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有无
“今天你要么把药给我，要么我就夺走！”
云梦离突然抽剑，他听了老禅师的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感觉十分生气。
“哈哈，好小子。”
只见虚安禅师从屋里拿了把剑出来，他也拔剑出鞘。
云梦离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老禅师竟然也会剑法。
“小子，我问你个问题。”
“说！”
“你为何练剑？”
“当然是为了变强。”
二牛站在一旁观战，他也附和道：“对，为了变强。”
“变强可以如何？”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说夺药。”
云梦离说着一剑刺去。
一剑刺去却如同没有刺。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剑刺向了禅师的要害，可是却如同没刺一般。
云梦离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老禅师的身影，他竟然已经闪到了身后。
云梦离赶紧转身，却只看到一抹残影，老禅师又闪到了一旁。
“哈哈，肉身为空，色相无相。”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云梦离找不到禅师，却又觉的他无处不在。
“此乃禅剑。”
“啊——”
云梦离胡乱的挥舞起剑来，他找不到禅师，便当作四周有十个敌人一般，使出剑舞四面八方出剑。
半倾之后，他累的坐倒在地上。
剑也扔在了一旁。
他拍着大腿叹息起来：“你说你一把年纪的老头了，怎么就一点也不慈祥呢？我借你点药去救人，为什么你就是不给？”
“哈哈哈。”
虚安禅师现身于云梦离的身前。
“看破生死，便能看破一切，世间一切所求皆为虚幻，无论是求名，求利，求偶，还是求药，不过是愚者的无谓挣扎罢了。”
“你说的没错，可那又怎样呢？你自以为自己是智者，有什么慧根，看破了世间真相。”
“不错。”
“那你不还是求真吗？”
“求真？”
“我们身在红尘中的俗人，可以说是求存在，那你不也是求真吗？你说我们应该看破真相然后无所求，那么你说的这种看破真相，不也是一种追求？”
“什么？你说什么，胡说八道。”
禅师突然一剑刺来。
他为何突然大怒，为何剑法凌厉，直取云梦离要害？
云梦离麻利的一翻身，躲过了这一剑，滚动中握住了剑柄。
“你既然有禅剑，在下不才，也有真剑。”
禅师问道：“何谓真剑？”
“你说禅便是空，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人的本性是真真实实的，你说的禅与空，都是自己推想的，可是感觉却是真实的，我喜欢红颜厌恶枯骨，这是一种真切的感受，我有所求有所恶，这也是真真实实的感受，明明真实的，你偏偏要说它是空，明明是空的，你却偏偏认为是真实。”
“胡说八道，真实的东西只有透过外表才能看到，你仅仅停留在表面，误以为假象就是真相，看剑！”
“乒乓乓！”
两人瞬间对了几剑，虚安的禅剑着实了得，他一剑飞来，虚实难测，身影飘忽如鬼魅。
几回合下来，云梦离被一脚踢飞，摔在地上，虚安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慢！”二牛突然说话了。
“我刚才想了想你们说的话，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这位云少侠强调了感受的真实性，禅师强调了思考的逻辑性，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想法结合起来，是最好的。”
他们一起望向二牛。
一个愚钝的二牛，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云梦离一脸好奇的问。
禅师也收回了剑。
“我其实也不怎么明白，但我觉得你们说的是两个互补的东西，事情总是有很多方面，没必要用一个看法去看待，从你说的去看是这个样子，从他说的去看是那个样子。”
“那你怎么看？”云梦离问。
“我坐看。”
“且！”
云梦离捡起剑要走，要也要不过来，打也打不过，只能回去了。
云梦离随便抱了抱拳转身要走。
老禅师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扔给了云梦离。
“这是？”
“你要的凉禅花。”
“你怎么又给我了？”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想啊。”
他们重新坐了下来，听老禅师讲一个故事。
“凉禅花是北羽为了治脸上的伤疤用的。”
“什么？她说是给我朋友治毒用。”
“那估计是她想让你帮她寻药吧。”
“为什么？”
“她来这里找我寻过药，我没给她，她炼毒时伤了面容，后来一心想要治好，唯独缺一味凉禅花，几次来找我问药，我都没给她。”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她那么美，我我之所以修禅，我之所以讲空，是因为我真的悟出了空吗？当然是的，我悟出了空，可是另一方面，感觉依旧是真实的，我讲空是因为我得不到。”
“得不到？”
“因为得不到，所以只好讲空，以此来安抚自己内心的感觉，北羽原本是美丽的女子，她毁了容貌变得不美了，我希望她是不美的，因为这样的话，便是世间本无美，那我得不到也就正常了，反正本来也没有。”
“原来你是这样的心思，哎，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都整天想着些什么呀？我本来还敬你是个老禅师”
“其实通过我你便能明白一些事，凡是讲空的都是欲求强的，凡是得到了满足的，都才是真正的空。”
云梦离想了想，点点头道：“老禅师你这样说的话，我觉得很全面，从逻辑上来说，空是有道理的，而从感觉上来说，我们又应该承认感受的真实性。”
“空是一个逻辑推理，在理性上来说，它是一个正确的东西，但我们却不一定支持正确的东西，我们做选择时更多是出于感受，即便我们认同它正确，也不代表我们就选择它，因为正确的东西是很多的。”
“听老禅师的一番话，我感觉收益颇深，那么，你要讲的故事是什么呢？”
老禅师突然站起来，叹息道：“算了，没什么好讲的，我突然又不想讲了，无非是得不到，或者得而失，故事还不是千篇一律。”
“那在下就带着凉禅花下山了。”
“去吧。”
云梦离看了眼二牛，问道：“你呢，你走吗？”
二牛摇摇头道：“我不走，我还想多待会儿。”
老禅师苦笑蔚然长叹：“哎，我一直在寻求解脱，不想再被得不到之苦所折磨，可是看到你们两个年轻人，都在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或事，我突然明白，得不到之苦的背面，就是得到的幸福，而空则是一味的空，既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失去了感觉，如同朽木一般。”
老禅师一转身，看到静静望着他的玄空。
玄空道：“师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还修什么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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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离突然抽剑，他听了老禅师的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感觉十分生气。
“哈哈，好小子。”
只见虚安禅师从屋里拿了把剑出来，他也拔剑出鞘。
云梦离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老禅师竟然也会剑法。
“小子，我问你个问题。”
“说！”
“你为何练剑？”
“当然是为了变强。”
二牛站在一旁观战，他也附和道：“对，为了变强。”
“变强可以如何？”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说夺药。”
云梦离说着一剑刺去。
一剑刺去却如同没有刺。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剑刺向了禅师的要害，可是却如同没刺一般。
云梦离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老禅师的身影，他竟然已经闪到了身后。
云梦离赶紧转身，却只看到一抹残影，老禅师又闪到了一旁。
“哈哈，肉身为空，色相无相。”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云梦离找不到禅师，却又觉的他无处不在。
“此乃禅剑。”
“啊——”
云梦离胡乱的挥舞起剑来，他找不到禅师，便当作四周有十个敌人一般，使出剑舞四面八方出剑。
半倾之后，他累的坐倒在地上。
剑也扔在了一旁。
他拍着大腿叹息起来：“你说你一把年纪的老头了，怎么就一点也不慈祥呢？我借你点药去救人，为什么你就是不给？”
“哈哈哈。”
虚安禅师现身于云梦离的身前。
“看破生死，便能看破一切，世间一切所求皆为虚幻，无论是求名，求利，求偶，还是求药，不过是愚者的无谓挣扎罢了。”
“你说的没错，可那又怎样呢？你自以为自己是智者，有什么慧根，看破了世间真相。”
“不错。”
“那你不还是求真吗？”
“求真？”
“我们身在红尘中的俗人，可以说是求存在，那你不也是求真吗？你说我们应该看破真相然后无所求，那么你说的这种看破真相，不也是一种追求？”
“什么？你说什么，胡说八道。”
禅师突然一剑刺来。
他为何突然大怒，为何剑法凌厉，直取云梦离要害？
云梦离麻利的一翻身，躲过了这一剑，滚动中握住了剑柄。
“你既然有禅剑，在下不才，也有真剑。”
禅师问道：“何谓真剑？”
“你说禅便是空，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人的本性是真真实实的，你说的禅与空，都是自己推想的，可是感觉却是真实的，我喜欢红颜厌恶枯骨，这是一种真切的感受，我有所求有所恶，这也是真真实实的感受，明明真实的，你偏偏要说它是空，明明是空的，你却偏偏认为是真实。”
“胡说八道，真实的东西只有透过外表才能看到，你仅仅停留在表面，误以为假象就是真相，看剑！”
“乒乓乓！”
两人瞬间对了几剑，虚安的禅剑着实了得，他一剑飞来，虚实难测，身影飘忽如鬼魅。
几回合下来，云梦离被一脚踢飞，摔在地上，虚安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慢！”二牛突然说话了。
“我刚才想了想你们说的话，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这位云少侠强调了感受的真实性，禅师强调了思考的逻辑性，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想法结合起来，是最好的。”
他们一起望向二牛。
一个愚钝的二牛，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云梦离一脸好奇的问。
禅师也收回了剑。
“我其实也不怎么明白，但我觉得你们说的是两个互补的东西，事情总是有很多方面，没必要用一个看法去看待，从你说的去看是这个样子，从他说的去看是那个样子。”
“那你怎么看？”云梦离问。
“我坐看。”
“且！”
云梦离捡起剑要走，要也要不过来，打也打不过，只能回去了。
云梦离随便抱了抱拳转身要走。
老禅师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扔给了云梦离。
“这是？”
“你要的凉禅花。”
“你怎么又给我了？”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想啊。”
他们重新坐了下来，听老禅师讲一个故事。
“凉禅花是北羽为了治脸上的伤疤用的。”
“什么？她说是给我朋友治毒用。”
“那估计是她想让你帮她寻药吧。”
“为什么？”
“她来这里找我寻过药，我没给她，她炼毒时伤了面容，后来一心想要治好，唯独缺一味凉禅花，几次来找我问药，我都没给她。”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她那么美，我我之所以修禅，我之所以讲空，是因为我真的悟出了空吗？当然是的，我悟出了空，可是另一方面，感觉依旧是真实的，我讲空是因为我得不到。”
“得不到？”
“因为得不到，所以只好讲空，以此来安抚自己内心的感觉，北羽原本是美丽的女子，她毁了容貌变得不美了，我希望她是不美的，因为这样的话，便是世间本无美，那我得不到也就正常了，反正本来也没有。”
“原来你是这样的心思，哎，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都整天想着些什么呀？我本来还敬你是个老禅师”
“其实通过我你便能明白一些事，凡是讲空的都是欲求强的，凡是得到了满足的，都才是真正的空。”
云梦离想了想，点点头道：“老禅师你这样说的话，我觉得很全面，从逻辑上来说，空是有道理的，而从感觉上来说，我们又应该承认感受的真实性。”
“空是一个逻辑推理，在理性上来说，它是一个正确的东西，但我们却不一定支持正确的东西，我们做选择时更多是出于感受，即便我们认同它正确，也不代表我们就选择它，因为正确的东西是很多的。”
“听老禅师的一番话，我感觉收益颇深，那么，你要讲的故事是什么呢？”
老禅师突然站起来，叹息道：“算了，没什么好讲的，我突然又不想讲了，无非是得不到，或者得而失，故事还不是千篇一律。”
“那在下就带着凉禅花下山了。”
“去吧。”
云梦离看了眼二牛，问道：“你呢，你走吗？”
二牛摇摇头道：“我不走，我还想多待会儿。”
老禅师苦笑蔚然长叹：“哎，我一直在寻求解脱，不想再被得不到之苦所折磨，可是看到你们两个年轻人，都在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或事，我突然明白，得不到之苦的背面，就是得到的幸福，而空则是一味的空，既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失去了感觉，如同朽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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