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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刘婆之苦 下

  大盗忍耐度也是有限量的,那些不肯来的,自然认为事实,当以重罚,王财主欺人太甚,当以重罚,凡与王财主有关之人,不得重用,当以欺凌为主,不准者,一并论罪。王亮一岁那年本就被惊吓,有些内向,此时五岁孩童,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一般,更有甚者,拳打脚踢,用尖物刺他,而王亮也只能忍耐,不敢告诉刘婆,就算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淋漓,也不敢吭半声,只道是摔倒造成,看着王亮,刘婆心中滴血,前辈子造了孽,才得到如此报应。

  王可求学回来,一身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奈何回到庄中,就被大盗要挟,只能去田中躬耕,一身报国之志就此埋葬,终日唉声叹气,报国无门。刘婆心知肚明,这一切的委屈,心酸都是一个人造成的,就是自己丈夫王华,罪魁祸首,然后女儿王桃,此时也有十五芳龄,长得标致,却被一人家相中,有几两银子就买了,刘婆如何舍得一听话孩子,只值几两银子,可是,面对人人不愿搭理你的时代,又有什么办法,含着泪看着王桃被带走,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望着星空,刘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几个儿女都有本事,而他们的命运却被他人执掌,任意踏溅,只有三子王以好一点,但也好不到拿去,带去的任何东西时常被人偷去拿走。刘婆首先恨过媒人,这样的人家为何不看清楚,当真有其母必有其子;恨过自己,恨自己无能,不敢死,当时死了,也就没有那么多事;恨过所为的婆婆,我嫁人你们王家,是一个人,不是牛马,没有犯一丝丝过错,为何总是虐待与我,更恨的是王华,他哪里还是个人,家中妻儿万事不管,终日不见人影,而最为主要的是,叫他去申诉,说自己无罪,与王财主没有牵扯之时,他却不肯去,只记得那枕边的耳语。

  等了几年,日盼夜盘,有朝一日出现希望,等来的是,最恨的人王华死了。而长子王可在万般无奈下娶了钱层,这钱层就是一个灾星,以王可之才,绝不是取这等人物,只可惜大盗不准。拿钱层嫁到三家三日,终日骂骂咧咧,仿若大家对其都有仇恨,即便吃饭,也是背过脸去,吃了几口,回身再夹菜而已,王以此时也是自立之年,不在家中,只有四儿王亮,王亮此时也有十余来岁,自小被人欺凌,性格变得孤僻,脑袋也有些笨呆,时常一个人默默发呆,钱层无处出气,便是对王亮打骂,经常被打的大喊大叫也不肯饶恕他,时常刘婆问起,身上的伤痕哪里来的,王亮含泪不答,因为他知道,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会理他,会帮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命,命中注定的事,不可更改,永远的只有被人欺凌打骂,在自己头上拉屎屙尿,被人当马骑,自己差不多也已希望,经常怀疑自己还是个人么,就当做不是吧,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

  刘婆苦苦盼了二十年,终于盼来了希望,大盗走了,去了别处,这个村庄玩腻了,所有的禁止也全部取消了,不管了。王可只恨自己怀才不遇,郁郁寡欢,又娶了个只知道做损人损己的女人,大盗走后,用尽平生所学,盖了一间房屋,搬了出去,也许,这对大家都好,至少,对自己弟弟是好的。

  王以回来,与别家女儿结为连理,般配也算是般配,可两人吵吵闹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终究还是回归于好,不需担心,之后还生的一女一儿,颇为幸福。刘婆便在这祖传三代的房屋中带着王亮,只希望他能好起来,不要那么痴呆,事情常理还是知道,礼仪道德也能明断,可就是做事缩收缩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刘婆无奈,也只好带着,相依为命,后来虽娶了一脑子不灵光之人为妻,日子当真无奈,各种奇葩事情出现,与邻家无故争端,一人穿的花枝招展,一人破烂寒酸,一人挣钱一人花钱,甚至赊账,到了年底人人上面结账,连过年的钱也没有,可却不知后来,掉进河中,只奈性格孤僻,未曾学的游泳,活活淹死,随后那傻妻也就改嫁,再无音讯。刘婆整整哭了五天五夜,哭的没有眼泪再流,也时常无故嚎哭,只道命运如此。安平记得那几年还好,自己与弟弟还在他们家中住过玩过,只奈当时年少,却不知刘婆有这般苦楚。

  然后钱层的愚蠢也已到了极点,蠢到到处去说别人的坏话,挑破离间,大家看王可面子,不想与之计较,。可为庄中第一才子,许多事宜还是靠他办理,包括祭祀大典,也颇有主持。慢慢也有些积蓄,而钱层看在眼中,想在心里,如何去弄这笔钱,王可每日要饮酒,或许发泄心中的怨恨,借酒消愁,或许,从小就已离不开酒,起初是好酒,到了后期,连过期的酒也喝,钱层又恨不得他早日死去,故意给些不好的酒而他喝,而王可又终日唉声叹气,心情不悦,道说无酒,这日子如何过的心中的痛又睡清楚。于是一天,肚中疼痛难忍,去看大夫,患了肝癌,已到晚期。

  刘婆得知这事,当场晕厥,三子只剩一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所有人人生最痛苦之事,所有的期望都化成云烟,该死的是自己,不是他们,自己劳累困苦一生,等到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此时刘婆再也无眼泪,终日守在王可床前,能多陪伴一刻也是一刻。而钱层,恨不得王可早日身死,每次看刘婆前来,都大声叫骂,甚至欲打刘婆,说就是自己害死了王可。

  刘婆再也忍耐不住,要去打钱层,这老人身段如何都得过中年人,一下子就璇倒在地,刘婆爬起来,便去拜他,拜她为活,拜她为神。钱层见她如此好欺负,便去踢她,将头按头上撞,鲜血淋漓,还是别人家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去,将刘婆抬到屋中休息,敷上药物,毕竟年轻时操劳,链接一副好身故之故,没有多久,就可行走,可是等她好转,再去看望王可之时,王可已经气绝身亡,只能邀请众人前来商议丧事。

  安平不知道这几年在外,这庄中也竟然发出这么多事。这钱层是死定了,还有那帮大盗,一个不留。随后刘婆继续道,之后,女儿不知下落,王以颇为孝顺,毕竟自己也有妻子儿女,自己身体还可以动弹吗,看安淼也可怜,便去一带安淼,若是这孙儿能成长,也是最后的一番心愿。可谁知,安平归来之后,安平欲把刘婆安排到府中,这钱层也不知何处听来消息,要刘婆带上自己,一起去李亨福,毕竟是她儿媳,如今家中物资耗的精光,无法再过。

  刘婆自然不肯,她便拉着刘婆到家里严刑逼供,刘婆想起死去的王可,自然又是一番哭泣。

  此时已到下半夜,安平也,夜深人静,安平下定决心,那些死了的,不知所踪的如王华母,王华,王亮傻妻,也就没办法追究。但那些大盗,钱层是死定了,如此缪灭人性也做的出来,可怜刘婆,真不知道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内心又是如何的强大,又是什么力量支持到到现在。

  安平两眼模糊,忍着不哭道:“奶奶,你放心,我会给你讨个公平。”

  刘婆吟咽道:“我不在又什么奢求,只希望你们这孤儿能成长,你我是可以放心了,一身本事,可是淼儿。”

  安平道:“奶奶,你放心,安可在此享福,带着淼儿,好好教导他,我已经安平妥当,明日我叫钱层过来,给你磕头认错。”

  刘婆道:“认错又有何用,只恨我自己,当年没有狠下心,才让这一辈受这么多折磨。我困了。”

  安平赶紧起身,扶起刘婆,走到屋外,不见光线,时时还吹来一阵寒风,屋中有没有多余衣物,安平脱下外衣,给刘婆披上,随后从屋中端来一盏烛灯,叫刘婆拿着,自己编背着刘婆去休息之处。

  待安顿好刘婆之后,安平再无睡意,哪有如此狠心的人。也不走大门,生怕惊动其他人,跳出墙外,直接走向钱层家,到了门口,那被踹倒的门依然还是那样,安平也不去理会,本欲冲进屋中,只是这时候他在睡觉,一旦惊动,那些泼辣赖皮之事想必也做的出,还是等他出来便好,走进屋中,本以为可以找一处坐下,却无落脚之处,到此都碎渣烂物,心道,可怜啊,蠢到砸自己动西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便在外面等着,天色渐亮,村里开始走动忙绿,看见安平,也去打声招呼。可不知道为何,太阳高照,也不见钱层起来,有些好奇,便走进去看看,里面也未有任何动静,只能再去等待。

  快到中午之时,钱层从里面出来,一身绫乱,面容老态,指甲许长也不修剪,看起来极为恶心,依着不整,甚至还有些外漏,看见安平,先是一愣,随后随后拿起东西便打来,安平再也不去忍让,闪在一旁,随后还给他一个耳光。

  钱层又被羞辱,开始赖皮,干脆如小孩一般在地上打滚,喊着命苦,安平不去理会,曾经意婷师姐教过点血之法,依着记忆,点住去动穴。

  钱层动弹不得,被安平拎起,只能哇哇大叫,喊着无礼非礼的话语,安平自然不去理会,直接带到刘婆面前,此时刘婆也起来,在李府院中和安淼一起讲着故事。

  安平将钱层仍在地上,道:“奶奶,我把她带过来了。”

  刘婆道:“她不会认错的,你还是放了她吧。”

  钱层看见刘婆,开口便骂刘婆,说刘婆舌头如此之长,不知羞耻,安平一听,又是两个耳光。钱层不能动弹,只能骂,安平便一直打,打的嘴角流血。

  安平道:“你要是跟奶奶认错,日后好生对待,我必饶你,你若是还是这般无礼,我要你生不如死。”

  钱层将嘴里血水吐向安平,安平手快,将她嘴方向偏移地上,本身就在地上,嘴里吐出口水,不仅没有吐出,还沾了不少灰土进嘴里。

  安平道:“我看你是没得救了,扔去喂狗吧。”

  这种心如蛇蝎之人,自然是怕死的,即便你是吓唬,也心惊肉跳,钱层本以为安平不敢放肆,却走来几个下人,欲要拖走她,钱层连忙求饶,无奈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大喊。

  老人家永远都是心善的,看着自己媳妇这般,有些可怜,道:“平儿,还是放过她吧。”

  见是刘婆求情,安平自然应允,只是希望看在刘婆求情份上,好生相处,万事和为贵。安平解去钱层动穴,可经脉一时间难以畅通,趴在地上起不来,也无人去理会她,各自散去,他的恶名昭彰以传遍整个庄中,人人唾弃。

  钱层等手脚恢复了,爬起来,她并未回家,而是将恨转移到刘婆身上,若不是这老不死的,今日焉有此等羞辱。从墙边捡了一尖尖铁器,藏在衣袖中,慢慢靠近刘婆,刘婆此时又与安淼说话,还有李员外家那小儿子,安平站立一旁,看着他们戏耍。

  等靠近刘婆,趁大家不备,将衣袖中生锈铁器刺向刘婆,安平早已注意到她的不轨之心,只是看她作何,这时此,那时快,钱层急刺而去,本就手法不稳,突被一石子打中铁器,震开双手,脱落而去,可刺式还在,钱层想要收回,也来不及,刺去的便是自己一双手,只是推了一把刘婆。

  刘婆被推,自然惊疑,回头一望,是钱层,有些惊砸。安平道:“奶奶,我就是要告诉您,这人死心不改,狗改不了吃屎,她还要作死争斗,要来刺你。”

  刘婆道:“你对我怎么样,你心里极为清楚,我都不想去计较,求情让你回心,可你还要谋我,当真是我死了你才高兴么,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其实安平要的就是这句话,现在好了,不用顾虑任何人了,钱层还要骂,却被安平拖走,随后听来一声惨叫,再无声息。

  安平处理钱层之后,换去身上衣物,来到刘婆面前,道:“奶奶,可知这些大盗如今去了何处。”

  刘婆道:“我也不知,只是知道那时往东边走了,听人说那边有个村落,不是我么汉族人氏,是畲族的少数民族。”

  安平道:“那就错不了了,明日我就出发,带那头领过来认罪。”

  刘婆道:“我这也没有几天了,你一身本领,只是为了我这一点委屈,不值得,若是有差错,我死都不会瞑目。”

  安平道:“奶奶尽可安心,为奶奶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刘婆留下两行泪水,这孩子如此孝顺,知恩图报,也不枉小时待如亲孙。

  安平先去用了些午膳,这几日,李员外全在主持修桥之事,不在府中,吩咐下人安平的命令便是自己命令,所以,安平,在李府进出自如。

  安平用过午膳,怕明日有恶战,便找一处无人的静寂处,练习纵横剑术,历经几次生死争斗,感觉自己功力又长进不少,来日必成大侠。

  日落西山,安平先去洗澡,随后用了晚餐就早早睡去,这两日都不见戴纯,不知去哪了,明日想喊她一起去,多少是个帮手,可是总是不见人影,也随她罢,明日自己一人前去就好。

  次日天亮,安平整理了一番,带上食物和水,就往东边去了,东边尽是山脉,悬崖峭壁,危险重重,可对于此时安平来说,反倒是历练之地,在两山之间起跳,绕山行走,许久路程一跳而过,渐渐望见前方村落,安平停下脚步,去打听此为何处。

  安平走到正路,不在跳跃,以正常步伐行走,只道是一名落魄剑客而已。前面来了一位年轻人,年级三四十岁,衣着朴素,手里撵着一把砍柴刀,看样子是个要去打柴的。

  安平上前,道:“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何处,我在山中迷了路。”

  那打柴的道:“这里唤作东固,小弟可要什么帮忙的么。”

  安平道:“多谢大哥,我是想讨碗水喝,可以么。”

  打柴的道:“当然可要,你随我来。”

  那打柴的看样子要出去,安平相讨,只能回头走,两人慢慢行走,安平借此机会,问道:“这位大哥不知这里有没有什么山贼强盗之类的,不然我今晚就死定了。”

  那人道:“有啊,极为凶狠,但也奇怪,总是做些意想不到的事,虽然不会无辜杀人,却喜欢想方设法作弄人。”

  安平心道,刘婆估计这是这么被坑害成这样的。即便到了这里,还是死刑不改,那好,我来会会你等。

  安平道:“这个大哥,敢问这些强盗在哪。”

  那人道:“你不要命了,我们躲都来不及,还要去寻他作甚。可别说我没劝你哦,看到前面那山了么,他们就在什么。”

  安平道:“这位大哥,我突然觉得不渴了,你还是继续去打柴吧,我有事要走了。”

  安平说完,运起位移心法,向那人指的方向移去,只留下那人在哪发愣,以为做梦一般,捏捏大腿,还是蛮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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