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七十七章回蓦远眺山河破碎 外忧连内患（十）
破奴军会商主使郑泰，一面热情与苏充阿寒暄一面打量这个破奴军张大帅的老熟人。郑泰看到，苏充阿须发花白眼泡肿得厉害，满脸褶子尽显疲乏之色，蓝色官袍下后背微驼，仅从苏充阿外形上郑泰就判断出他最近混得并不如人意。反观郑泰则是一脸福相，白净微胖的脸庞不见一丝褶皱，大明样式发髻梳得一丝不乱。进入正题，能提条件的只有破奴军一方，毕竟破奴军手里掌握着大量俘虏，而大清一方只有数个俘虏的破奴军斥候。
“总管大人，这回张大帅来信给出会商方略，我家大帅想用豪格贝勒换回大明督师洪承畴！”
郑泰一张口提出的会商条件，当场将苏充阿炸晕。在苏充阿看来，这破奴军中细作果然厉害，洪承畴被俘的消息并未被大明侦知郑泰这个破奴军细作头目张口就来。特别是郑泰提到，这是狐狼张平安定下的会商方略，而张平安好像还在数千里之外，这就说明破奴军早就得到了洪承畴被俘的消息。很快苏充阿平静下来，破奴军抓捕到了数百大清军官，其中就有监视这些军官的銮仪卫校尉，或许在这些校尉中有人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据说破奴军中刑讯高手周兴就在征夷行营，有这人在没有人能扛住狐狼张平安发明的刑罚。
“郑统领说笑了，大明督师洪彦演（洪承畴字）早就战死在松山城内，张大帅要是想要他尸首本人倒是可以做主送来。”
“嘿嘿嘿！我家大帅说你苏充阿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跟你玩心计有些侮辱他的智商。还洪彦演呢，咋不说洪亨九呢（洪承畴的号）！张大帅还说，皇太极下血本让自己媳妇去劝降，而这洪督师口味真重，一个下完几个崽子女人布木布泰他也玩得上瘾。我家大帅感慨，这布木布泰难道真有闭月羞花之色？他日踏平辽东之时得见见这女人！”
郑泰的话语立刻让苏充阿冷汗直下，洪承畴归顺大清也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儿，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狐狼张平安就已知晓内情，破奴军细作也太厉害了。更让苏充阿感到恐惧的是，皇太极用庄妃布木布泰诱降洪承畴一事朝廷大臣们几乎都不知道，毕竟一个皇帝用自己女人勾引敌国俘虏太有损颜面。而从狐狼张平安的原话来看这件事有可能是真话，这就令苏充阿左右为难。他要是按照郑泰原话上奏皇帝皇太极，就将捅出大清朝最大丑闻，可要是苏充阿有所隐瞒必定会被皇太极看穿，其后果就是满门抄斩。
两害相较取其轻苏充阿打算回去实话实说，为了增加上奏力度，苏充阿再次向郑泰提出新的要求：“郑统领，豪格贝勒的事我得上奏朝廷，以便皇上定夺。梅勒章京佟养性年岁颇大已无大用，可否由大清赎回？”
“按说你苏充阿跟我家大帅打交道时日不短，你能不知道张大帅与佟养性之间的恩怨？我家大帅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佟养性这人你就别想了，张大帅有令，将佟养性押回破奴城砍去首级做成人皮夜壶！苏充阿你还是想想别的人吧，反正我破奴军手里有二百七十个梅勒章京和甲喇章京，要是这些能赎买回去你苏充阿在辽东人望将无人可及！我也知道这儿你做不了主，还是派人沈阳问问皇太极吧！”
听完郑泰的话，其中几个关键点倒是给苏充阿提了个醒。与张平安相熟的苏充阿当然清楚此人最恨有人忤逆他意志行为，张平安给出了条件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那么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豪格贝勒。郑泰还给出与以往不同地价码，可以赎回被俘大清甲喇以上二百七十人的军官，这也显示张平安索要大明督师洪承畴地决心。苏充阿虽然不清楚狐狼张平安索要洪承畴的真正目的，张平安在这个算计中却将大清皇帝皇太极推到一个极为尴尬境地。皇太极要是不同意张平安交换条件，那么他将无法面对这些女真军官背后的势力，其个人威信会因此受损。
皇太极要是同意狐狼交换洪承畴的条件，这事情传扬开来明军将无再投降归顺之人。郑泰有一点说法苏充阿没有异议，那就是他不能拿这个主意，反正这儿离盛京不远他赶紧派人回去给大清皇帝皇太极报信请他拿主意。按说这么大的事苏充阿应该亲自回去向皇太极禀报，不过苏充阿不是傻子他清楚这里面牵涉太多内廷隐秘，他要是亲自回去满世界一嚷嚷，那么恼羞成怒的皇太极首先拿他苏充阿祭旗。年过五旬的苏充阿很清楚大清朝堂内龌龊事，自保就是他的必然选择。
大清使团前来白石山会商，皇太极亲自下令在沿途安排快马报信。皇太极也清楚很多大事上苏充阿不敢擅自做主，需要随时向奉天急报每日谈判内容。所以，苏充阿急报当夜就送抵皇太极的手中。当皇太极看完苏充阿这薄薄两页纸的急报，整个人立刻晕倒在床榻之上。把一帮太监宫女惊得手足无措，内廷总管太监李贵赶忙传来御医入宫诊治。太医们又是扎针又是灌药，忙活好半天才将皇太极从昏迷中唤醒。哪成想皇太极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赶走寝宫内所有人，并派人将銮仪卫总领札博笃杭阿传来。
皇太极最关心的是谁泄露了庄妃布木布泰诱降洪承畴这个机密，按照皇太极算计，他让布木布泰去大牢探望洪承畴也不过二十多天前的事。据传草原狐狼张平安远在数千里之外，即便是破奴军驿站密集传递军情迅速，张平安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地就知道这个秘密。銮仪卫总领札博笃杭阿来到寝宫，看罢苏充阿发来的急报内心也是一惊，他也是第一次知晓洪承畴归顺的内情。两人就此事商议半天也找不出头绪，因为皇太极认为庄妃布木布泰诱降洪承畴是他临时起意，内廷太监和宫女也是布木布泰前往大狱才知道有这么件事。
而从时间上推断，张平安得到消息也得在二十天以上，还不说从数千里之外往金州前线传递消息的时间。由此，皇太极猜测狐狼张平安很有可能是算准了他诱降的手段，只是张平安是如何算到庄妃布木布泰去劝降，这个谜团他们君臣二人始终弄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在搞不清楚未知事物时，往往会将这些事联想到鬼神。狐狼张平安一天到晚装神弄鬼说自己曾经是神仙，只是在天上强奸了嫦娥被发配人间。要说以前皇太极听完这些八卦只是在心中暗骂狐狼张平安无耻，现今他真有些相信张平安很有可能是反错下凡神仙。对于这个猜想，皇太极心中更是郁闷，这汉人的玉皇大帝咋就这么小心眼呢，不就是玩了个美女至于把这个祸害踢下凡间吗。皇太极听说嫦娥不但跟张平安有一腿，还与其他神仙有说不清楚地关系，为何单单将狐狼这个屌人弄下来跟女真人作对。
皇太极怎么在臆想中糟蹋狐狼张平安，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正在数千里之外欣赏他血色杰作，这场破奴军成军以来最大的屠杀进行了一个多月。破奴军都统领许梁重伤不治死亡，引发了主帅张平安的震怒。他下令将水龙营全体将士调入二十七驿，付瑞阁部山地部队在此驻防时日不短，他将配合水龙营完成复仇。而负责此次血洗突厥人差事的自然是猛狮营都统领许镇，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对许镇的交代是，杀人可以不能让破奴军死伤过重。毕竟突厥人也是人，他们不是牛羊可以任人宰割。为此，统帅张平安还下令，各部战兵营没见过血的孩儿兵全部调入许镇方向。
按照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最初设想，那些给予破奴军重大伤亡的上百个突厥人小部落，将是这场血祭的主角。然而，破奴城那帮债主将突厥人命运推至深渊。现如今破奴城这些债主们口味是越来越叼，第一批突厥青壮战俘居然没入他们地眼。主要还是突厥人和蒙古人大都只会放牧，而破奴城百姓一般也会蒙古话，相对而言在交流上不存在问题。发卖的突厥奴隶在语言关没过去，一个主人谁有闲工夫愿意去学拗口的突厥话，这又不是大唐还有突厥人一席之地，大明时代破奴城百姓被他们的张大帅惯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更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感到难堪的是，他认为最好发卖的突厥美女也没几个人要。破奴城债主们疯狂地购买罗斯美女，那些高鼻梁大眼睛金毛美女最受债主们欢迎，八千罗斯美女居然卖出了六百多万两银子，仅仅罗斯美女几乎让张平安收回一半战争军饷。虽然罗斯美女身上毛发多，破奴城这帮不要脸地债主发明了蜡脱发，将罗斯美女硬生生整成江南美女皮肤。有了对比自然会造成伤害，从突厥部族中上百万人中，优选出的三万多美女在破奴城只卖出了二百万银币，这个状况让张平安绝望。张平安没有空闲的粮食养废人，一百多万突厥人每天耗费的粮食不是一个小数，选择灭绝突厥人的命题就摆在了张平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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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大人，这回张大帅来信给出会商方略，我家大帅想用豪格贝勒换回大明督师洪承畴！”
郑泰一张口提出的会商条件，当场将苏充阿炸晕。在苏充阿看来，这破奴军中细作果然厉害，洪承畴被俘的消息并未被大明侦知郑泰这个破奴军细作头目张口就来。特别是郑泰提到，这是狐狼张平安定下的会商方略，而张平安好像还在数千里之外，这就说明破奴军早就得到了洪承畴被俘的消息。很快苏充阿平静下来，破奴军抓捕到了数百大清军官，其中就有监视这些军官的銮仪卫校尉，或许在这些校尉中有人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据说破奴军中刑讯高手周兴就在征夷行营，有这人在没有人能扛住狐狼张平安发明的刑罚。
“郑统领说笑了，大明督师洪彦演（洪承畴字）早就战死在松山城内，张大帅要是想要他尸首本人倒是可以做主送来。”
“嘿嘿嘿！我家大帅说你苏充阿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跟你玩心计有些侮辱他的智商。还洪彦演呢，咋不说洪亨九呢（洪承畴的号）！张大帅还说，皇太极下血本让自己媳妇去劝降，而这洪督师口味真重，一个下完几个崽子女人布木布泰他也玩得上瘾。我家大帅感慨，这布木布泰难道真有闭月羞花之色？他日踏平辽东之时得见见这女人！”
郑泰的话语立刻让苏充阿冷汗直下，洪承畴归顺大清也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儿，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狐狼张平安就已知晓内情，破奴军细作也太厉害了。更让苏充阿感到恐惧的是，皇太极用庄妃布木布泰诱降洪承畴一事朝廷大臣们几乎都不知道，毕竟一个皇帝用自己女人勾引敌国俘虏太有损颜面。而从狐狼张平安的原话来看这件事有可能是真话，这就令苏充阿左右为难。他要是按照郑泰原话上奏皇帝皇太极，就将捅出大清朝最大丑闻，可要是苏充阿有所隐瞒必定会被皇太极看穿，其后果就是满门抄斩。
两害相较取其轻苏充阿打算回去实话实说，为了增加上奏力度，苏充阿再次向郑泰提出新的要求：“郑统领，豪格贝勒的事我得上奏朝廷，以便皇上定夺。梅勒章京佟养性年岁颇大已无大用，可否由大清赎回？”
“按说你苏充阿跟我家大帅打交道时日不短，你能不知道张大帅与佟养性之间的恩怨？我家大帅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佟养性这人你就别想了，张大帅有令，将佟养性押回破奴城砍去首级做成人皮夜壶！苏充阿你还是想想别的人吧，反正我破奴军手里有二百七十个梅勒章京和甲喇章京，要是这些能赎买回去你苏充阿在辽东人望将无人可及！我也知道这儿你做不了主，还是派人沈阳问问皇太极吧！”
听完郑泰的话，其中几个关键点倒是给苏充阿提了个醒。与张平安相熟的苏充阿当然清楚此人最恨有人忤逆他意志行为，张平安给出了条件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那么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豪格贝勒。郑泰还给出与以往不同地价码，可以赎回被俘大清甲喇以上二百七十人的军官，这也显示张平安索要大明督师洪承畴地决心。苏充阿虽然不清楚狐狼张平安索要洪承畴的真正目的，张平安在这个算计中却将大清皇帝皇太极推到一个极为尴尬境地。皇太极要是不同意张平安交换条件，那么他将无法面对这些女真军官背后的势力，其个人威信会因此受损。
皇太极要是同意狐狼交换洪承畴的条件，这事情传扬开来明军将无再投降归顺之人。郑泰有一点说法苏充阿没有异议，那就是他不能拿这个主意，反正这儿离盛京不远他赶紧派人回去给大清皇帝皇太极报信请他拿主意。按说这么大的事苏充阿应该亲自回去向皇太极禀报，不过苏充阿不是傻子他清楚这里面牵涉太多内廷隐秘，他要是亲自回去满世界一嚷嚷，那么恼羞成怒的皇太极首先拿他苏充阿祭旗。年过五旬的苏充阿很清楚大清朝堂内龌龊事，自保就是他的必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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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时间上推断，张平安得到消息也得在二十天以上，还不说从数千里之外往金州前线传递消息的时间。由此，皇太极猜测狐狼张平安很有可能是算准了他诱降的手段，只是张平安是如何算到庄妃布木布泰去劝降，这个谜团他们君臣二人始终弄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在搞不清楚未知事物时，往往会将这些事联想到鬼神。狐狼张平安一天到晚装神弄鬼说自己曾经是神仙，只是在天上强奸了嫦娥被发配人间。要说以前皇太极听完这些八卦只是在心中暗骂狐狼张平安无耻，现今他真有些相信张平安很有可能是反错下凡神仙。对于这个猜想，皇太极心中更是郁闷，这汉人的玉皇大帝咋就这么小心眼呢，不就是玩了个美女至于把这个祸害踢下凡间吗。皇太极听说嫦娥不但跟张平安有一腿，还与其他神仙有说不清楚地关系，为何单单将狐狼这个屌人弄下来跟女真人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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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感到难堪的是，他认为最好发卖的突厥美女也没几个人要。破奴城债主们疯狂地购买罗斯美女，那些高鼻梁大眼睛金毛美女最受债主们欢迎，八千罗斯美女居然卖出了六百多万两银子，仅仅罗斯美女几乎让张平安收回一半战争军饷。虽然罗斯美女身上毛发多，破奴城这帮不要脸地债主发明了蜡脱发，将罗斯美女硬生生整成江南美女皮肤。有了对比自然会造成伤害，从突厥部族中上百万人中，优选出的三万多美女在破奴城只卖出了二百万银币，这个状况让张平安绝望。张平安没有空闲的粮食养废人，一百多万突厥人每天耗费的粮食不是一个小数，选择灭绝突厥人的命题就摆在了张平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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