来者,小腿各刺一剑,不要伤他筋脉。”远远看见彩莲轻轻点头。

  方灿出山后一年半多的游历,主要是找寻古籍修练第一层次c以及为李白扬名修练第二层次,尚未来得及走出大周帝国版图,因此对周边国家外族人的长相还分不太清楚。大周对北方和西方的外族人统称为胡人,对西南方的外族人称为苗人,对青藏高原的外族人称为吐蕃人,而对南方的外族人统称为蛮人。

  方灿的打算是,牡丹花会结束之后,盯着沙玉脂和庞珊瑚晋级了武道,他就打算独自去北方大草原,修练第三层次与马牛羊群和野生动物群的交流c甚至深入北极圈c修练与北极熊等的交流,同时修练第四层次与草原的交流。刚才那踏花之人一看应该是个胡人,方灿便对来人感起兴趣,于是停止了修练,修复了被踏伤损的牡丹花,也向擂台走去。这个莽汉武功接近柴玄平,擂台周围除了自己和彩莲,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倒要看看,这样一个大高手,到底是北国还是西疆的怎么个来头。

  那人站在擂台上,大声说道:“某乃北国额尔齐盟乌烈王子,闻大周第一美人比武招亲,特从阴山以北千里之地奔数千里而来,三日方到,特来迎娶美人,有不服者,与我一战!”众人一看,竟是个北虏胡人,身高体壮c膀大腰圆,站在那里c如铁塔一般。

  大周自称天下正统,对周边贫瘠之地颇为蔑视,那些地方,大者一城就是一国c小者一村一岛甚至一群人便自称一国,因此盖不为论,对各小国国名不予详记,有来朝者c为彰天朝礼仪c尚以礼遇,官方行文c以对方自报国名称之c之后了了;而在民间c便嘲笑有加c谈及每以蔑称加诸其名。官方行文中,将大周北方统称北国,西方统称西疆,南方统称南海,世人则蔑称为北虏c西夷c南蛮。这北虏什么盟的乌烈王子,谁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大言不惭,竟要迎娶大周第一美人,真是可笑之极。

  一名在武艺赛事第八的武人一跃上台,大喝一声:“北虏狂徒,欺我大周无人否?看剑!”挺剑刺来,直取右胸。乌烈左手一抓,将剑身抓在手中,众人见乌烈手上戴着连臂拳套,熊皮铁扣,不怕利刃。那人抽之不出,飞脚踢向乌烈小腹,乌烈不避,受他一脚,身子晃都不晃,左手把握剑一带,将那人带到近前,右手一操,将那人揪住c提起c高举过顶c往空中扔出,那人在空中飞起两丈多高c被丢出六七丈远才落地,已经摔得七荤八素。“太弱,不堪一击。”乌烈昂首望天,摇头说道。

  方灿不想惊世骇俗,也就快步行走,虽离擂台还远,却已看见听清了乌烈的作派,暗道:此人装逼范儿还行,可收为小弟。

  乌烈走到台边,抓起一个石墩,向空中直抛上去。那石墩怕不有四五十斤重,被抛起七八丈高,落下,被乌烈接在手中,再抛再接,连番三次,才把石墩放下,说:“谁能做到,某便认输。”

  柴基业跳上台,喝道:“照你所说,蛮牛便是天下第一了。我乃柴弘毅,看剑!”剑风凛烈,直取乌烈面门。乌烈知道惹出了高手,不敢大意,一双铁拳对上回风舞柳剑法,战在一起。仅十回合,沙尔汗就见柴基业吃不住了,技痒难耐,也跳上台去,喝道:“柴兄,我来帮你!乌烈,我乃西疆戎羌国王子沙尔汗,看刀!”斗在一起。又是十个回合,二人竟也落在下风。台下庞珊瑚料知沙尔汗不想让柴基业专美于轩辕小玫面前,但她已知方灿计划,加上自己武功轻松晋级武学五级c正向六级精进,便想活动手脚,于是也跳上台去,喝道:“南海龙王岛庞珊瑚,也来凑个热闹!”分水刺一递,取乌烈下盘。乌烈哈哈大笑,“来得好!古有三英战吕布,今我乌烈便让世人知道,我北国勇士战三国俊杰,吕布不过尔尔!”(注1)

  四人战在一起,刀光剑影刺双飞,竟也压不住一双铁拳。五十回合过后,乌烈终于抓住机会,一拳击在沙尔汗刀身,沙尔汗握刀不住,终于脱手,跳出战团去捡刀。柴基业顿感压力大增,撤剑后退。庞珊瑚轻功虽好,只能保持不败,却也胜不了他,已经过瘾,再打也没意思,便也后撤。

  乌烈气喘如牛,歇了口气,说:“单打独斗,你等都不是我对手。”

  庞珊瑚知道还有彩莲压阵,笑道:“我们三个也没打赢你,你便去娶了大周第一美人罢。”说完跳下台去。

  乌烈哈哈大笑,大喊一声:“美人儿,我来了!听说你貌美如仙,为何戴个面纱遮着?我来帮你去掉面纱,看看你有多美。”说罢跑前几步,纵身而起,竟是直接跳向二楼的轩辕小玫。

  身在半空,突然从二楼上飞出一道虹光,飞越三丈,在乌烈两只小腿上各一闪,然后虹光消失不见。虽然只是两个点,乌烈却感觉自己好象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从半空中直直掉落,摔在地上。

  赛台周围观众数万,看到比烈日更耀眼的虹光,尽皆惊诧失色c呆然无语。忽听一人高喊:“拜见宗师!”对着听雨阁二楼单膝点地,抱拳行礼。众人惊醒,一齐高喊:“拜见宗师!”数万人同声高喊,声震九霄!忽拉拉单膝拜倒一大片,站立者唯柴长春c柴基业c柴世均c庞珊瑚c沙尔汗c方灿等,还有一些不习武功的纯文书生,不过廖廖数十人。

  乐土大陆数千年来,武人有两个不成文的规矩:

  其一c某国有新晋级武道者,全国上下,只要是习武之人,首次见到,除了此人的亲属同辈c长辈和同为武道宗师者,以及天子c武圣c皇子c亲王(皇室子孙)之外,其他人必须单膝跪拜,以示尊重和祝贺,此后武道宗师与皇子c亲王c王国国王同级,只拜天子和武圣,不拜皇子c亲王和乐土任何国王!

  其二c大陆有新晋级武圣者,凡乐土大陆,只要是习武之人,首次见到,除了此人的配偶(有婚约的也算)c直系长辈和同为武圣者c以及天子,其他人必须双膝跪拜,以示尊重和祝贺,此后武圣与天子同级,见天子不拜!

  这种不成文的规矩,比朝庭的法律还有约束力!帝国经常改朝换代,小国更是兴亡更迭,但是武人的规矩不可改。武人自有武人的骄傲,但武人的精神操守更是深入骨髓!无论军人还是强盗,无论死士还是匪寇,习武之时便忠于武魂,这比忠于君主c父母c恩人更甚,仅次于天地。有背叛武魂者,天下武人同弃共诛之!

  即便是武学九级巅峰大高手,也不能运剑如虹c剑外杀人。而武道一级宗师,三丈左右兵器虹光c快如闪电c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武道级别越高,虹光越强越远。大周自方思诚谋逆伏诛c已经七年多没有武道宗师,如今武道宗师重现于世间,怎不令大周武人热血沸腾?

  台下,柴长春c柴基业c柴世均三位皇子以及沙尔汗都脸色剧变!柴基业大喜,柴长春c柴世均c沙尔汗却是大惊,均在心中暗想:轩辕氏前族长c轩辕小玫的爷爷轩辕煌闭死关十年余,终于突破了!

  (注1:本书涉及事件基本上忠于史实,独此“三英战吕布”可以确认是假。但是作者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出三打一的经典战例了,而此处乌烈的台词不这样说就没有气势,只好以假当真,特此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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