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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变故”

  最终,赵雨生还是打造出属于自己的暗器。他用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打造了十二枚金叶子。

  一枚金叶子长五厘三毫,厚度及其薄。将它对着阳光甚至可以透过一些微光!虽然足够薄但它绝对不轻,一枚金叶子的重量大约是半两,把它摊在手上甚至还有些压手的感觉。

  最令赵雨生满意地是,用赤金打造的金叶子接收内力的能力极强!将星光之力注入金叶子,不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引导金叶子的方向和速度。更为重要的是,金叶子明显比金针能容纳的星光更多,星光能在上面附着的时间更长!这意味着将暗器进行回收变成了可能。

  美中不足的是由于赵雨生自身锻造水平太次,加上客观因素。打造这批金叶子足足耗费了十二两赤金之多,因为过火的次数太多,相当部分的赤金还没成型便失去了韧性。而失去了韧性,这批赤金的价值便大打折扣,虽然废金仍然珍贵,但已经不足以达到让武修争得头破血流的程度了。

  这样的损耗,让赵雨生心疼得直搓牙花子。不过好在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十二枚赤金叶子依次排开,在阳光的照射下,锋刃上闪烁着危险的红芒,充满着暴力与美感。

  赵雨生小心翼翼地将金叶子收起来,金叶子的威力不用多说,他已经试验过了。在较近的距离内,赵雨生有信心命中一切敌人。不过金叶子终究只是暗器而已,要拿它正面对敌未免太异想天开。只是在关键时刻,冷不丁给对方地来一下狠的还是可以办到的。

  连山镇表面看去一如往常,日落山头之时,家家户户就升起了炊烟,看上去颇为祥和。只是住在这里的居民才知晓,去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连山镇带来的伤害还迟迟未曾消退。

  山里的野兽少了大半不说,连一些平常的草药都难寻踪迹。虽然还有商队经过,但商队都是些什么货色?前年那场匪乱,镇民就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向他们买东西,他们自然笑脸相迎。但你若是想卖点什么给他们,那就不好意思了,平时卖几百钱的皮子,现在最多给你一百钱。物依稀为贵的铁则在商人的手上就仿佛变了个模样!城里一件皮毛的价格倒是翻了几番,但商人到那些乡镇上收皮子的价格却不断降低。就是瞧准了你收成不好,连生活都难以为继的当口。所以燕西各州府下面村镇的猎户不得不咬着牙,将历年珍藏的皮子拿出来贱卖给商队,来换取一点粮食。

  相较之下,因为赵雨生的存在,季叔一家在镇子上过得还行,不向其他人饥一顿饱一顿的。但也仅仅是还行,虽然不久前发了一笔横财,但季叔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人,见不了乡亲们忍饥挨饿的模样,总是将家里的东西拿出去接济乡亲。

  一个两个还好,可受灾的不止一个两个!所以家里钱虽多,日子也就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状态。

  季叔一家人围坐着吃饭,虽不见荤腥但一家人仍吃得有滋有味。赵雨生见季叔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季叔,这山里的日子越来越难了?”季叔也清叹一声:“哎!谁又不难呢?隔壁老六家的庆嫂,前年老六被土匪打死了,又碰上这样的年景,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样的事在连山镇绝对不是个案!季婶见气氛有些沉闷,瞪了季叔一眼,语气有些嗔怪:“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也不怕吓着阿黍?”季叔也不搭腔,低着头只顾着吃饭。

  过了许久,赵雨生才继续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得想个出路。”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季叔,见他脸上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不如咱们搬到附近的府城去?城里的日子总比在这好。而且,算上去家里还有几百两银子的盈余,搬家和买房的钱差不多也够了”

  “你的意思是要咱‘逃荒’?”季叔摇摇头,说道:“连山就是咱的家,逃又能逃哪去?何况还没到饿死的地步,背弃家乡是要被山君老爷怪罪的!”

  这下子赵雨生头疼了,他本想趁这个时机劝说季叔搬到大点的城市去的。现在看上去有些不切实际了,他确实没想到季叔的乡土观念这么强。

  安土重迁的习性好还是不好?这是一个很难有定论的命题。与前世一样,对故土的认可和留恋才塑造了中原地区坚毅的民族精神,才能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在面对外来威胁的时候挺身而出。不过现在对赵雨生来说,这个习性实在是太令人头疼了。

  正当赵雨生苦恼怎样才能说服季叔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季婶放下碗筷,起身说道:“我去开门。”

  打开门,众人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老者,背着手,神情有些急促,此人分明便是连山镇的父母官里正张安世!

  在赵雨生的印象中,张安世一直都是一个和蔼淡定的长者形象。能让他露出紧张的表情的时候可不多。季婶一见门口站着的是里正大人,顿时有些慌乱,赶忙七手八脚地把张安世迎进来。

  张安世顾不得寒暄,进门来对着季叔便急声说道:“赵季,听说你在山里还有一处茅屋?赶紧带着雨生上山去躲几天!这十来天就别回镇上了!”

  季叔一脸疑惑,问道:“里正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安世猛吸了两口气,脸色才恢复了平静,他从袖口掏出一封公函递到赵雨生手上,“雨生,你是识字的人,自己看吧。”

  赵雨生接过公函,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大致是朝廷要招募兵勇,勒令各州府限期招募云云,公文末尾还盖有‘大燕兵部承乾司’的大印。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燕西之地素来民风剽悍,征召燕西之民入伍,是大燕朝廷历来的传统。这本来是稀松平常之事,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朝廷发布征发令都有三四次之多。不过这次让赵雨生感到诧异的是,以往征兵,通常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而且新兵需要先前往元江府列整c训练数个月之后才发往各大驻区。

  但这次有些不同,不仅公文上措辞严厉地要求在十日内必须完成征兵,而且要求新兵整装后要立刻前往雁门关,而不再先前往元江府列整。这其中差别就很令人遐想了。

  听赵雨生念完,季叔季婶两人仍然不明所以?“这?又是要征发了?”季婶有些担忧。张安世叹了口气,说道:“不仅要征发,而且要强征!年满十六岁以上c五十以下的精壮男子都要入列,赵季和雨生都在花名册上。”

  “如果是承平时节征召,老朽倒颇乐意让雨生他们去军中历练一番,这对他们没什么坏处,甚至还有不小的机遇。不过眼下,据说北面有些不太安稳,所以老朽有些担心”张安世眼界开阔,知道没经过训练的兵上了战场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朝廷这个举动意图实在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朝廷就是在招炮灰。张安世不是迂腐之人,明知道这是个火坑,还把乡亲往里面推。张安世自问做不出这样的事。

  “你们的动作要快点,最迟明晚,兵部负责来征兵的主事就会抵达连山镇,到时候就没办法了。”张安世催促道,“算了,你和雨生最好分头走,不要被人堵住了。”

  季叔一听这么严重,也有点慌张,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还是在赵雨生的提醒下,才想起收拾行李。季叔对着里正拱拱手,磕磕巴巴地说道:“多,多谢谢里正大人提醒,我这也没什么好表示的,这,这不”

  张安世摆了摆手,然后大步往门外走,“你跟老朽客套个什么,都是乡亲!赶快收拾东西上山去吧。我还得去老五c老七家提醒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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