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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绿光

  大专只有三年的学年,在上了两年学后,晓晨他们就要被送出去实习。

  不少沿海的工厂来到学校招收实习生,说白了就是廉价工人。整个系的学生在大厅里观看着各工厂的hr用幻灯片介绍自己公司的基本信息。

  有一个企业的hr没有带笔记本,只带了一个u盘。辅导员帮他向一个男同学借了一台笔记本。这个hr打开电脑c连接好投影仪,随手点开了电脑里的一个视频文件。

  大厅的屏幕是出现一对没穿衣服的男女,女人说着旭日国语,他们气喘吁吁地缠抱在一起,激烈地动作着。

  全场一阵爆笑,然后哗然,大厅里为数不多的女生大都默不作声,也有几个女生跟着男孩子一起大笑的,提供笔记本的那个男孩子涨红了脸。

  台上准备演讲的hr是一个谢顶的男子,似乎有几分视频里男主角的猥琐气质,他连忙关了视频,虽然整个过程只有10几秒的时间,但他已经无法控制住骚乱的场面。

  辅导员看到这个情况,拿着扩音器对大家说,“都给我安静下来,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很正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寝室偷偷干过什么!”

  全场顿时安静。但是很快又有不少人小声议论起来。晓晨听到隔壁班的那个一起打过篮球的“猥琐男”说道:“怪不得辅导员大人一脸肾亏的样子,原来私生活蛮激情的!”

  听过数十场招聘演说,晓晨一个表格也没填。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去沿海城市的路费。

  学校附近就有不少机械加工厂,隔壁班的庞博找到一个机械加工厂可以提供几个工作岗位,问系里有没有人愿意去。

  木讷的王熠彤历来不善于跟人打交道,含胸驼背地要这个实习机会。晓晨比王熠彤强不了多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于是三人面试过关后,在工厂附近租了一家三室一厅的简装房。

  这家机械加工厂不大,不到八十人,以生产汽车零件为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车床,铣床,冲床,电转,喷漆应有尽有。晓晨他们由于刚毕业,所以工厂不让他们进行零件加工生产,只是做些质检,卫生之类的事情,试用期三个月,工资800块。

  他们三人觉得有些气馁,因为学校的实习内容是操作数控机床。工厂里为数不多的数控机床都是由一些熟练工掌握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们。

  厂里车床生产部是由一个和晓晨同岁的小伙子管理,这个小伙子叫陈军,因为技术底子好,在厂里工作了5年,又跟公司老板的儿子关系不错,刚被提起来不久。

  新官上任三把火,陈军不管在开早会的时候,还是在分配工作的时候,说话总是牛气哄哄的。甚至对一些比他大几岁的工人说话都略显刺耳,更别说跟晓晨他们怎么说话了。只有组里最后面的开一台普通机床的余师傅,陈军对他有几分犯怵。

  “傻瓜!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大学白读了!”这些都是陈军常跟晓晨和王熠彤说的话。

  庞博被分给了一个数控铣床师傅,不归陈军管。这是晓晨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他不想跟领导正面冲突。在下班之后,晓晨开始练习双节棍,幻想着自己用双节棍痛揍陈军的画面。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嘿!”他可不敢把双节棍打在陈军头上。

  王熠彤是个有几分呆气的人,他居然跟晓晨说,“我们刚出学校本来做事能力就不行,人家骂几句很正常,咱们自己要好好努力,争取开上数控车床。”

  “数控车床又不是你老婆,如果陈军再这么骂我,我就辞职不干了。”晓晨反驳道。

  晓晨在这间工厂的工作一直没有固定岗位,不是被拉去打扫卫生,就是用电钻给零件钻孔,再不就是用拖车拖运物品。有一回,晓晨竟然被陈军叫去用两个数控车床生产汽车零件。这倒是让晓晨有几分激动,好事成双,一直没有碰过数控车床,没想到一下子来两个。

  晓晨战战兢兢跟在陈军身后,来到两台数控车床之间。两台数控车床已经调好程序,对好刀,只需要不断地卸下加工好的零件,再安装未加工的零件,在启动车床就可以。

  为了让一个人能同时生产两台车床,数控车床在生产时门没有关。为了节约成本,在加工过程也没有喷多少冷却液。高硬度的刀具在切削金属零件时,产生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从刀具上飞出的铁屑像卷笔刀快速转动时产生的笔屑肆意地飞扬着,这些铁屑或蓝或紫,温度高达六七百度。它们落在晓晨的头上,割烫出一地碎发;落在晓晨的衣服上,烫透衣服扎进肉里这就是晓晨的老婆,他今天左拥右抱了。

  有一些铁屑弹到晓晨脸上,那时间自由零点几秒,并没有怎么伤着他,只是在眼角下处留下了一个不规则的黑色印记,那是皮肤表皮在高温下快速碳化的结果。有一块铁屑飞到晓晨的后心扎进肉里,让晓晨疼了几个月,右胳膊有大半年一使劲就拉扯到这块伤口。

  “傻瓜,白痴!”陈军给晓晨安排的工作往往是最脏最危险的,但是对他还是常常骂骂咧咧。

  高级车工余师傅实在看不过眼,挥舞着拳头,半开玩笑地对陈军说,你再这么对他,当心我揍你。

  在工厂工作接近两个月的时候,晓晨领到一个月的工资一一一800块钱,在又一次被陈军当众辱骂后,晓晨终于忍受不住。用意念快速编程,将手心对准陈军的眼睛。手心发出一道强烈的绿光,闪到了陈军的眼。

  晓晨被开除了,理由是不尊重领导,‘绿’了领导。

  元旦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晓晨正好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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