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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初进定军

  百花村的早晨空气还是很清晰的,深秋时节,植物都蒙上霜露,百花村民向来早起,忙着照顾花朵,有几家的小孩贪睡,都是被父母打着起来。

  戴纯也早已起来,换上了一身素衣,七彩绫也不知哪里去了,估计也藏在身上哪个部位。戴纯早早做好早点,唤三人前来吃,却不见富春跟安平。

  意婷不忍见戴纯做好早点凉了,便传音两人,唤两人回来,不久,两人归来,见了食物,大吃起来。

  戴纯道:“诸葛亮墓在定军山中,离此有百里之远,道路崎岖。那边虽有几家小户可以落脚,但也不能支援多少,所以,你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意婷道:“如此说来,朱雀便不要骑乘为好,一来不好行驶,二来,到了那边,无人照看,不如就放在此地,我们四人带好必备之物便可。”

  安平道:“我从未见过墓地什么样子,我带好武器便是,其他你们预算。”

  戴纯道:“里面必然危险重重,到处机关,毒虫毒草毒气不免出现,一些防毒防伤之物还是要带的,虽然不知你们进去如何,但必须要是盛装之物。不然如何带出。”

  意婷道:“既然有处落脚,这些饭食之物就不必带着,到时与银票换取便可,毒为何毒,也不知晓,只能先放一边,至于危险,以目前我们实力,想必一些陷阱,暗箭是完全可以避开的吧,所以,此次还是一切从简较好。”

  安平道:“我是没问题,富春师兄就没问题啦,不知戴姐如何。”

  戴纯道:“我只可躲开一些轻小机关,若是大了,我就难以应付。”

  意婷道:“我们就暂先带好防身武器便是了。进墓必然开挖,所以这铲就给富春师兄了,还可以防身,我被一个背篓过去吧,再拿一把砍柴刀便好。”

  戴纯道:“既然从简,除了七彩绫,我再带一灯具。”

  意婷道:“不可,灯具万不可带。”

  戴纯道:“这是为何。”

  意婷道:“地下久远,空气不通,地下可燃物发酵,渐变可燃气体,稍有火星,便可将地下炸毁。若是带灯具,必然点燃洞中气体,后果不堪设想。”

  戴纯道:“还是婷姐思虑周到,只是不带灯具,进入之后,万一伸手不见五指,如何处之。”

  意婷道:“若是有夜明珠自然最好,在夏季,用萤火虫之光亦可,但今深秋,的确不好办,但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万一失算,再回来一趟便好。”

  戴纯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四人收拾一切,带好一切之物,表面要以防各种,却也不过多了一铲柴刀背篓而已。百里路程虽不远,但戴纯脚程慢,也就只能缓慢而行,日到中杆之时,渐现一山,延绵数十里,隆起秀峰十二座,山南有一锅底形大洼,可屯兵百万。

  到了山脚,见几家茅舍,想必也是此处农户住所,见一老者出来,手搀拐杖,背有些驼,头发胡须半黑半白。四人近前,施礼道:“老人家安好。”

  那老人见四人打扮奇秀,以贵客相待,道:“小老人安好,不知几位贵客来此作何。”

  戴纯道:“我是百花村人,来此还请老丈为我等指路。”

  老人道:“百花村的呀,这几年劳烦百花村人照顾,我们这几口才活的下去,小老儿感激不尽啊,今日你们前来,莫不是也是要进武侯墓?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去了,多少人进去再无出来,哎。”

  戴纯道:“里面危险我们自然知道,可我们有要事,必须进入,还请老人家指点。”

  老人道:“指点不敢说,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也无可奈何,你为百花人命我自当报恩,其就与你们说说这武侯墓吧。还请到舍下一叙。”

  老人将四人让进屋中,屋中简陋,外面阳光照进来,依然有些暗淡,坐凳不够,四人索性站着,老人有些过意不去,但也只能将就。

  老人道:“你门刚才所见有一十二奇峰之山名定军山,乃是葬武侯之山,我祖上留下一传说,当年武侯在五丈原病故后,运回蜀中,遗嘱葬于定军山,可偏未说明葬于何处,于是官吏便抬着棺材在定军山四处游走,看何处风水好便下坟墓。突到一处,大风四起,飞沙走石,棺材突陷地下,俄而山石滚来,压盖棺材,于是便在当处见墓碑,可是诸葛一生所学基本都带入地下,就此掩埋,恐后人前来盗墓,于是后主下令造同墓七十二座,以盖其实,让人不知墓穴所在,真真假假,一旦踏错,步步是错,再无归路,所造之墓都是以武侯生前设计图纸所造,机关万千。故此,前来盗墓者千百,却都葬身其中。不过值得一提便是,后主昏碌,蜀地上下吊念武侯着极多,随处可见,祭祀乱礼,百官齐奏武侯庙宇,后主迫于压力,不得照一武侯祠,但凡祭奠着不可再乱,自此之后,每年四月五日那天成千上百人不约而同前去吊念,自此有了清明之节,但凡葬礼,都以披麻戴孝为基准。”

  意婷道:“诸葛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得不让人痛心,蜀国人自然思念他。但从长远历史来看,我却不敢苟同。荆州即为要地,自然要考虑在内,拿下汉中后,却留关羽一人在荆州面对魏吴,岂能不败,孙权要回荆州,起初欺负老实人鲁肃,一而再再而三哄骗,后来干脆赖皮起来,这是自掘坟墓,谁愿意任他人一而再再而三戏弄,而这一切的自取灭亡之计竟然全出自诸葛亮。既然荆州为要地,就应重视,反让一刚愎自用人在荆州,此后,荆州失去,隆中对之统一大业计划出现偏差,一步差则万步差,便想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六出祁山,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无一功绩,劳民伤财,战乱不断,这般情形,岂能不病死五丈原。”

  老人道:“姑娘为何如此看法,当真与众人不同,却又合情合理。”

  意婷道:“老人家切莫挂心,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世间任何之事,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能同一。”

  老人道:“姑娘所说也有理,小老儿姓刘,先祖乃是蜀中昭烈皇帝刘备义子刘封,说来惭愧,荆州之败,虽然是关羽刚愎自用之过,但若先祖施援手接救,关羽也不至于兵败麦城,使刘备憎恨孙吴,倾两川之力讨伐东吴,火烧连营八百余里。致使蜀国一蹶不振,后来蜀国灭亡,祖上惭愧,才来此处守墓,至今六百余年。”

  意婷道:“原来是刘老,这也不能说是谁之过,刘备关羽张飞虽然义薄云天,感泣天地,可最终却都死于自身缺点,怨不得他人。”

  刘老道:“姑娘见解当真不一般,人只会怪他人为何这般对待自己,却不思自身所为。”

  意婷道:“刘老一点就通,难得,只是还有一点,许多人也自醒自悟,但依然命运在别人手中掌握,当今皇帝无道,多少忠良被害,这些人的命运岂不是都在别人手里粘着。”

  刘老道:“小老儿六旬有余,糊涂半百,却不及姑娘一丝见解,惭愧惭愧。”

  意婷笑道:“刘老过谦了,我只不过是多认得几字而已,对事物有自己的看法罢了,何德何能敢点拨刘老。既然刘老也认为刘关张是自取灭亡,何不助我等一臂之力,我们急切需要进入墓中,有性命攸关之事。”

  刘老道:“也罢,此事本来就与我等无关,我只把我所知道的尽皆告诉你们,如何取之,切莫问我。我也不知。”

  意婷道:“这个自然。”

  刘老道:“当年邓艾偷渡阴平之极,过定军山之事,诸葛武侯曾显灵说汉室寿尽,可让你等过去,但切莫伤了两川生灵。故此,你们要上定军山,当从米仓小道进发。我只知道这些。”

  意婷道:“谢过刘老,只是今天已来不及,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刘老道:“若是不嫌弃屋中脏乱,还请自便。”

  意婷从身上拿出几张银票,看着大概给了一张刘老,道:“这是五十两银票,我也不知够不够,还请收下。”

  刘老道:“我这荒天僻地,如何用这银票,你们尽管住就好。”

  意婷道:“那就多谢老丈。”

  刘老走出屋外,不再理睬众人,茅屋简陋,只能自己整理,就当做好事,四人一个下午时日,变了个新,该修的修,该搬得搬,该扔的扔。又从屋外搬进干净稻草,以便晚上安睡。

  傍晚,随便凑合了一顿,劳累一下午,四人早早睡去,次日清晨,四人起来,带好工具就往刘老所描述的方向进发了。到了所描述之处,无路上山,四周全是磐石,树木极少,放眼望去。山腰处有一平地,也是人工开发出来的,四人便运轻功上去,倒也不是很难上去,若是常人,必要绳索倒钩方可攀爬上去。

  四人上来,以为有路可行,却依然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通行,只剩两根做吊篮的木桩,安平道:“这不是开玩笑吧。”

  意婷道:“当年邓艾偷渡阴平之时,三万人马只剩五千,全是摔死这悬崖峭壁,不然如何能过此天堑。这两根木头也许便是当年埋葬诸葛之时所制造的通路吊篮,你们看,对面也有两根,若是将刀捆绑绳索,再用内力丢过去,有支撑点,运轻功应该可以过去。”

  戴纯脸色慌张,忙到:“两边相差数丈之远,下面是不见底悬崖,我过不去。”

  意婷道:“这样吧,富春师兄,你跑一趟,去百花村,弄些绳索来,不知意下如何。”

  富春道:“我一来一去,除去中途收集绳索世间,我一个时辰足矣,只是我怕村众人信不过我,还需戴小姐与我信物才好。”

  戴纯道:“春哥说的是,这是我珠花,给我父母看之后必然信你,便会各家去收集绳索。”戴纯从发间解下一朵珠花,小巧玲珑,不是刻意去看,还真发觉不出这多珠花。

  富春接过珠花,叫众人等候便好,运轻功跳了下去,随即运气位移心法,半个时辰左右,便到百花村,此时深秋时节,各家忙着种菜油,也就没有几人在家,连老人都见不到一个,更找不到戴公戴婆,看见几个小孩在路上玩耍,还没上前,就被这个大个头吓跑了,大概也是因为生人的缘故。

  富春无奈,先斩后奏,闯进各家去搜寻,基本都是一些细小麻绳,不能大用,一家一家的找,各家也不去上锁,看来也是彼此信任。富春见一水井有手指大小粗,便解了下来,如何找一石子在旁写明,说是绳索去处。这条绳索长短刚好可够,只需再找一条方好,翻遍村中,再无合适绳索,富春有些着急,仿佛有力无处使一般,额头竟冒出汗滴。

  快到中午之时,有人归来,见自己家中东西有人翻动,以为遭窃,便出来大喊大叫,富春听见叫喊,急忙前去解释,可那些人没有见过富春,不听解释,直接拿棍物打来,富春赶紧闪避,起初还道这村好人,却是这般不讲情理,还手又还不得,憋倒英雄汉。远远看见戴公戴婆,赶紧过去招呼,拿出戴纯珠花,说明来意,戴公戴婆才去解释,一场误会才释然。

  戴公道:“既然如此,我那边还有一条绳索,本是拿来掉重物之用,现在也只能拿去。”

  富春怕耽误太久,背起戴公就回戴家去了,戴公在屋中找出一捆绳索,足有十几丈长,二话不说,富春便背上,快速离去。

  意婷安平戴纯在原处等待,渐渐不耐烦,安平便跳下去观望,以往富春归来,好去接应,可就是不见归来,午后依然还不见人。

  安平听见原处有人唤他,想必是富春归来,远远望见一人朝自己走来,分明就是富春,富春到了跟前,除了两捆绳索,还背着一包东西,安平帮忙接下绳索,便带上去了。

  意婷在银月上绑上绳索,运足气力,超对面木杆挣去,银月穿过对面木桩,结实的扎在对面。意婷绑好这边,先用手试试力度,感觉可行,跳上绳索,脚尖轻点绳索,几步便跳了过去,解下银月,在扎实的绑在木桩上。

  三人见意婷已过去,便把另一绳索头丢过去,意婷接住,算好两绳间距,搭乘一桥面,两边各绑好后,安平跳上绳索,如履平地一般,几步便就过去了。

  富春本欲断后,戴纯却还是不敢过去,富春只好再演示一遍,几步也过去了。戴纯看了两次走绳之法,跳上绳索,一脚一根,成掎角之势,慢慢也走了过去,还差数米远时,竟不敢再走,直接跳到对面。

  四人到了对面,意婷道:“前面还不知有多少凶险,大家千万小心。”

  安平收回银月,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且走且小心便是,走吧。”

  过了这天堑,这边亦是一人工开凿之地,左面是高山,右边是悬崖,全书磐石,又是深秋时节,大部分都无植物生长,所以也不会见有藏毒虫异草之类的。

  走到半途,左侧有一小门,半开半闭,里面黑森森不见光明,门口还有一破瓦罐。安平道:“这里面必然是当初建造工人休憩之地,要不要进去探索一番。”

  意婷道:“你既有此意,那你就去打探吧,我们在外面等候。”

  安平道:“真叫我一个人去?”

  意婷道:“既然害怕,那你不要进去了。”

  安平道:“谁说我怕,你们在此候着,我进去看看,若是听见呼唤,可要来救我。”

  意婷道:“这是自然,你放心去就是。”

  安平带着银月,推开另一侧之门,掉下许多灰尘沙土,反从里面飞出不少蝙蝠,叽叽喳喳,走进里面,一时半会真开不见任何东西,待眼睛适应之后,借着外面光线,看见一堆软物体在脚下,正挪向自己,浑身长满毛,安平从未见过如此怪物,里面光线不见,生怕什么怪物,拔剑便刺。

  那物体发出闷哼之声,便立身起来,扑向安平,安平闪在一旁,想隐刀光线处,看清楚到底何物,可那怪物就是不肯出来。

  安平怒气渐起,发出几道剑花,只听见剑花全都伤到怪物,发出咆哮之声,可就是不肯出来,安平将内力再注剑身,辟出一道剑影,形如半月,只听噗嗤的一声轻响,里面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安平又慢慢靠过去,看看到底什么东西。

  走上前来,只觉到处是此种怪物围住安平,都是长性怪物,立身咆哮,要吞了安平一般,安平见着阵势,的确有些心慌,数量太多,而且后面还不断的不知从何处涌来。

  安平连出横剑九影剑式,将这些怪物截伤不少,在地上流出黏糊糊的东西,传出阵阵臭味,安平心知不好,此地不可久留,当立即出去,朝着门口拼杀,此时却有些寸步难行,那些怪物根本不让出去。

  安平运轻功跳了过去,剑到之处,尽化粘液。到了门口,连忙冲出,一身尽是恶臭,银月截杀怪物,也是脏臭难闻,剑身全是青色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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