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元磁剑经
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有。
白浩然与张铁涯耗尽三日时光，将两人所负责的约莫两千里方圆的大漠地毯一般搜索了一遍，弄得两人皆是风尘仆仆，颇为狼狈，然而竟然还是一无所得。
两人回转初次寻到线索的村子汇合，聚在一起后，不得不承认，高估了自己的智慧，低估了北漠匪的狡猾。
狡兔尚且三窟，何况匪乎？岂能让你轻易便将马尾巴抓住，衔尾追击？
张铁涯站在井边一筹莫展，抓耳挠腮间不禁抱怨：“这五日之期空耗，虽然咱俩也是尽心尽力，但我估计回转别院还是免不了一顿惩处。”
白浩然“嗯”了一声，心下却想：“你顶多只是一顿小惩罢了，我若是被连懿抓住痛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只是他不接张铁涯的话头，却又自顾自的发问道：“你说这北漠匪不去绿洲补给，他们能去哪里？”
张铁涯一声感慨：“是咱俩想的简单了，若是站在那帮马匪的立场去考虑，也不会在已经被地图标记的绿洲去补给，那不是送货上门么。他们肯定另有一套地理图志，比我们这份详细的多！”
他一脸颓然：“就算知道他们有别的方法可以补给，我们也毫无办法，这漫漫大漠，你上哪去寻几个在地图都不存在的水源？”
白浩然眼睛一亮：“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将眼睛瞥过，示意张铁涯看向那口暗河水井：“这大漠之内，大部分的绿洲皆是暗河涌出的泉水造就，我幼时曾听我父母讲过，这地下的暗河，多半都会长成一座水网，内里地形错综复杂，曲折婉转如同迷宫！若是从这条井口进去，沿着暗河摸索，说不定便能寻到出水口，得到些许线索。”
张铁涯闻言瞪大眼睛，显然是吃了一惊：“你该不会是？”
他赶忙劝阻：“这暗河之内黑暗无光，只能知道上下，却分不清方向，连鱼兽都难以生存，人要是进去了，那就是十死无生！”
白浩然摇摇头：“我修的乃是水行功法，若是撑起气罩，转作内息，在水底扛个十天半月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我在想，若是我进入暗河，那该如何辨明方向？”
张铁涯见他说的有几分可行性，便略微思考了一下：“以你的功力，在这水下生存不难，若是气息耗尽，想办法击穿岩钢也能逃生，你可有趁手的武器？”
白浩然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带了一柄短剑，只是却不曾试演过。”
“你先拿出来看看！”
白浩然便将凰羽镯催动，将内中存放了数月之久的瑶女剑给取出来了。他将瑶女剑递于张铁涯：“这柄法剑乃是暮琬凝借予我防身用的，还不曾试演过！”
张铁涯接过这柄剑长三尺三寸的女式短剑，随手挥舞两下，便伸出一只，在剑身轻轻一弹。
一时间“嗡”声大作，清脆如蜂鸣，他再催运真气，随手劈砍，将井边岩屑削下数片，宝剑裂开大气之间，便有银铃般低语传来，便如同仕女轻笑，朦胧间可窥窈窕。
张铁涯口中啧啧，赞道：“真气贯通无丝毫泄漏和损耗，真真一柄好剑！”他作出一个促狭的表情：“暮琬凝待你不薄啊！”
白浩然脸皮微红：“大家都是朋友！”
张铁涯也不与他调笑，而是将脸色转作正经：“你可是要亲自下去一探？”
白浩然郑重道：“是的！”
张铁涯肃然道：“你若是想钻入水眼查探，我肯定是无法与你一起的，只能回转别院先向连懿报告情况，只是你虽然功法合适，也有趁手武器，在暗河水底还是不能辨明方向。不过我这里却有一个法子！”
他见白浩然正自炯然注视着自己，便又接着道：“我本来想加入内门，能学到白云剑宗宗门四绝之一的阳极剑，后来才从内门一些师兄口中得知，这阳极剑需要与另外一门真传道法相合，才能驾驭自如，这门道法便是‘元磁剑经’，乃是一门专修元磁，以元磁操控剑气的奠基道法。我在外门数年，得到的所有宗门贡献，便是用来兑换元磁剑经的炼气境口诀了。”
他住了住，又接着道：“虽然有宗门的咒法限制，我无法将口诀教你，不过却可以跟你说些我自己的心得感悟，让你可以感应白云星元磁，在水底取得方向！”
他不等白浩然拒绝，便径自开始讲述这感应地磁的其中窍门。等他稍稍说上几句，白浩然便即理解，原来这门神通道法，乃是以自身神海为中心，修成无数元磁道力，配合神念操控剑气，威能无穷。
现在事急从权，白浩然便也不矫情，跟着张铁涯所述的口诀，稍稍试演几次，眉心祖窍之内的神海，便有了一些隐约的感触。
这倒不是他天资过人，把人家张铁涯数年的心得，一夕领悟，而是他神海特异，兼之修为高过张铁涯太多了，境界碾压之下，稍稍动念，便将感悟吃透。
他一边暗自运功，一边听张铁涯给自己分解：“你若是领悟成功，感应到神海之内隐隐有一条细线贯穿，这线头的两端，便是白云星的南之极和北之极，只是若要分辨这南北之别，你还要仔细感悟这条元磁线，这元磁线每一分，每一厘，便如同水流，乃是从高望低流淌，这元磁线也是有高低，粗壮之分，你仔细感应，便会发现略略细密的那一头，乃是北极，而稍稍粗疏的一头，则是南极。”
白浩然跟着他的话语稍稍感应，便不禁感慨：“好一门神通道法！”他不禁想起冰风谷的雪姬曾与他讲述过，这星辰万物皆有其元磁，若是这门神通道法可以修个完全，岂不是在这宇宙间的任何地方，也不用担心自己迷失，心下永远如明镜在身。
一想起雪姬，他眼前便不禁浮现出那个淡然冷漠的身影，与雪连山脉北境的万里冰雪浑然一体，纯白无暇，亘古不变。
他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将神海中的感应稳固，方自睁开眼睛，朝着张铁涯躬身一鞠：“谢谢师兄赐教！”
张铁涯摆摆手：“等会还赖你出苦力，我这不过是先给你点实惠！不过依你看来，这门元磁剑经如何？”
白浩然思忖片刻，便即吐出四个字：“博大精深！”
张铁涯哈哈大笑：“我也是这般想，虽然这门道法没什么威能，必须与其他法决配合催动，也不可能将宗门四绝变成五绝，但我却觉得只怕这门道法，才是白云剑宗真正数一数二的顶尖法门！比那劳什子的阳极剑，九转洞玄剑气可强多了！”
白浩然见他笑的张狂，却不敢苟同，只是小心问道：“你兑换元磁剑经的炼气境口诀花了多少宗门贡献？”
张铁涯顿时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十万！灵石我就不说了，反正我们张氏家族已经倾家荡产了。”
白浩然吃了一惊，顿时不敢在追问。
他又将神海中的磁线略略感应，便开口道：“那现在如何？我们议定一个妥善的法子，然后便各自出发？”
张铁涯回应道：“善！”
两人便在这水井旁边，就着傍晚的太阳星光，将白浩然进入水眼之后的进退之策，讨论了个完全。
等到二人穷尽己思之后，张铁涯不禁感慨道：“看来到了你该出发的时间了。”
白浩然“嗯”了一声，便看到张铁涯忽然兴奋起来：“白师弟，借你法剑一用。”
白浩然不明所以，便从凰羽镯中见瑶女剑取出来，转手递于他。
只见张铁涯轻弹剑身，待法剑长鸣，方自长身而起：“长你数年，添为师兄，而今一别，不知再会何期，便于你一首剑舞，为君壮程！”
他口中唤起一首苍茫的民乐，便如同心中猛虎，在绿水青山之间的悬崖边上，轻嗅那崖边的蔷薇花。他一边口中轻吟，一边猎猎起舞，手剑器挥洒轻鸣，为他的歌声伴奏。
游子于远方，有家不得归，但愿此生恨，此生得消弭。
白浩然怔怔看着张铁涯在太阴星光下纵情挥洒，忽然间眼泪长流，回想起这一生种种。
他转头将泪水蒸干，方自道：“多谢师兄厚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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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然与张铁涯耗尽三日时光，将两人所负责的约莫两千里方圆的大漠地毯一般搜索了一遍，弄得两人皆是风尘仆仆，颇为狼狈，然而竟然还是一无所得。
两人回转初次寻到线索的村子汇合，聚在一起后，不得不承认，高估了自己的智慧，低估了北漠匪的狡猾。
狡兔尚且三窟，何况匪乎？岂能让你轻易便将马尾巴抓住，衔尾追击？
张铁涯站在井边一筹莫展，抓耳挠腮间不禁抱怨：“这五日之期空耗，虽然咱俩也是尽心尽力，但我估计回转别院还是免不了一顿惩处。”
白浩然“嗯”了一声，心下却想：“你顶多只是一顿小惩罢了，我若是被连懿抓住痛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只是他不接张铁涯的话头，却又自顾自的发问道：“你说这北漠匪不去绿洲补给，他们能去哪里？”
张铁涯一声感慨：“是咱俩想的简单了，若是站在那帮马匪的立场去考虑，也不会在已经被地图标记的绿洲去补给，那不是送货上门么。他们肯定另有一套地理图志，比我们这份详细的多！”
他一脸颓然：“就算知道他们有别的方法可以补给，我们也毫无办法，这漫漫大漠，你上哪去寻几个在地图都不存在的水源？”
白浩然眼睛一亮：“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将眼睛瞥过，示意张铁涯看向那口暗河水井：“这大漠之内，大部分的绿洲皆是暗河涌出的泉水造就，我幼时曾听我父母讲过，这地下的暗河，多半都会长成一座水网，内里地形错综复杂，曲折婉转如同迷宫！若是从这条井口进去，沿着暗河摸索，说不定便能寻到出水口，得到些许线索。”
张铁涯闻言瞪大眼睛，显然是吃了一惊：“你该不会是？”
他赶忙劝阻：“这暗河之内黑暗无光，只能知道上下，却分不清方向，连鱼兽都难以生存，人要是进去了，那就是十死无生！”
白浩然摇摇头：“我修的乃是水行功法，若是撑起气罩，转作内息，在水底扛个十天半月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我在想，若是我进入暗河，那该如何辨明方向？”
张铁涯见他说的有几分可行性，便略微思考了一下：“以你的功力，在这水下生存不难，若是气息耗尽，想办法击穿岩钢也能逃生，你可有趁手的武器？”
白浩然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带了一柄短剑，只是却不曾试演过。”
“你先拿出来看看！”
白浩然便将凰羽镯催动，将内中存放了数月之久的瑶女剑给取出来了。他将瑶女剑递于张铁涯：“这柄法剑乃是暮琬凝借予我防身用的，还不曾试演过！”
张铁涯接过这柄剑长三尺三寸的女式短剑，随手挥舞两下，便伸出一只，在剑身轻轻一弹。
一时间“嗡”声大作，清脆如蜂鸣，他再催运真气，随手劈砍，将井边岩屑削下数片，宝剑裂开大气之间，便有银铃般低语传来，便如同仕女轻笑，朦胧间可窥窈窕。
张铁涯口中啧啧，赞道：“真气贯通无丝毫泄漏和损耗，真真一柄好剑！”他作出一个促狭的表情：“暮琬凝待你不薄啊！”
白浩然脸皮微红：“大家都是朋友！”
张铁涯也不与他调笑，而是将脸色转作正经：“你可是要亲自下去一探？”
白浩然郑重道：“是的！”
张铁涯肃然道：“你若是想钻入水眼查探，我肯定是无法与你一起的，只能回转别院先向连懿报告情况，只是你虽然功法合适，也有趁手武器，在暗河水底还是不能辨明方向。不过我这里却有一个法子！”
他见白浩然正自炯然注视着自己，便又接着道：“我本来想加入内门，能学到白云剑宗宗门四绝之一的阳极剑，后来才从内门一些师兄口中得知，这阳极剑需要与另外一门真传道法相合，才能驾驭自如，这门道法便是‘元磁剑经’，乃是一门专修元磁，以元磁操控剑气的奠基道法。我在外门数年，得到的所有宗门贡献，便是用来兑换元磁剑经的炼气境口诀了。”
他住了住，又接着道：“虽然有宗门的咒法限制，我无法将口诀教你，不过却可以跟你说些我自己的心得感悟，让你可以感应白云星元磁，在水底取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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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涯哈哈大笑：“我也是这般想，虽然这门道法没什么威能，必须与其他法决配合催动，也不可能将宗门四绝变成五绝，但我却觉得只怕这门道法，才是白云剑宗真正数一数二的顶尖法门！比那劳什子的阳极剑，九转洞玄剑气可强多了！”
白浩然见他笑的张狂，却不敢苟同，只是小心问道：“你兑换元磁剑经的炼气境口诀花了多少宗门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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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然吃了一惊，顿时不敢在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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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涯回应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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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张铁涯轻弹剑身，待法剑长鸣，方自长身而起：“长你数年，添为师兄，而今一别，不知再会何期，便于你一首剑舞，为君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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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于远方，有家不得归，但愿此生恨，此生得消弭。
白浩然怔怔看着张铁涯在太阴星光下纵情挥洒，忽然间眼泪长流，回想起这一生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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