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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7.整治劳工

  必须买到50的比例, 才可以看到本章哦  俗话说得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收了钱才, 士卒办起事情来自然也要卖力一点, 小跑着跑进乐平司, 迅速来到了刘大人的门口,站在门外,高声禀报道, “刘大人,县商贾李宝荣求见。”

  说完之后,士卒便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 一个小厮出了房门, 士卒比了个五两的数,小厮才点点头,贿赂士卒就五两,那么是条大鱼, 很快, 房间内才传来了刘大人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听着这话士卒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这才转身走向大门口。

  而门口李宝荣则在来回渡步, 当看见从府内走出的士卒之后, 双眼一亮, 随后快步迎了上来,“差官大人,如何?”

  话音一落,士卒瞥了李宝荣一眼,随后才道,“跟我进来吧,刘大人答应见你了。”

  听见此言,李宝荣自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随后便跟着士卒踏进乐平司的大门。

  进入刘府后,一路之上,李宝荣眼观鼻口观心,根本不敢乱看,作为一名商贾子弟,李宝荣和官府打过不少交道,知道说不定一个轻微的细节便会得罪他人,所以为了避免犯忌讳,自然变得谨言慎行起来。

  作为李家的嫡长子,李宝荣常年跟在李大海的身侧,基本的察言观色和个中道理,他都是懂得。

  很快士卒边领着李宝荣来到了刘大人的门口,士卒轻声通传一声,得到刘大人的肯定之后,这才对李宝荣挥了挥手,让他进去。

  走到了这里,李宝荣变得越发小心起来,走进房门之后,更是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行了叩拜之礼,“草民李宝荣拜见刘大人。”

  而此时房间主位之上,一位面蓄长须,一脸威严的男子正坐于其中,听完了李宝荣的叩拜之后才轻声道了一句,“起来吧。”

  李宝荣闻言依言站起,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刘大人便直接问道,“你找老夫有何要事?”

  李宝荣小心翼翼从衣袖当中掏出了一叠东西。

  他奉上之物并不是别的,而是一叠银票,全部加起来就是一百两。在这个时代,知县的俸禄加禄米几年也难有这个数字。而十两就足够一家四口生活一年有余了。

  而刘大人看着李宝荣奉上来的银票,伸手一捻,确定了数目,嘴角微翘,轻笑着开口道,“这是何意?”

  见着刘大人含笑的脸,李宝荣心中一喜,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虽然李宝荣是借助刘大人的手来对付李文柏,但是话语之间可不能说得这么直白,所以他对刘大人所言的是,“听闻朝廷正在对安南人用兵,家父在时用财抵兵役,草民就从来不同意,若天下人都这般,哪有现在我名震天下的大齐军威,草民愿为大人奉上一百两钱财以作军用,同时,草民还有一位胞弟,也希望能够投身军队,以全报国之志。”

  李宝荣的场面话说得十分好听,但是刘大人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是老狐狸一个,对于李宝荣的潜在意思如何不清楚,奉上一百两钱财以做军用,但等钱到了他的手里,军不军用还不是他一张口说了算。

  而且之后李宝荣又点明了,想让自家弟弟当兵入伍,目的也就变得十分明确了。

  显然李宝荣自家兄弟之间并不和睦,所以想要借自己的手来除掉自家兄弟。

  这一点刘大人看得十分清楚,不过这又关他何事,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毕竟朝廷本就赋予了他招募府兵的任务,而且每家每户,都必须有人服兵役。于是,他面上的笑容扩大,房间内原本有些肃穆的氛围瞬间化开, “想不到你一区区商贾,竟然也有报效朝廷之志,当真是难得难得啊。”

  李宝荣听着笑声,整个人也顿时轻松了不少。直接在一旁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拿人钱财,刘大人笑道:“这是好事,册子上我就替他记上了,到时候定然是有他名字的。”

  李宝荣喜不自禁,不住躬身道谢。

  见自己目的达到,李宝荣见刘大人也没心思搭理他,他也识趣地不再多留,拍了几句马屁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看着李宝荣离开的背影,刘大人拿着银票数了数,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与他脸上那一副威严的模样,极其不相符合,看上去颇为怪异。

  李宝荣迅速离开乐平司,离开时,对着门口的士卒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不过士卒连看他一眼的奉欠,根本就没做任何理会。

  对此,李宝荣也毫不在意的向着李府而去。

  回到李府中,李宝荣再一次与钱氏碰头,钱氏看见李宝荣归来之后,及笄上前,“事情办成了没有?”

  钱氏话音一落,李宝荣的脸上冷声说道:“自然是办成了,刘大人已经答应了,到时候册子上定然有他的名字!”说到了这里,面上冷笑退却,只是眼底依然是阴霾之色,“事不宜迟,早些同他说罢。”

  “朝廷征兵,自然是大事!”钱玉香轻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李文柏突然被敲响了,李文柏闻言问道,“谁?”

  周全的传了进来,“二少爷,大少爷和夫人让你去前院一趟。”

  “知道了,我过会过去。”李文柏随口应付道。

  “二少爷,小的在院门口等您。”

  李文柏微微皱眉,看来李宝荣母子是非得见他不可了。

  李文柏很快就到了前院,前院大堂,李文柏便看到了高坐在主位之上的李宝荣,还有坐在李宝荣下方的钱氏。

  看着这两人,李文柏突然觉得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们的目光之中含杂了太多的东西,幸灾乐祸,嘲讽等等。

  心中一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李文柏还是依照礼数,对二人见了礼,随后才开口问道,“不知道大哥和大娘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此言一出,坐在主位之上的李宝荣长叹一声,“叫你来自然有事与你商量,想必二弟,你也听说了吧,最近朝廷正在对安南人用兵,所以正是兵源匮乏之际,因此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人服兵役。”

  话说到这,李宝荣便闭口不言了,毕竟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朗了。

  李文柏听完之后,心中一沉,果真是最坏的状况,竟然是征兵。通过原主人的记忆,李文柏确定了这件事情应当不假。

  大齐朝立国不过十余年,虽然内部算的是安稳,但是对外用兵却一直没有停止,是有征兵役之说。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纤细柔弱,就他这个文弱书生一般的身体,上战场?莫不是说笑?就他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上了战场能干什么,给人当靶子用?

  李文柏记得抽丁是以一户为单位,并不是指名道姓抽他,于是对着李宝荣说道,“每家每户要出一人服兵役,那为什么不是大哥你呢,大哥身强体壮的,怎么看都比我更合适吧!”

  而李文柏此言一出,一直坐于旁边没有插话的钱氏顿时蹙起了眉头,“二郎,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没听过长兄如父吗,枉你还是个读书人,竟然说出这种话。”钱氏的声音本就尖锐,此时李文柏听她的话,只觉得脑子都震的嗡嗡作响。

  “这话说的好笑。”李文柏笑容讽刺,“我记得兵役抽人都是年少力壮之人,若是来征兵,自然是大哥合适。”

  李宝荣和钱氏对视了一眼,想起了刘大人收了好处,因此嘴角升腾起了一丝冷笑。

  “没用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过段时间,就会有人前来招收服兵役的人,我已经把你报上去了。”李宝荣慢慢说道,看着李文柏,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名册上就是你的名字,而不是我李宝荣的名字!”

  李宝荣竟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把自己报上去服兵役,如果是在21世纪讲人权的社会,李文柏还可以讲讲道理。但是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人给你讲道理,毕竟李宝荣名义上是他的大哥,长兄如父,对于父母的话子女又如何能违背呢,所以李文柏只感觉到心口堵着一口郁气,咽不下去又爆发不出来,难受至极。

  想到原身记忆深处,虽说与李宝荣接触不多,但一直敬重这位兄长,想到了钱氏也总是鼓励他好生读书,李文柏神色冰冷,“所以过往的一切都是假的?父亲死后,你们就迫不及待让我去送死?!”

  钱氏笑了笑,先前锐利的声音再次平缓了下来,“二郎说什么呢,什么真的假的。”心中觉得好笑,果真是个书呆子,过往当真以为其乐融融不成?瞧了一眼李宝荣,开口说道,“只是兵役罢了,怎么就成了送死?难道二郎对我大齐没信心?”

  李文柏看着钱氏,想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钱氏继续说道,“你大哥也是为你好,都说读书人忠君为朝。”眉眼之中都是得色,“说不定此番二郎建功立业。”

  李宝荣见着李文柏面色难看,反而笑道,“母亲说得是。”

  再待下去也没意义,李文柏拂袖而去。

  回到了房里,李文柏瞧见了那多宝阁上的木匣,拿起火折子就开始烧了起来。

  火光跳跃之中,神色说不出的冰冷,他们凉薄如此,他不必拿出炒茶,他们不配。

  当务之急是解决兵役之事,火光之中,李文柏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解决之道。

  做了一个深呼吸,清冷的空气在肺里转了一圈,让心中的烦躁稍微减轻了一点,暂时将烦恼摒弃一边,李文柏的脑海再一次变得空明起来,当前的局势,一条一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李文柏开始抽丝拨茧般的思索起来。

  赵府的下人都见过冰,身为县令之子的杨彦怎会没有见过?

  伸手去摸木桶,当即感受清凉之意。

  本是心情烦躁的杨彦顿时精神一震,“冰?这里竟有冰块?”

  店小二听到了冰,也恍然,能够用冰酒,难怪那人有自信能够见到杨公子。

  杨彦握着酒壶,因已经冰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是透心凉,丝丝缕缕的凉意让杨彦心中大畅。

  他晃了下木桶,听着木桶内冰块撞击的声响,如同听着一曲动人的小曲,让他从头顶舒爽到脚心。“赠我冰酒?”杨彦张口灌了一口酒,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涌入全身,让他暑气全消,笑道:“有意思。”

  “冰过果然不一般,冲着这冰酒,我也要见见这人,你速速请他进来!”杨彦的眼睛亮极了。

  听到杨公子的话,店小二点头哈腰,立即转身下了楼。

  李文柏看着店小二走了出来,长眉微挑,面上带着一抹淡笑,道:“是不是杨公子同意见我?”

  店小二见到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心里小觑了眼前这位,能够拿出冰,岂是寻常人?于是语气越发恭敬起来,躬身请李文柏上二楼雅间。

  李文柏走入贵宾间的时候,见到杨彦正倚窗,杨彦着一身绣青竹叶圆领袍,书生模样,通身的气度可以说是风采卓然。

  “李文柏见过杨公子!”李文柏走入进来,对他拱手。

  杨彦抬眼一看,因为李文柏能够拿出冰,以为他定然是衣着锦绣之人,谁知道眼前的人只是一身布衣。

  但是观其神态淡然,自有一种风骨,让杨彦不敢小觑,

  尤其是这炎热天气,能够得到冰块之物,必不是凡俗之人。

  当下笑道:“阁下送我的酒冰过之后可以说是滋味绵长。”顿了顿面露遗憾之色,“倒也可惜了,夏日里喝了阁下的冰酒,寻常的酒就少了几分滋味。”

  李文柏也笑道:“若是想要冰酒有何难?杨公子知会一声便好。”

  杨彦怎会要他的冰酒?只是笑了笑,才开口道:“怎么称呼?”

  相互通了姓名,杨彦道,“不知道李公子为何送我如此美酒?”杨彦是县令之子,平日里见得多了,心思通透,他知晓这李文柏送冰酒,怕是有事相求。

  李文柏笑道:“就像是杨公子所说的,喝了冰酒,其他的酒也就入不得口,所以要送也只能送冰酒了。”

  杨彦听到李文柏的话,挑了挑眉,他问的是李文柏所求何事,而李文柏只说为什么赠送冰酒。心中略生不愉,笑意微淡。

  李文柏见着杨彦的表情,猜到了杨彦的不乐,口中道:“在下身上不丰裕,杨公子只怕喝过不少的美酒,我出不起大价钱买好酒,只能够在奇这一个字上做文章,幸而对我来说,冰是易得的。”

  李文柏刻意在冰是易得几字加重了语气。

  杨彦当然听懂了,不过他觉得李文柏的话说的古怪,明明是冰更难的,语气不解说道:“李兄是如何得到这些冰块的?既然你说冰易得,若是贫困,卖冰就是。”

  这些冰块在如今可是价值极高,最为关键是,因为冰是消耗品,价格高昂少有人消费得起,县里是没有的。即便他是县令之子,家里钱财也不如寻常商户,自然也就很难享受到冰块的舒爽了。

  “冰对旁人而言难得,对我来说却不难。这冰块正是我做出来的。”李文柏说道。

  “你制造的?”杨彦瞪大了眼。

  杨彦看了下李文柏,愣了下,旋即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对李文柏越发不喜,语气也太大了些。口中道,“李兄酒量很大。这口气也大啊,如今酷热之极,如何制造出冰来,除非你是那仙神。”说到了最后,语气里有淡淡的讽刺意味。

  李文柏看着杨彦,很笃定地说道:“杨兄这是小看在下了,这等微末小道,对我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我反掌之间就可以制造出寒冰来!杨兄若是不信,现在便可以给公子制作。”

  杨彦听李文柏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他便看看又如何,当下他就吩咐酒楼的人按照李文柏的吩咐,取了器具与水。

  李文柏听到杨彦的吩咐,面上勾起淡笑。

  杨彦等到其余人退下,不由笑道:“李兄,就看你如何表演制冰之法了?”言语之中把李文柏当作了耍把式的街头艺人,说实话,平日里杨彦不会这么不客气,他现在这般说话是因为不相信,同时觉得李文柏人品有问题,说话信口张来。

  李文柏不以为意,随后笑了笑说道:“杨兄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他在木桶之中的细长竹筒里放入了硝石,然后倒进水。只见水和硝石剧烈反应起来,水花翻滚,不时有爆破声传出。

  杨彦原本还准备取笑几句,但是见到木桶里内的变动,升腾起了寥寥白雾,微微一怔,原本是疏懒看着,现在就认真了些。

  不过看了半晌,也不见水面有任何的变化,忍不住道:“李兄,看来你的法子失灵了!”

  “你再等等。”李文柏笑道,因为身上的硝石带得不多,所以要再等一等。

  不一会,在杨彦的注视下,水面开始出现冰纹。

  杨彦小心地拿手碰一碰冰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李兄,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此炎热的天气里面竟然结冰了,这莫不是什么神通法术?”

  李文柏看着杨彦目瞪口呆的样子,微微一笑:“奇巧淫技罢了。”

  杨彦盯着冰块有些失神。

  李文柏见着制冰给杨彦极大的冲击力,眼底一直泛着笑意:“杨兄,你觉得这制冰之法如何?在宁州,冰块贵重。若是你我联手,贩卖冰块,就是按照县尊大人之意,让利于百姓,比市场价要低上两三成,也相信日进斗金也不是话下。到了那时候,县公只怕也会高看杨兄一眼。”

  李文柏的话让杨彦的触动很大,他之前的生意没法做,不就是因为要让利给百姓,然后才导致铺子维持不下去关了吗?

  他盯着面前的冰块,对着李文柏道:“此法能大量制造冰块?”杨彦并不傻,他也从其中看出了商机。

  李文柏看到杨彦动心了,便笑了下:“杨兄,只要我愿意,便可以制造大量的冰块。宁州之地酷热,只要有冰,便可以大量贩卖。”

  杨彦抚掌而笑,又道,“好,此法甚好!只是这方法乃是李兄所有,与在下有何关系?”

  杨彦说道最后,轻轻叹道,眼睛却盯着李文柏看,想要知晓这个李文柏到底要做什么?

  李文柏心中知道自己找对了人,杨彦的目光清明,并无贪恋之意,家学渊源,李文柏对这个杨县令也不由感慨几分。

  随后,他拱手道,“实不相瞒,杨兄,此法虽好,我孑然一人,怀璧其罪。因此想和杨公子合作,所赚的银子五五分成。”

  “这”杨彦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文柏:“李兄,这可是日进斗金之物,你愿意平白让我得五成?”

  杨彦说的极为郑重,眼神灼灼的看着李文柏。这其中的利润太大了,让杨彦也不得不重视。

  李文柏拱手道:“我身负巨债,须得做冰还债,但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更何况而且制冰的方法并不神秘,我们赚了钱财后,此法一定会被人知晓。这日进斗金实在也说不上,县城不大,方法也不难,等到被其他人知道后,也就不值钱了,这就需要杨兄你帮忙,尽快扩大生产,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抵挡那些牛鬼蛇神,让我们的秘方晚点传出去,这些,若只是在下一人,只怕生意是没法做成的。”

  李文柏说的极为坦诚,他不会糊弄杨彦,即便糊弄得了杨彦,那县公可是官场中的老油子,如何能够瞒得了他,还不如坦诚以待,博取好感。

  杨彦听完后,也完全明白了,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这又不是作奸犯科,但他还是习惯回去和父亲说一声,当下说道:“好,李兄是个坦诚的君子,我在此谢了。只是,此事甚大,我得回去和家父商量这件事情。”

  “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李文柏说道。

  杨彦说完后,端着木桶,拿着李文柏给他的硝石直奔府衙。

  听到问话,李文柏整理了一下思绪,不急不缓道,“回族长,我父亲在世之时,一直以来都是用钱财抵兵役,但是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我大哥贿赂乐平司兵书佐刘大人,让我前去服兵役。”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发低沉,长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我这般的模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何上战场?”

  李文柏甚至挤出了泪水,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李文柏见过猪跑,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博取众人的同情,如此他方有胜算。

  而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此,当李文柏将所有事实全部陈述出来之后,在场得李氏族人看向钱玉香和李宝荣二人的目光有着恍然大悟果然如此的意味,更有的夸张地摇摇头,长长叹息,显然为李文柏感到可惜。

  感受着这些目光,李宝荣的眉头死死锁着,钱氏感觉浑身不自在,还不等李忠开口,钱氏便连忙跳出来解释道,“族长,事情不是像二郎说的那样的,只是因为近几年生意不景气,家中无多余钱财,所以只能让二郎前去抵兵役。”

  钱氏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基本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千万不能让李文柏将这个罪名给他们做实了,否则的话整个李氏宗族,恐怕再无他们娘俩的容身之处。

  而听了两个人的陈述之后,李忠皱眉思考了起来,随后轻声问道,“二郎,你这话可有何证据?”

  李文柏顿了一下,族长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虽然他猜到了事情的所有经过,甚至几乎可以肯定李宝荣是用一百两银子贿赂刘大人,但是上哪去找证据?

  无论是刘大人,还是李宝荣两人都不可能出来帮他作证。

  李文柏只能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刘大人提出要一百两银子才能免了我的兵役,这兵役的名册点名了是我,这事实在是古怪的很。”看了一眼孙氏,开口说道:“祖母说过,先前最多是十两银子的。”

  孙氏本想要说什么,被李老太爷拉住了衣袖,对她摇头,就连旁侧的李大河也是如此。

  矮小的李环儿见着没有人站在哥哥这里,连忙说道:“一百两太多了,不可能的!”

  孙氏拉住了李环儿,“小孩子插什么嘴。”

  李文柏也对李环儿摇摇头,李环儿咬着嘴唇这才不说话。

  李环儿说话的时候,就有族人议论。

  “一百两银子,这还不算是有鬼?”

  “哎果然没娘就是可怜,这样被人欺负。”

  “李宝荣也太黑心了些,大海才死多久啊,就把二郎往死路上推。”

  钱玉香是万万听不得说李宝荣的,厉声说道,“哪儿有什么奇怪的。这都是朝廷的事,刘大人亲口说得,如今改了规矩,难道还想非议朝廷的政策不成?”

  钱玉香的话一下子堵住了众人的议论,虽说知道这其中只怕有内情,但是朝廷的事岂是小民能够非议的?

  族长又看着李文柏,示意他提出其他的证据。

  李文柏见此暗地里叹了口气,知道想要用这件事情扳倒李宝荣二人已经不可能了,敛目沉思片刻,拿出了心中备好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案,“这次请族长出来是想在族长的见证下,为我们分家,毕竟父亲已逝世,我与大哥都已成年,是时候分开过了。”

  听见此言,李忠点了点头,认为言之有理,而钱氏两人脸上色一变,一想到要将家产分割三成给李文柏,两人便觉得仿佛是在他们身上剜了一块肉一般。李宝荣则是凑到了母亲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钱氏点点头。

  上次险些被逼迫分家后,李宝荣就难得翻了大齐律法,果然查到了其中一条。就算这么多宗族之人在此,而李文柏所提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他们根本就不占道理,但嫡母不同意,就分不了家。

  此时李宝荣就告诉的钱氏无需假装晕倒,此时就可解决。

  李忠再次开口了,“你说的确实不错,你们哥俩确实该分开过了,毕竟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兵役的事只怕当真是钱氏与李宝荣做的手脚,李文柏这孩子想要单过也是常理。

  “不知私下是否有协商,各自分得多少家财?”这话李忠是对着李宝荣问的,李宝荣根本不回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给李文柏分家产,所以根本就没有商量过每个人分多少,因此被李忠这么一问,李宝荣根本不准备回答。反而对族长拱手行礼,朗声道,“父亲虽逝世,但是嫡母还在,嫡母若不许,依然可以不分家。”

  李文柏心一沉,想到了那夜里查过的大齐律法,心中一叹,这母子两人果然是用这个借口。

  李忠的眉头微皱,这是有法可依的,嫡母也是母,父母在,不分家,这确实有所规定的。想到了这里,对李文柏有些许同情,心中暗自一叹。

  李文柏见李忠将目光转向自己,他微微行了一礼对李忠道,“还请族长给我们两兄弟一点时间,我有话同兄长说。”

  李忠闻言,眉头稍缓,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李文柏便向着李宝荣走了过去。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李文柏,李宝荣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目光在李文柏身上逡巡,语气讽刺,“平日倒没看出来,你这书呆子竟然这般有本事掺和家事,长蹿下跳的,闹到族长这里。”可惜,长蹿下跳也没有用,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对于李宝荣的嘲讽,李文柏里也不在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兄长当真不想同我私谈?不想保留全部家财?”

  此言一出李宝荣脸上的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看向了李忠的方向,“我兄弟两人要私谈。”

  说完就让李文柏跟着自己,两人出了祠堂。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李宝荣说道。

  李宝荣的神色里急切他看在眼里,李文柏的神色冷峻,“你在一断亲书上签上字,所有的一切尽归你所有,我不取分毫,只不过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此言一出,李宝荣顿时一脸震惊的看着李文柏,仿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究竟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李文柏,怎么会有胆子说出这番话?莫不是真的痴傻了不成?一分不要?

  不过没来得及多想,李宝荣的心中便涌上一阵狂喜,李文柏所言,可谓正合他意,说的像李宝荣想和他扯上关系一般。

  以往他也想断亲,但是他是嫡长子,如果和李文柏断亲的话,肯定会背负一个赶兄弟离开家门的名声,所以只能作罢。

  但是此刻李宝荣没有想到,李文柏竟然在族长要偏帮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断亲,还不要任何家产,李宝荣岂会不允许?

  “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就可以签!”此刻,李宝荣非常痛快,到后来声音都止不住的变得有些急切起来,他不管李文柏是不是傻了,但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走吧。”李文柏与李宝荣两人又回到了祠堂里。

  钱氏见着儿子兴奋的模样,小声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高兴?”李宝荣闻言,含笑低声将刚才李文柏所说之话,对着钱氏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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