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最不可思议的凶手
“猫猫，还不回去咯？”两鬓绒毛密而黑，鼻子高挺的班长宝鸡刚背着鼓胀的书包从宿舍里出来，与卜芸撞了个正着。
“噢！你先走，我有点事。”卜芸扯着嘴角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拜！”宝鸡挥了挥手，笑着融入了渐渐稀少的回家大军之中。
“拜！”卜芸收住难看的笑容，走进了已经空荡荡的宿舍，他右手后背，扣住门栓，然后疾步走到储物柜，翻找出一本蓝色花纹的笔记本。
初中的已经成长许多的学生三年相处，彼此之间都有了一分难以割舍的感情，于是同学录这种记录同学临别赠言的东西兴起了。卜芸也弄了一本，记录着他初中一个班57个人的话。他此时并没有一点怀念的暖意或者苦涩，他粗鲁的将纸张翻得唰唰作响，终于停在了一页画着笑脸的纸张，上面有一段黑色的笔迹：
高中对我来说就像繁星，很遗憾没有陪你度过初三一年，不过我肯定不会放弃的，也许将来的我并不差，不过肯定没有你这个大学霸厉害，嘿嘿！这么快就要临别了，虽然有点不舍，但以后肯定还会见面的，只要你不会看不起我，我就会热情地对你。加油吧，芸学霸，希望你的未来更加辉煌，然后送你一句话，一定要看的：“人总要有勇气去做出一些背离常态的事的，因为我们的轨迹都在变啊，不然肯定会后悔的！”谢谢你两年的陪伴，最后最后，一路顺风！——袁梦蝶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卜芸看着看着，眼里开始蓄满泪水，他不信这个女孩会这么做，会这么去伤害一个人。卜芸已经尽量避让自己的想法了，但事实就像血淋淋的尖刀，狠辣地扎进他的心脏。
当看到那个透明塑料袋里的纸条时，卜芸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大手捏住了，难以呼吸。那种每个笔画转折时都会多绕出一个小圈的独特字迹，卜芸知道的只有她，但他避让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所以他又翻开了这本一直携带着的同学录，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卜芸魔怔般的喃喃，他轻轻地合起笔记本，塞在柜子的最里面，然后又从兜里掏出那枚昨晚捡到的带血的发卡。卜芸不知道地下室的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为什么特地叫眼镜警察复述一遍尸体的验收结果，叫他帮忙破案吗？卜芸苦笑，本来看到尸体是从窗户坠落时，卜芸就庆幸了，但那个“颈部划伤”的断言又将他揪入深渊。
“砰砰砰！”忽然，剧烈的门口撞击声打断卜芸一切思索，他惊慌地将手中发卡塞进裤兜，走过去打开了门。
警察，两个警察，然后他的双手被野蛮扳到背后，手腕被快速拷住。
“嘶——”左臂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还包着纱布，卜芸一阵痛入骨髓的抽气，他的脑袋却当机了。
“你们干什么？”疼痛差点让卜芸失去理智，他咬牙切齿道。
“嘿嘿，小子，不要妄图挣扎，你已经成为了两个犯罪嫌疑人之一，乖乖地走吧！”那个瘦高的好像叫小舟的警察得意笑了一声，然后拽着脑子瞬间空白的卜芸走出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空荡的宿舍楼。
“嫌疑犯”空白的脑子渐渐回复，卜芸快速冷静下来，他杀没杀人他自己当然知道，可为什么会成为嫌犯他不得而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个警察带着他一直走到了保安室里的内间录像厅，里边是好几台被分割成的录像荧屏，还有卜芸之前见过的所有警察，以及那个一面之缘的女孩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
“头，人带来了！”卜芸被推了一下，弯腰站到所有人面前。
“嗯！”胖警官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卜芸，虎目中射出利芒，“小子，人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情况我根本不知道！”卜芸睁开黑的发亮的眼睛，盯着胖警官说道。
“小子够淡定，比起你旁边的这个叫朱涛的嫌疑犯淡定多了——”胖警官似乎刻意拉长语音，然后目光越发凶狠，“但你身上的疑点比他多的多！”
卜芸看了一眼那个脸色苍白，身子不断抖动的男孩，他撇了撇嘴，如果杀人犯只在他们两人中的话，卜芸也会断定是自己，因为那人没这个胆和魄，但卜芸确实没杀人。
“我没有杀人，为什么怀疑我？”卜芸继续辩解。
“海棠，调录像！”胖警官见卜芸气定神闲，皱眉对那个眼镜警察吩咐了一句。
“好的！”海棠警察转身从电脑里调出了几个场景：
卜芸昨天中午12点后出校门的录像，下午2点10分上课前又跑出学校，昨晚夜里1点半翻出宿舍楼。令卜芸诧异的是那个叫朱涛的男孩昨晚也翻出了宿舍楼，就在卜芸回宿舍之后。
“死者死亡时间段为昨天中午12点前后，而你出了学校，去向不知，更凑巧的是，当时死者和你一起出的校门，走在你旁边。后面一次你慌张的跑出学校，原因未知。而昨天夜里一点半你翻出宿舍楼，原因未知。而死者能被运到后操场的时间段只可能是晚上，因为这时的监控录像是漆黑的。我们排查了昨天一天到现在的所有录像，在夜间外出的只有你们两人。安检门处的录像显示没有外校人员混入，所以，请给我们一个解释！”海棠警察慢慢陈述一切的因果，卜芸只感觉自己一步步地陷入了黑暗。
“警警官，我我没杀人真的没杀人，肯定是他杀的，是他杀的，你们不能冤枉我！”那个朱涛慌了，他结巴地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并将矛头指向了卜芸。
“我们知道人九成不是你杀的，因为你没出过学校，死者出去后也没回过学校，可以断定死者是在外边被杀的。但你昨夜偷跑出来的意图我们不得而知，说不定是共犯也有可能，有人杀了死者，而你负责运尸！”朱涛瞬间感觉那个胖警官的眼神就像刀子，划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崩溃了，他哭着辩解道：
“不是我，真不是我，呜呜！昨晚我是被人叫出去的，她和我约好的在绿化带的小亭子里见面的，然后我才去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有人约你？”事情好像更加扑朔迷离了，所有警官都将目光投向了朱涛。
“不，我不能说，不能说！”朱涛慌乱地摇头，他手脚颤抖的厉害。
“说！”胖警官怒吼一声，盯着朱涛的眼睛露出凶光。这次的案件太大，在学校里发生这种事情的影响可想而知，还有那个房地产老板有些关系，已经联系上县长对他们施压了。
“啊——说，我说！”朱涛大叫一声，口不择言道：“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叫叫袁梦蝶，她她发消息叫我晚上1点半后到小亭子拿一样东西，她说她叫人放了一样东西，是是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没有找到！”
“她为什么叫你1点半出去拿，还有她现在在哪？”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舟，派遣外事组的人去搜查这个女孩，然后直接带到警局！”胖警官见朱涛的惊恐的模样，觉得逼问的差不多了，便吩咐小舟一句。
“好的，头！”高瘦小舟跑出了录像厅。
“你说拿一件东西？木鞍，搜身！”胖警官又吩咐了一句，只见一个壮硕的木讷警服汉子走了出来，在朱涛身上摸索。而一旁一直十分淡定的卜芸却慌了，他的瞳孔紧缩，手心开始冒汗。
“他也搜！”瞥见露出异态的卜芸，胖警官眯起双眼。
“好的！”木鞍将朱涛身上搜出来的饭卡和钥匙以及几块零钱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又走到卜芸身边，动手搜了起来。
好像物极必反，慌乱的卜芸又沉静下来，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他只想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然后得到一个他想要那个女孩给他的答案。
“头！带血！”木讷汉子丢掉卜芸的饭卡和几块钱，摊开了那枚卜芸一直装着的带血的铁质黄色发卡。
“我看看！”海棠大眼一瞪，连忙走了过来，接过那枚带血的发卡仔细看了一圈，然后转头盯着卜芸，笃定说道：
“这枚发卡就是凶器，而凶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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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拜！”宝鸡挥了挥手，笑着融入了渐渐稀少的回家大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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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已经成长许多的学生三年相处，彼此之间都有了一分难以割舍的感情，于是同学录这种记录同学临别赠言的东西兴起了。卜芸也弄了一本，记录着他初中一个班57个人的话。他此时并没有一点怀念的暖意或者苦涩，他粗鲁的将纸张翻得唰唰作响，终于停在了一页画着笑脸的纸张，上面有一段黑色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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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卜芸看着看着，眼里开始蓄满泪水，他不信这个女孩会这么做，会这么去伤害一个人。卜芸已经尽量避让自己的想法了，但事实就像血淋淋的尖刀，狠辣地扎进他的心脏。
当看到那个透明塑料袋里的纸条时，卜芸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大手捏住了，难以呼吸。那种每个笔画转折时都会多绕出一个小圈的独特字迹，卜芸知道的只有她，但他避让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所以他又翻开了这本一直携带着的同学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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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两个警察，然后他的双手被野蛮扳到背后，手腕被快速拷住。
“嘶——”左臂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还包着纱布，卜芸一阵痛入骨髓的抽气，他的脑袋却当机了。
“你们干什么？”疼痛差点让卜芸失去理智，他咬牙切齿道。
“嘿嘿，小子，不要妄图挣扎，你已经成为了两个犯罪嫌疑人之一，乖乖地走吧！”那个瘦高的好像叫小舟的警察得意笑了一声，然后拽着脑子瞬间空白的卜芸走出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空荡的宿舍楼。
“嫌疑犯”空白的脑子渐渐回复，卜芸快速冷静下来，他杀没杀人他自己当然知道，可为什么会成为嫌犯他不得而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个警察带着他一直走到了保安室里的内间录像厅，里边是好几台被分割成的录像荧屏，还有卜芸之前见过的所有警察，以及那个一面之缘的女孩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
“头，人带来了！”卜芸被推了一下，弯腰站到所有人面前。
“嗯！”胖警官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卜芸，虎目中射出利芒，“小子，人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情况我根本不知道！”卜芸睁开黑的发亮的眼睛，盯着胖警官说道。
“小子够淡定，比起你旁边的这个叫朱涛的嫌疑犯淡定多了——”胖警官似乎刻意拉长语音，然后目光越发凶狠，“但你身上的疑点比他多的多！”
卜芸看了一眼那个脸色苍白，身子不断抖动的男孩，他撇了撇嘴，如果杀人犯只在他们两人中的话，卜芸也会断定是自己，因为那人没这个胆和魄，但卜芸确实没杀人。
“我没有杀人，为什么怀疑我？”卜芸继续辩解。
“海棠，调录像！”胖警官见卜芸气定神闲，皱眉对那个眼镜警察吩咐了一句。
“好的！”海棠警察转身从电脑里调出了几个场景：
卜芸昨天中午12点后出校门的录像，下午2点10分上课前又跑出学校，昨晚夜里1点半翻出宿舍楼。令卜芸诧异的是那个叫朱涛的男孩昨晚也翻出了宿舍楼，就在卜芸回宿舍之后。
“死者死亡时间段为昨天中午12点前后，而你出了学校，去向不知，更凑巧的是，当时死者和你一起出的校门，走在你旁边。后面一次你慌张的跑出学校，原因未知。而昨天夜里一点半你翻出宿舍楼，原因未知。而死者能被运到后操场的时间段只可能是晚上，因为这时的监控录像是漆黑的。我们排查了昨天一天到现在的所有录像，在夜间外出的只有你们两人。安检门处的录像显示没有外校人员混入，所以，请给我们一个解释！”海棠警察慢慢陈述一切的因果，卜芸只感觉自己一步步地陷入了黑暗。
“警警官，我我没杀人真的没杀人，肯定是他杀的，是他杀的，你们不能冤枉我！”那个朱涛慌了，他结巴地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并将矛头指向了卜芸。
“我们知道人九成不是你杀的，因为你没出过学校，死者出去后也没回过学校，可以断定死者是在外边被杀的。但你昨夜偷跑出来的意图我们不得而知，说不定是共犯也有可能，有人杀了死者，而你负责运尸！”朱涛瞬间感觉那个胖警官的眼神就像刀子，划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崩溃了，他哭着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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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派遣外事组的人去搜查这个女孩，然后直接带到警局！”胖警官见朱涛的惊恐的模样，觉得逼问的差不多了，便吩咐小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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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带血！”木讷汉子丢掉卜芸的饭卡和几块钱，摊开了那枚卜芸一直装着的带血的铁质黄色发卡。
“我看看！”海棠大眼一瞪，连忙走了过来，接过那枚带血的发卡仔细看了一圈，然后转头盯着卜芸，笃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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