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 北京的钦差（四）

  47 北京的钦差（四）

  老板娘笑着对我说：“你也要一个吧？”我说：“今天我先不要了，我去帮你问问客人吧。”老板娘非常高兴，从身后抱住了我，头搭在我肩上，说：“亲爱的，谢谢了。”

  我走过太阳湖的小桥，披星戴月，来到客人的楼前，还没进楼，已传来清脆的麻将声，我快步走到他们的房间，房门大开，打牌的，看牌的满满一屋，烟雾缭绕，大家一看我进来，都跟我客气的打了招呼，并给我让了道，我挤到前边一看，战斗还挺激烈，各自面前都放了厚厚的一叠钱，我看了一会就大概知道了规则，虽然来自全国各地，但麻将和牌的规则有点类似，毕竟同根同源，大家化繁为简，可吃可碰，二五八做将可和，不吃不碰也可以和，不能和可以，和100，200，点炮不和隔一轮才能。按他们说的，小小玩，我听了直呲牙，这是当时我见过打的最大的麻将了，酒色财气，来自全国的领导们用钱展示了自己的气派！

  他们共开了两桌，我看完这桌又来到隔壁观摩，这一桌气氛更加热烈，不时伴随着嬉笑怒骂，我看的都入了迷，竟忘了老板娘的嘱托。

  这时隔壁房的学员叫我：“阿文，有人找你！”我出门一看，是发廊老板娘，她笑着把我拉到一边：“怎么没给我介绍客人？帮帮我嘛。”说完轻轻捏了我的腰。我这才记起她的嘱托，笑着说：“不好意思，一看打牌都忘了，马上。”我看老板娘身后，正是她率领的黄色娘子军，姑娘们披挂整齐，随时准备奔赴战场，英勇献身。我对她们说：“你们去问问他们。”老板娘兵分两路，杀进这两处。太阳湖酒店空旷寂静，天地仿佛就是我们的，领导们也久经沙场，哪在乎这个场面，小姑娘刚到门口敲门，领导们有的已经挥手，大叫：“进来进来。”借着酒劲，有的竟高声喝道：“阿文，安全吗？”我笑着说：“这里谁来啊？”农场本就是个独立王国，地方管不了，太阳湖虽在牛漏镇，但也归兴隆农场统一管理，旅游和色情本就是孪生兄弟，农场在重点发展旅游的同时，对色情业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我介绍了老板娘，老板娘忙向各位领导问安，这里除了小姐就是男人，这让领导们更加肆无忌惮，一位领导懒得理会老板娘啰嗦，直接问：“说吧，多少钱。”老板娘极尽谄媚：“各位老板，打炮100，钟钱30，包夜300。”“包夜，包夜，叫她们过来看看。”麻将台上的一位大叫，小姑娘们立刻过来一字排开，如刚出锅的白面馒头般鲜嫩，领导们一看眼睛全亮了，那麻将台上的四位一人一个，立刻揽入怀中，有的已经当场动手。其他人也不想吃亏，无奈僧多粥少，除去雷超林带走的，老板娘手头也就这8杆枪，急不可耐的男人们竟打起老板娘的主意，老板娘30出头，颇有姿色，身材丰满，前凸后撅，浓妆艳抹，香气逼人，估计也道行不浅，但已从了良，一般不轻易出马。有位领导的手已贴近老板娘，似乎想探入她的长裙，老板娘用手一抓，往外一推，说：“我不行，老了，我马上叫小妹妹来。”那领导说：“老啥，老更有味道，就要你，别人都不如你好。”老板娘心里自然受用，但既已从良，除非你实在漂亮，貌若潘安，或者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不然哪能轻易出山。老板娘推开那领导，掏出大哥大，笑着对他说：“不好意思，打个电话。”我一看，竟和我一个型号，比我的还新，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老板娘呼叫了增援部队，很快，摩托车队带着娘子军们风尘仆仆的赶来，一到这里就投入战斗。小姐们一般都依附于当地的烂仔，也就是鸡头，大的鸡头手下的小姐不下百人，小的鸡头有些手头只有两三个小姐，简直是天壤之别，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鸡头负责小姐的食宿和人身安全，并负责招揽生意，小姐们也要付给相应的报酬，大家相伴相生，各取所需，类似于明星和经纪人的关系。这批娘子军比第一批老练，虽然年纪也不大，但已经懂得对男人们使用女人那些手段，很快围观的人纷纷各带心仪的美人，退回各自的房中。正当老板娘生意兴隆，笑逐颜开，隔壁的麻将桌一阵吵闹，吼声四起，紧接着便是掀桌子声和麻将仔洒落一地的响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我一惊连忙赶了过去，只见一个领导正在大骂另外一位，我一看，非是旁人，正是来自一个单位的同事，也是本次会议的两位名人，职位不低，可是国内某著名医药大学的副校长和办公室主任，他们学识渊博，口才过人，性格豪爽，大家对他们很是尊敬。

  校长个子不高，偏瘦，50来岁，一看就精明能干，主任人高马大，个头不下一米八，身材微胖，有些谢顶，年纪比校长小一些，三角眼显得有些盛气凌人。我一看校长青筋暴起，正破口大骂，抓起烟灰缸准备砸向主任，旁边四川的一位领导使劲抓住他的手，劝道：“大哥，大哥，冷静，不就是个女人嘛，有啥大不了的，消消气。”旁边的领导也在相劝。主任在一旁也直叫：“我没抢他的啊！”我连忙探听事情的来由，旁边的一位领导把我叫到一旁，大概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今天大家都多喝了点，打麻将时校长也是背，已输了几千，姑娘们一来，主任先叫了一个，校长竟看上主任选的那位，就让主任让贤，男人讲究一见钟情，主任有点不太乐意，稍微有点怠慢，校长觉得主任在众人面前竟敢漠视他的权威，顿时动了火，掀翻了麻将桌，又准备对主任动手。大家劝了半天，才把校长劝住，主任也连说软话，校长发泄过后也找回了面子，这才渐渐平静。我把主任叫了出来，说：“领导，我看今晚你另开房算了，校长动了怒，让小姐给他泄泄火吧。你就另外找个更好的，我帮你，别亏待了自己。”主任一听，叹了口气，说：“行吧。”又问：“房间多少钱？”我说：“给200算了，多的我掏。”主任也痛快，递给我200块钱，我帮他把房开好，他从校长房中拿过行李搬进了新房，我又叫来老板娘，让她给主任单独安排，暂且不提。紧接着我来到校长房中，跟他说点安慰的话，只见小姐已经脱净钻进被窝，校长也只剩内裤背心，我不好与他多聊，校长也不愿意多说，只想快速把我送走，好抓紧办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嘛，便应付我说：“没啥事，就是让他知道点规矩，过去了就算了。”我说：“别往心里去了，明天大家照样痛快玩。”校长连声说好好，我赶紧离开，并顺手把门带上，里面咣当一声反锁，我也不去理会，径直回房休息。

  这次的司机还是老林，我们已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这一路他对客人们也是关照有加，已和领导们打成一片，这让我带起团来，也十分顺利。我进了房，老林还没休息，正在看电视，我就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说，谁知老林大叫哎呀，说：“怎么不赚这钱？”又问我：“多少人要了？”我说：“大概20来人吧。”老林一听又是一声哎呦，直埋怨我：“老弟啊，少赚了几千块啊。”我一听也很不好意思，说：“我不懂啊，只觉得这种钱脏，不想挣，也不懂怎么挣，”老林直摇头，不断叹息苦笑：“文弟，你真的还太嫩，这世上那有什么钱是干净的，农民种地种菜，拼命用农药化肥，自己吃的再单种，有什么良心？养鱼养虾的喂的都是药，有什么良心，连这些老百姓的钱也是脏的!你要这么想，永远也发不了财，永远也做不了好导游，入了这一行就是为钱，骗一分也是骗，骗一万也是骗，杀一个人是枪毙，杀一万个也是枪毙，是不是”我连连点头，老林又说：“当导游就是要什么钱都赚，如果上厕所的钱能赚也要去赚，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小姐钱赚了运才旺呢。这社会就那样，没钱谁看的起你？这些官员那么肥，用的还是公款，你不赚他们就把钱放进自己兜里，带回去了。”老林这番言论说的我不住的懊悔，我问：“大哥，怎么赚这钱？”老林说：“你都不用做什么，把客人一介绍，然后告诉老板娘，说每个人多收多少，一百，二百，还是五百，一千，她自然会做，第二天你收钱就完了，就那么简单。这二十多人，按常规一人得赚二三百，五六千块啊！”说完，老林不住的哀叹。我一脸茫然，感觉对不住他，忙说：“我去找老板娘。”老林忙拦住我，说：“晚了，谁让你不提前说，这帮人有什么人情赚到就跑了，还管你呢，最多给你个封口费。”我不信，坚持试一试，他笑着说：“好吧，你试试。”

  我走出房门，外面一片漆黑，空旷的天地不时传来怪异的鸣叫，仿佛进入冥界，我哪管那么多，借着月光过了桥，跑到发廊，见到老板娘还没说事，老板娘就先对我说：“总算找到你了。”我问：“怎么了”她说：“你朋友已经包夜，钱是他付还是你付？”本来我心情就不好，一听老板娘这么说，心里的火直冒：“妈的，当我的钱是白来的。”原以为雷超林爽一次拉倒，哪想他竟然还包夜，我强压心头怒火，板着脸对老板娘说：“别让小姐找他要啊，这钱我付。”我一掏包，拿了三百元递给她，老板娘收到钱，笑着抱着我直亲：“谢谢哦。”我不太理会，心里只盘算着，怎么跟她提要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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