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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七章 西西里国国王

  那天下午,亚伯吃完午饭独自一人去了皇宫,母亲本想跟着,但他拒绝了,他说只是跟父皇谈谈,也没有带长云去。

  踏上离别几年的白玉阶梯,亚伯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是觉得这阶梯太高了,玉太白了,屋顶太亮了,墙太红了,门太宽了。唯一比较合心的是每个殿内挂着的书画还是不错的。

  踏进朱红色的门槛,老皇帝也就是他的父皇端庄的的坐在属于他的金椅上,因为这次来的是他过去的皇儿,所以他没有穿上他那件金光闪闪的龙袍,也没有坐到玉合殿高高的龙椅上,只是在他日常休息批阅奏章的御书房里召见了这个皇儿。

  “你母亲还好吗?”退下旁边的丫鬟内监,许久不见亚伯说话,他开口问道,只是一开口就是“你母亲”,而不是宣儿。

  “还不错,又种花了。”他找个椅子坐上。

  他笑笑,比上一次见他红眼激动的时候轻松了许多,该是没有那么怨恨了,如此也可以谈谈了。

  “画不错吧。”他回头,看见亚伯一直盯着墙上的画,问。墙上的画多是他偶然有感画的,是他最喜欢的几幅,不过也有其他名画掺杂其中供他学习。

  “这幅‘梅雀相思’不错。”

  “哦,是吗,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副,亦是我临摹最多的一副,可惜我始终没有画出它的意境。”

  “大概吧,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那轻松随意的感觉,三两点稀疏的红梅看似随意却实为最自然的心境描绘,与周围背景和树上的雀和左下方的字相互对应,随意而和谐之至,如果是临摹,三者差一点都是败笔,反倒不如随性使然,画出自己的意境。”

  “哈哈,不错,正是这样,我临摹多年都未曾画出它的一点意境,着实是心境与之不合。”

  亚伯回头仔细看他,发现他与之前不太一样,不知道是自己的事还是他的事。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今天来是为了当年的事的,不管他说还是不说,他都必须弄清楚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他怎么对得起躺在九泉下的环儿姐。

  “这幅画怎么样?”老皇帝指着墙角处一副水墨山水画问到。画上是一座翠绿色的小山,一条弯曲的小河,和几户稀稀疏疏的人家,山与水都是用十分圆润的弧线勾画的,整幅画用色饱满,描绘简单,也没有一根细直的线条,整座山就是一块绿色颜料组成,整条河就是一条白色空带组成,就像是孩童作的画。唯一与之有些不同的是画中的意境,不是一个孩童能做的出来的,让人看起来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亚伯之前瞄了它一眼,普普通通,没在意,现在再细看发现它竟俞看俞美,里面的东西俞看俞像实物,但他清楚的知道那明显不可能是实物,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这是我早年时的一副作品,我记得当时二十岁,弱冠之年。”

  亚伯有些诧异。

  “二十岁,也就是我离开桑德镇的时候,亦是我进入这御书房的时候。这幅画画的正是桑德镇,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不过我画它的时候是在御书房,而不是桑德镇。所以它难免有些意向。”

  “你大概能知道我当时的意向,并不想当什么皇帝,只要天天能观观画,写写诗,游游山就好,从不问政事,所以我是一个十分不合格的皇帝。”

  亚伯却没有张嘴,让他继续说,虽然自己很讨厌他,但不可否认,他在位的这些年西西里国发展很快,国泰民安的景象,所以他还没说完。

  “西西里国虽然不是很富,但衣食无忧却是能保证的,于是我打算就这样过几年退位就行了,直到有一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那天我推掉所有政事想回家一趟,也就是桑德镇,半路上遇到了许多避难逃窜的山民,我随便抓过一个问他‘为什么要逃?’,他们的回答是‘山贼纵横,不逃难道在那里被挨欺吗?’,‘你们可以去报官啊?’,‘报官?哪里有官?全是山贼的依仗,说不定就是他们贪图钱财派人做的山贼。’”

  “我震惊了,从来没想到人可以这样做,然而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我目睹了山贼强盗席卷整个村子的场景,他们不杀人,也不吓人,只是让你叫安全费,不交就废你武功”

  “后来我到桑德镇的时候发现它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我很气愤,非要找出背后支撑那些山贼的官宦,于是就有了景和六年的清洗革命,延续了三年之久。”

  “你知道最后的结果吗?我没有完全将背后那些人找出来,不管是根破木还是榆木,都要先撑住帝国这座大厦。只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人,对于生命的追求都是无止境的,对生命的渴望也是无止境的,相对应的,对于某些东西的追逐也一定是无止境的。所以我选择了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因为不想让我的世界继续被摧毁。”

  “你想说什么?人总不能算无遗策,所以我应该原谅你为了整个天下的苍生而不小心犯的错?”皇帝刚说完亚伯接着反问道,毫不留情。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对错不重要,在这个世界上,目的才最重要。我知道为了你的母亲你绝不会轻易放弃,你心里有万千个证明自己与母亲的理由,有万千个批斗我的说辞,有万千个“应该”的解决途径,但事实上这不一定跟对错有关,更不一定跟公平有关。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放掉你的怨恨,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至于对错,完全没有意义。”

  “告诉我是谁做的?”

  他眯着眼,重新做回书桌前,抿了一口茶:“子衿。”

  于是当天下午子衿娘娘从皇宫消失了,据说是被人杀了,然后又被其他人扔到了后山上,而皇帝却没有细查,甚至没有让人去找尸体,这件事就像石子落海,惊起一丝波澜有转瞬而逝,不值一提。

  亚伯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皇帝跟他的谈话,虽然皇帝跟他说了很多,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该杀的还是杀了。他大步往前走。

  但忽然他顿了一下,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当年的事啊。他摇摇头,不再多想,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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