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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 中部山路的告别之旅(四)

  200 中部山路的告别之旅(四)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等到老韩半夜回来躺下,我才开始有了睡意,我又折腾了一阵直到老韩鼾声响起,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东北粥王吃的早餐,由于是自助餐,老人们吃的都挺饱。

  之后第一站便是玳瑁店,一听说千年龟能保健康保平安,能延年益寿,老人们一下车便争先恐后的跑进店里,抱着玳瑁不住的亲抚和照相,有些老人还双手合十对着它拜了又拜。我趁热打铁对他们说:“海南人之所以长寿,就是经常戴玳瑁做的手镯c坠子,尤其女人,百岁老人特别多,就是因为女的戴那东西的多,人可以通过吸千年龟的灵气,健康长寿,所以海南岛能成为长寿岛,玳瑁功不可没!”

  这虽是我临时胡编,毫无科学根据,可正中这帮老人下怀,我一看他们实在已没啥钱,便让他们挑些便宜的坠子。我又是与艾姐演了回双簧,艾姐装出要用食指中指敲打我脑袋的样子,我也做出躲避的模样,我“据理力争”为老人们争取了50元一个的“便宜”价格,一车人总共买了16个坠子,共800块,连停车费一举拿回了520元。

  之后老人们又冲向戒指柜台,买了不少戒指,只不过戒指没有回扣,我碍于艾姐的面子,也不好撵客人,只好等他们购买完再让他们上车。

  从艾姐的玳瑁店出来,我们立刻赶往甘什岭民族村。老韩把车开的极慢,让我一路介绍的很详尽。快下车前我特意告诉老人们说,这是一个扶贫献爱心的景点,希望他们买票支持,同时我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到山区贫苦人家的惨象,说完我擤了擤鼻涕,揉了揉眼睛,由于用力过猛,眼睛很痛,竟也滴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我拿纸擦完,眼睛还一片通红。

  我带头掉泪,老人们也有不少人陪我掉泪,我心里欢喜,感觉老人们掏钱进寨子的希望很大。

  我把他们叫下了车,等着流过泪的他们掏钱,可等了半天,竟没一个人掏内裤,我心里有点恼火,敢情这眼泪是白流了。

  我催促大家掏钱,他们也知道这景点自费,可就是不愿意进去,纷纷表示自己就在寨门口等,怎么说也没用,大家就这样尴尬的站在那儿。

  看大家站在门口不动,我拼命的劝说也根本不起作用,老韩不耐烦的对我们说:“不进就走了,别在门口挡人家道了。”

  我一看工作再怎么做也没用,只好挤出笑脸把大家轰上车,开始走向弯弯曲曲连绵不绝的盘山路。。。。。。

  上车后为避免尴尬,我只好咬牙平复心情,拼命的堆出笑脸,这笑竟是那么艰难,脸上的肌肉动一动似乎都需要使出浑身的力量,此时没有镜子,即使有我也不敢照,我知道这笑一定无法给人温暖。

  我面对这些老人,但我根本无法直视他们,一看笑的那么艰难,我干脆收起笑容,用余光扫了扫他们,然后严肃的说:“好了,各位叔叔阿姨,现在我们要走最艰苦的山路,我给大家唱首山歌,然后大家好好休息。”

  老人们刚才没掏钱进山寨,也感觉对不住我,听我这么说,等于找到了台阶,老人们便立刻借坡下驴。车里立刻掌声响起,有的老阿姨大喊:“好,来一个!”

  大家有了言语的交流,我的心情也平和了许多,我清了清嗓子,终于能自然的笑出来,接着我便开始演唱我的拿手民歌《久久不见久久见》。。。。。。

  唱完之后大家掌声热烈,都说是老小孩,老人们比我更能快速调整心态,大家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车里又恢复往常的气氛。

  拿多少俸禄就干多少活,我心里也有杆秤,唱完歌调整完气氛,车开始进山,我也立刻把嘴闭上,在一个阿姨旁边的副座坐下。

  30座考斯特由22个正座,连我和全陪以及老韩,这团一共25人,所以我只能坐副座。

  进入山路颠簸在所难免,应该说老韩的驾驶技术在车队也是数一数二,可山路本身就不平,忽高忽低,所以大家也随着车的抖动左右摇摆。

  老年人精神不济,容易瞌睡,进山没多会儿,车上就开始传来鼾声,这鼾声不断传染,很快大部分人都合上了眼。

  山路在峭壁上盘旋,无限风光在险峰此话不假,海南中部山高林密,抬眼一望青翠欲滴,烟雾缭绕,不时还有飞禽走兽从跟前快速越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车的颠簸让人无法静下心欣赏这如仙境般的美景,旁边的阿姨也颠得直往我身上靠。

  这位阿姨50来岁,身材矮胖,显得结实,她剪个短发,头发染的挺黑,但打扮很不入时,满口的黄牙,一张嘴味道很重,那身不太入时的衣服这四天好像都一直穿在身上,和身体一起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她旁边的阿姨早已睡得鼻歪口斜,她却精神抖搂,由于昨晚我心神不宁,睡得较晚,所以此时已有些疲倦,也把眼合上休息。

  我坐的副座在老韩后面的第二排,由于空间不大,只得把脚放在机械盖上。

  山路越走越远,也越来越陡,旁边的阿姨也不住的往我身上靠,副座很小,收起时是旁边座位的扶手,放下来就是比板凳大不了多少的座位,靠背也只能及腰,又没有抓手,在这山路只能靠两脚撑住。

  看阿姨摇晃着向我靠过来,我也两脚使劲蹬住机械盖把她护住,生怕她给摔了。

  刚开始她还抓住前面的扶把,摇晃的厉害了她就直接用手压在我的腿上,等车平稳后再把手收回。

  如此折腾几番后,阿姨看我并无太大反应,便懒得把手抽回,干脆把我的大腿当了扶手,我看她是阿姨辈的人,心里虽然不快,也没太往心里去,山路艰险,就当自己是她的围栏吧!

  之后她身子往后靠了靠,手也慢慢往我大腿根部挪动,我才开始有点警惕。。。。。。

  我动了动腿,那阿姨也识相的暂时把手拿开,然而车又到一段弯路,倾斜的厉害,她又借势往我身上靠,手也紧紧的抓住我的大腿,我双腿紧顶着机械盖,扛着两个人的重量。

  过了这弯儿,车又恢复平静,阿姨的手还在我大腿上,但力量已有所减小,我又动了动腿,暗示她把手挪开。

  阿姨的手再次识相的放了回去。说实话,若她是妙龄女子或者身材容貌c衣着打扮稍微过得去,我可能会放手让她折腾。可她这种年龄,这等容貌,还有这身打扮,若要让她得手,那岂不是要让我留下心理阴影,让我这辈子举而不坚?我在心里不住的说道:“阿姨啊阿姨,你既然有此心,你又为何不在外表上下点功夫,即使你没有华丽的衣服c名牌化妆品,你也好歹梳洗打扮整齐,让人看着顺溜点儿,别在身上留有异味,就这样让你得手,我情何以堪?”

  这阿姨也许因为我尽说些不着调的故事,以为我就是那随便之人,可她哪知道我也有我的原则和底线!

  阿姨的手抓着我让我心里发毛,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我该如何摆脱?她是客人,又是长辈,我无法明说,这样会让她下不来台。此时我更不敢往身后望,我感觉身后所有的眼睛都往这看,此时的我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进退两难。

  山路越来越陡峭,有些人开始难受,就希望快速到达目的地,我也希望尽快结束这段旅途,但我不是因为艰险的山路,我是想尽快摆脱旁边的阿姨,下车喘口气,在这车上,我这个导游才真正是上了贼船。

  一车人,一车的行李堆的满满,留给我活动的空间很小,我想转身都十分困难,想换到后面的座位,又怕伤这阿姨的心,我要离开就等于告诉全车人这里发生的故事,那阿姨该如何收场?算了,忍一忍吧,山路的尽头就是剧终的时刻,这一刻已经不太遥远了!

  由于她的手也只是在我的大腿上滑动,并没有再深入,我只要偶尔动动腿暗示她,她又把手拿开。此时我也好累,闭着眼睛低着头休息。

  正当我神情迷离,就要入睡的时刻,车刚好来到了阿陀岭的一个大弯,绕过大弯的那座山时,车往右边倾斜的厉害,阿姨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我身上,手也紧紧的抓住我的大腿,等一回轮,又是猛的向左倾,那阿姨的手顺势滑向我大腿根部,然后是直捣龙门,狠狠抓了一把。。。。。。

  这一抓把我整个人立刻惊醒,我真想立刻蹦起,此时我也赶紧把她的手推开,然后使劲挪了挪身子。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不得不设防火墙了。

  我从地上拿起了导游包背在身上,又把它挡在裆部,并假装翻看里面的票据。

  我不敢再大意,双腿夹紧了包,这是一场拉锯战,但我已下决心提前防守,力争拒敌于国门之外!

  阿姨看我进行防守,知道我已对她反感,不敢再次下手,她心里尴尬,就想找个台阶下。她打算退,但她不敢立即撤离,那等于坐实了对我下手的事,她就是想骗骗自己也骗骗我,抓我是因为山路颠簸。

  车又拐了几个弯,她的手虽还会抓紧我的大腿,但也只是一会儿,而且只是在大腿下部的外侧,蜻蜓点水,这样几次之后她渐渐退出战场,这场拉锯战以她的借坡下驴逐渐结束。对她来说这是找了个台阶,减少了心理的尴尬;但这事对我而言却给我留下了阴影,虽然我是个男人,可这样的事却在心头无法忘怀,即便多年以后,只要想起它,依然会觉得心里十分别扭。

  我们俩终于脱离接触,车也渐渐下了山,可我还得一直坐在这阿姨的身边,任然很尴尬,这也是一种精神折磨!

  车到邮电餐厅时,偌大的餐厅只有我们一个团,与往日的熙熙攘攘争抢座位的情景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看着叫人倍感凄凉。想到刚才的事,我没啥胃口,人也恍恍惚惚,老韩以为我在为没把客人赶进黎村苗寨感到懊恼,还安慰了我几句。

  我没敢把这咄咄怪事告诉他,只是匆匆塞了几口饭便上了车。

  前方就是养鹿场,在那儿又将会见到售票的胖大姐,这又将是一次怎样的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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