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赌局
从远处看，冯响已经迈开脚步走向房间。柳峰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但刚刚硬闯的经历告诉他，排在这条队伍的人都是些疯子，再硬闯一次，只怕就要动手。现在自己内力运不起来，压根没有实力与这些人抗衡。
眼看着冯响已经进去房间有那么一会儿，柳峰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只听到冯响的惊叫声从房间传出过道上，柳峰已经按捺不住，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拔腿就往房间方向跑去。
跑过几个人，那几人没来得及拦住柳峰，队伍后面的动静让前面的人早已凝神戒备，几个大汉出脚的出脚，出手的出手，柳峰只感到胸口和膝盖上吃痛，硬生生被打退，摔坐在地上。
房间的门再一次打开，柳峰心想，一切都晚了。但随着那个走出房门的人面孔越来越清晰，才看清楚，出来的居然不是冯响，而是霜儿。
这是怎么回事？
昏暗的烛光下，霜儿精致的脸盘若隐若现，她的嘴角微扬，挂着淡淡笑意，径直往柳峰走过来。而队伍中那些人目光均被吸引住，霜儿不加理会，直直走到柳峰面前。
“我家小姐要见你。”霜儿伸出白玉般的纤手，示意柳峰抓住她的手站起来。
小姐？什么小姐？
柳峰满脑疑问，他不敢去抓霜儿的手，他对白天张五爷的死仍然心有余悸，若是抓住霜儿的手站起来，只怕队伍这些疯子要将自己五马分尸。他双手使劲按住冰冷的过道地板，借力将自己撑起来。
霜儿缓缓缩回自己的手，又冲着柳峰嫣然一笑，口中说道：“跟我来。”随后轻盈地转过身，径直往房间走去。
柳峰低着头，顶着无数束杀手般的冷峻目光，跟在霜儿的身后。他可不敢抬头去看看众人的反应，心中只祈祷着别有什么暗器往自己身后袭来。
所幸，这一段短暂的路程虽然艰辛，好歹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众人还是不敢在霜儿面前造次的。
打开房门，柳峰赶紧一个跨步进去，他要迅速脱离走道上窒息的空气。果然，房中的空气和走道上大不相同，一股淡淡幽香扑鼻而来，直叫人心旷神怡。
霜儿伸手将门关上，柳峰打量着房间四周：这间房间有张红木八仙桌放在中央，八仙桌两侧各有一张长凳；西面墙壁上交叉挂着一对宝剑；东面墙壁是一幅画，这副画上画着一位年轻女子，女子跪坐在一簇莲花丛中，手持洞箫支在下唇。这名女子一头乌黑秀发垂落在白色裙摆之上，额头有一个紫色四叶草花钿，五官秀美，长衣飘飘，宛如天上仙女。
“看够了没有。”
身后传来霜儿银铃般的笑声，柳峰的思绪被打断。
“怎么？你白天对我如此冷淡，我还以为你是喜欢男人呢。原来是对画上的女子情有独钟。”霜儿笑嗔道。
柳峰冲霜儿尴尬笑笑，他的脑海中有一张面孔浮现，这张面孔很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画上的女子好生面熟”
“那是自然，我家小姐柳公子是见过的。”
见过？那是谁？柳峰又侧头看着那副画，不知不觉中只感到意动神摇，好似魂魄已被画中之女勾去一般。
“行啦，快走吧，小姐该等得着急了。”
霜儿的笑声再次打断柳峰思绪。柳峰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咳嗽一声化解尴尬，转头看向别处。
房间北面是一道屏风，霜儿领着柳峰来到屏风后面，原来这里墙壁上有一道暗门。霜儿在墙壁上左敲两下，右敲四下，又在中央敲了一下，只听“轰”的一声响，墙壁上的暗门从右往左应声而开。
霜儿走进暗门内，柳峰紧跟其后。
“你c你c是你？”柳峰险些惊叫起来。
只见在一个方形房间内，有一张红木桌，前后各坐着一个人。背对柳峰的是冯响，而面对柳峰的则是一个女子，这名女子和画上之人模样丝毫不差，只是她的眼角多出一道紫色眼妆，暗淡烛光下透着诡异妖艳。
这人是谁？
原来这人正是张冒的娘子——章盈。
“你来了？”
章盈并没有抬头看柳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反倒有些阴森诡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峰双目圆睁，惊得合不拢嘴。
柳峰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房间的环境，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一张桌子两张长凳，桌子放着一口筛盅。在角落里有一口锅，锅中似乎有一团黑压压的物事，但光线不甚明亮，看不清楚锅中之物。
霜儿拉了拉柳峰的手腕，悄声在他耳边说道：“先让我家小姐赌完这一局。”
赌？赌什么？
“你输了。”只听章盈突然发声。
而坐在章盈对面的冯响则惊叫道：“不c不c怎么可能！”
“愿赌服输。”
说罢，章盈站起身来，她以快捷无伦的速度往前探出手。只听冯响一声骇人的惨叫声响起，章盈缩回的右手中，食指和拇指夹着一样黑乎乎的物事，鲜血在她的指缝之中滑落下来，滴在桌面。而冯响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趴在桌子上，放声哀嚎，那哀嚎声惊天动地。
“继续吧。”章盈右手一甩，将刚才的“战利品”丢向角落锅中，随后又坐下来。
冯响直摆右手，嘶声说道：“不c我不玩了。”
“好吧。那就将另一只也留下，你就可以走。”
柳峰已然明白七八分，原来这是要以双眼作为赌注的赌局。怪不得从房间内走出来的人眼睛都蒙着白布。
章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要挖人双眼做什么？印象中她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刚才那一出手的动作快如闪电，方位奇准，这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办到的，她到底是谁？
“慢！”柳峰急叫出声。
章盈缓缓抬起头看向柳峰，嘴角弯到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极了一个女妖怪。
“做什么？”章盈淡淡地问。
“我替冯响赌！”
听罢，章盈直视着柳峰双眼，目光冷峻。就这样，二人对视了好半晌。
“霜儿，带他去包扎伤口。”章盈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是。”
霜儿走上前来，挽住冯响的胳膊。冯响站起身，险些摔倒，霜儿调整姿势努力让他保持平衡。他双手捂着左眼，随着霜儿跌跌撞撞地掠过柳峰。柳峰侧头看一眼冯响，冯响捂着左眼的手指指缝中满是鲜血，可怕至极。
“怎么个赌法？”待得冯响和霜儿离开后，柳峰问章盈。
“赌眼睛。”章盈低着头，不去看柳峰，“输了挖掉一只眼睛，两次机会。”
“好。”柳峰手掌大力砸在桌子上，随即又问，“要是我赢了呢？”
章盈听罢，沉吟一会儿，随即抬头看着柳峰说道：“可以得到霜儿的身体。不过，代价是一双眼睛。”
柳峰这才明白，难怪那些双眼已瞎的男子神情还这么兴奋，原来都是因为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霜儿。不过柳峰和这些人不一样，他在以前或许会有这种疯狂的念头，但他现在有沈莜莜，又肩负风刀堂大仇，区区一个霜儿压根不能动摇他内心半分。
“我的奖品就免了，只要让我带走冯响就行。”
章盈思忖一会儿，并不答话。随即右手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黑色筛盅应声弹过二人头顶，在半空中自转半晌又直直落到先前的位置，里面的骰子“哐哐”作响，好半天才静下来。
“你猜，什么点数？”章盈问柳峰。
先前在百里镇的地下赌坊，柳峰曾经运用灵敏的听力“隔盅听骰”，不过那次骰子只是稍微晃几下而已。这次，章盈不但没让柳峰看一眼筛盅里的点数，还运功将筛盅打到空中，盅内点数已然大乱，就算耳功过人也未必就能分辨清楚。
“我都还没准备好，你不先给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有多少个骰子，总共多少点，我怎么猜？这局不算。”柳峰自知章盈让自己如此猜法，必输无疑，干脆来个无赖对无赖。
“好。看在老相识的份上，就给你一次机会。”
她说到“老相识”的时候，柳峰倒是楞了楞，不过现在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眼下要仔细看清骰子点数。
章盈伸出右手握住盅盖，随后用非常缓慢的速度慢慢拿开。柳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盅内，生怕一眨眼章盈就将盖子盖上，到时候就没眼可眨了。
果然，章盈只待盅盖拿开两寸高度，立即“啪”的一声将盖子重重砸回。不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柳峰已然看清：总共三枚骰子，六六三十六点点数。
“都瞧仔细了？”
柳峰揉揉眼睛，慢悠悠道：“如果能多看个两眼或许会更仔细。可惜你的手上功夫太快了，眼力难及呀。”语气颇为轻佻，之所以敢如此，其实已经胸有成竹，有恃无恐。
章盈冷哼一声，又是一掌大力打在木桌上，随着木桌的一阵晃动，筛盅飞到半空中，这次可不止停留在半空这般简单，只见章盈迅速跳起，往筛盅边上打出一掌，筛盅受力撞向房间墙壁。“哐”的一声，筛盅撞到墙壁后居然又弹回来，擦着木桌桌面滑出数寸，这才稳稳当当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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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冯响已经进去房间有那么一会儿，柳峰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只听到冯响的惊叫声从房间传出过道上，柳峰已经按捺不住，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拔腿就往房间方向跑去。
跑过几个人，那几人没来得及拦住柳峰，队伍后面的动静让前面的人早已凝神戒备，几个大汉出脚的出脚，出手的出手，柳峰只感到胸口和膝盖上吃痛，硬生生被打退，摔坐在地上。
房间的门再一次打开，柳峰心想，一切都晚了。但随着那个走出房门的人面孔越来越清晰，才看清楚，出来的居然不是冯响，而是霜儿。
这是怎么回事？
昏暗的烛光下，霜儿精致的脸盘若隐若现，她的嘴角微扬，挂着淡淡笑意，径直往柳峰走过来。而队伍中那些人目光均被吸引住，霜儿不加理会，直直走到柳峰面前。
“我家小姐要见你。”霜儿伸出白玉般的纤手，示意柳峰抓住她的手站起来。
小姐？什么小姐？
柳峰满脑疑问，他不敢去抓霜儿的手，他对白天张五爷的死仍然心有余悸，若是抓住霜儿的手站起来，只怕队伍这些疯子要将自己五马分尸。他双手使劲按住冰冷的过道地板，借力将自己撑起来。
霜儿缓缓缩回自己的手，又冲着柳峰嫣然一笑，口中说道：“跟我来。”随后轻盈地转过身，径直往房间走去。
柳峰低着头，顶着无数束杀手般的冷峻目光，跟在霜儿的身后。他可不敢抬头去看看众人的反应，心中只祈祷着别有什么暗器往自己身后袭来。
所幸，这一段短暂的路程虽然艰辛，好歹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众人还是不敢在霜儿面前造次的。
打开房门，柳峰赶紧一个跨步进去，他要迅速脱离走道上窒息的空气。果然，房中的空气和走道上大不相同，一股淡淡幽香扑鼻而来，直叫人心旷神怡。
霜儿伸手将门关上，柳峰打量着房间四周：这间房间有张红木八仙桌放在中央，八仙桌两侧各有一张长凳；西面墙壁上交叉挂着一对宝剑；东面墙壁是一幅画，这副画上画着一位年轻女子，女子跪坐在一簇莲花丛中，手持洞箫支在下唇。这名女子一头乌黑秀发垂落在白色裙摆之上，额头有一个紫色四叶草花钿，五官秀美，长衣飘飘，宛如天上仙女。
“看够了没有。”
身后传来霜儿银铃般的笑声，柳峰的思绪被打断。
“怎么？你白天对我如此冷淡，我还以为你是喜欢男人呢。原来是对画上的女子情有独钟。”霜儿笑嗔道。
柳峰冲霜儿尴尬笑笑，他的脑海中有一张面孔浮现，这张面孔很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画上的女子好生面熟”
“那是自然，我家小姐柳公子是见过的。”
见过？那是谁？柳峰又侧头看着那副画，不知不觉中只感到意动神摇，好似魂魄已被画中之女勾去一般。
“行啦，快走吧，小姐该等得着急了。”
霜儿的笑声再次打断柳峰思绪。柳峰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咳嗽一声化解尴尬，转头看向别处。
房间北面是一道屏风，霜儿领着柳峰来到屏风后面，原来这里墙壁上有一道暗门。霜儿在墙壁上左敲两下，右敲四下，又在中央敲了一下，只听“轰”的一声响，墙壁上的暗门从右往左应声而开。
霜儿走进暗门内，柳峰紧跟其后。
“你c你c是你？”柳峰险些惊叫起来。
只见在一个方形房间内，有一张红木桌，前后各坐着一个人。背对柳峰的是冯响，而面对柳峰的则是一个女子，这名女子和画上之人模样丝毫不差，只是她的眼角多出一道紫色眼妆，暗淡烛光下透着诡异妖艳。
这人是谁？
原来这人正是张冒的娘子——章盈。
“你来了？”
章盈并没有抬头看柳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反倒有些阴森诡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峰双目圆睁，惊得合不拢嘴。
柳峰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房间的环境，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一张桌子两张长凳，桌子放着一口筛盅。在角落里有一口锅，锅中似乎有一团黑压压的物事，但光线不甚明亮，看不清楚锅中之物。
霜儿拉了拉柳峰的手腕，悄声在他耳边说道：“先让我家小姐赌完这一局。”
赌？赌什么？
“你输了。”只听章盈突然发声。
而坐在章盈对面的冯响则惊叫道：“不c不c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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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吧。”章盈右手一甩，将刚才的“战利品”丢向角落锅中，随后又坐下来。
冯响直摆右手，嘶声说道：“不c我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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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峰已然明白七八分，原来这是要以双眼作为赌注的赌局。怪不得从房间内走出来的人眼睛都蒙着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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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柳峰急叫出声。
章盈缓缓抬起头看向柳峰，嘴角弯到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极了一个女妖怪。
“做什么？”章盈淡淡地问。
“我替冯响赌！”
听罢，章盈直视着柳峰双眼，目光冷峻。就这样，二人对视了好半晌。
“霜儿，带他去包扎伤口。”章盈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是。”
霜儿走上前来，挽住冯响的胳膊。冯响站起身，险些摔倒，霜儿调整姿势努力让他保持平衡。他双手捂着左眼，随着霜儿跌跌撞撞地掠过柳峰。柳峰侧头看一眼冯响，冯响捂着左眼的手指指缝中满是鲜血，可怕至极。
“怎么个赌法？”待得冯响和霜儿离开后，柳峰问章盈。
“赌眼睛。”章盈低着头，不去看柳峰，“输了挖掉一只眼睛，两次机会。”
“好。”柳峰手掌大力砸在桌子上，随即又问，“要是我赢了呢？”
章盈听罢，沉吟一会儿，随即抬头看着柳峰说道：“可以得到霜儿的身体。不过，代价是一双眼睛。”
柳峰这才明白，难怪那些双眼已瞎的男子神情还这么兴奋，原来都是因为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霜儿。不过柳峰和这些人不一样，他在以前或许会有这种疯狂的念头，但他现在有沈莜莜，又肩负风刀堂大仇，区区一个霜儿压根不能动摇他内心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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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盈思忖一会儿，并不答话。随即右手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黑色筛盅应声弹过二人头顶，在半空中自转半晌又直直落到先前的位置，里面的骰子“哐哐”作响，好半天才静下来。
“你猜，什么点数？”章盈问柳峰。
先前在百里镇的地下赌坊，柳峰曾经运用灵敏的听力“隔盅听骰”，不过那次骰子只是稍微晃几下而已。这次，章盈不但没让柳峰看一眼筛盅里的点数，还运功将筛盅打到空中，盅内点数已然大乱，就算耳功过人也未必就能分辨清楚。
“我都还没准备好，你不先给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有多少个骰子，总共多少点，我怎么猜？这局不算。”柳峰自知章盈让自己如此猜法，必输无疑，干脆来个无赖对无赖。
“好。看在老相识的份上，就给你一次机会。”
她说到“老相识”的时候，柳峰倒是楞了楞，不过现在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眼下要仔细看清骰子点数。
章盈伸出右手握住盅盖，随后用非常缓慢的速度慢慢拿开。柳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盅内，生怕一眨眼章盈就将盖子盖上，到时候就没眼可眨了。
果然，章盈只待盅盖拿开两寸高度，立即“啪”的一声将盖子重重砸回。不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柳峰已然看清：总共三枚骰子，六六三十六点点数。
“都瞧仔细了？”
柳峰揉揉眼睛，慢悠悠道：“如果能多看个两眼或许会更仔细。可惜你的手上功夫太快了，眼力难及呀。”语气颇为轻佻，之所以敢如此，其实已经胸有成竹，有恃无恐。
章盈冷哼一声，又是一掌大力打在木桌上，随着木桌的一阵晃动，筛盅飞到半空中，这次可不止停留在半空这般简单，只见章盈迅速跳起，往筛盅边上打出一掌，筛盅受力撞向房间墙壁。“哐”的一声，筛盅撞到墙壁后居然又弹回来，擦着木桌桌面滑出数寸，这才稳稳当当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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