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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危险

  灵遥堂

  阳光透过五彩玻璃映在地板上,诺大的礼拜堂内回荡着钢琴声。在可容纳五百人的数十列长凳上,只前两排坐有八人。

  畅诉着欢欣鼓舞的主旋律,渐渐的转为严肃恭敬,琴声里再听不出任何的浮动,这是“羔羊婚礼”的倒数第二乐章“万王之王”。

  当!的一声重长音!十只手指一齐重重的嵌入琴键,在达到最巅峰小节的同时,万王之王也宣告结束。接下来的就是最后乐章“荣耀永远”,不过弹琴者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他放下了琴盖,起身走到讲台处,炬然的大眸子俯视着席上的五男三女。

  “各位兄弟姊妹们一路劳顿了,本人余衍,是这间教堂的神父,同时也是两院在此地的负责人,未来兽血沸腾的期间内负责各位的情报与杂务。我很希望能让各位好好的休息,但现实的因素不允许,从半个月前开始,在同一个范围内,连续发生了数次严重破坏的事件,根据教廷的情报网络以及我个人实地的勘察,可以确定,这是兽人所为。”与之前精湛的琴艺不同,他的声音就和他的外表一样,那么的豪迈拓然。

  “推断出是那一族的兽人了吗?”发问的是二十五岁的“白亚哥”,披肩的棕色卷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碧澄澄的眸子显示极端的自信。他与坐在身旁的伊里斯基c索拿夫以及汉斯,同为白俄人种,他们隶属于西伯利亚的神威狱。

  余衍答道:“庞煞族。”

  索拿夫闻言惊呼:“喔~~~~是力气最大的家伙啊!那么大家有得受啰。”

  “需要反应那幺大吗?庞煞族兽人的敏捷度多半都不高,只要躲开就是了。”

  前排的席丝蒂不以为然的说道。她是德国人,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岁,可以肯定是三女中最年轻者。

  “敏捷度再低也碰得到妳!没有咒文的加护,就算只挨到那么一下,骨头就会散掉变成一团烂肉摊在地上。”索拿夫的服装相当宽松,常被路人误以为是美国街头舞者。

  “那是只有你吧,这里除了你之外的每一位,都至少可以挨个几十下不倒,自己没用就不要把别人也拉下去了。”席丝蒂似乎对索拿夫相当反感。

  “你”

  余衍神父阻止了索拿夫的言语:“到此为止就好了。由于这件事已经延宕太久,教会在警局以及媒体的朋友就快要压不住,所以,我们非得要在今晚把事情搞定不可,各位还有问题吗?”

  “我想知道目标的地形,还有这次行动的配置。”斯文的三七分边发型,再加上那一套黑色西装,汉斯看起来就像是高级商务份子。

  “地形的vr仿真已经在数据库建置好了,待会各位可以去了解。至于这次的行动,目击者的处理交由三位姐妹负责,诛兽的工作主要是麻烦白亚哥你们四位,我会在一旁伏击,已备不时之需。”

  坐在最角落的梅硕微微抬手:“神父,请问我负责的是。”

  “年轻人别着急,当然有你一份!但你的资历还太浅,届时得跟我一起行动,明白吗?”余衍神父露出牙齿微笑道。

  “是!”

  由副会长简略的介绍学生会的职司后,新任会长在一片掌声中走进教室。站上讲台眼扫全场,正准备讲述已经说过三十七遍的笼统说辞的时候,梁图真的目光捕捉到一张昨夜曾有片面之缘的脸孔。

  散发出气味的兽人就在此间,这点并不令他意外,因为方才待在门外时就已经察觉到这里的味道最为强烈,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兽人竟然会是她!

  如瀑的长发现在束成马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不再那么幽若,但气质上的冷然深沉依旧,梁图真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月识族的凡莉嘉,真巧啊。”

  梁图真的错愕只有一剎那,旁人绝看不出来。因为他是麒麟嫡裔,凭借着换血过后的思考以及反应神经,他可以拥有一张无人能看透的扑克脸。

  很自然的讲完该说的话,在又一次的掌声中,学生会的正副龙头挥手告退。

  台下束着马尾的女孩,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的确是昨晚的冒失鬼,这种人竟然都可以是学生会会长,这间学校是用抽签决定人选的吗。”

  “语默,你要去什么社团?”左侧的高中同窗好友打断了她心中的抱怨。

  “是啊!张同学,你有没有想加入的社团?”右手边被她视为讨厌苍蝇群一员的陌生男同学也插入话题。

  张语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打算参加课外活动。”

  “张同学你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年轻人就应该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增广自己的见闻。而且多活动也有益身心健康,你看起来就是太柔弱。”讨厌的苍蝇说的冠冕堂皇。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苍蝇等的就是这句话:“一起去康辅社吧,那是个充满青春与活力的地方,语默!跟我一起燃烧热情吧!”

  闻言的女孩站起身来:“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动。但请你不要直接喊我的名字,我跟你没那么熟。”语气不疾不徐,言罢向左侧的好友交代了几句,随后就走出教室。她知道要是再不透透气的话,自己一定会出手拍死讨厌的苍蝇。

  由于接近山区的缘故,即便是在这烦躁盛夏的中午,流动的空气中仍是透着释然凉意。张语默站在离林区最近的走廊末端,享受着树木间传来的阵阵虫鸣禅唱。

  一声起声伏,长短没有一定。有时抑c有时扬,高低相互轮转。这奇妙的声调循着玄异的节拍洗涤着她今天异常不安的情绪。兽人能从自然中获得的好处,非是言语与所能形容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味道很重吗?”身后传来不识趣的打扰。

  张语默没有回头“上一次再加上这一次,躲在旁边突然发话是你的兴趣吗?族别不明的里米特。”

  “我想我刚才应该介绍过我的名字了。”

  “那么,梁会长”绑着马尾的女孩转过身来,背靠着高度只达腰际的矮墙“我的味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梁图真一脸严肃:“跟我或者没有干系,但一个月识族的兽人在己身的禁难之日不待在族里的祭坛,这个事情的危险性你不晓得吗?”

  “危险?我只是偶而不遵从祖先的规矩而已。”

  “你以为这只是老掉牙的规矩吗!小妹妹,你太不懂事了。”梁图真用嗤之以鼻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自尊心极重的张语默最受不了轻蔑:“你得为你的话付出代价!”连带上次不快的回忆,少女怒急攻心,愤然祭起体内的兽性魔力,瞳孔的颜色渐渐转红,可是不太对劲“怎么回事?为什么力量不到平常的两成!”

  “哼!奇怪吗?在禁难之日的月识族兽人,力量会受到相当的限制。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眼球粉红的可笑样,兽变征是魔力的标竿,你的状况任谁都看的出是何等的虚弱。”

  脸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张语默的心里却极度的惊慌,只想赶快离开眼前咄咄逼人的男子:“你得意不会太久的!”撂下这句话的同时猛然往右方迈出步伐逃开。

  但梁图真刻意的挡住了她的去路:“抱歉!学妹你暂时还是待在学长的身边比较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纵使被逼到了绝境,这月识族的年轻少女仍是一贯冰冷的态度。

  看着她以为自己有所企图的模样,梁图真轻松的摇摇头“说实在的,我不想怎么样。你仔细的听听看风里夹杂的声音,难道说力量减弱了,连官感也迟钝了吗!”

  微红双眼的敌意减去稍许,望着新任的学生会长,张语默半信半疑的放松自己,把心神集中在月识族最引以为傲的耳力。凭着先天的优越条件,逐渐的把风声解析,树叶的刮声c树枝的摇晃声c砂石的飞擦声,还有一种像是野兽含混着口水的“嗤噜噜”声?

  “这是?”绑马尾的女孩首次作出惊讶表现。

  “被味道吸引来而的东西!这就是为什幺禁难日你得待在祭坛的原因,只有那里的结界可以切断这个气味,一直以来你们月识族的族人都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久而久之原本的典故反而没有传下来,我想目前为止,你应该是第一个禁难日不入结界的月识族人吧,如果有前车之鉴,你不可能还敢上街糟糕!牠要动了1一个箭步往前抱起正聚精会神聆听周遭的女孩。

  “放我下来,你的脏手没有资格碰我!”对于怀中玉人的反应不加以理会。只见他跃上矮墙,简单的弓腿c弹出,往山林间投去。

  在森林保护区中不做直线飞奔,梁图真足不沾地的踏树干横移,没有一定方向的,每一个转折都是急速的冲刺,这样的迂回穿梭,只为了甩开紧随在后的巨大黑影。

  高约两公尺,浑身上下布满粗密的黑毛,唾液不断的从凸出尖嘴里的兽牙释出,被它两只锐爪所碰触到的树干,都留下了入木七分的爪痕,从外表上看来,这活脱脱就是一只欧美传说中的狼人。

  张语默不再挣扎,因为适才她也瞥到了这东西“那个大家伙是哪一种灵兽?”

  “不是灵兽,它是‘夜嚎族’的族人。”

  “你以为我没有见识吗!夜嚎族的兽变征顶多手臂长毛,不是它这个样子的。”

  一个旋身,梁图真再度拐开方向:“那还不都拜你所赐,你的味道会对夜嚎族的脑部产生极大的刺激,现在的它理智全失,出现在它身上的是最原始的‘暴变征’。”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没有在你身上看见兽变征,那代表你还没有尽全力,普通的状态之下就可以抱着一个人用这么快的速度移动,说起话来也不喘气。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照这么看,里米特你大概都可以安然的解决!我们为什么还要避开?”张语默的瞳孔回复黑色,语气缓和的问道。

  “只有一只当然好办,但夜嚎族群体的‘灵识共感’非常强,散居在相当范围内的其它夜嚎族人多半也感染了暴变征,到时候麻烦将接踵而来,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可以保你周全。”

  “说说看?”

  就在此时,身后的暴变兽人狂啸一声,藉由两棵粗大的柏树做支撑点猛力弹出。

  两只巨灵之爪高举过头,嘶吼着扑向正横移向左的两人。

  在没有任何借力点的虚空中当然不可能闪躲,梁图真以快制力,迅捷的在对方毛茸茸的手腕处踢出十几脚,挡开了足以撕铁裂石的锐爪,接着双腿一并,重力的墬在兽人穷凶恶极的面门上。

  借着兽人厚实脸庞的反弹力,梁图真抱着佳人拔空而起:“就是送你回祭坛。”

  脸部受到重创,夜嚎族的暴变兽人一时之间失去了平衡感,整个身子往后倒下。

  梁图真见机不可失,脚顶树干借力,瞬间将速度再提升到极致。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不住旋转,身形呈一直线的旋梭穿入林间,为防有失,梁图真将怀中的玉人搂个密实,这般与异性的身体毫无距离的接触,在张语默来说还是第一次,出奇的,没有一直以为的厌恶感,反而有种相当踏实的安全感。

  “里米特。”张语默不矮,但对方显然比她高出很多,就位置而言等于是对着他的胸膛发话。

  “什幺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低头俯望了下怀中这个连真实姓名都不甚清楚的女孩,梁图真的脸上表现出难以言喻的神情:“因为我认识你,对于认识的人我很难置之不理。”

  “我们算是认识吗?”

  “在我的标准里,见过面就称得上是了。”

  张语默的嘴形出现些许弧度,可惜的是抱着她的男子看不见:“那么谢谢”。

  梁图真并没有听出这声道谢的语气有些差异:“不客气,接下来才是最棘手的时候。它们来了!”

  猛一咬牙!梁图真曲体翻身强把身形压降,险险的避过两只从前方扑至的暴变夜嚎。

  “听着!这些应该就是受你影响的范围之内,所能吸引的全部夜嚎总数了,我会尽我所能的挡住它们,你趁这个机会逃回祭坛,我知道你的状况很差,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懂吗?”

  张语默点点头,似乎想再说些什幺,但两只恶兽已重整了身形即将再度来犯,梁图真刻不容缓的抢白接续道:“一切小心了,快走!”言罢将怀中佳人大力拋出,回身站定迎击来势汹汹的猎食者。

  没有回头,尽管心中万分的不愿也不舍,月识族的凡莉嘉还是冷然的往前疾奔。

  她知道留下来只会碍事,她好恨自己为什幺要枉顾祖宗铁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梁图真也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景况“你一定要安然无事,一定要”现在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了。

  甘愿断后的年轻男子浑身发出强大的气势,原本温和的眼神厉然的逼视暴变夜嚎,这是目前唯一能让它们转移目标的方法。在月识族极度诱惑的气味下,它们很可能会无视于梁图真的挡道而继续的去追寻凡莉嘉,他有擒下两只暴变夜嚎的自信,但如果对方无战意一昧的避他而行的话,再怎幺样他也只能箝制一只的行动,到时候另一只就会追上凡莉嘉。他绝不能让这个情况发生!

  感受到这无形有实的压迫之后,脑子里只存在最原始冲动的两只暴变夜嚎果不其然渐渐地由烦躁转为沉稳,锐而有力的兽爪也停止了随意挥摆的动作,只剩下呼噜噜的口水声,在空间中微弱的断续游走。

  正是红日当中的时刻,阳光无法大范围的照进这广大森然的林下空间,只能挤进树叶间的隙缝,化成一道道的笔直光柱映在地面。两只暴变夜嚎终究还是无法按耐,率先发动了攻击。

  震天的吼声配合着无分先后的四只巨灵之爪扑至,梁图真不是傻子,他非常的明白自己只有一双手,于是蓦地向左横移,造成只需面对单方面攻击的形势。在暴变夜嚎跟着他改变角度的当下,迅速的潜下身子避开撕铁裂石的毛戎巨爪欺到对方近身处,大喝一声!全力的于夜嚎腹胸处挺出肘击。

  力道之强不但让暴变夜嚎吐出满腹苦水,更顺势把它硕大的身躯顶着往后倾退!现在两只暴变夜嚎的位置刚好是重迭的,利用这巧妙的安排使它们碰撞,正是梁图真以一敌二的无上战略。

  但他错估了夜嚎族的敏极度,这让他付出了些许的代价,后面的那只暴变夜嚎在同类的撞击到来之前,间不容发的纵身跃翻来到梁图真背后,双爪在虚空中交错刷向他的头顶。

  “妈的!”此刻他的身体等于是完全的靠在眼前这只该死的东西身上,根本没有时间收回力道避往他方,眼神一紧!低下头部猛地再发力往前推,险险的避过裂脑大祸,但背脊却被划出了十道不深不浅的爪痕。

  背后的疼痛任由他去,梁图真像是没有感觉的抽出身子迎向创伤他的那只暴变夜嚎。战略上功败垂成但还有一线机会,被他顶中的家伙要恢复行动力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只要能在那之前摆平另一只,就可以不用担心夹击的劣势了。

  心念电转不能有半分的迟疑,腾身一个飞踢大开大阖的破空攻去,暴变夜嚎发出像是嘲笑般的嘶吼怪叫,强而有力的爪子不慌不忙递出,轻描淡写的分别握住穿着球鞋的两只脚掌,又是嘶吼一声!做出即将扯裂对方身躯的宣告,但梁图真岂是送上门任人宰割之辈,在暴变夜嚎未发力前,他抢先发劲劈腿撑开紧抓着自己脚踝的毛戎巨爪,至此敌方中门大开,祭出手刀切在其脖子基座处,没有太多动作的,一只暴变夜嚎就此失去了意识。

  “一辈子没有打过架,没想到首开先例居然是跟这种怪物,好险!差点就成为校史以来任期最短的会长,呼!”大大的吁了一口气,悠哉的望着正站起身子的另一只暴变夜嚎,新任会长知道自己已胜券在握。

  族人的躺下并没有让暴变夜嚎萌生惧意,腹部几近断肠的疼痛让它愤怒异常,那副嗜血如狂的狰狞嘴脸再度发出了野蛮又泛公式化的嘶吼,全身上下的黑毛群起竖立,弓着背脊四肢并用的横冲直撞而来。

  面对如此挡者披靡的汹涌攻势,梁图真没有退避的准备,反而动起身形硬碰硬的冲了上去,他想做个实验,想试试看自己力量的极限到底能厉害至何等程度。

  但他终究没有那幺做,在即将交手的那一刻以滑垒的方式使暴变夜嚎的抱势抓了个空,接着两手撑地,头下脚上的用两腿夹住它的颈部,重重的让它的头部与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同样的,还是没有多余动作的,这一只暴变夜嚎也失去了意识。

  “连衣服都破了,这种事真不适合我!你们好好睡吧,只要不再嗅到那味道的话,醒来之后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走了几步,梁图真停了下来,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来那里有问题。

  眼角余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两只黑毛大家伙,忽然脑海灵光一现!“体型!?这两只都不到两公尺,最先的那只却绝对超过。这幺说来完蛋了!”新任的学生会会长喊出了极高分贝的声音:“西恩!”

  一道白色的流影以肉眼绝难看清的速度从林间深处窜出,霎时间如闪电般来到梁图真的面前。定睛一看,正是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根杂毛的拉不拉多犬。

  “我漏掉了一只,你快追上去保护凡莉嘉!快!”发现自己过失的年轻男子激动的说道。

  相较于男子的态度,西恩显得不是那幺一回事,先是夸张的一个哈欠,接着抬起后腿搔搔嘴角:“已经搞定了啦!要是等你吩咐的话,小妮子恐怕早就被啃的连头发都不剩一根啰。”

  “那就好!不过你不会真的把那只夜嚎干掉了吧,今天的事也不是他所愿的,没必要让它葬身于此。”

  西恩绕到他的身后:“好歹我也是累积了一定岁数的灵兽,下手的轻重我自有分寸,况且那只失去理智的家伙没有办法结约,我的灵力应付它的蛮力还绰绰有余咧!你看看你这副落魄样,麒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蹲下!我帮你去掉伤痕。”

  依言盘腿就坐,拉不拉多犬的身上环绕白银光泽,伸出舌头在梁图真的背脊舔抹,这让他感觉有些痒:“根据我的记忆因子所示,这些创口在短时间之内应该就会愈合,你不用那么麻烦吧!”

  从继承麒麟嫡裔力量的那一刻起,梁图真体内的血液就已经干涸,所以方才的创口自始至终也没有流出半滴液体,只是微微的泛着红光。在西恩的疗护之下,裂开的皮肉转瞬补遗,比原先的肌肤更为稚嫩。

  “如果靠你的体质,除非动用魔力,否则最快也要个三c五天。里米特啊,为什么不多用点力呢,那样的话夜嚎来个十几只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梁图真手肘抵着大腿手掌撑着下巴,眼中闪烁着迷惘:“我怕!我有种直觉,如果我动用太多力量,我将不会再是我,一切就会如脱缰野马般失控。这是上一代麒灵嫡裔留给我的经验里相当清楚的意识。”

  “上一代转生前不留个人主观经历给你,只埋藏知识与经验在记忆因子里,或许,他要你自己学着去掌控吧。”

  “真是个爱整人的家伙啊”抬起头望向参天的古木,刚好被叶缝中的光晕照射到脸孔,梁图真觉得,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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