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月光
夜色下雪地很凉，月白如霜更填寒气。
所幸，在避风处有火堆一垛。
更幸，火堆上正炙烤着一只肥肥的野兔。
云梦离停下转动的轴棍，将放于一旁的剑抽出剑鞘来，在野兔肉上划出一个细细的口子，只见兔肉已是外焦里嫩，他割下一块尝尝，美滋滋的晃了晃头。
“完美，现在只差撒点调料了。”
说完他从随身而带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出木盖对着兔肉四圈撒了一遍，只见一些调料洒落于兔肉上，随着火一烤，发出“哔啵哔啵”的炸声，同时肉的香味更鲜美了。
“你，还随身带调料吗？”风雪青问道。
“那当然了，此乃行走江湖十大必备物品之三，没有它我们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烤兔吗？”
“那第一是什么？”
“当然是剑咯。”
“第二呢？”
“美人咯。”
“且，下流。”
“此乃风流，来尝尝。”
“哇！真的好香。”
两人分而食之，就着火苗，就着霜月，就着白雪，就着美色。
“江湖必备之四，乃是美酒，可惜却忘了备上了。”
“为什么剑是第一，你为何喜欢剑？”
“剑嘛，兵器中的君子，还能烤肉用，还能弹剑而歌，用途多多。”
“你还会弹剑而歌？”
“嗯，想听吗？江湖长呀~江湖远~江湖中人”
“难听死了，停停停。”
“哈哈哈，那你来唱，我给你弹剑。”
“得了吧，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的剑法到底是谁教的，尊师是谁？”
“尊师？我不是说过是自创的嘛，哪有什么尊师。”
“你没拜过师父，仅凭自己参悟，剑法就可以练到这么了得？”
“过奖过奖，我只是喜欢剑法而已，说不上什么了得不了得，我和人比剑后便能记住他人剑招的八成，之后细细回味，取其精华，将其化用到我的剑法里，慢慢这样积累下来，也能剑随心转了。”
“那你把我的剑法也化用了？”
“当然，你虽然用剑有些青涩，但是剑招却频出不穷，看得出来你剑法学识颇为渊博。”
“你说我用剑青涩？”
“怎么，不服吗？”
“别忘了你可是我手下败将。”
“且，若不是你使诈我能输于你？”
“好，既然上次我们没有分出高下，今天趁此机会咱们再来比过。”
“喂，刚吃完饭能不能消停会儿？”
“不敢了是吧？”
“我不敢？你说我不敢？来来来，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我的饭后剑法。”
“尽是稀奇古怪的名字。”
说着两人便拔剑相对，一时间剑气又充盈于天地之间。
肃穆，寒冷。
火堆仿佛也受到侵染，火苗顿时变得微弱，像要熄灭似的，木柴燃烧一般形成的火碳却越发炽盛。
“看着，你的这招‘风起鹤翔’虽然剑招精妙，但是你用时却有些僵硬，我若是伏地而后上攻，你岂不是要绝受重伤了？”云梦离演示道。
“伏地而后上攻？你说的这个姿势也太下三滥了吧，谁会用这样的招式？”
“我就会用啊，招式还分上三滥和下三滥吗？再说你剑招里攻击人的眼睛和命根的也不少吧。”
“那你说这样的剑招该怎么使出来？”
“当然是不能用老了，跃起时在空中保持身体的灵动，随对手的出手而应变，若是对手伏地而攻，你就一个翻身自上而下攻击他，借下坠之势增强剑力，他自然难以抵挡。”
风雪青听了后觉得思路大开，尽管她所学剑招皆为十分精妙，但是再精妙也不是完美的，总有一些难以预料的破解之法，唯有应对手的变化而变化，使得招无老处，流动不息，才能不被破掉。
“可是，那样的话，也就是说随对手变化而变化，岂不等于是将所学招式给废了？”
“你这个问题很好，一边是应变，一边却是套路，两者缺一不可，如何掌握其中的度，却不是可以教的。”
“我想这里就很看个人的天赋了。”
“虽看天赋，亦在人为。”
两人又针对许多招式进行了探讨和演示，云梦离总有些让人觉得诧异的想法，去打破固定的思路，这让风雪青的表情一直保持很怪，她觉得难以置信，她对于剑法的理解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许久之后，风雪青抱拳而谢，此番对于剑理的探讨，已胜过交手千招，自然不必再比。
且虽然寥寥数语，只评析了一番，但两人脑海里都已经上演了无数回合的比剑情景，具为剑中翘楚，这番论剑，各自都有很大的收获。
两人复又坐回在火堆旁。
此时天黑已久，城门早闭，只能夜宿于外，云梦离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了风雪青身上，两人便靠着树在火堆旁休息。
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
月照中天，月辉撒下，雪地中愈显的清澈明亮。
云梦离又给火堆填了一些柴，挑拨了一下火堆中的空隙，让火更好的燃烧，地上是他们吃完烤兔留下的骨头。
“你问了我是怎么学剑的，我还没问过你呢，为何你年纪轻轻的，就对各大门派的武学c各路剑法有这么多的了解，好像一个阅历丰富的老江湖似的，不对不对，你只是对剑法懂的多，生活中的其他事却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儿。”
听到云梦离的点评，风雪青淡淡笑了笑。
“你说的很到位，我师父自号‘风雪客’，是他一手将我带大，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被人杀害了，是师父救了我，然后从七岁起，师父就教我学剑。”
“风雪客，啧啧，那是谁呢，没听说过。”
“师父他对于自己过去的经历只字不提，我也不懂她为何要在雪山隐居，在雪山上，师父教了我许多剑法，光是剑谱我就看了一箩筐，为了给父母报仇，我自小便苦心练剑，没想到练了这么多年，却和你这样的人只能打个平手。”
云梦离用脚踢了踢她的脚，“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这样的人？”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跟你说，还真是巧了，我也是七岁开始学剑的，一分努力一分收获，我能和你旗鼓相当，那就证明我付出了和你一样多的努力。”
“我不信。”
“不信？”
“是啊，江湖中有那么多的传说，某某某获得了绝世剑谱，苦练半年便一跃而成天下第一，某某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也增加了十年的功力，这样的传说可不少吧，难道都是付出了相应的努力吗？”
“那还不都是凤毛麟角吗？岂能和这些传说相比，我们大部分人还不都是普通人而已。”
“但能到我们这个境界的，也还算是有天赋的了。”
“那倒是，我见过很多练剑比我勤奋两倍c三倍的人，剑法却渣的一塌糊涂，根本就没摸到法门。”
“那，你给我们剑法的境界起个名字吧。”
“好，那就叫‘法门境’吧。”
风雪青拍了他一下，“你也太懒了，合着就两个境呀，一个是法门境，一个是没摸到法门境。”
“哈哈哈，对的，对的。”
临睡之际，风雪青呓语：“你和我学剑的路数有区别，我是自上而下，你是自下而上。”
云梦离并未睡着，他偷偷欣赏着月光下她的五官清秀的脸，听到她的话后没有答言，其实他也不懂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这个人，总是有一些让人觉得很抽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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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在避风处有火堆一垛。
更幸，火堆上正炙烤着一只肥肥的野兔。
云梦离停下转动的轴棍，将放于一旁的剑抽出剑鞘来，在野兔肉上划出一个细细的口子，只见兔肉已是外焦里嫩，他割下一块尝尝，美滋滋的晃了晃头。
“完美，现在只差撒点调料了。”
说完他从随身而带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出木盖对着兔肉四圈撒了一遍，只见一些调料洒落于兔肉上，随着火一烤，发出“哔啵哔啵”的炸声，同时肉的香味更鲜美了。
“你，还随身带调料吗？”风雪青问道。
“那当然了，此乃行走江湖十大必备物品之三，没有它我们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烤兔吗？”
“那第一是什么？”
“当然是剑咯。”
“第二呢？”
“美人咯。”
“且，下流。”
“此乃风流，来尝尝。”
“哇！真的好香。”
两人分而食之，就着火苗，就着霜月，就着白雪，就着美色。
“江湖必备之四，乃是美酒，可惜却忘了备上了。”
“为什么剑是第一，你为何喜欢剑？”
“剑嘛，兵器中的君子，还能烤肉用，还能弹剑而歌，用途多多。”
“你还会弹剑而歌？”
“嗯，想听吗？江湖长呀~江湖远~江湖中人”
“难听死了，停停停。”
“哈哈哈，那你来唱，我给你弹剑。”
“得了吧，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的剑法到底是谁教的，尊师是谁？”
“尊师？我不是说过是自创的嘛，哪有什么尊师。”
“你没拜过师父，仅凭自己参悟，剑法就可以练到这么了得？”
“过奖过奖，我只是喜欢剑法而已，说不上什么了得不了得，我和人比剑后便能记住他人剑招的八成，之后细细回味，取其精华，将其化用到我的剑法里，慢慢这样积累下来，也能剑随心转了。”
“那你把我的剑法也化用了？”
“当然，你虽然用剑有些青涩，但是剑招却频出不穷，看得出来你剑法学识颇为渊博。”
“你说我用剑青涩？”
“怎么，不服吗？”
“别忘了你可是我手下败将。”
“且，若不是你使诈我能输于你？”
“好，既然上次我们没有分出高下，今天趁此机会咱们再来比过。”
“喂，刚吃完饭能不能消停会儿？”
“不敢了是吧？”
“我不敢？你说我不敢？来来来，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我的饭后剑法。”
“尽是稀奇古怪的名字。”
说着两人便拔剑相对，一时间剑气又充盈于天地之间。
肃穆，寒冷。
火堆仿佛也受到侵染，火苗顿时变得微弱，像要熄灭似的，木柴燃烧一般形成的火碳却越发炽盛。
“看着，你的这招‘风起鹤翔’虽然剑招精妙，但是你用时却有些僵硬，我若是伏地而后上攻，你岂不是要绝受重伤了？”云梦离演示道。
“伏地而后上攻？你说的这个姿势也太下三滥了吧，谁会用这样的招式？”
“我就会用啊，招式还分上三滥和下三滥吗？再说你剑招里攻击人的眼睛和命根的也不少吧。”
“那你说这样的剑招该怎么使出来？”
“当然是不能用老了，跃起时在空中保持身体的灵动，随对手的出手而应变，若是对手伏地而攻，你就一个翻身自上而下攻击他，借下坠之势增强剑力，他自然难以抵挡。”
风雪青听了后觉得思路大开，尽管她所学剑招皆为十分精妙，但是再精妙也不是完美的，总有一些难以预料的破解之法，唯有应对手的变化而变化，使得招无老处，流动不息，才能不被破掉。
“可是，那样的话，也就是说随对手变化而变化，岂不等于是将所学招式给废了？”
“你这个问题很好，一边是应变，一边却是套路，两者缺一不可，如何掌握其中的度，却不是可以教的。”
“我想这里就很看个人的天赋了。”
“虽看天赋，亦在人为。”
两人又针对许多招式进行了探讨和演示，云梦离总有些让人觉得诧异的想法，去打破固定的思路，这让风雪青的表情一直保持很怪，她觉得难以置信，她对于剑法的理解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许久之后，风雪青抱拳而谢，此番对于剑理的探讨，已胜过交手千招，自然不必再比。
且虽然寥寥数语，只评析了一番，但两人脑海里都已经上演了无数回合的比剑情景，具为剑中翘楚，这番论剑，各自都有很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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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了我是怎么学剑的，我还没问过你呢，为何你年纪轻轻的，就对各大门派的武学c各路剑法有这么多的了解，好像一个阅历丰富的老江湖似的，不对不对，你只是对剑法懂的多，生活中的其他事却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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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客，啧啧，那是谁呢，没听说过。”
“师父他对于自己过去的经历只字不提，我也不懂她为何要在雪山隐居，在雪山上，师父教了我许多剑法，光是剑谱我就看了一箩筐，为了给父母报仇，我自小便苦心练剑，没想到练了这么多年，却和你这样的人只能打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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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给我们剑法的境界起个名字吧。”
“好，那就叫‘法门境’吧。”
风雪青拍了他一下，“你也太懒了，合着就两个境呀，一个是法门境，一个是没摸到法门境。”
“哈哈哈，对的，对的。”
临睡之际，风雪青呓语：“你和我学剑的路数有区别，我是自上而下，你是自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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