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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剽窃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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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了这里,孙氏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剜着众人, 叫旁边的乡里乡亲顿时不敢再看过来, 而旁边李环儿听到了母亲的事, 已经开始啜泣。

  李文柏看着孙氏,心里顿觉的一暖,记忆里, 这个祖母对李文柏很是疼爱, 李文柏还小的时候, 也看见过生母和孙氏的相处,孙氏也从始至终都只认孟云,也把李文柏真心实意地当做嫡子看待。

  孙氏接着说道,“有这样的师傅,这样的娘亲,我的孙儿会不孝?”孙氏的目光挺直了脊背, 目光又如利箭一样,射过了在场的人, 尤其是那嚼舌头的远亲, 此时不但不敢再看李文柏, 反而恨不得把头埋了起来。

  李宝荣在听到孙氏开口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正想说什么, 余光见到了李文柏上前一步, 那只会读书的书呆子竟是跪了下来, “孙儿确实不孝。”

  李文柏并不多解释,只是深深对着孙氏叩头,所有的话祖母已经替他说了,他无需多言。

  李文柏先前也在想对策,只是钱氏是他的嫡母,李宝荣是他的兄长,他说话行事总是矮上他们一头,如今有祖母开口,他只需跪下就是。

  孙氏那双满是褐色斑点的手颤抖地抚着孙儿的头,“好孩子。”丧子之痛让她的眼眶发红,她伸手把孙儿拉起来,“好孩子,任谁也不能说你一个不好。”

  孙氏说完,旁边的李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我孙子文柏最是孝顺,谁再敢碎语,坏我孙儿的名声,让我孙儿考不上秀才,老头子我一定请族长将他逐出宗族去。”

  李老爷子一说完,众人连连说道:“我们就知道二郎最是孝顺!”

  钱玉香因为孙氏和李老爷子的举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这两老货的心中只有孟氏,孟氏死了,只把李文柏当做李家的嫡孙,哪儿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眼中?

  李宝荣死死盯着李文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书呆子竟是如此得祖父与祖母的心。

  他的心中升腾起剧烈的危机感,这几天李文柏说话少了先前的之乎者也,如今更是机灵地跪下示弱,是不是以前他都在扮猪吃老虎,好借此麻痹自己?

  李宝荣再看旁边一直不说的族长欣慰的抚须,看来是及其赞同李老爷子的话,一时之间,他对李文柏的提防一时间到了极点,心中暗自下了狠心,一定要把李文柏捏的死死的。

  孙氏因为老头子说话有了底气,她看着钱氏,直接说道,“大海既然去了,你这做嫡母的,向来不关心文柏,不如就此分家吧,大海的家产,就按照律法来分。正好,族长也在,不如现在做个见证,把家产分割清楚。钱玉香,你说是不是?”

  李文柏的心中一沉,想到了李环儿的话,往大伯的方向看了过去,李大河的目光里有隐隐的激动。

  孙氏的话落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钱玉香。

  根据大齐国的律法,长辈留下的家产,后辈子孙人人都可以分,不可能出现一人霸占全部财产,让其余的兄弟姐妹喝西北风的事情。

  此刻李宝荣与钱玉香都面色难看,原本想着说李文柏不孝,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剥夺李文柏的财产,但是孙氏几乎是指着鼻子让钱玉香公平行事,更是让众人见证,钱玉香的心跳得厉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钱氏这里忽的腰间一疼,是儿子拧在她的腰间,钱氏顿时就明白了儿子的用意,眼皮子一闭,干脆假装晕厥了过去。

  她人都晕了过去,难道还要逼迫她分家不成?

  “娘。”李宝荣干嚎出声,扑在娘的身上,“娘,你怎么了?”

  李文柏见着又新起的状况,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那般顺利,钱氏与李宝荣只怕想要能怎么克扣,就怎么克扣他的分成。孙氏突如其来的发难,只怕打乱了那两人的计划,他们想法子拖一拖。

  果然,李宝荣口口声声娘亲太过于悲戚,父亲不过刚去,与弟弟分家产的事何必急在一时?

  如此这般一说,只能暂且罢了。

  李大海死前还不忘李文柏,这让无论是李宝荣还是钱氏,谁都不想分给李文柏任何东西。

  不孝的名头安在他的身上,李宝荣一个是长兄,钱氏是嫡母,两人一齐发难,李文柏根本无法。

  如今孙氏的突然爆发,更说的是有理有据,这一条路便行不通了。

  李宝荣在房间里烦躁的走来走去,钱氏看着眼晕,干脆闭上了眼,她皱眉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大郎,要不随便分点财产给他算了,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钱氏的话音一落,李宝荣顿时叫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娘,你忘了父亲临死的时候吩咐了什么?”

  钱氏听到了这里,就不说话。

  李宝荣的眼底满是恨意,“想着让他读书,让我沾手商户之事,他读书读得不好,就想让他来捡现成的便宜?想拿走铺子?没门!娘,你就甘心孟云娘的儿子好过?爹活着的时候,何曾有过我们母子”

  李宝荣说到这里,又恨又嫉,爹一直偏疼李文柏,那书呆子有什么好的。

  钱氏一听到儿子说起孟云也失去了冷静,和李宝荣一样,她也恨孟云,人死了这么多年,那死鬼还是常常惦记着。

  但是偏偏大齐律法已经规定了,如若违犯的话,到时候可就不仅是钱财的问题了,还有可能遭受牢狱之灾。

  一时之间两人都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越发沉默起来,突然,原本眉头紧锁的李宝荣双眼猛然一亮,一条毒计在其心中缓缓生成。“既然祖母不愿意,那就不分家。”

  “大郎,你说什么?”钱氏一惊,不分家怎么行,李文柏什么都不会,一直在家里白吃白喝的,怎么可能?

  李宝荣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他沉声说道:“听说,朝廷最近正在对安南人用兵,而且还在征召府兵没有功名的大齐子民都需抽丁,父亲在的时候,我们家每年都按照律法以财抵役这次我看不必了。”

  钱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连连说好,随后说道:“最好让他在外死了别回来。”这话说的凉薄。

  李宝荣听到此,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随后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也怪不得他,谁让祖父祖母多管闲事了,当年,这二老早把父亲分出去了,现在他们的家的事哪里容偏心眼的爷奶做主。

  随后,钱氏忧虑说道:“可是你爹一交就交了十年,现在还有三年呢?”

  李宝荣说道:“我准备去找兵书佐刘大人,这勾兵役名单的事还不是刘大人一句话的事!”

  钱氏连忙摇头:“刘大人可不好办事,今年初,张家娘子拿着三十两去求刘大人办事,刘大人见都没见。”

  李宝荣听了,他咬咬牙:“三十两不行,那就五十两不,一百两!”一百两这个数字太多,李宝荣说出口的时候心中不舍,脸皮一抽。

  钱氏吓了一跳,这么多!

  前几年还好,这两年李家一年不比一年,去年也就不到一百两的净利,这些年家里买铺子置地,打点各处,家里的银子加起来也不到两百两,这一下子就拿了大半出去钱氏真有些舍不得。

  李宝荣立刻看出了钱氏的心思,他下定决心说道:“家里的茶园c铺子和地至少值一千两,按照朝廷律法,嫡长子独得七成,剩下的必须分给其他兄弟,娘,你愿意他拿走三四百两吗?”

  钱氏连忙摇头,听到儿子这么一算完账,一百两她顿时也不心疼了,反而觉得只有出大价钱,才能让兵役的事定的死死的。“那一定要把这事办成!”

  李宝荣点了点头,他想到这条毒计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实施,因此根本没有任何耽搁,径直离开了李府。

  李文柏甚至挤出了泪水,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李文柏见过猪跑,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博取众人的同情,如此他方有胜算。

  而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此,当李文柏将所有事实全部陈述出来之后,在场得李氏族人看向钱玉香和李宝荣二人的目光有着恍然大悟果然如此的意味,更有的夸张地摇摇头,长长叹息,显然为李文柏感到可惜。

  感受着这些目光,李宝荣的眉头死死锁着,钱氏感觉浑身不自在,还不等李忠开口,钱氏便连忙跳出来解释道,“族长,事情不是像二郎说的那样的,只是因为近几年生意不景气,家中无多余钱财,所以只能让二郎前去抵兵役。”

  钱氏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基本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千万不能让李文柏将这个罪名给他们做实了,否则的话整个李氏宗族,恐怕再无他们娘俩的容身之处。

  而听了两个人的陈述之后,李忠皱眉思考了起来,随后轻声问道,“二郎,你这话可有何证据?”

  李文柏顿了一下,族长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虽然他猜到了事情的所有经过,甚至几乎可以肯定李宝荣是用一百两银子贿赂刘大人,但是上哪去找证据?

  无论是刘大人,还是李宝荣两人都不可能出来帮他作证。

  李文柏只能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刘大人提出要一百两银子才能免了我的兵役,这兵役的名册点名了是我,这事实在是古怪的很。”看了一眼孙氏,开口说道:“祖母说过,先前最多是十两银子的。”

  孙氏本想要说什么,被李老太爷拉住了衣袖,对她摇头,就连旁侧的李大河也是如此。

  矮小的李环儿见着没有人站在哥哥这里,连忙说道:“一百两太多了,不可能的!”

  孙氏拉住了李环儿,“小孩子插什么嘴。”

  李文柏也对李环儿摇摇头,李环儿咬着嘴唇这才不说话。

  李环儿说话的时候,就有族人议论。

  “一百两银子,这还不算是有鬼?”

  “哎果然没娘就是可怜,这样被人欺负。”

  “李宝荣也太黑心了些,大海才死多久啊,就把二郎往死路上推。”

  钱玉香是万万听不得说李宝荣的,厉声说道,“哪儿有什么奇怪的。这都是朝廷的事,刘大人亲口说得,如今改了规矩,难道还想非议朝廷的政策不成?”

  钱玉香的话一下子堵住了众人的议论,虽说知道这其中只怕有内情,但是朝廷的事岂是小民能够非议的?

  族长又看着李文柏,示意他提出其他的证据。

  李文柏见此暗地里叹了口气,知道想要用这件事情扳倒李宝荣二人已经不可能了,敛目沉思片刻,拿出了心中备好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案,“这次请族长出来是想在族长的见证下,为我们分家,毕竟父亲已逝世,我与大哥都已成年,是时候分开过了。”

  听见此言,李忠点了点头,认为言之有理,而钱氏两人脸上色一变,一想到要将家产分割三成给李文柏,两人便觉得仿佛是在他们身上剜了一块肉一般。李宝荣则是凑到了母亲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钱氏点点头。

  上次险些被逼迫分家后,李宝荣就难得翻了大齐律法,果然查到了其中一条。就算这么多宗族之人在此,而李文柏所提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他们根本就不占道理,但嫡母不同意,就分不了家。

  此时李宝荣就告诉的钱氏无需假装晕倒,此时就可解决。

  李忠再次开口了,“你说的确实不错,你们哥俩确实该分开过了,毕竟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兵役的事只怕当真是钱氏与李宝荣做的手脚,李文柏这孩子想要单过也是常理。

  “不知私下是否有协商,各自分得多少家财?”这话李忠是对着李宝荣问的,李宝荣根本不回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给李文柏分家产,所以根本就没有商量过每个人分多少,因此被李忠这么一问,李宝荣根本不准备回答。反而对族长拱手行礼,朗声道,“父亲虽逝世,但是嫡母还在,嫡母若不许,依然可以不分家。”

  李文柏心一沉,想到了那夜里查过的大齐律法,心中一叹,这母子两人果然是用这个借口。

  李忠的眉头微皱,这是有法可依的,嫡母也是母,父母在,不分家,这确实有所规定的。想到了这里,对李文柏有些许同情,心中暗自一叹。

  李文柏见李忠将目光转向自己,他微微行了一礼对李忠道,“还请族长给我们两兄弟一点时间,我有话同兄长说。”

  李忠闻言,眉头稍缓,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李文柏便向着李宝荣走了过去。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李文柏,李宝荣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目光在李文柏身上逡巡,语气讽刺,“平日倒没看出来,你这书呆子竟然这般有本事掺和家事,长蹿下跳的,闹到族长这里。”可惜,长蹿下跳也没有用,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对于李宝荣的嘲讽,李文柏里也不在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兄长当真不想同我私谈?不想保留全部家财?”

  此言一出李宝荣脸上的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看向了李忠的方向,“我兄弟两人要私谈。”

  说完就让李文柏跟着自己,两人出了祠堂。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李宝荣说道。

  李宝荣的神色里急切他看在眼里,李文柏的神色冷峻,“你在一断亲书上签上字,所有的一切尽归你所有,我不取分毫,只不过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此言一出,李宝荣顿时一脸震惊的看着李文柏,仿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究竟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李文柏,怎么会有胆子说出这番话?莫不是真的痴傻了不成?一分不要?

  不过没来得及多想,李宝荣的心中便涌上一阵狂喜,李文柏所言,可谓正合他意,说的像李宝荣想和他扯上关系一般。

  以往他也想断亲,但是他是嫡长子,如果和李文柏断亲的话,肯定会背负一个赶兄弟离开家门的名声,所以只能作罢。

  但是此刻李宝荣没有想到,李文柏竟然在族长要偏帮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断亲,还不要任何家产,李宝荣岂会不允许?

  “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就可以签!”此刻,李宝荣非常痛快,到后来声音都止不住的变得有些急切起来,他不管李文柏是不是傻了,但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走吧。”李文柏与李宝荣两人又回到了祠堂里。

  钱氏见着儿子兴奋的模样,小声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高兴?”李宝荣闻言,含笑低声将刚才李文柏所说之话,对着钱氏复述了一遍。

  而钱氏听完之后,神情也和李宝荣一般,震惊之后,涌上狂喜,此刻,两人看向李文柏的目光,如同在看二傻子一样。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全都变得好奇起来,不知道李文柏究竟和他们说了什么,而此刻李文柏将自己的决定和李忠讲述了。

  李忠的声音迟疑,“你确定?”

  “我确定。”李文柏点点头。

  众人的好奇心一直升到了极点的时候,李忠将李文柏的决定公诸于众。

  待到李忠讲述完毕,顿时让在场诸人一片哗然,李文柏一门在李氏宗族中,算得上是大富之家,其中的家财对于在场的众多李氏族人来说,不亚于一笔泼天财富。

  然而此刻李文柏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更是让所有人都变得震惊起来,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不可置信。

  而一旁的李老太爷和李大河大伯二人,当听到李文柏的决定之后,一个个气得浑身发抖。

  李老太爷看着李文柏的模样,开口说道,“二郎,你确定?!”

  李文柏朗声回道,“是。”

  李老太爷用手指了指李文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后气愤的拉过孙氏转身就走,不再理会李文柏。

  李环儿有心想要说什么,甚至有想和李文柏一起走的冲动,但见着李文柏欲言又止,最后对她摇了摇头,并求着孙氏将李环儿带走,李环儿含着泪一步三回头跟着孙氏走了。

  对于这些情景,李文柏全部看在眼里,同样对于祖父和大伯的反应,李文柏也早有预料,他突然放弃了家产,只怕让他们根本不能接受,他们想要从自己分得的家产里分一杯羹,好给李大河,如今这富贵忽然化为泡影,也难怪他们如此了。

  对于这一切,李文柏一点也不在意,别人不了解自家事,他还不了解?钱氏与李宝荣恨极了他,钱氏咬定了不肯分家,他留在李家,一个占着嫡母的名头,一个占着长兄的名头,岂不是被两人蹉跎?

  李家的家产在李文柏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放弃了也就放弃了,趁此机会和李宝荣两人划清界限,反而在李文柏眼中更加重要。

  他是男人,这个年代对男人看得轻一些,他可以断亲,只要日后他有成就了,一样可以活得自在,但是环儿不行,这年头,脱离宗族的女人又哪里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他还欠着债,一个人吃苦受累他能忍,环儿却不行。好在祖母是真心疼爱他们的,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会把环儿带走。

  事情到了这一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忠只能让人起草断亲书,只是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李文柏。

  李文柏在断亲书上签字画押,眉宇之间闪过一抹解脱之色,如今之后,他不必担心自己的命运被钱氏与李宝荣摆布,就算是他想法了从兵役的事情脱身,钱氏也能给他娶一门糟糕的亲事恶心他,如今摆脱了两人,他一身轻松。

  李宝荣和钱氏看着这一幕,面上忍不住窃喜,若不是还顾忌到族长在此,恐怕恨不得当场大笑三声,从此以后,李家的家产也就尽归他们,不用再分给这小子一丝一毫了,想想就觉得痛快。

  对于李宝荣二人的神情,李忠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叹息一声,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说断就断了,随后又将目光看向李文柏,心中终究闪过一丝不忍。

  犹豫了片刻,最终李忠还是开口道,“你现在孑然一身,也没地方可去,要不就随我回乡下呆上一段时日吧,到时候再另谋出路。”

  听着李忠的话,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好意,李文柏的眉头不禁挑了挑,虽然他现在十分落魄,但是心中有了主意,他是工业设计师出身,理论知识丰富兼之动手能力极强,凭自己的见识和动手能力,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连个温饱都混不上。

  所以想到此,李文柏不由摇了摇头,对着李忠说道,“谢谢族长的好意,小子在此心领了,不过我的事情就不劳族长烦忧了,我自有解决之道。”

  听着此言,李忠摇头叹息了一声,终究没有再说话。

  认真算起来,他与李文柏并没有太多交集,只不过是看李文柏被赶出家门,可怜他罢了,既然李文柏以然拒绝,李忠自然也就不再多言。

  回绝了李忠的好意,李文柏将目光转向李宝荣,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似嘲弄又似自嘲,但却一句话也没说。

  从今天开始,他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如无必要双方注定再无纠结,因此李文柏也懒得再对他们说什么。

  笑声过后,直接转身离开的院宅,向着门口踏步而去,从其背影上看,他仿佛不是被赶出家门的那个。

  李宝荣站在李文柏后方,看着李文柏离去的背影,原本刚才还心中畅快不已的他,此刻不知为何,却感觉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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