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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黄浦市

  战斗持续了大约十几分钟,原本粗壮的树干已经被腐蚀过半,散发着一股夹杂着恶臭的白烟,但是蜘蛛的攻势似乎没有减弱的迹象,正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突然一声巨大的“呱呱!”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强大的气浪将地上厚厚的落叶吹起到空中,一簇簇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

  “呱呱!”两声巨响在周围响起。

  紧接着又是一阵震动,剧烈的抖动让人感觉树干随时都会折断。

  树干开始有些倾斜,四人紧紧抱住树干,警惕的看着周围,下面的蜘蛛也渐渐停止了攻击,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几秒钟之后,蜘蛛开始转头纷纷后撤。

  “呱呱!”声音越来越近,同时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

  又是一阵更大的震动。

  蜘蛛开始四散逃离,留下一堆堆灼烧的散发着焦臭味的残骸。

  “轰隆!”一声巨响,随后便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一只巨大的青蛙在四人面前十几米远处坠落,砸断了十几根几十米高的大树,强大的气浪将原本浓稠的雾气吹散,隐隐看去,青蛙足有三米多高,脑袋上顶着鼓鼓的两个灯笼大小的红色眼睛,长长的舌头不断将远处还未来得及逃跑的蜘蛛卷入口中。

  树干终于无法承受众人的重量,开始缓缓向下倾斜,弯曲的树干在巨大的压力下渗出一股股白色汁液,“咔嚓!”一声,四人随着树干开始往下倒去。

  “噗通!”

  四人重重摔进厚厚的落叶层中,段宏清理掉脸上的树叶,刚想站起来,被叶青一把摁住,四人静静的趴在树叶下面,静静的听着外面青蛙吞食蜘蛛的声音。

  “呱呱!”

  伴随着一阵震动,一只巨大的青蛙脚落在叶青等人的周围,一阵强大的气流将覆盖在叶青身上的树叶吹散,叶青等人屏住呼吸,看着青蛙白中泛绿的肚皮一阵阵鼓起。

  “呱呱!”

  只觉得一阵散发着恶臭的暖气在周围扩散,青蛙飞起身来,朝蜘蛛逃跑的方向追去。

  叶青翻起身来,长舒一口气。

  四人从树叶堆里爬出来,看了看青蛙远去的方向,擦了擦脸上的泥土。

  “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安然检查着手里的狙击枪,子弹袋里的子弹已经不多。

  “往哪跑啊?”

  “朝蜘蛛逃跑的反方向跑。”无奈之下,叶青做了这个决定,周围的大雾虽然有些消散,但是能见度仍然不足五十米,叶青决定一搏,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四人匆匆收拾好行装,急速朝蜘蛛逃跑的反方向逃去,一路上除了一些被横七竖八拦腰截断的树之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地上的落叶也越来越薄,大雾也开始变得稀薄起来,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夹杂着树木的霉湿味从前方飘来。

  “前方应该就是出口了!”叶青朝后喊道。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头顶掠过两架轰鸣的轰炸机,强大的气流将四人吹翻在地,从飞机的声音来看应该是曾经轰炸孤岛的一型飞机。

  四人赶紧爬起来,回头看了看身后,只觉得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味从身后飘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炸声,大地一阵晃动,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

  “他们要把树林炸掉!”四人顿时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飞快的朝前面跑去。

  又有两架轰炸机从头顶飞过,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突然四人的前方出现一条两米多深,五六米多宽的深沟,深沟将整个树林围了起来,里面装满了淡黄色液体。

  仇容循着沟的方向望去,道:“树林看样子被深沟包围了,而且沟里全是汽油!”

  “树林被隔离开了!”叶青说道,“得赶紧出去!”

  但是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桥梁之类的东西,而且后面的爆炸声越来越密集,一旦引燃沟里的汽油,四人将必死无疑。

  只见叶青“噗通”一声跳进沟里,屏住呼吸向对岸游去,三人一看,也只能如此,纷纷跳下去拼命想对岸游去。

  强烈的汽油味让人头晕脑旋,短短的六米,四人仿佛感觉百米之遥,蒸发的汽油熏的众人眼睛一阵疼痛,大家只能半闭着眼睛埋头向前游去,这不免又耽误了一些时间,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终于游到对岸,来不及喘气,四人急速朝远处跑去。

  大约跑了两百米,四人才敢停下,只听到“轰”的一声,身后的沟里冒起几十米高的火焰,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火焰里面伴随着一阵阵轰鸣声。

  穿着着强烈刺鼻味的湿漉漉的衣服,在秋风的吹袭下四人感觉就像泡在冰窟里一样,大家继续找到干净的衣服换上。

  步行大约一公里,四人远远发现在一个小山包上有一座木房子,周围是一片荒芜的草地,四人飞奔朝房子跑去。

  这是一间废弃的农场木板房,房子周围长满杂草,从房子的完整度来看,房子大约废弃了一二十年了。绕过一条破烂的木栅栏,进入房间里面,房子中间被一道木板隔开,外面一间摆着一些破烂的厨具,隔着一条积满灰尘的灰布,里面则放着两只柜子和一张已经坍塌的木床。

  显然当时主人离开的匆忙,厨子里还整齐的摆放着几叠衣服和被褥。

  “这衣服好像还能穿。”段宏挑了一件蓝色的呢子大褂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看了看。

  “那正好,再不换衣服就要冻死了。”仇容也开始翻找适合自己的衣服。

  段宏看着仇容一件件的把衣服从柜子里拉了出来,并没有女人的衣服,都是些粗糙的工作服,笑道:“看来你们也只能穿男人的衣服了。”

  仇容胳膊上搭着一条蓝色的工作装,看了看段宏,一脚踢在段宏的屁股上。

  捂着生疼的屁股,段宏委屈道:“又怎么了?”

  仇容趴在段宏的肩膀上,道:“难道你想看着我们换衣服吗?”

  段宏这才明白,一脸无辜道:“那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呀。”

  “算了,走吧!”叶青笑着拉着段宏出了房间。

  四人换好衣服,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准备出发,叶青站在门口,朝远处望了望,大雾已经消散殆尽,四周都是茫茫草地,看不到一个人影。

  “砰!”

  一颗子弹从叶青耳边飞过,打在门框上。

  叶青猛的蹲下,警惕的环视周围,安然等人闻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叶青招呼众人退到房间内,躲在窗户下面。

  “砰砰!”又有两枪透过窗户射进房间,在灰色挂帘上烧出两个小洞。

  “是狙击枪!”安然十分熟悉这种枪声,从枪声判断,射击者应该位于一公里之外。

  为了安全起见,四人退到里面,蹲在床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分钟之后,房子周围出现了几声杂乱的脚步声,随后脚步声停止,叶青能够清楚的听见外面子弹上膛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出来,不然我就扔手雷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

  “应该是学员。”叶青低声说道。

  “学员为什么要杀我们?”

  “这种时候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少一个人就少一分竞争力。”仇容摸了摸身后的子弹袋,“就算我们放下武器恐怕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现在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但是我们快没有子弹了,而且我们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

  “最多四个。”仇容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发现只有五发子弹了,凭借自己的枪法,估计只能杀一个。

  “我数十个数!”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

  “我们马上出去!”叶青等人商议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说,仇容激光剑藏进袖子里,举着把没有子弹的高爆步枪跟着段宏后面走了出去。

  外面四名十五六岁的人拿枪对着四人,叶青等人将枪仍举过头顶,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子走向前来,道:“我们只要你们手里的枪,不要你们的命,把枪交出来!”

  “快点!”另一个稍微胖一点的男孩显得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四下张望。

  叶青示意众人把手里的武器扔在了地上,高个子男子捡起安然的狙击枪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随后交给了后面的人,随后又捡起段宏的弓,尝试着拉了一下。

  “小心!”段宏还没说完,只见一道白光朝其中一个男子飞去,男子躲闪不及,白光击打在他的腿上,顿时腿就被截为两段,男子应声倒地,躺在地上嚎啕大叫。

  胖男子一看,以为是段宏设的陷阱,举起枪对准段宏就射。仇容眼疾手快,从袖子里抽出激光剑,只见一道白光朝胖男子飞去,从男子肩膀划过,只见男子从肩膀斜向下上半身缓缓滑向地上。

  高个子男子回头一看,端起手里的枪就准备扫射,叶青大吼一声:“趴下!”

  安然和段宏等三人应声趴下,只觉得一道寒光从头顶掠过,叶青右手伸出一条十米多长闪着淡蓝色光芒的长鞭朝四周一阵横扫。

  伴随着一阵“咔嚓”声,身后的木房子被拦腰截断,高个子男生则被拦腰截断,高处的另外两名男生还未来得及开枪,脑袋已经滚落在地。

  短腿的男子惊恐的看着倒下的队友,早已忘记断腿的疼痛,脸色煞白的双手撑地拖着一条腿向后退了几步,仇容捡起枪对准男子准备开枪,被叶青拦住。

  叶青收起斩龙鞭,四人各自捡起自己的武器,在被砍为两段的尸体上搜出一批子弹,补充好丹药,四人将周围的尸体一起扔到倒塌的木房子里,点燃一把火,离开了木屋。

  走下山包,叶青等人回头看了看燃烧的木屋,一股黑烟弥漫在木屋的上空,互相看了看,四人明白他们已经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而且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一路上四人都没有说话,虽然每个人都极力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努力压制内心的那份自责c迷茫甚至恐惧。

  虽然明知道加入圣灵士,杀人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真正轮到自己,心里仍然会有些恐惧,而在这个时代,恐惧是生存最大的障碍。

  四人一路东行,一望无际的草原在秋风的吹拂下泛起阵阵波浪,天空中不时传来苍鹰锐利的叫声,每一声鸣叫总能引起草丛里的一阵躁动,在苍白暮色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风味,这时在星城所无法看到的大自然最原始的风光。

  透过茫茫暮色,隐约之间前方有亮光传来,虽然微弱,但是在蒙蒙的夜色下依然清晰可辨。

  四人加快脚步,朝光亮的方向跑去。十几分钟后,翻过一个山岗,一个小城镇出现在四人眼前,城镇规模不大,看样子只有万人不到,四周被一条三米多宽的护城河环绕。护城河水清澈见底,河底下铺设着一层金属网,好像是一种净化装置,叶青曾经在大学见过,金属网上依稀能够看到一群群鱼苗在水底游动。

  城内明亮的灯光在河水中荡漾起一阵阵涟漪。四人围着护城河走着,大约行了四百米,看到一座宽阔的木桥,两边用铁链拉住。

  穿过木桥,一座两米多高的石碑矗立在桥的对面,墓碑上不知是谁摆了一支淡蓝色的野花,与周围冷漠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碑上用大大的楷书写着“黄浦市”三个字。

  墓碑下面的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主要介绍了城市的历史。原来在末日之战后,原来的上海被核污染严重,海水四溢,一部分幸存的上海人在逃亡到此,建立起现在的城镇,为了纪念故土,故起名“黄浦市”。

  “为什么继续叫上海?”段宏疑惑的问道。

  “政府不允许。”仇容答道。

  “为什么?”

  仇容没有回答而是报以神秘的微笑,段宏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其中原因,因此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据说当年的上海是欧亚大陆上最大的城市之一,顶峰时人口高达三千多万。”安然感叹道。

  “没想到曾经作为地球联军总部所在地的国际大都市沦为今天这种地步,真是沧海桑田啊!”仇容看了看眼前的这座小城镇,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已经很不错了,当初有多少城市直接葬身海底,现在只能在书上看到那些城市的身影。”

  正在四人感叹之际,突然从墓碑后面跳出来两名手持枪械的蒙面男人,男人身材魁梧,身后还都背着一把长长的猎枪,叶青等人并不认识他们手里的武器,只觉得和在孤岛上见到的很像,应该是一些古代武器。

  “你们是干啥的!”其中一个男子沙哑的嗓音问道,一阵浓重的山东口音让叶青一时难以适应。

  为了不引起误会,况且是在别人的地盘,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只枪口顿准自己,叶青等人将枪背在身后,双手举起放在胸前,道:“我们只是路过,并没有恶意。”

  叶青等人的举动显然起了作用,男子将枪口朝下,仔细打量着四人,也许看到是四个孩子,男人判定没有什么威胁,于是把枪背在身后,周围紧张的气氛顿时放松下来。

  男子沙哑着嗓音,语气明显缓和许多,问道:“你们是干啥的?来俺们这干啥?”

  “我们是灵都大学的学生,出来训练,迷了路才走到这里的。”叶青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并没有提到选拔的事。

  “灵都大学?你们真是灵都大学的?”男子显得有些激动。

  “是啊,你听说过?”叶青觉得男子的反应有些过激。

  “当然啦!当年俺也报过名,不过后来被刷下来了,他们说俺什么智商不够,他奶奶的,他们才智商不够呢!”男子的话显然有些多了,他身后另一个男子咳嗽了两声,男子才刹住嘴。

  “那既然这样,咱都是一家人,你们需要俺们干点啥?”

  “我们只需要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就走。”叶青说道。

  “最好能有点吃的。”段宏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补充道。

  “没问题,跟俺来吧!”男子转身对身后的男子说道,“你先在这守着,俺去安排他们一下,灵都大学的学生,必须得俺亲自招待!”男子故意将“灵都大学”四个字加重,好像特别在强调这件事。

  身后的男子看了看叶青等人,又看了看山东口音的男子,似乎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怀疑。

  “要不你带他们走,俺在这里守着!”山东口音的男子显然对于他的不信任感到不满,语气变得有些强硬。

  那男子一看,摆了摆手,示意叶青等人离开,重新走到石碑后面,躲了起来。

  山东男子带着叶青四人进了城镇,让叶青等人失望的是,城里并不想他们想象的那么繁华,虽然街道两旁灯火通明,但是街道上冷冷清清,即使有人也是匆匆走过。

  两旁明亮的灯光照射着空荡冷清的街道,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一辆老式汽车才提醒着众人这是一座城市。

  “你们是不知道,俺可羡慕你们灵都大学的人了,待遇又好又能在各个区自由出入,当初俺就是看上这一点才报的名。”男子嗓音虽然沙哑,但是音量却不小,整条大街上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男子名叫朱刚,三十岁,单身,现在是黄浦市城防队的队员,主要负责守卫桥头和负责接待政府指定的客人。

  “后来俺就拼命训练,终于进入了城防队。”男子显然有些话唠,一路上男子将自己从出生到加入城防队的事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叶青等人只能无奈的频频点头。

  城镇虽然不大,但是几人却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男子似乎有意拖延时间,因为叶青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是第三次路过街边的同一家书店。

  “请问您要带我们去哪?”叶青忍不住问道。

  “我们可没钱啊!”段宏补充道。

  “到了!到了!”朱刚指着前面的一个三层楼喊道,“可算到了!你们放心,既然你们到了俺们的地盘,费用就让俺们包了。”

  楼房是一座西式三层小楼,外面抹着一层灰色水泥,墙上写着一些过时了的标语和广告,墙上的窗户外面都镶上了一扇防盗窗,从外面看玻璃都是深蓝色,也许是天黑的缘故,人们也许都休息了,里面很少见到灯光。

  楼房的正门很小,只有三米多高,宽也只有两米左右,门前一盏路灯闪着橘黄色的光芒,整体来看与整栋房子有些不符。

  “这就是招待所了。”朱刚抬头看了看门上方,嘿嘿的笑道。

  这时叶青才发现门的上方原来有一个门牌,牌子上写着“黄浦市政府招待所”几个字,牌子周围没有灯光,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也太寒酸了吧?”段宏觉得虽然这座城镇算不上大城镇,但是这毕竟是政府的招待所,也太寒碜了。

  “你们是不知道,门小自有门小的道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男子这一次并没有把话说完,就直接走进招待所,叶青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招待所才显示出其该有的气派,一股浓浓的暖意夹杂着强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整个大厅宽敞明亮,足以容纳上千人,一盏两米多直径的大吊灯悬挂在大厅中央,大厅四周的墙上悬挂着一排排各色的灯笼,五彩的灯光投射在脚下明亮的地板上将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片五彩绚丽之中。

  正对着大门,是一个服务台,服务台外面摆着几只高脚凳,几个人正坐在凳子上品酒,两名服务员恭敬的站在服务台里面,不断的点头询问靠近服务台的人有什么需求。

  “这才是政府招待所应有的样子嘛!”段宏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房间,更重要的是免费。

  朱刚走到服务台前面,低声在一个服务员耳边说了几句话,叶青等人并没听清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

  “原来他会小声说话啊?”段宏嘀咕道,“一路上都快被他吵死了。”

  朱刚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把钥匙,带着叶青等人上了三楼的一间房间,不同于其它房间,这个房间的门上并没有门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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