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 黑雾异变
冬天的脾性一直不曾更改，在特斯博格城里却展现了她温柔的一面。
来自“白昼极点”的和煦微风从叶泽渊飞舞的白发间拂过c还带着些许的暖意，但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这些，叶泽渊额前的碎银纹路从离开联合公会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闪烁，这说明雪梨一定出事了。
“轻尘大人，你的气息很紊乱。”
三日月宗近不紧不慢地跟在全速奔跑的叶泽渊身后，灵动的双瞳中有忧愁之色。
“雪梨，等着我。。。”
中央广场前距离城主府不远的地方，是三座魔法高塔一“天怒之塔”，青一蓝一红的三个宝石尖顶对应了风一水一炎三种元素，日常状态里本不该发出亮光的魔法高塔却闪烁着比太阳光更加刺眼的强光，路人议论纷纷的对象就在于此。
▄︻═┻┳──
“天怒之塔竟然被点亮了，难道是有战事即将发生？”
居于卫兵队伍之首的塔斯曼拉紧了身下战马的缰绳，凛冽的黑发之下那严峻的目光直指三座魔法高塔的方向，他是城卫军的队长，也是一名枪骑士。
“你说的不对，魔法高塔只有在发光并同时展开‘三相阵列’的时候才说明战争的到来，你看天空中有出现过魔法阵虚影吗？”
途经此地的冰霜法师莉森将魔法帽摘去，银色波浪短发头顶露出两只尖尖的银色狐狸耳朵，她是魔法师公会一“迈尔斯之手”的高级成员，一位来自“银狐族”的天才，与塔斯曼为旧识。
“我没有从六殿下那里接到任何开启‘天怒之塔’的通知，你们魔法师公会那边怎么说？”
“你别问我呀，现在公会里都已经乱作一团了。”
银狐族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用丝巾擦拭着月白色法袍上的淤泥，显然是刚刚在泥坑里摔了一跤。
“伊凡会长和几位副会长大人日出之前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走的时候好像很匆忙的样子，魔文字手稿和半成品的魔药在实验室里撒了一地，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脱身的。”
趁着两人交谈的空隙，卫兵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像是迎接哪位大人物前来一般。
“六殿下！”
塔斯曼一看见那道熟悉的人影，当即翻身下马，做出屈膝的动作。
“塔斯曼，起来吧，以你我的交情，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纤细的中性声音从少年的口中传出，若不是能看出喉结那男性独有的特征，光从声音与长相辨别多半会将此人误认为一位少女。
少年穿着为绣有淡蓝鹰纹和淡白月纹的漆黑绢丝服饰，血红色的碎发，如夕阳西沉一般的橙黄双瞳，以及那极度温和的眼神。
正是此前出现在泽各魔馆中与叶泽渊等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圣荷帝国六皇子一斯亚雷格。
与此前不同的是，斯亚雷格身后还站着三位穿着红衣c戴着方顶圆帽的老人，从胸前的白银十字架坠链来看应该是“光明神殿”所属的神官。
斯亚雷格粗略地巡视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当中半跪着的银狐族少女。
“正好，莉森，我需要你为这几位长者带路，他们是为平息‘天怒之塔’而来，这是父王陛下的旨意。”
“斯亚雷格，老朽等人已经时日无多了，看在盖兹高曾经救过教皇陛下的份上，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何？”
奄奄一息的苍老声音从三位皮肤已经状若朽木般的老人口中传出，宽大的红色圣袍随着剧烈的咳嗽而抖动着。
“圣荷帝国的子民将会永远感激你们的。”
斯亚雷格庄重地半跪在地c行了一个贵族礼。
按照规定，六大帝国各自的皇族除了面对各自帝国的帝王与其他五大帝王时才可以下跪，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接受来自皇族成员的跪拜礼。
可想而知这三位老人在“光明神殿”中的身份与威望是有多高了。
“莉森c走吧，如果在修复‘天怒之塔’核心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由我来保护你。”
斯亚雷格挽起莉森的手柔声说道，从没有与这位六皇子如此靠近过的银狐族少女心跳陡然加速，草莓色的红晕自双颊浮现。
“塔斯曼，安格巴德冕下正在‘白昼极点’的中心等你，快去吧，那里也需要人员来守护。”
“恩师他老人家是何时到达此地的？”
塔斯曼一直绷紧的双眉因为这个好消息舒展了不少。
“不是他要来，是父王陛下请他出山的，如以具体时间估算，在我们交谈片刻后他就已经到了。”
“月光，我们走！”
塔斯曼长鞭扬起，他身下身披铁甲的白马便高举铁蹄嘶鸣了起来，从原地带起一阵狂风，一骑绝尘。
▄︻═┻┳──
特斯博格城外，从灵界之门“努埃尔曼尼西亚”的方向c遮天蔽日的乌云压迫着沿路上的一切事物并向特斯博格侵袭而来，它使植被枯萎c动物死亡，甚至遇到一些强大的灵兽都毫无避让的意思，很快那些灵兽也变成了一具具尸骸。
奇怪的是，乌云在遇到一些弱小灵兽种族的时候却没有夺走它们的生命，反而像是忌惮着什么一般避开了这些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灵兽种族，继续向城外平原推进。
“轻尘大人，为什么旅馆里一个人也没有？”
比起这个，三日月宗近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大街上也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叶泽渊根本就无暇理睬她，而是三步并一步地冲上了楼梯。
“雪。。。”
“别进来！”
从房间里传出的一声娇喝打断了叶泽渊想要破门而入的念头。
“珊特洛，是你吗？”
“雪梨已经失去呼吸了，我在尝试用地狱的回魂咒。。噗！”
听见怪异声响的叶泽渊终于忍不住了，手中翻过一柄巨剑将房门碾成了碎片。
“珊特洛！”
房间中那留着茜色马尾辫的女孩正不省人事地倒在血泊中，叶泽渊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抱住她，幽冥的蓝色鬼火在她身边游走浮动着，似乎也显得十分焦急。
“主人为了救这个婴儿，不惜违反地狱法规动用了她身为地狱之主的权力，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坏轮回的秩序，就算是地狱之主本身也不行。”
从蓝色鬼火中传出阵阵阴森的声音。
“那么她会怎么样？”
“地狱之主的确不能破坏轮回的秩序，不同的是c主人早已因为‘灰烬蝶’的凭依变得不死不灭，假如她能放弃地狱之主的身份，那么总有一天会醒过来，但是如果还不屈服于天道决策的话。”
“可能会永远沉睡下去，变成一个活死人吧。”
“怎么会。。。”
叶泽渊看着那副仍有呼吸但已无血色的凄美面容，虽然珊特洛确实是不死的，但是让她一直永无止境地沉睡下去和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
“轻尘大人，雪梨殿下醒了。”
三日月宗近抱着雪梨走了过来，想要以此安慰一下叶泽渊，后者却仍面如死灰地一动不动。
“这是珊特洛大人吗？”
三日月宗近将手掌贴在珊特洛的额头c手臂c胸口等几个部位，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或许我有办法。”
叶泽渊的眼神仿佛又被激活了一般，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带着求助的眼神望向三日月宗近。
▄︻═┻┳──
[苦海尽头c彼岸繁花似锦，冥河渡口c几多人世悲离，吾有三世思念c迷途知返人世，然心亦不知何往，唯天地间孑然一身。]
[三途河边的白莲花啊，我以‘奈落之主’的身份请你为我照亮彼岸的方向，为迷途的魂魄带来救赎。]
三日月宗近以一种有别于古神语的古老c晦涩之语言说出了一长串的字眼，这些古字仿佛金色真言一般，在空气中飘荡着，每一个字出现之后都没入珊特洛的体内不见踪影，等到所有的古字全都消失，珊特洛的双眼也开始微微抖动了起来。
“不可能，你竟然能骗过天道！”
蓝色鬼火像是见了鬼一般地怪叫着。
“吾为 ‘彼岸’的‘奈落之主’，这个世界的天道还没有资格跨界来约束吾等。”
三日月宗近以一种近乎妖异的目光看着蓝色鬼火，将后者吓得散了开来。
“米萝德薇。。姐姐？”
面对叶泽渊的拥抱，珊特洛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疲惫的小脸上久违地表现出了幸福的神情。
“好奇怪呢，明明感觉自己差点真的就要永远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可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有什么感谢的话对她说吧，是她把你唤醒的。”
叶泽渊指了指抱着雪梨坐在床上的三日月宗近。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我欠你一条命。”
“先别急着谢我，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看看外面。”
三日月宗近神色凝重地看向特斯博格城上空那漫无边际的乌云，云的颜色深如墨汁，顷刻之间，黑雨倾盆降下，打在三色魔法光幕上发出“扑滋”的声音，大量的雨水使得光幕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黯淡。
▄︻═┻┳──
“黑雾异变。。。”
珊特洛还未等虚弱的身体稍有恢复，便张开了身后那对应钻石c晚枫c渡鸦三种物象的三对羽翼，她的幽蓝剑型左瞳和金红玫瑰右瞳中燃起了青色的火焰，伴随着青色火焰的熄灭，双手中的事物也逐渐成型。
那是一颗泪滴状的透明水晶，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煜煜生辉。
“高斯特，你们速回地狱，将此物给其他六大魔王传看，并且传我命令让地狱七大军团整理行装，随时待命。”
珊特洛对蓝色鬼火吩咐道。
“是！”
▄︻═┻┳──
首都奥伦博格城，圣荷帝国皇宫的主殿一“坠天殿”内。
偌大的宫殿由于不是早朝的关系，除了状若新月蓝羽鹰的鹰首王座上坐着一个人，此外虽在白天却仍昏昏沉沉c空无一人的大殿内甚至能依稀听见一阵阵微风吹过的声音。
王座上的盖兹高把玩着右手中指上那枚木质指环，他的血红色长发上似乎也像沾染了些许鲜血的痕迹一般，灰狼毛披风与鲜红的火金链甲上很明显地能看出有几道刀剑划过的缺口，包括那张布满剑痕c令人畏惧的狰狞面庞。
这幅能令小儿止啼的形象，不愧是符合“喋血战神”之称号的当今圣荷帝国帝王一盖兹高·阿尔梅尔·拉伦西斯十六世。
圣荷帝王好像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一般，直到宫殿入口处依靠在大门上的人影出现，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竟然是暗之法则分身，朕的运气还真是没的说啊，哈哈哈。。。”
笼罩在漆黑风衣下的人显得有些沉默，直到他将自己的风衣帽子掀开，露出一副带有阴柔之气的少年面孔。
若是叶泽渊在这里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个神秘人的长相不是别人，正是还没女体化的叶泽渊原来的面貌。
身高c体型c脸型一模一样还不说，连平时那呆板的神态都毫无二致。
“凡人，暗之法则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现在就地授首，我能保证你尸骨的完好，否则你的魂魄碎片就等着与虚空作伴吧。”
“叶泽渊”腰间的黑色古朴龙形长剑之上有亮蓝雷光闪过，等到“叶泽渊”将其完全出鞘后，这把通体漆黑的神器早已被渲染成了亮蓝色。
▄︻═┻┳──
“就地授首么，有意思，暗之法则竟然喜欢将自己的部下一个个派来送死，你们真以为我们六大帝王都是那毛还没长齐的市井痴儿么？！！”
随着盖兹高一步步从鹰首王座上走下，他面前的鎏金地面因受到巨大压力节节向下坍塌碎裂，盖兹高右手中一道燃烧着血色火光的虚影逐渐凝实，那是一把造型粗犷的长柄凤凰战斧，带有微妙弧度的斧刃能够将敌人不费吹灰之力砍成数段。
“叶泽渊”黝黑双瞳中的阴沉神色愈发明显了起来，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天劫闪！”
等到从原地消失的“叶泽渊”再度出现在盖兹高面前时，那柄缠绕着龙形雷光的长剑电芒激射，向盖兹高的脖颈斩杀而去，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声甚至将空间完全撕裂开，裸露出其中混沌的灰质空间乱流。
盖兹高异常敏捷地将战斧横挡在身前，赤炎凤凰嘶鸣的声音从战斧中响起，演化成实体和湛蓝的雷龙虚影扭杀在一起。
▄︻═┻┳──
“何其惊人的力量。”
“看来朕这次能够稍微活动下筋骨了。。。”
盖兹高高举着战斧吃力地说着，明显是在逞威风，身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他怎么可能会甘心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盖兹高c速速退下，汝非此人之对手。”
“先祖！”
两鬓如霜，须发皆白的老人缩地成寸地步入皇宫，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用肉眼分辨，直至他出现在“叶泽渊”身前，一拳轰击在他的腰腹上将其从内殿中打入外殿c再从外殿飞出，皇宫围墙像纸糊一般被这个人形炮弹毫无阻力地一层层击穿。
“轰！！！”
墙壁碎裂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看来惯性运动停止了。
盖兹高完全不理解为何伊尔梅尔大帝一世会出现在这里，在他幼年的记忆中，伊尔梅尔一世从先帝登基之时就已经开始云游四方，数千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再回过圣荷帝国一次。
“卡尔斯说的没错，‘它’又出现了，而且是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
同样的场景也在六大帝国的皇宫中上演，只是除了圣荷帝国这边，其他五大帝国的战斗早已结束，入侵皇宫的强者皆倒在了王座之前，化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隐藏在未知时空的灰寂双眼面前出现了六幅画面，分别呈现出圣荷帝国c拉夫德罗帝国c克雷斯帝国c赛普路帝国c梅耶斯帝国c洛特帝国皇宫中的实时场景，它专注地观察着，直到洛特帝国巨龙王座上那个白衣猎猎的人影大袖一挥c震怒地说道：
“是何方宵小之辈在窥伺朕！”
洛特帝王卡尔斯·奥格罗·洛特一世紫水晶般的双瞳中透出两道白色神光，跨越了空间的隔阂来到了灰寂双眼面前。
“。。。”
灰寂双眼将神光吞噬后毫无感情地深深注视了卡尔斯一眼，随后再次浸入未知时空中。
“陛下，何故如此？”
身为主神级强者的宰相迪伦沃特跪伏在地，紧张地问道。
“无事，传令下去将刺客枭首于皇城三十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取下。”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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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大人，你的气息很紊乱。”
三日月宗近不紧不慢地跟在全速奔跑的叶泽渊身后，灵动的双瞳中有忧愁之色。
“雪梨，等着我。。。”
中央广场前距离城主府不远的地方，是三座魔法高塔一“天怒之塔”，青一蓝一红的三个宝石尖顶对应了风一水一炎三种元素，日常状态里本不该发出亮光的魔法高塔却闪烁着比太阳光更加刺眼的强光，路人议论纷纷的对象就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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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之塔竟然被点亮了，难道是有战事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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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对，魔法高塔只有在发光并同时展开‘三相阵列’的时候才说明战争的到来，你看天空中有出现过魔法阵虚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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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从六殿下那里接到任何开启‘天怒之塔’的通知，你们魔法师公会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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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两人交谈的空隙，卫兵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像是迎接哪位大人物前来一般。
“六殿下！”
塔斯曼一看见那道熟悉的人影，当即翻身下马，做出屈膝的动作。
“塔斯曼，起来吧，以你我的交情，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纤细的中性声音从少年的口中传出，若不是能看出喉结那男性独有的特征，光从声音与长相辨别多半会将此人误认为一位少女。
少年穿着为绣有淡蓝鹰纹和淡白月纹的漆黑绢丝服饰，血红色的碎发，如夕阳西沉一般的橙黄双瞳，以及那极度温和的眼神。
正是此前出现在泽各魔馆中与叶泽渊等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圣荷帝国六皇子一斯亚雷格。
与此前不同的是，斯亚雷格身后还站着三位穿着红衣c戴着方顶圆帽的老人，从胸前的白银十字架坠链来看应该是“光明神殿”所属的神官。
斯亚雷格粗略地巡视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当中半跪着的银狐族少女。
“正好，莉森，我需要你为这几位长者带路，他们是为平息‘天怒之塔’而来，这是父王陛下的旨意。”
“斯亚雷格，老朽等人已经时日无多了，看在盖兹高曾经救过教皇陛下的份上，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何？”
奄奄一息的苍老声音从三位皮肤已经状若朽木般的老人口中传出，宽大的红色圣袍随着剧烈的咳嗽而抖动着。
“圣荷帝国的子民将会永远感激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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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特洛，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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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永远沉睡下去，变成一个活死人吧。”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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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大人，雪梨殿下醒了。”
三日月宗近抱着雪梨走了过来，想要以此安慰一下叶泽渊，后者却仍面如死灰地一动不动。
“这是珊特洛大人吗？”
三日月宗近将手掌贴在珊特洛的额头c手臂c胸口等几个部位，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或许我有办法。”
叶泽渊的眼神仿佛又被激活了一般，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带着求助的眼神望向三日月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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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呢，明明感觉自己差点真的就要永远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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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感谢的话对她说吧，是她把你唤醒的。”
叶泽渊指了指抱着雪梨坐在床上的三日月宗近。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我欠你一条命。”
“先别急着谢我，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看看外面。”
三日月宗近神色凝重地看向特斯博格城上空那漫无边际的乌云，云的颜色深如墨汁，顷刻之间，黑雨倾盆降下，打在三色魔法光幕上发出“扑滋”的声音，大量的雨水使得光幕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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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特洛还未等虚弱的身体稍有恢复，便张开了身后那对应钻石c晚枫c渡鸦三种物象的三对羽翼，她的幽蓝剑型左瞳和金红玫瑰右瞳中燃起了青色的火焰，伴随着青色火焰的熄灭，双手中的事物也逐渐成型。
那是一颗泪滴状的透明水晶，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煜煜生辉。
“高斯特，你们速回地狱，将此物给其他六大魔王传看，并且传我命令让地狱七大军团整理行装，随时待命。”
珊特洛对蓝色鬼火吩咐道。
“是！”
▄︻═┻┳──
首都奥伦博格城，圣荷帝国皇宫的主殿一“坠天殿”内。
偌大的宫殿由于不是早朝的关系，除了状若新月蓝羽鹰的鹰首王座上坐着一个人，此外虽在白天却仍昏昏沉沉c空无一人的大殿内甚至能依稀听见一阵阵微风吹过的声音。
王座上的盖兹高把玩着右手中指上那枚木质指环，他的血红色长发上似乎也像沾染了些许鲜血的痕迹一般，灰狼毛披风与鲜红的火金链甲上很明显地能看出有几道刀剑划过的缺口，包括那张布满剑痕c令人畏惧的狰狞面庞。
这幅能令小儿止啼的形象，不愧是符合“喋血战神”之称号的当今圣荷帝国帝王一盖兹高·阿尔梅尔·拉伦西斯十六世。
圣荷帝王好像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一般，直到宫殿入口处依靠在大门上的人影出现，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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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暗之法则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现在就地授首，我能保证你尸骨的完好，否则你的魂魄碎片就等着与虚空作伴吧。”
“叶泽渊”腰间的黑色古朴龙形长剑之上有亮蓝雷光闪过，等到“叶泽渊”将其完全出鞘后，这把通体漆黑的神器早已被渲染成了亮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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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授首么，有意思，暗之法则竟然喜欢将自己的部下一个个派来送死，你们真以为我们六大帝王都是那毛还没长齐的市井痴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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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渊”黝黑双瞳中的阴沉神色愈发明显了起来，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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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朕这次能够稍微活动下筋骨了。。。”
盖兹高高举着战斧吃力地说着，明显是在逞威风，身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他怎么可能会甘心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盖兹高c速速退下，汝非此人之对手。”
“先祖！”
两鬓如霜，须发皆白的老人缩地成寸地步入皇宫，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用肉眼分辨，直至他出现在“叶泽渊”身前，一拳轰击在他的腰腹上将其从内殿中打入外殿c再从外殿飞出，皇宫围墙像纸糊一般被这个人形炮弹毫无阻力地一层层击穿。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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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兹高完全不理解为何伊尔梅尔大帝一世会出现在这里，在他幼年的记忆中，伊尔梅尔一世从先帝登基之时就已经开始云游四方，数千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再回过圣荷帝国一次。
“卡尔斯说的没错，‘它’又出现了，而且是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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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场景也在六大帝国的皇宫中上演，只是除了圣荷帝国这边，其他五大帝国的战斗早已结束，入侵皇宫的强者皆倒在了王座之前，化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隐藏在未知时空的灰寂双眼面前出现了六幅画面，分别呈现出圣荷帝国c拉夫德罗帝国c克雷斯帝国c赛普路帝国c梅耶斯帝国c洛特帝国皇宫中的实时场景，它专注地观察着，直到洛特帝国巨龙王座上那个白衣猎猎的人影大袖一挥c震怒地说道：
“是何方宵小之辈在窥伺朕！”
洛特帝王卡尔斯·奥格罗·洛特一世紫水晶般的双瞳中透出两道白色神光，跨越了空间的隔阂来到了灰寂双眼面前。
“。。。”
灰寂双眼将神光吞噬后毫无感情地深深注视了卡尔斯一眼，随后再次浸入未知时空中。
“陛下，何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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