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梦
“你叫阿莲？”一袭素白旗长袍的女子眯着眼睛，看着摊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的王小山，嘴角掀起一个邪魅的角度，轻轻的笑出了声。
远处的短发女人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视线看向虚空。
这一刻，永宁上空中，一声洪亮刀啸凭空响起，仿若惊雷，恍惚间，有人看到虚空之中，朵朵血色海棠花绽放开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红妆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对着眼前轻声道。
“好一个刹那芳华。”阿莲随意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的说道。
“再学学吧，”红妆淡然道，“你这可称不上寸芒。”
“一年，”转身离去的阿莲耳边响起了红妆清澈的声音，“保护好她，你就不用死。”
“等我能活着从鹤鸣山下来再说吧。”阿莲摇摇丢下这句话，消失在了原地。
“我的王。”红妆回过头，前一刻冰冷的脸上已绽放出和煦的笑容，“怎么又被欺负了。”
说罢弯下腰，一手穿过王小山的膝盖下方，一手搂着他的脑袋，将少年抱起，手腕微微一用力，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胸前。
“你要快些长大。”红妆搂着王小山笑道，“时间不多了。”
王小山仿佛做了很多梦。
“王，这个字怎么读啊。”有娇小萝莉咬着笔头，偏着小脑袋看着自己道。
“这个啊。”儒衫男子接过竹简看了看笑道，“这是雎，关关雎鸠。”
“可不可以不要识字了？”少女苦恼的一推身前的竹简扁着小嘴道。“我今天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
“哪来的两个时辰，才两刻钟而已。”男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嘛不嘛，明明已经两个时辰了。”说着少女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中，已是泪光翻滚。“我们去放风筝吧。”
“再看一刻钟。”男子从对视中拜下阵来，“等我把手头的折子看完。”
“好勒，你可要快些。”少女的脸色瞬间雨过天晴。
“三月之后，王上将迎娶”深宫中，有宫女窃窃私语。
“那位呢？”另外一名宫女有些疑惑的问道。
“毕竟是卑微之人，又如何当的起王上的正室。”
有一身红色宫袍的妙龄女子独自一人靠在墙角，默默伤神。
“还不束手就擒！”两军阵前，有好壮男子身着重甲高呼道。
“吾不死，虽千万人，不得过。”面覆铁甲，身着玄铁战甲的男人轻声道，身上刀痕累累，鲜血直流，脚下已是尸山血海。
男人轻轻取下脸上面甲，露出一张苍白的俊美脸孔，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后紧紧贴着皮肤，脸上分不清是沾染了谁的血。一个普通的举动，却让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下意识的后退数步。
“小红妆，好好活下去。”男人心中默默念道，将手中长刀插在脚下的尸体上，睁大双眼看着前方。
一个又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在王小山意识深处上眼，王小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看客，站在角落里看着银幕上的故事一遍遍上演，只是当看到某个女孩哭红了双眼时，王小山觉得脸颊有些冰凉，久违的触感缓缓回到体内。
“这是。”王小山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晶莹，下一刻无声的哭了起来，只是又是为什么而哭呢？因为五感重回身体？
王小山觉得有些烦了，伸手在身前挥了挥，普通擦玻璃一般将无尽的黑暗擦去，这才发现，头顶上一柄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白伞静静地漂浮在头顶上空，一朵覆盖了大半伞面的海棠花就这么静悄悄的绽放着。
看着伞面撒下的点点荧光，王小山伸了伸手想要握住伞柄，却又迟疑的收回手来。而那柄伞却仿佛有意识般轻轻的靠来，入手是有些温润的冰凉触感。
“我的王，该醒了。”恍惚间，王小山看到有女人站在身旁眯着眼对着自己笑魇如花，光滑修长的五指轻轻的覆在自己握着伞柄的右手上。
王小山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回过头一看，握在手中的白伞也不知何时变作了一柄三寸长的幽黑短刀，刀身上有荧光如水波般流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晕。
“寸芒？”王小山迟疑的看着手中的袖珍短刀，意识开始逐渐恢复，最终想起了那个脸上有着疤痕的短发女人，想起了她手中的诡异的短刀，“寸芒。”王小山记得那个女人是这个说的。
可是寸芒又是什么？自己究竟死没死？那些梦境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那么真实？梦里的那个小女孩又是谁？那个男人又是谁？王小山陷入了沉思。
这真的是梦吗？
“忘了吧。”似乎有女人在自己耳边浅唱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王小山有些迷糊的抬起头，目光最终停在了手中的袖珍短刀之上。
这是什么？
寸芒，这是王小山给出的答案。可是什么是寸芒？是这刀？又或是那一刀？王小山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该知道什么，自己会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那个女人是想和自己说什么？无数的问题包围着王小山，脑海仿佛要炸裂一般。
“多少年了。”红妆坐在床边，两条粉雕玉琢的修长小腿自然的垂在床边，抬起头看着一脸见了鬼般的看着自己的少女。
“时间还有意义么？”许久，秦素有些颓然的说道。
“是啊，时间又有什么意义？”红妆道。
“你这是”看着将双腿当做靠枕让昏迷不醒的王小山靠着的红妆，抬起头又看了看她手中不断扇动的团扇，目光最后落在了呼吸平静的王小山脸上，认真想了许久，才试探着问道，“思凡了？”
红妆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秦素有些尴尬的问道，“在这之前我甚至没察觉到你的存在。”说话间，少女想到了不久前那个自称是阿莲所说过的话，这个小小的永宁究竟藏着些什么？撇开自己不说，先是叩道境的阿莲，又是眼前这个以往的岁月中曾有过数面之缘的女人，她的境界，比之阿莲，只高不低，还有学校里那隐隐约约，潜藏的很深的气息，少女开始感到了不安。
“我不会说出去的。”秦素想了想认真道。
“我希望你能离开他。”红妆收敛了脸上的那一丝慵懒。
“我和他没什么啊。”秦素连忙摇了摇手解释道，“你别误会。”
“你知道我的意思。”红妆自顾自说道，“你们这种畸形的共生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我算过，再有一次，你们就可以各自活下去了。”
“这也是我容忍你待在他身边的原因。”红妆没给秦素说话的机会，“但是你要知道，不是他离了你活不下去，应该是你离了他活不下去才对，所以你欠他一条命。”
“你要我做什么？”秦素皱了皱眉道。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红妆终于笑了。
王小山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违抗了地心引力，自顾自漂浮在空中的袖珍短刀。
我还活着，这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起，王小山便对此深信不疑，那么是否意味着短发女人并不是要杀自己，而是确实要告诉自己什么，或者说，要教自己什么。
想到这里，王小山的视线停在了刀身上，看似诡异，实则普通。直到看的双眼发涨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王小山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寸芒，并不是指刀，而是指她所出的那一刀。王小山开始回忆起短发的每一个动作，很普通的动作，如果自己和她是一类人，或许还能看出什么来，可是作为普通人，王小山并不具备那种能力，就如同小学生去做大学生的题，哪怕看着做了一遍，甚至能把每一个步骤记下来，可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符号与算法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王小山的思维再次回到了刀身上，不，应该说是气势上。
气势，是一种很奇妙东西，王小山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脑海中全是那柄刀轻易撕破空间时的样子。
“没有气势。”王小山这么想到，可是这么凌厉的一刀怎么可能没有气势？王小山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
下一刻，身周的空间寸寸裂开，王小山再度失去了意识，双眼无法抗拒的合上。
“红”躺在床上的王小山猛的坐起，喊道嘴边的名字却又记不起来了。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小山有些空洞的双眼慢慢有了焦点，最后停在床沿上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少女身上，只是那份紧张在王小山回过神来时消失无踪。
“秦素。”王小山揉了揉额头，“你怎么在这儿？”
“说好的晚上来找你，来了你也不在，等了半天出门去找你，看到你晕倒在路边，”秦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王小山说道，“咋的，中暑了？你这体格也不像那么娇气的人啊。”
王小山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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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短发女人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视线看向虚空。
这一刻，永宁上空中，一声洪亮刀啸凭空响起，仿若惊雷，恍惚间，有人看到虚空之中，朵朵血色海棠花绽放开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红妆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对着眼前轻声道。
“好一个刹那芳华。”阿莲随意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的说道。
“再学学吧，”红妆淡然道，“你这可称不上寸芒。”
“一年，”转身离去的阿莲耳边响起了红妆清澈的声音，“保护好她，你就不用死。”
“等我能活着从鹤鸣山下来再说吧。”阿莲摇摇丢下这句话，消失在了原地。
“我的王。”红妆回过头，前一刻冰冷的脸上已绽放出和煦的笑容，“怎么又被欺负了。”
说罢弯下腰，一手穿过王小山的膝盖下方，一手搂着他的脑袋，将少年抱起，手腕微微一用力，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胸前。
“你要快些长大。”红妆搂着王小山笑道，“时间不多了。”
王小山仿佛做了很多梦。
“王，这个字怎么读啊。”有娇小萝莉咬着笔头，偏着小脑袋看着自己道。
“这个啊。”儒衫男子接过竹简看了看笑道，“这是雎，关关雎鸠。”
“可不可以不要识字了？”少女苦恼的一推身前的竹简扁着小嘴道。“我今天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
“哪来的两个时辰，才两刻钟而已。”男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嘛不嘛，明明已经两个时辰了。”说着少女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中，已是泪光翻滚。“我们去放风筝吧。”
“再看一刻钟。”男子从对视中拜下阵来，“等我把手头的折子看完。”
“好勒，你可要快些。”少女的脸色瞬间雨过天晴。
“三月之后，王上将迎娶”深宫中，有宫女窃窃私语。
“那位呢？”另外一名宫女有些疑惑的问道。
“毕竟是卑微之人，又如何当的起王上的正室。”
有一身红色宫袍的妙龄女子独自一人靠在墙角，默默伤神。
“还不束手就擒！”两军阵前，有好壮男子身着重甲高呼道。
“吾不死，虽千万人，不得过。”面覆铁甲，身着玄铁战甲的男人轻声道，身上刀痕累累，鲜血直流，脚下已是尸山血海。
男人轻轻取下脸上面甲，露出一张苍白的俊美脸孔，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后紧紧贴着皮肤，脸上分不清是沾染了谁的血。一个普通的举动，却让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下意识的后退数步。
“小红妆，好好活下去。”男人心中默默念道，将手中长刀插在脚下的尸体上，睁大双眼看着前方。
一个又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在王小山意识深处上眼，王小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看客，站在角落里看着银幕上的故事一遍遍上演，只是当看到某个女孩哭红了双眼时，王小山觉得脸颊有些冰凉，久违的触感缓缓回到体内。
“这是。”王小山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晶莹，下一刻无声的哭了起来，只是又是为什么而哭呢？因为五感重回身体？
王小山觉得有些烦了，伸手在身前挥了挥，普通擦玻璃一般将无尽的黑暗擦去，这才发现，头顶上一柄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白伞静静地漂浮在头顶上空，一朵覆盖了大半伞面的海棠花就这么静悄悄的绽放着。
看着伞面撒下的点点荧光，王小山伸了伸手想要握住伞柄，却又迟疑的收回手来。而那柄伞却仿佛有意识般轻轻的靠来，入手是有些温润的冰凉触感。
“我的王，该醒了。”恍惚间，王小山看到有女人站在身旁眯着眼对着自己笑魇如花，光滑修长的五指轻轻的覆在自己握着伞柄的右手上。
王小山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回过头一看，握在手中的白伞也不知何时变作了一柄三寸长的幽黑短刀，刀身上有荧光如水波般流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晕。
“寸芒？”王小山迟疑的看着手中的袖珍短刀，意识开始逐渐恢复，最终想起了那个脸上有着疤痕的短发女人，想起了她手中的诡异的短刀，“寸芒。”王小山记得那个女人是这个说的。
可是寸芒又是什么？自己究竟死没死？那些梦境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那么真实？梦里的那个小女孩又是谁？那个男人又是谁？王小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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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这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起，王小山便对此深信不疑，那么是否意味着短发女人并不是要杀自己，而是确实要告诉自己什么，或者说，要教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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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小山的思维再次回到了刀身上，不，应该说是气势上。
气势，是一种很奇妙东西，王小山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脑海中全是那柄刀轻易撕破空间时的样子。
“没有气势。”王小山这么想到，可是这么凌厉的一刀怎么可能没有气势？王小山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
下一刻，身周的空间寸寸裂开，王小山再度失去了意识，双眼无法抗拒的合上。
“红”躺在床上的王小山猛的坐起，喊道嘴边的名字却又记不起来了。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小山有些空洞的双眼慢慢有了焦点，最后停在床沿上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少女身上，只是那份紧张在王小山回过神来时消失无踪。
“秦素。”王小山揉了揉额头，“你怎么在这儿？”
“说好的晚上来找你，来了你也不在，等了半天出门去找你，看到你晕倒在路边，”秦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王小山说道，“咋的，中暑了？你这体格也不像那么娇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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